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468 更新時間：12-01-09 16:26
【今天中午考完英語，偷空又去了網吧更一章，《櫻桃》這個故事就算完了……還有幾天就解放了解放了啊……】
夜風一吹，東萊沒來由打了個寒顫。這女人真奇怪——她的兒子是誰，跟我有什麼相幹？慢慢挪步到父親處。父親仍與朋友聊天，見她回來了，點頭示意。
此時電影已經開播。因屏幕高，東萊雖十分矮小，也能見到。不過電影本身是在沒什麼看頭——極老的一部戰爭片。東萊便隻是看看熱鬧，手中的一袋櫻桃很快吃光。味道實在是太好，東萊一直都記得那櫻桃的味道。
電影放了半個鍾頭，東萊也吃光了櫻桃。覺得無聊起來，又困了，於是催父親帶她回家。
這夜因外出過，東萊覺格外的困。早早便上床歇了。
【櫻桃】下
東萊正睡得迷迷糊糊，誰知卻似有人將她喚醒。
她困難地睜開眼，發現周圍一片雪亮。這是什麼地方？因陌生感，睡意都去了七分。揉揉眼睛，發現自己身下竟是厚厚的幹草墊子。再看四周，竟都是手指粗細的鐵柵欄。
東萊此時真是半分睡意也無，原來自己竟置身於一隻巨大籠子中。那籠外卻是好大的木台子，又有許多比她還高的瓶子，桌凳。東萊雖年小，卻也暗道：難道是自己變小了？或者是這些家具，都變大？
東萊又下意識看看自己。不看倒不打緊；誰知一看，嚇得驚呼——手在哪裏？腳在哪裏？隻見一對生滿翠羽的翅膀從兩肩生出。身子上也布滿羽毛。一雙腿卻是細而長的，末端的腳掌成了一對尖尖的爪子。
想的是叫“救命”，出口卻是意義不明的鳥鳴。
她瑟瑟地退後兩步。
籠外忽出現一片巨大的黑影。
她定睛一看，是個七八歲，生得白圓的女童。
怎麼這樣眼熟呢？再細看——那圓溜溜的眼睛，短發，一身藍色小棉短衫，不是自己，還能是哪個？
我怎麼會……被自己關在籠子裏？東萊撲騰了兩下翅膀，身子竟飛起來。不過未飛多高，便撞到籠頂，背脊上一陣疼痛，又摔落下來。
“鳥兒，來吃個櫻桃——”籠外的“東萊”伸過一隻巨手，拈著一枚櫻桃。這情形下，籠內的東萊已唬得魂飛魄散，哪裏還要吃櫻桃？隻是不住地躲開。
“哎呀，這樣好吃，你怎麼老是躲開？來，我喂你——”籠子外的“東萊”拔開了籠門的插銷。一隻白白的手伸出來，將籠內的東萊抓在手心。莫看她年紀雖小，但力氣竟十分大，鳥形的東萊隻覺渾身如遭鐵箍箍住，十分難受。
她仿佛怕抓不緊，手上又加了力，東萊隻覺得骨頭幾乎給她捏散，渾身各處無不疼痛。
“我是東萊，我就是你呀！”東萊不住地大叫，開口傳出的仍然是意義不明的鳥鳴。她此時身上疼痛，肝膽幾裂。
“哎呀，鳥兒不要動，這櫻桃味道可好吃，來一口，隻一口！”那“東萊”看著鳥兒嘻嘻地笑著，一雙圓眼都眯起來。按說這樣子也算可愛，但看在鳥兒眼中，卻是十分凶惡。
鳥形東萊雖不明為何忽然陷入如此境地，卻想起前日裏自己對那鸚鵡的行狀來，不由十分後悔。小孩子下手不知輕重，鳥兒身子弱小，著抓住卻疼痛萬分，骨頭幾乎都裂了。
“我來喂你——”“東萊”手下使力，鳥形東萊恰被掐住脖子，別處疼痛倒還罷了，隻是脖子遭她緊緊掐住，少不得呼吸不暢，憋得淚水橫流，慘叫連連。她意識已有些模糊，隻死命往“東萊”手上啄一口——
“哇！”“東萊”大叫一聲，手上卻放鬆了。鳥兒乘機猛拍翅膀，飛將起來。
