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623 更新時間:11-12-25 10:03
司徒希含著冷笑看著麵前的張先生,待他要開口說話的時候,司徒希卻不鹹不淡地搶話:“張先生還有話要說嗎?倒不如直接找個人灌我司徒希喝下這杯茶得了。”
張先生的眼珠子一抖,落在司徒希的眼神有點飄忽,卻極力在掩飾,“司徒先生在說什麼話呢……嗬嗬嗬……”
“小心咯,五、四……”司徒希饒有興趣地看著張先生臉上的驚慌,淡淡地開始倒數。
沒有人知道司徒希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連麵前這個被東南亞大毒梟派來的心腹也有點迷茫,他看著司徒希冷冷的眼神,嘴巴在一字一頓地倒數著,心裏很沒底。
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即將要發生了……
“……、一。”當司徒希口中的‘一’利索說出,他的唇角馬上勾勒起一個漂亮的弧度,驕傲之極。
幾乎是同時,緊閉的倉庫大門被人粗暴地踢開,幾十個便衣圍了上來,把他們一行人重重包圍住,幾十支槍齊齊指向他們,帶頭的人厲聲道:“不要動,警察。”
司徒希冷笑著站了起來,向帶頭的警察頭頭一揮手,“警察先生,是我報的警。”
“你苦說,這蒙蒙是我們報的警。”張先生也站了起來嚷道,因為激動,咬字變得超級別扭。
王文豐把槍收起來,環視一下眾人,厲聲:“把人都帶回去”,然後走到了司徒希麵前,慢悠悠地伸出了手,聲音算是和藹的:“司徒少爺,謝謝你跟警方合作。”
司徒希抿著唇笑得冷漠,冷厲的俊臉微微一側,下巴向圓桌上的茶杯揚了揚,“我懷疑這杯茶裏有放違禁藥品,上麵應該隻有兩個人的手指模。”
司徒希說著冷冷地瞄了一眼被警察擒住雙臂的所謂‘張先生’,那像被刀刮出來的完美臉部線條變得更加冷漠。
王文豐在倉庫的隱蔽處找到了大量純度極高的可卡因,數量足夠一個青年坐牢一輩子。而本來,這可卡因的作用就是讓司徒希這個青年坐一輩子的牢的。終生被禁錮,沒有出路,沒有未來。
但是,司徒源千算萬算也算不到司徒希早就發現司徒印的不妥,還暗中打探。即便失去了司徒印這座靠山,司徒希還是有辦法不費吹灰之力找到蛛絲馬跡。
很多時候,有錢是遠遠不夠的,還需要有腦。
黎滿東身為黎園拍賣會的承辦商,眾多名品都是經他親自搜羅的,在穿針引線方麵自然有很大優勢。而剛好地,他認識一位泰國的歸隱富商,便介紹給了司徒希認識,司徒希大概了解到了司徒源的成長。
司徒源在未成年之前曾經進過拘留所,出來後他發誓:以後都不會再進去。同時,所有得罪他的人都將被送往那黑暗的牢房,獨‘享’非人生活。
憑著那不太發達的第六感,司徒希覺得司徒源會用同樣的結果伺候他,但是經過如何,卻無從得知。而正好此時,黎滿東說有泰國商人願意投資司徒希的娛樂城,而且出價甚高,遠遠超出了正常的價位。
這樣‘不擇手段’要捕獲司徒希的視線,自然引起了他的懷疑。所以,他設計要顧庭猜到他身邊的‘胡源’的真正身份,讓胡源發飆,提早進行計劃,這般匆忙的準備,破綻自然就容易露出來。
得知這般的栽贓嫁禍後,司徒希率先報了警,來個漂亮的警民合作,順便樹立一下正當商人的良好形象。
胡源接到幹爹的消息後暴跳如雷,和司徒希有幾分相似的眉毛緊緊蹙著,半響不說話。到最後還是幹爹苦口婆心的勸說,他才同意回去泰國避過風頭。
胡源始終還是放心不了顧庭自己一個,便想找到顧庭一起回泰國,但是顧庭卻好像在一夜之間沒了蹤影,完全不在胡源的視線範圍內。
幹爹那邊催促得很急,他隻得暫時先回去,而回去之前,他去見了一位故人。
低矮的房子內,胡源蹙著眉頭矮著身子艱難地走著,終是忍不住對走在前麵那年華不再的的女人開口:“蘇姨,你就一直住在這個地方啊?”
