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街柳巷

第一卷 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  引子

章節字數：1939  更新時間：12-09-11 15: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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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銀裝素裹的冬末，鄧朝靜宗薨殂；第一枝紅梅冒雪綻放的初春，太子鄧齊即位，登基為帝。

    國喪過後，迎來了舉國歡騰的登基慶典，就仿佛冬天過去，春天就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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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氏江山由初轉盛，正是在被後世譽為聖主的鄧齊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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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朝有國以來，以姬、木、周、郭四姓為望，皇族亦難出其右，人謂之“五族共天下”。

    姬氏是自古傳承的名門，重清譽，有盛望，舉國以為尊，與姬氏聯姻就標誌著地位崇高。

    郭家重武，數代以來，驍勇善戰，功勳卓著，將才輩出，一門忠良。

    至於周、木兩家，向來爭鬥不斷，互為製衡。

    靜宗一朝，木氏之女立後，生皇長子，立為太子，由是木氏鼎盛。周氏不甘落後，以親緣關係籠絡宗室六親王。周、木兩家，均廣植朋黨，充斥朝廷，執掌大權，目無律典，藐視天威。滿朝文武，從九五之尊，至一般官吏，無不待機除之而後快。

    時靜宗有寵妃姬氏，尊稱靜貴妃，育有三子一女。靜貴妃長子鄧齊，去太子三日之差，年紀稍長，封賢親王，至刑部行走，英明果決，風評日盛。木後妒之，鴆害鄧齊不成，但毒死了靜貴妃及公主。

    靜宗更加憐愛鄧齊，考慮廢長立幼，又礙於木氏之權，不敢妄動。

    靜宗欲借周氏支持鏟除木氏，同一時期，周氏以六親王誣陷九親王試探靜宗態度。靜宗為使周氏牽製木氏，乃治罪九親王，周氏自認得到靜宗庇護，抓住機會，氣焰日盛。

    太子母出木氏，向來疏遠周氏，靜宗意在次子鄧齊，周氏與之呼應，權相周允遂議改立鄧齊為太子。太子乃不滿周氏。

    不久周允遭暗殺，周氏激憤，人皆疑太子。

    太子自危，乃倚木氏之力，起兵於郊外，兵敗，在謝台自刎。

    太子死後，木氏被滅門，鄧齊立為太子，後登基。

    鄧齊剛毅果斷，聰慧明判，在位期間，戒驕奢，興節儉，廢三宮，散六院，虛懷納諫，選賢任能，鍛一代盛世，諡號成宗。

    成宗初年，周氏因支持新帝即位，驕橫跋扈，橫行不法，排擠姬氏等貴族，意圖一家獨霸，當是時，刑部、禦史台查明周允之死與太子無關，純屬誣陷，借此機會，清算周氏積惡，乃平滅周氏。

    自此，名門望族除個別精英仍在朝供職，紛紛上書請辭，開啟了中小貴族及庶族寒門官員建構行政體係，皇帝最終決策的全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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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鄧朝初期，周、木兩家紛紛夷滅，後世評曰：

    究鄧氏治初，不過姬、木、周、郭。夫姬氏，古之名門矣；郭，五代出驍將也。然周木之家，不學亡術，闇於大理，籠絡宗室，立女為後，妄言嗣立，作亂邪謀，久專大柄，不知避去，多置親黨，充塞朝廷，人主蓄憤於上，吏民積怨於下，切齒側目，待時而發，安得幸耶？及宗夷族滅，家無噍類，何可悲哉！又念周木之先，向時忠義，彰明德昭，社稷之功，次第無人，而後無可祀，上亦寡恩，猶可歎也。

    關於成宗鄧齊，後世亦有記錄：

    聖主成宗諱齊，靜宗次子，以三日差去太子，母靜貴妃姬氏。成宗幼重孝悌，善習經，謙謹敏智，兄友弟恭。及冠，上封親王，賜號“賢”，乃遣之刑部，習案牘，果決斷，聰明剛毅，知人善任，人無不服。及靜貴妃薨，聖主事喪甚謹，哀之切也。嚐有議廢長立幼者，成宗出而辭之，曰：“廢長立幼，禍亂之源也，人子安有自興亂於國家乎？”左右皆讚，太子乃戒之。及權相周允殂，太子自危，結木氏起兵，不成，自刎於謝台，木氏共滅。成宗乃立，越兩年，靜宗薨，即位。成宗初，周居輔弼，驕橫不法，上乃斷而除之，自是在朝無門閥，海內鹹安。

    曰：夫聖主之德，賢明果斷，剛毅篤定，智勇，非寬仁也。夷滅周木，乃無親乎，奈何？國之穩固也。廢三宮，除六院，王無欲耶？純行不二也。招賢納諫，廣置能臣，人君之器也。開關梁，四海通行，所為長足也。鄧氏之治，興在成宗，成宗之世，貴在人智。寬仁至善，逢亂不行。興利除弊，應時而動，刀闊斧劈，乃有國家，此後世所以稱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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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在史書上亦看出風起雲湧的時代，其真實卻未必與史書所言完全一致。然而撇去史書上所講，後世的野史風聞，話本雜劇，卻無一不中意於這一時代的故事。

    因為在這個時代中，有著太多耀眼的風流人物，太多如群星璀璨的奇聞，太多如水晶清澈透亮的靈魂與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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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這個時代的那些故事，我們要看的不是朝堂之上，而是遠離政治中樞，處在鄧朝都城繁華市井中，一個人人皆可尋樂，人人皆可縱情歡愉，同時也埋葬了不知多少人的青春，不知多少少女年華的地方——花街。

    短短數年光陰中，這條街上發生的事，聚集的那群人，以及這些人的相遇，既承繼了前代的恩怨糾葛，同時也開啟了後世曆史的門扉，足以改變一國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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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故事口耳相傳，人人稱頌，終於成為後世不論研究者，還是劇作家津津樂道的題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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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拙作的筆者，也是這些跟風者之一，現在將那些歲月中的朝堂之爭，人生之苦，女兒之思，男子之慕，盡數這一切情愁糾葛，緣起緣落，講與眾人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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