章節字數:3091 更新時間:13-03-15 00:35
好不容易拉著蕭祖月離開了,兩人進了屋子,傅應遵就放開了他,後者在桌邊坐下,拿起水就喝,連喝了兩杯,他才微微喘著氣問:“是哪個煙火?”
“第三個。”傅應遵說話的時候,站在門邊看著蕭祖月。
拿出那三張方子又看了幾遍,蕭祖月直接將紙放在蠟燭上燒掉,同時道:“我們要抓緊時間了,穆善文他們應該已經不遠了。”
“你怎麼知道?”雖然蕭祖月說看宅子裏人的態度就能看出來,自己卻實在沒有看出什麼。
“你以為秦卿為什麼要在那裏等人?”蕭祖月古怪地看著傅應遵,“你真以為他在幽會?”
“……”
“好了,玩笑呢!他的任務隻是軟禁我們,沒必要突然之間又見人,之所以等人,一定和外麵的情況相關,如果外麵一切平安,那就不用來找他了,就是因為有情況,所以才會來,讓他留意。”他在解釋的時候,已經把要做煙火的材料全部拿了出來。
“大概什麼時候?”如果穆善文他們真的到了附近,他也可以開始準備了,要拖住秦卿可是很麻煩的一件事情。
蕭祖月抿了抿唇,手指輕輕敲著桌麵,一會兒後道:“明天晚上我會點燃煙火,吃過晚飯你就要想辦法讓秦卿脫不開身。”
“知道了。”傅應遵淡淡地應了一聲,然後沉默起來。
蕭祖月埋頭研究手裏的東西,雖然那分量是極精密的,他卻還有閑暇的時間和傅應遵說話:“三殿下就沒有擔心過你弟弟?”
“擔心他什麼?”傅應遵莫名其妙地看著蕭祖月。
微微抿了抿嘴,蕭祖月沒有立刻答話,他想起那晚傅應引和和自己說的話,有些在意傅應遵對於傅應引的態度。
傅應引當時就說,傅應遵喜歡的隻是他的容顏與身體,但是這幾天相處下來,這個人似乎並不如此,至少自己頂替了傅應引之後,他會十分憤怒,如果隻是那麼淺顯的喜歡,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反應……
沉默了半天,蕭祖月還是搖了搖頭:“沒什麼。”他拿著製作煙火的東西走到屋子的另外一角,“不要來打擾我。”
……
次日,距離仙緣湖大約幾公裏的一座小城外,一座營地在一瞬間沸騰起來。
穆善文站在帳篷外,看著突兀地出現在營地中的那群人,感覺腦子裏一抽一抽的。
外麵的喧囂驚動了其他人,傅應引從帳篷內走出來,同樣看著營地中的那群人,那群人毫無氣息地站在營地中央,以圍困的隊形將一名少女和一隊扈從圍在中間。看到那個打扮嬌俏的少女時,微微寒了神色。
穆善文皺了皺眉頭,轉身就朝旁人都不敢接近的一個帳篷走去。
“帝師,你究竟在做什麼?”還沒有掀開帳篷的門簾,穆善文有些不悅地開口。
這座帳篷似乎十分厚實,裏麵暗沉沉的不透一點光,穆善文用了一會兒才適應光線,然後看見了盤膝坐在毛毯上的那個人。
歐陽清池在穆善文進來的時候就已經睜開了眼,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對方,沒有一點動作。穆善文走到他麵前,神色有些複雜:“你知道禇緋邑來了麼?”而且看樣子還是被強行帶來的!
“巽國公主。”歐陽清池淡淡地回了一句,冰冷的目光似乎穿過了厚厚的帳篷,直接看到外麵。
穆善文吸了口氣,想了想還是走到歐陽清池邊上,有些無奈地道:“把手伸出來。”自從上次歐陽清池要求自己強行輸送內力給他之後,他身體就一直沒有恢複過來,更是因為險些走火入魔而實力十分不穩定。
“不必。”歐陽清池沉默了一下,緩緩站起了身:“拔營準備啟程。”
眼睜睜看著歐陽清池朝帳篷外走去,穆善文微微皺眉,這個人究竟想做什麼?!如果是因為蕭祖月的失蹤而擔憂,自己又何嚐不是,但是也不能做出這種荒唐的事情,因為認為蕭祖月他們是被巽國的人帶走的,就直接去把巽國公主綁來?何況那些把巽國公主帶來的黑衣人究竟是誰?!那種陰暗的氣息讓人十分不喜……
揉了揉額頭,穆善文隻好也走了出去,此刻營地裏很多人都已經注意到了忽然出現的禇緋邑,巽國公主身份尊貴不是他們最關注的,他們在意的是,明明是巽國的公主,卻為什麼像是被綁來的?
歐陽清池走到禇緋邑麵前,漆黑的眸子直直望著這個甚至還沒有成年的少女,不帶有一點感情地開口:“把人帶到哪裏去了?”