在飛起的一刹那，鳥形東萊卻覺頭腦似給人重重一擊，眼前的一切都化開了去。一時間懵懵懂懂，神智模糊。
“東萊，東萊！哎呀，怎麼這樣高燒？”
東萊正混混沌沌，忽著人在肩膀上一推。勉強睜眼，卻見父母焦急的臉。
“嗚——”東萊發現自己正好好躺在床上，不過身上卻無處不痛。腦中也劇痛欲裂。掙紮著要起身，又發覺軟綿綿，一點力氣也無。
“快送去醫院！”父母交換眼神，隻來給她套上衣服。
揭開被子，母親低低驚呼道：“身上怎麼這樣多的青紫？”
原來東萊身上卻莫名其妙出現許多青紫的淤痕，她本生得白，如人參娃娃一般。此時身上淤痕遍布，襯著格外可怖。
東萊思及昨夜夢中所見，似有所悟。正要開口，喉嚨中一陣翻滾，將要嘔吐。
她身子一歪，一口吐在床下。
隻見一灘黏糊糊的紅在地。父母初時嚇了一大跳。細看來，並非血液，這懸吊吊的一顆心又半放下來。那紅中有許多白白的小點子，竟似活物一般，在那紅中翻騰，牽出一條條粘膩的長痕。
不過說來也怪，將這紅吐出後，東萊覺頭痛減輕了些。
父母慌忙將她送到醫院，醫生整治一番，說身上淤傷似是受巨力壓迫所致。但東萊整夜都好好在床上睡覺，哪裏會受傷？說到嘔吐之物，醫生隻說是飲食不調，略開了些湯藥，便罷了。
說來也怪，東萊回家吃了藥，歇息幾天，身上的淤傷也漸漸好了。父母百思不得其解，問她緣由，她隱約知這事似與前日裏捉的鸚鵡有關，那好吃得厲害的櫻桃也似有蹊蹺，卻鬼使神差隻推說不知。
好在待東萊到痊愈後，這事情也就放下了。
不過至此東萊再不敢隨意處置禽鳥，連帶別的貓兒狗兒，也都好心對待。
但櫻桃呢？東萊還是不改嘴饞，仍然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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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這就完了？”淩藍瞪大眼睛。
“完了呢。”菩提手中仍舊把玩著那枚車厘子。列車轟轟前行，她有些失神。
一旁的男生推了推眼睛，菩提描述過細的冗長故事，他聽到一半就有些膩了，此時打了個哈欠，隨口道：“菩提說的那小鎮子裏的風物，卻如數家珍，好似自己就在那處生活了好多年一般。”
“哪裏，故事記得熟而已。”
淩藍倒似對故事很感興趣：“那個小孩子，遇到賣櫻桃的女人，也是鸚鵡變地吧？”
“很明顯嘛。”眼睛男生的語氣不容置疑。“來來來，咱們繼續玩牌，還有一個來鍾頭才到呢。”
淩藍對菩提笑笑，客氣道：“菩提一塊來玩吧？咱們玩四家。”
菩提搖搖頭：“我有點困了，要歇一回，你們好好玩。”言畢，她斜靠在椅背上，臉側向窗外。窗子雖是透明的，卻仍能隱約映出菩提的臉。她看到自己已長開了，不再是當初團團的一個小女孩子。
手中無意間一用力，指甲陷入車厘子中。卻無甚汁水，隻覺得略略的潤。
自來禦水近三年，都未吃過櫻桃了呢。現在恰是櫻桃上市的季節，南柯鎮裏，又是怎樣的情形？反正她也不是小孩子了……家中的情形也與幼年時的情形大部相同。
過了的東西，總是回不來的。菩提想著，沉沉的就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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