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甦夢  第十二章 紅鳶(一)

章節字數:1808  更新時間:12-05-22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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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在這個世界上,有太多不能解釋的秘密。

    而誌異師與傀儡師,都屬其列。

    就誌異師而言,他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這已不可考。但可以知道的是,冥冥之中,異生的存在,他們的故事與悲歡,都通過神荼與鬱壘被記錄下來。長久地,流傳下去。

    而傀儡師呢?

    傀儡師的秘密,是與誌異師相關的。

    2。

    “不錯,他正是傀儡師。”目連定定地看著菩提:“傀儡師,是與誌異師一樣,強大的存在。傀儡師,能夠將‘靈’,注入傀儡中,讓它們成為有生命的死物。”

    “你知道……傀儡師的宿命,是什麼?”

    菩提迷惘地搖搖頭。

    “守護。傀儡師的宿命,是守護誌異師。兩者之間,有著很深的羈絆呢……”

    “你還記得曾經貧僧對他說過‘借四年,還四年’的話麼?”

    菩提點點頭。恍覺,原來,藍天樓的貓妖……還有廢棄工廠裏的異象,都是有他守護的緣故,方能平安度過。“可是——你,不是說過,要讓我自己撐著活下去,直到得到傳承麼?”

    目連神色一滯。他素來都愛擺出局外人的冷清,這一回,卻教菩提問住了。他沉吟半晌,忽道:“算是一時善念罷了。”他話鋒一轉,又道:“何況……貧僧這話,說與不說,其實也無太大區別。他必會……守護者你。”

    “這是為什麼?”菩提心中似有一顆小種子發了芽。

    “因為……”目連的嘴角忽向上一勾,露出惡意的笑容。“他需要你。”

    “需……需要?”

    “傀儡師與誌異師一樣,亦獲得了超越常人,違反天道的力量。他們……將會為此付出代價。這一點,傀儡師天賦者在出生時,就已了解。”

    “傀儡師的代價,便是……他們的身體,會定期陷入沉睡。在沉睡時,他們的意識將進入一個空無一物,時間被拉長的地獄。而且,這沉睡的日子會越來越長,每次沉睡之間的時間間隔也會越來越短。直到最後一次,他們便再也無法醒來。”

    “唯一能夠解除這沉睡的方法,便是吸收異生的靈。而傀儡師本身,是隻有通過誌異師,方能察覺到異生的存在。傀儡師對誌異師的感應力,就好似誌異師對異生的感應力。”

    “你是說……”菩提忽覺渾身都失去了力氣。原來,他出現在自己生活中,隻是為了從她身上,感應到異生的存在。

    “可是……他的失蹤,又是為了什麼?為什麼突然消失,又救回……那個名叫薛柚的天賦者……”

    “貧僧卻無法告知了。”目連將袖一甩,麵上卻有些無奈:“不過你——即便已身為誌異師三年,你還是太軟弱了,太猶疑。”

    “你可曾想過,誌異師存在的真實意義?你就這樣被動地等待異生的到來麼?難道你沒有想過,要去主動尋找它們,了解它們?”

    菩提茫然地搖搖頭。

    “你要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怎樣的結果。好似紅線,與你的前輩紅鳶,她們都向往常人的生活。於是她們盡快地記錄完了九十九次異生事件,等到下一任誌異師長到十七歲之後,將匕首傳承,她們就可以成為普通人。這樣的誌異師,叫做‘隱逸者’。然而,在這麼多年中,也不乏有真正將對異生的記錄做生命來喜愛的人,或者貪圖力量者。他們在完成既定的任務之後,沒有選擇傳承,而是繼續與異生的糾葛。他們又被稱為‘禦風君’。‘禦風君’中真正喜愛記錄異生的人,讓異生們的故事不僅存在於雙匕中,被誌異師記住,他們更以自己的方式,讓這些故事被世人了解。”

    “若天賦弱者最後搶奪到匕首,成為禦風君是唯一的選擇。不過……身為搶奪者,其天然傳承,是無法得知與傀儡師相關的消息的。”

    目連將眼一眨,輕聲道:“身為禦風君的誌異師並不少。他們在死去之後,能夠以‘虛影’的形式,留下自己的一部分意念。在禦風君中,最出色的五人,被稱為禦風之者。而這五個名額,並非亙古不變。一旦出現更加出色的禦風君,曾經的尊者中,稍遜些的便會被替換下來。而如今,留下的禦風尊者,是……幹寶,段成式,洪邁,蒲鬆齡,袁枚。他們是最為出色的‘禦風之尊’。”

    “他們?”菩提大驚。難怪他們留下了那樣多的故事……原來,是因為他們隱藏的身份,是誌異師麼?“你為什麼……不一開始,就將這些告訴我?”菩提問道。

    “當初的你,還太小,無法替自己作出這樣的決定。何況——你所需麵對的真相,還與‘天賦者’相關。”

    菩提沉默了半晌,忽問道:“是要我……在現在,就做出選擇麼?”

    “這樣的選擇,並非臨時性的。你需……在一年之內,作出選擇,在這波心洞中,貧僧方可為你主持‘往生之禮’。若你選擇傳承,新一代的誌異師便會開始孕育,出現在這世上,逐漸成長。而若你選擇不傳承,你將做誌異師,直到你死去。而在你死亡的時刻,新一代的誌異師,方會開始孕育,成長。其間的數年,由貧僧,代為保管這神荼鬱壘。”

    “隻有一年的時間,就要決定一生?”菩提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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