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歌欲舞

第二卷兩世為人  第43章沒路了

章節字數：2244  更新時間：15-10-10 0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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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在兩條主幹道禁行三輪的時候，因為眼睛和大腦都不大好使，我就不敢再送寬度四米和長度十二米的貨了。然而今年半年裏的三次刮擦，還是意味著生存越來越難了。

    十幾年來，我和別人的摩擦才不過三次，第一次和今年的第二次一樣，停車以後我就直接找人去了，結果風把車吹走了，第一次撞倒的是一個單位裏的舊摩托，門衛裏十多個人出來看著我扶起掉了一點漆的車，也沒人認出是誰的。我在車旁等著，最後門衛確認不是單位裏的人以後，勸我還是走吧。想到還有貨主等著，我也就厚著臉皮離開了。今年的第二次是個平時最讓我頭疼的婦女，電瓶車上也掉了一塊不大的漆，好在用手一擦就看不出來了。婦女說不會訛我以後，我告訴了她我的信息，讓她有活找我。雖然心裏想著，我還是沒說不要錢，說了以後就都沒臉了。

    後來的第二次是停在門前的電瓶車，碰了以後我看人沒出來，就趕緊進去找。門口的吧台沒有，走廊裏也沒有，我這才想起這是個小旅店，現在正是沒人的時候，喊了兩聲有沒有人也沒聽到有人回答，正想著要不要進房間的時候，忽然意識到沒準會嚇著別人，隻好出來走了。

    第三次是輛舊轎車，我空車貼著北邊路邊正要向西過路口，當時還沒有紅綠燈，剛到南北路的西邊上，就聽到有人大喊，朝前一看，離車隻有半米了，盡管用盡全力刹車，還是頂在對方的車門上，對方問我看啥呢？我說這不過路口，得先看南邊來車嘛。壞了我賠。

    說完這句我就後悔了，因為此時我才看清對方就算從北邊轉過彎來向東前進，也得在東西路的南邊才對，而不是在十字路口的東北角。好在我頂在車門上的小燈玻璃都沒壞，應該沒什麼。車主讓我退了一米，把車開到南邊路邊停下，下車看到沒事，才對我說走吧。當時我的心裏就涼了半節，如果真的有事，我就不應該讓車主動車，這次我認為自己沒責任，同時也認為車主的人不怎麼樣。

    事情再讓我和轎車接觸是在別的路口同一個位置，不過這一次車上有長達六米的貨不說，我還是由北向南逆行。修理部和鋼材店都在南北路的東邊，隔著路口不過五十米，送到地方以後發現不好，再換時我還是逆行。平時車並不多，過路口時我正向東看，身後上來的車就把我捌裏邊了。

    好在是車輪先碰上的，不好的是車輪後邊也有了一道二十公分的印，不過沒掉漆而已。車上下來的人好象有點熟悉，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了。我還有臉說自己隻顧向南看了，當時說什麼也是自己沒理。對方隻有壓線太早的小毛病，雖然很生氣，還是什麼也沒說就走了。事後我才想起自己連句道歉都沒說。

    雖然今年的頭一次出事第一句說的就是對不起，我還是嚇得不輕。當時路上劃完線了，我切完的鋼筋有十公分伸到實線裏，鋼筋前停著麵包車。剛從地上拿起來十公分，在麵包車後就上來一輛電瓶車，響了一下停在前方兩米的地方。我回過神來趕緊說對不起，碰壞了沒有，說完就過去看騎車人的腳。看到出事的老板娘進屋找老板去了，我看小夥子的腳沒事，這才放下心來。電瓶車挺新的，踏板下邊的槊料有幾道很明顯的劃痕，不過賠錢也有限。我一邊對小夥說麵包車擋著沒看見，一邊萬幸沒拿起來，如果兜在車把上，小夥子就不知道得摔出去多遠了。還沒等我想完這些，小夥子就笑了笑，一溜煙跑了。我連小夥的模樣都沒記清，出來的老板就更不用說了。

    出了六次車禍都沒花錢絕對是萬幸，說起來的同行就沒這麼幸運了，最倒黴的是一個高調複出的，幹了兩年出了兩回車禍以後，得了不大嚴重的腦梗回家了，時過半年，還沒還上老板給墊的修車錢。這讓一個也是高調的同行相當反感，說自己有錢，根本就不用借。有沒有錢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這家夥在我認識的人裏是給臉不要臉的兩個人之一，沒少出事卻從來沒聽他說給過別人錢。都是自己有本事的親人出來擺平了。自從聽我說撞了電瓶車沒人還進屋去找以後，就直接說我是傻子。之前我就聽別人這樣說過他，沒事和他說話是我很想知道為什麼別人會這麼說。說的話多了，才知道別人這麼說已經挺好聽了。因為自卑，我能確定一個不要臉的人自己絕對知道，但這個還真就不好說，因為太自信了，幾乎沒有不能做的事，包括在搶活時打過老年變態兩個嘴巴。而我每隔一年半載，都能聽到兩個家夥讓人收拾的流言。最有意思的是兩個家夥還打過一次，雖然我當時在場，知道誰也沒贏，但這個把當時自己的英勇形容給我的時候，我還是聽得很入神。

    現在路上己經沒有人力三輪能走的地方了，表現在十字路就更明顯。不能上的主幹道就不說了，能走的雙向四車道在路口時隻有直行左轉和直行右轉，無論人力車停在哪個車道都不行。為此我問別人怎麼辦，結果說什麼的都有，大多都認同人力車最好在邊上走。後來在網上用也是人力的自行車問了交警，回答是在路邊。等我騎著三輪問在路邊執勤的交警時，回答是在路中的快車道。看似矛盾的答案其實一點也不矛盾，交警沒說沒有我走的路己經很客氣了。後來實在沒辦法，隻要有地方，我就把車停在路口十多米外有虛線的路邊等紅燈，這樣右轉的車也能過去。不過遇到實線太長綠燈的時間太短，我就顧不上那麼多了。

    現在的同行大多都買了汽油機動三輪，最多時載重竟然能達到三噸，把以前城管都趕不走的馬車都頂沒了，功不可沒。平時出了街裏就能要三四十元，如果跑出百八十裏最少也能收入百八十元。更無奈的是蹬人力三輪的都五六十歲了，大多和我一樣生理上不是瘸子瞎子就是滾蹄子，人格上不是傻子騙子就是狗腿子。或者兩者以至三者都是。隻能眼看著別人掙錢。如果家有能開或者馬上要開退休金的妻子還好說。否則就和我一樣靠著低保硬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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