蘇成芳回頭拉著胡源的手,找了個地方和他坐下,低矮的椅子,一坐下來還‘吱吱’作響。
“小源,難得你回來看望蘇姨,蘇姨很高興,都有十多年沒見麵了。”蘇成芳那眼袋極深的雙眼裏泛著淚光,擠出一個飽含滄桑的笑容。麵前這個女人,已經平凡得找不到當年夜總會台柱的身影了。
胡源心裏一緊,即便自己一直沒有和這個女人聯絡過,但是心裏卻是時刻記掛著的,也會定期寄錢給她用,隻是,想不到,再次見麵的時候,會是這般的場景。他每年給蘇姨寄的錢不少,要過上得體的生活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蘇姨知道你乖,賺錢也多,但是蘇姨自己有手有腳,能賺錢自己花,你給我的錢我都存著,到時你想要回去我都還給你。”蘇成芳輕輕地摸著胡源的手,昏黃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的樣子記牢在腦子裏,那滿眼的慈祥是那麼的明顯。
“我不會跟你要回來的,當年我們落難的時候,你幫過我們不少。”胡源說到這裏,喉頭哽咽了一下。那段歲月,每次想起來他都會覺得雙眼苦澀,心髒疼痛。
聽到了胡源的話,蘇成芳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握住胡源的手一緊,“不行,你要要回去,蘇姨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的……”
“蘇姨,你說的是什麼話,當年要不是你,我們一定會餓死的。”胡源看著蘇成芳突然變得傷感的表情一陣疑惑,但還是握緊她的手,道:“現在我生活好了,也會讓蘇姨你過上好日子的。”
蘇成芳錯愕地看著胡源,兩鬢的白發是那麼的明顯,歲月的擔子已經重重地壓在這個女人的肩頭上,把她僅有的活力都剝削去了,現在的她,留下的隻有滿目的滄桑和滿臉的憔悴。
“小源,你是不是和你爸有聯係了?前些時間有人來問起你的事情了,我什麼也沒說。”蘇成芳著緊地看著胡源,一臉的擔心。
“那個混蛋竟然派人來騷擾你,我絕對不會放過他的!”胡源的眼睛內閃過恨意。
“小源……”蘇成芳突然雙手緊緊地握住胡源的手,緊得尖銳的指甲已經劃破胡源的手背了,卻依然不肯鬆力一分,似乎隻要有那麼一絲鬆懈,那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便會隨之消失。眼淚開始沿著女人眼角處的皺紋滑落,一滴一滴,渾濁的淚水滑在粗糙的皮膚上卻也晶瑩。
“小源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媽,這麼多年了,我始終是放不下來,我該死……我該死……”
蘇成芳開始哽咽起來,斷斷續續地把當年事情的始末說出來。原來,很多東西,都隻是上帝玩的一場名為‘胡鬧’的把戲。他胡源,即便不是當中的主角,但也這樣‘胡鬧’了十多年,揣著那所謂的恨,顛倒他所有精神,耗盡他所有的精力,幫助幹爹擴展事業,直到有報仇的能力。但是,到頭來,這一場所謂的報仇隻是一場鬧劇,他成了荒誕的小醜。
那一年,蘇成芳是出名的交際花,遊走在各男人間,應付起各色男人遊刃有餘,從來沒有失手。而唯一一次被拒絕,是來自司徒印。
司徒印在年少時候已經風頭盡出,在股壇上混跡幾番,贏得盤滿灌滿。那時候股票事業剛興起,很多人熱衷於玩股票,也有很多人為之傾家蕩產,而司徒印憑著那還算靈光的腦袋,見好即收,倒也撈了不少。那時候的司徒印已經樂於玩女人了,但是決不接受自動送上門的,於是蘇成芳這主動投懷送抱的自然入不了他眼。
蘇成芳帶著被拒絕的慍怒,決心要玩弄司徒印一番。而這時候,胡婷婷走進了蘇成芳的視線。
胡婷婷是一位商人的女兒,出得娉婷,交友圈子很小。蘇成芳主動跟她成了好友,想利用她好好把司徒印玩弄一番。正當蘇成芳想著要如何作弄的時候,無意中得知胡婷婷有妄想症,便把心一橫,給胡婷婷製造司徒印追求她的假象,還突地找了個男人裝作是司徒印,跟胡婷婷熱戀起來。
一個安靜的夜晚,大醉的司徒印抱著美人住在酒店,卻不知美人被偷龍轉鳳,換成了胡婷婷。胡婷婷懷著對愛人的濃濃愛意,惴惴不安地投入了司徒印的懷抱。
第二天,司徒印醒來後人也不看一眼就穿衣服走了,留下幾張鈔票。胡婷婷醒來後發現床邊空蕩蕩的,桌麵上有幾張鈔票,不禁產生了各種不好的猜測。
這時候,蘇成芳開始挑撥離間,在胡婷婷麵前說司徒印的壞話,也告知胡婷婷司徒印已經有未婚妻了。蘇成芳本打算利用胡婷婷那尚算富足的家庭對付司徒印,自家女兒被汙辱,作為父母的當然不會坐視不理。
但是,上帝在這個時候偏偏開了個玩笑。股票市場一下子進入低迷,一夜之間,富翁變成了乞丐,高樓上嚷著要跳樓的人不絕。胡婷婷的父親,因為受不了這等刺激心髒病發死了,什麼也沒留下,胡婷婷的後媽帶著僅剩的家當走了。
蘇成芳的詭計沒有得逞,胡婷婷也一下子變得無依無靠起來。活在被愛人拋棄的假象中,胡婷婷一天比一天消瘦,三個月後,她暈倒在租來的小屋裏,被良心過意不去前來探望的蘇成芳送往醫院,得知懷孕了。
由於覺得愧疚,蘇成芳對胡婷婷很好,每天都會抽時間去看望她,給她帶補品。可以說,在那幾年的時間裏,如果沒有蘇成芳的出現,胡婷婷一定活不長,連胡源,也不一定能順利出世。
蘇成芳把這些話說完,聲音已經哭啞了,這麼多年來,她背負著這些包袱活得太累了,前些日子得知自己患了絕症後,她最擔心的是不能親口把這些話說給胡源聽。她總是在想,到她這一生走向終結之後,下去見到胡婷婷了,一定要跪下來給她認錯,即便可能會得不到她的原諒。
她實在是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胡源聽得眼睛紅紅的,眼眸一低,冰冷的臉色上有著不忍,終是伸手擦擦眼角,站了起來,徑直朝門口走去。
胡源沒有說原諒蘇成芳,也沒有說恨她。蘇成芳是有錯,但是她已經用自己的大半輩子去彌補了,她一直活在愧疚中,生活未曾幸福過。背負著包袱的人走路永遠都得駝著背的,胡源知道,因為曾經,他的背上也有著沉重的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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