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天下

外篇  第6章 哥哥

章節字數：3494  更新時間：08-09-0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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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篇哥哥

    母親身體不好，所以我七歲以前一直是獨子，直到那年母親再次有喜，經過九個月的“艱苦奮鬥”，母親終於給他生了一個妹妹。

    這個妹妹，瘦瘦的，小小的，不愛哭，不愛笑，總覺得她像是隨時要消失似地。

    母親生完妹妹後，身體愈加衰弱，她每天隻是靜養……

    我每日從先生那裏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去奶娘那裏看妹妹，她很愛睡覺，每次去看她，都是剛吃飽在睡覺，後來漸漸的聽下人們說：妹妹好像是個傻子，不然，快一百天的孩子為什麼不會笑？也不愛哭？

    我聽到後，大聲嗬斥了她們，不會的！我的妹妹不會是傻子！她是我最寶貴的妹妹！

    那天，我謊稱病了，向先生請了假，我要守在妹妹身體，等她醒來。

    終於，妹妹醒了！

    她睜開眼睛，看到我——愣愣的，呆呆的，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穿透我，看向另一邊……

    難道下人們說得是真的？不！我不相信！

    笨手笨腳的撫著她嫩嫩的小臉，輕輕的逗弄著，笑一個吧！給哥哥笑一個吧！如果笑容能證明你不是傻子，那就笑一笑，來證明你不是傻子！

    很久，直到我將失去耐心，為什麼？老天把你送給我，做我的妹妹，卻是這種情形！

    傾身，吻了下她的額頭，我最寶貴的妹妹，就算你是個傻子，我也會愛你，保護你！

    “啊——，啊——！”天籟般的聲音。

    “啊？妹妹？是你嗎？你在叫我嗎？我是你的哥哥，哥哥！”露出三個月來最開心的笑，輕手輕腳的抱起她，才發現，她的身下已是潮濕一片，嘿嘿，好、好巧！

    再看她，她——笑了！妹妹笑了！我的妹妹笑了！她不是傻子……

    （過於興奮的某隻，沒有發現那個小小的笑容裏閃著些許的惡作劇的光芒！）

    *************************

    “哥哥！哥哥！”

    三歲，妹妹會說了第一句話，就是“哥哥”！

    今年，她五歲了，還是隻會那兩個字！

    原來，老天還是和我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隻是我更感謝它，送給我這麼可愛的一個寶貝兒！

    初春，母親的身體再也無法堅持，離開我們回歸於大地母親。

    妹妹突然之間，像是懂得了什麼，每天哭鬧不休，心煩意亂的父親無奈，隻好讓我帶著她來到郊區的別莊。

    這裏隻有我們兄妹和幾個老仆人，在大自然中，她變得安靜，有時坐在草地上，靜靜的望著天空，或者是遠方，有時也會開心的追著蝴蝶、小兔子什麼的跑，我則坐在一旁看書，她玩兒累的時候，會靜靜的坐在我身旁，輕輕的喚一聲：“哥哥！”

    然後，對我露出世上最純淨的笑容！

    那是——隻屬於我的！

    我以為，她除了哥哥，再也不會別的詞語，因為不論我怎樣教她，她都隻會揚著可愛的小臉說：哥哥！

    直到有一天，我看書看得乏了，抬頭卻沒有看見她的身影，“琉璃？琉璃？你在哪兒？會回答哥哥！琉璃！”

    “哥哥！救救！哥哥！”

    我慌了，尋聲找去，“琉璃！不怕，哥哥在這裏！”

    “哥哥！救救！……”

    把她緊緊的摟著懷裏，有種失而複得的感覺從心中油然而生！

    琉璃！妹妹，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的視線！

    感到衣角被扯動，我鬆開她，“哥哥！好美！救救！”

    望著地上躺在的倆個渾身是血的人，“天！這兒怎麼會有人？琉璃乖，咱們走，哥哥一會兒讓人把他們交給官府，一看就不是好人！”我想哄著她離開，這兩個人恐怕已經死了！

    “不要！哥哥，救救！”她倔強的扯著我的衣角不肯鬆開，也不肯離去。

    “琉璃，他們也許是壞人，我們還是不要管他們了。”老天，他呻吟著，這兩個人死到哪裏不好，非要死到這裏！（紅袖黑著臉：我們也不想啊！誰知道這輩子就這麼葬送給一個傻子了！早知道，我沒會選個好些的地方！）

    “哥——，救救！”小小的眼睛裏有著少有的堅持，笑得也比往常燦爛。

    我很無力，不要對我這樣笑！

    你明知道我無法抗拒的！

    “好吧，不過，我不敢保證能救活他們哦！”嘿嘿，反正看樣子他們也活不了，意思意思就行了！

    （紅袖陰森森的道：原來你從來就沒打算救我們！某隻：是啊！）

    “哥哥！”看到她開心的笑容，我的心情也變跟著變好。

    算了，她喜歡就好！

    *************

    以為那兩個人根本救不活，因為那傷勢重的郎中當天就判了他們死刑，我每天要做的就是看看他們還有沒有氣兒！（沒氣兒了就趕緊悄悄的埋掉！）

    隻是，琉璃她很上心，每天都跑去看他們，每次都盯著帥哥美女看上大半天，真是的，哥哥我長的也是玉樹臨風，俊美無雙啊！（某傻繼續無視某隻中……）

    十天了，當我以為他們根本不會醒來，正準備讓人挖坑兒埋人的時候，那個男孩子醒了。

    他戒備的看著我，我——用眼神和他交流，因為琉璃就在旁邊。（能不能看得懂就不知道了！）

    你不用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也不想救你們，要不是我的好妹妹，你們早就是白骨一堆了！