眼前這個人的目光太直接,即便禇緋邑見過了各種場麵,卻依舊有些克製不住想要躲開對方的目光,但臉上卻一點也不肯服軟:“你是誰?竟然敢綁架本公主,嫌自己命太長了?”那清脆的聲音帶著隱隱約約的狠戾,哪裏是尋常人家的女孩子會有的。
歐陽清池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微微抬頭看向禇緋邑的身後,和她一起被帶來的還有幾個隨從打扮的人,那些人此刻被五花大綁,一臉驚恐地看著歐陽清池。
“大將軍……”歐陽清池緩緩開口,穆善文有些疑惑地看去,卻見對方指了指自己掛在腰間的劍,遲疑了一下,他還是解下佩劍遞了上去,卻低聲警告道:“雖然你是帝師,但你要是在這個時候做了出格的事情,陛下不會原諒你的!”
歐陽清池看也不看穆善文一眼,直接拔了劍,指著禇緋邑身後一個隨從,手腕輕輕一送,鋒利的劍尖便刺進了隨從身體裏,與鮮血一同湧出的,是那隨從淒慘的叫聲。歐陽清池漠然地聽著耳邊的淒厲哭喊,眸子卻盯著禇緋邑:“把人帶到什麼地方去了?”那漆黑的眸子裏沒有一點情緒,冰冷的聲音更像是死神一般,讓人如墜冰窖,渾身動彈不得。
禇緋邑臉色微微白了幾分,卻毫不示弱地和歐陽清池對視:“什麼把人帶到哪裏去了?本公主聽不懂你的話!快放了我!不然有你受的!”
歐陽清池不多說,手上的長劍從那隨從身上緩緩拔出,金屬摩擦撕扯著血肉,殷紅的血汩汩地流淌,滴落在地上,和幹燥堅硬的泥土混在了一起。
那緩慢的動作,血流的聲音,都一刻不停地折磨著禇緋邑的耳朵,她的臉色又白了一份,卻絲毫沒有妥協的跡象。
長劍離開那隨從的身體,歐陽清池把目光投向了另一名隨從,手中劍微微上挑,然後快速地刺出,在人體最薄弱的地方無情地切割而過,那隨從的脖子歪成奇怪的角度,鮮血噴湧而出。
禇緋邑看著眼前恐怖的情景,心裏感到一陣冰冷,這世上因她而死的人有很多,但是他從來沒看過一個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麵前變成屍體,那豔麗的紅色不停地鋪展開來,染著眼前的一切,讓人幾乎窒息。
第二個隨從倒在了地上,那隨從裏終於有一個人顫抖著聲音開口了,他朝著人群中的穆善文喊道:“穆大將軍,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穆善文望了他一眼,又別開眼去:“劉寅大人,別問我們要做什麼,你們前幾日做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裏有數!”
那說話之人正是巽國外交使臣劉寅,當初在宮中就見過,他聽到穆善文的話,臉色微微變化:“大將軍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穆善文那時常帶著的爽朗笑容陰沉了幾分,他將視線停留在禇緋邑身上,聲音同樣帶著寒冷:“當初在京中時,公主殿下就太過於調皮了,現如今都要回去了還不安分!殿下真是好大的能耐,什麼人都敢帶走!”
禇緋邑一瞬間睜大了眸子,這才猛地發現站在穆善文不遠處的傅應引,臉色瞬間大變:“不可能的!”
傅應引哪裏不知道禇緋邑的意思,他笑了笑,明明魅惑的笑容卻像是帶著毒的刺:“公主殿下抓個人都能抓錯,好本事啊!”
在幾人對峙的時候,歐陽清池的劍已經架在了劉寅肩上,他靜靜地望著眼前這個瘦削的中年男人,微微湊上前:“你知道麼?”
“什、什麼?”薄薄的劍刃就貼著自己的皮膚,劉寅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卻因為喉結輕動而立刻割開了皮膚,血絲從傷口中滲了出來,歐陽清池臉色不變,聲音依舊冰冷:“抓走的那兩個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傷口傳來的刺痛終於讓劉寅驚慌起來:“不、不知道,殿下……殿下您快說吧!再不說我們都要死在這裏!”最後終於忍不住勸說起禇緋邑來。
禇緋邑死死咬著嘴唇,怎麼也不肯開口。
歐陽清池微微閉上眼,長劍毫不猶豫地往前遞去,劉寅頓時一聲慘叫,整個身子被鮮血染紅。收回長劍,歐陽清池把它拋向穆善文,口中淡淡地道:“全部綁起來,繼續搜尋。”
那些始終控製著禇緋邑等人的黑衣人收到命令,立刻毫不留情地將這些人一個個五花大綁,禇緋邑也不放過,隨後帶了下去。
穆善文看著已經在拔營準備啟程的眾人,皺了皺眉頭朝身邊一個手下招了招手:“這些黑衣人什麼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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