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青梅 第十四章 柚奴（五）
章節字數：1897 更新時間：12-02-24 22:39
【柚奴有話說：本應該昨天更新，但我食言了，對不起。才開學，各種事務都非常繁忙，以後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的。謝謝大家的支持！】
反正我又吃不飽了。
村子裏的死人卻越來越多，那些死人餓得有幾根肋骨都數的清。有一次，我實在餓得忍不住，吃了一點死人，聊勝於無。但他發現後，第一次打了我。
“你怎麼能吃人？”
他瞪大了眼睛。他比幾年前更瘦了，一點血色都沒有。他的語氣讓我覺得，我好像“辜負”了他的期望。
但漸漸的，我發現村子裏有了一個新的秘密：他們把小孩子換過來，煮來吃了。我聞到那味道，真香，比死屍香，比老鼠香，甚至比活雞還香。
他們自己都吃得，我為什麼吃不得？
我決定不聽他的話了。他喂不飽我已經很久，我要回荒地裏，吃肉去。
但事情變化總是在意料之外，有一天，村裏突然來了很多奇怪的人。
我記得那天黃昏，天空大片綿延開暗紅的雲靄，好似血光一般。幹燥的風，也帶來了隱約的血腥味。
那時他虛弱地躺在床上，我趴在他床下。
那些人來了。
他們的頭發結成好似老鼠尾巴一般的辮子，穿著奇怪的衣裳，胯下是高大肥壯的馬匹。他們揮著刀，一陣風一般地卷進村子，把活著的人統統殺掉。空氣中滿滿的都是腥甜，我覺得很餓，很想吃肉。
他們大笑著闖進他的房子。我躲在了一邊，他仍然躺著。
我看到他的眼睛竟很清澈，還帶著一點笑意。他是不是瘋了？人真是難懂。
他們的刀子落在他脖子上，他的頭顱高高地飛起來，頸子上噴出一股濃濃的腥紅。那頭顱最終滾落在我身前。
他看著我，我卻覺得極餓，我想他的味道一定很好。
於是我吃了他。
我吃了他，於是我把他的一切都變成我的了。他開始用老鼠，用蛇，用魚來喂我，最後他自己也喂了我。
我第一次發現死人這樣好吃。
村子有很多死人。新鮮的，咕嘟冒著熱血的。
我發現他們的味道是不一樣的。雖然都是血和肉，但也有分別。老人吃起來有藥味，嚼起來也費勁，好似是藥膳。年輕女人有脂粉的味道，軟綿綿的，真是好味。壯年男人身上有汗味，有土味，但比老人好吃些。小孩子呢，比女人還要嫩，簡直是入口便化了。
但是我再也未找到跟他一樣的味道。
他身上有淡淡的墨香，好似那些書的味道，是那些字的味道。這味道我一想起時，竟會覺得鼻子裏有一點酸。
我吃掉了村子裏的所有人。我像瘋了一樣尋找他的味道。
為什麼找不到呢？為什麼？
慘白的月光照在我身上。我光滑的黑色皮毛上沾滿了血與泥土。我突然覺得很茫然。我到底是怎樣存在著？我為什麼要尋找他的味道？
那月光竟讓我覺得灼痛。我看見自己的身體燃燒起來。藍色的火焰在我身上蔓延開，它吞噬了我的毛發，吞噬了我的肌膚，我的血液被它蒸幹……為什麼會這樣？我是不是要死了？
……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竟然成為了一個女人。
全身光溜溜的美貌女人。
【柚奴】中
揚州十日已過去好久了。
人們漸漸習慣了自己頭上老鼠尾巴似的辮子。他們拖著它，好像還帶著一點沾沾自喜的意思。街市上還是漸漸熱鬧起來。該做生意的做生意，該當官的當官，換了個天，做了亡國奴，還是一樣活著。
到底是它，便有幾年的廢池喬木，猶厭言兵，卻不妨這淮左名都，竹西佳處，抵不過幾年又是一樣的繁華。
人命最賤，草一樣割了一茬又一茬。
盡二十四橋明月好，但看的人少，也不管紅藥為誰生。隻知揚州這樣軟紅萬丈的地方，好風光不如美人兒。
綿亙十裏的秦樓楚館裏頭塞滿了鶯歌燕舞，那酒香脂粉香，傳出好遠。
這也倒罷了；還有藏在那尋常街巷裏的暗門子，較堂子裏的，更多了三分野與辣，顏色雖是參差不齊，但若遇上那十裏挑一的，又香又刺，教男人忍不住要去偷一嘴。
“馮公子……再來一杯？”那女人頭發鬆鬆地挽著，斜堆在一邊；烏壓壓的一片上麵略插了一朵碗口大染紅的通草花，襯得下麵一張白臉如同畫的一般。
“好，好。”馮公子一疊聲地答。
她旋身斟上一杯，兩根指頭捏著，眼睛斜斜地去瞟他，馮公子身子已酥了一半：再看她把上身小襖敞開，露出繡花的肚兜，上頭一痕鼓囊囊的雪白胸脯，更是連眼珠子都直了。
“你這小娘子，真夠味。”馮公子將嘴巴撮圓了，就著她的手去吸那酒。
“哎呀——”她卻有意錯開身，將杯子摜在桌上，身子卻軟軟向他倒去，一霎便是溫香軟玉抱滿懷。
馮公子被她勾得火起，雙手一使力，把她整個打橫抱將起，扔到一旁床上。大紅繡鴛鴦的錦被翻將起來。
“你……你……”他氣喘籲籲地享用她，卻未看到她的眼中透出清冷肅殺的意味。
“嗚……啊……”他暈眩過去，她猛地從他身下滑脫出來，趴在他脖頸上。
她撕咬開他的喉嚨，滾熱的鮮血浸透了衣裳。在她的臉上印出一條條紅痕跡。
她張大了嘴吮吸著。
一線滾熱腥紅的水順著喉嚨下去。
可是……為什麼還是沒有那種味道？為什麼還是沒有呢？
她眼中流出水來。
她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若說撕心裂肺，也沒有。她隻是很失落，失落到覺得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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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mg20】 或许阴阳鬼怪这些故事已经是老生常谈，但如果能够从不同的角度，用不同的语言，描绘出一个个与众不同的人，事，物，依然是可以成为一部吸引读者的好书。 在这篇故事里，作者的文笔或许不够成熟，但是在人物的刻画和描写上还是很到位的，在阅读的同时，我可以跟随作者的文字，从书面，进入到菩提的那个世界，或与女鬼缠斗，或与小倩同行，或在高楼上俯瞰脚下，或于丽江处游览美景。无论是人还是景，无论是动还是静，在跟随文字脚步的时候，仿佛现于眼前，这就是一种共鸣。 总而言之，是一个拥有潜力的作品，希望作者能谱写出更多的精彩。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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