    他的目光轉向我身旁的琉璃，“謝謝！”

    啊？他、他、他懂！？

    “哥哥！好美！”琉璃笑得很——燦爛！

    不要！這樣的笑容不要對別人露出來！

    我霸道的帶她離開，“慢慢養傷！”

    最好馬上死掉！

    “我們會好好活著，不會辜負你們的救命之恩的！”那個男孩兒輕快的道。

    可、可惡！

    *********

    她的世界裏，我不再是唯一！

    不知道那兩個人怎麼忽悠她的，她居然求我把他們留下來，實在無法拒絕她！

    看著麵前的兩兄妹，他們也是兄妹，哥哥護著妹妹的神情，讓我想到自己！

    “救你們的，是我妹妹琉璃，她的情形，你們也應該明白，救命之恩你們不會忘吧！？”哼！想混吃混喝？我又不是傻子！（某傻：哥哥，你在說我嗎？某隻：啊？沒、沒有！）

    “我們的命從此就是她的，隻有我們活著，她就不會死！”男孩的語氣無比認真。

    咳！咳！怎麼聽著這麼別扭！一個小傻瓜，怎麼感覺像是保護什麼重要人物？（某傻：全書的女主角不重要嗎？）

    算了，算了，滿足琉璃的要求，還能讓他們發揮下餘熱，我也算是好人了吧！（發揮餘熱？紅袖怒道：兩個終級殺手給個天底下最安全的傻子當保鏢，你就不覺得浪費材料嗎？）

    *******************

    如果能一直這樣，那我是幸福的！

    隻是，傻瓜，那個掉到湖中的木頭人哥哥可以再給你刻一個，而你——如果失去你，那哥哥該怎麼辦？

    輕撫著你冰冷的麵龐，我的心已死，沒有了你，哥哥該如何活下去？下麵一個人很寂寞吧？你會不會怕？哥哥陪你去好不好？

    在我以為一切都無可挽回的時候，那個和尚告訴我，你沒有死，隻是睡著了，很快就會醒來，但是，好幾天過去了，為什麼你還是那麼冰冷、毫無聲息？

    今天，哥哥去把朝裏的事情交待清楚，如果你再不醒來，恐怕——

    一個人是寂寞的，還是哥哥陪你去吧！

    剛剛走進家門，就聽見小秋顫抖的聲音，“大公子！大公子！小姐！小姐——”

    我一驚，“她？琉璃她怎麼了？”我緊緊抓住小秋的手臂，難道她已經等不及？

    “小姐她醒了！”小秋喜極而泣。

    放開她，我飛奔往後院，沒注意到，那個緊隨其後的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

    她真的醒了！我在門口看到清醒的她，幾乎不敢相信，過去，緊緊的把她擁在懷裏，哥哥再也不會放開你！

    緊緊的，緊緊的，真想把你揉進我的身體裏，那樣我們就再也分不開！

    “小妹，你可算醒了，你沒事真好！……”想說的話太多，我一直在說，盡管知道你不懂，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很高興你沒有留下我一個人。

    小秋說你變了，你變了嗎？也許吧！眼神不再像以前那樣呆滯，更像個正常人，但是，不管怎麼變，都是我的小妹！

    你說你忘了很多事情，沒關係，我會告訴你！我會把我們生活在一起的一切告訴你！

    看著你的氣色慢慢好轉，行事也如正常人的樣子，我的心卻越來越痛！

    直到那天，父親告訴我，你要遠行，我知道，時候到了。

    明明知道你離開就不會回來，明明知道我將永遠失去你，可是——

    我依然若無其事的為你準備行囊，讓武功高強的青衣紅袖保護你！

    心好痛啊！

    十裏亭，我依依不舍，為你送行，真希望時間就停止在這一刻！

    “琉璃，大哥隻要你平安回來就好，知道嗎？”如果可以，我寧願把你綁在身邊！

    那天老和尚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她沒死，隻是睡著了，不過，她醒來後，會離開京城！”

    “為什麼？”

    “那是她的命！”

    “沒關係，到哪裏我都會與她在一起！”

    “不！那是她自己的人生！那裏沒有你！”

    “什麼？怎麼可能？我、我是不會與她分開的！”

    “天命不可違！否則——她會灰飛湮滅，永世不得超生！”

    那是她的命？！

    她的人生裏麵沒有我？！！

    天命不可違？！！！

    灰飛湮滅，永世不得超生？！！！！

    哈哈哈哈哈哈哈！

    蒼天！你在捉弄我嗎？讓我們在這裏相遇，她卻是我的傻瓜妹妹！你給了她第二次生命，卻要她離開我！天命不可違！好吧！如果這是我的命，今生，注定她的命裏沒有我，那我向你索要她的來世——如何？！

    走吧！去飛吧！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這一世，隻要你活著就好！

    ……

    七月十五。

    我舉杯對著月亮，琉璃，你一定看到荷花了吧！景色美嗎？想大哥了嗎？大哥——很想你！很想！很想……

    酒醉的身體趴在石桌上，斯文俊雅的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隻是眼角一顆晶瑩落下……

    琉璃，我最愛的妹妹！今生今世——我再也見不到你了！你——還會記得葉安然嗎？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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