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6章

章節字數:2017  更新時間:12-03-12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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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波浪氣鼓鼓地回到家,天都快黑了,莫非已經從地裏回來,說明天再有一天就能把西邊的地鏟完。西邊的是村裏的機動地,水東流開著四輪車種的,鏟時就得雇人了。每年水波浪都能領著莫非鏟完自己家的地以後,再在村裏的機動地上掙點零花,當然這隻是其中的一部分。隻要村裏有臨時用工,並且力所能及,價格差一不二的水波浪都不計較。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莫須有雖然在鎮裏的工廠上班,因為出工不能出力,隻能幹打雜跑腿的門衛更夫之類,掙得最少不說,還都是受氣的活。習慣了點頭哈腰和點煙送水,竟然也偷著學會了抽煙喝茶,再加上人情來往,每月拿回家來的錢就很有限了。好在水波浪能幹,不好的是莫須有一家都是葫蘆鎮的戶口。對於戶籍,葫蘆海一直是分為鄉鎮的街裏和務農的村裏。當完兵的時食物和莫須有雖然都是一起回來,並且都有了街裏戶口。時食物因為參軍之前結的婚,娶了農村戶籍的水浮萍,而莫須有回來才結的婚,娶的是街裏戶口卻在水村長大的水波浪。水波浪的父母和時食物的父母都是水村的,隻不過水波浪從小就被父母送給了在街裏的親戚,親戚是因為生不出孩子才要的水波浪,要完以後又生出了孩子,於是又象還東西一樣把水波浪還了回來。作為回報,一直就沒把水波浪的戶籍改回來。沒改回來的水波浪卻因為貌不出眾,沒法在街裏找到象樣的丈夫,最後隻能找了莫須有這不成樣子的丈夫。街裏的房子很貴,買不起房的水波浪隻好和莫須有一直住在水村,莫須有每天都象侯鳥一樣在兩地之間來回奔波。所以雖然都是種地,水浮萍和兒女都有自己的土地,而水波浪隻能外包。

    因為是外包過來的土地,所以種什麼水波浪都向村裏看齊,隻要機動地裏種什麼,水波浪就種什麼,一點也不自做主張,收成不管什麼年頭,都能格外地好。為此,水浮萍還請教過水波浪,水波浪卻說什麼也不說實話。水浮萍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水波浪成堆的糧食,然後聽說十有八九賣不上好價。看得多了,聽得多了,水浮萍的心眼也多了。再有類似的問題就都不問了,這也是當初為什麼結成親家的原因之一。現在兩家的關係疏遠了,水波浪又來無事生非。時利和想了想,決定息事寧人。如果水波浪真要告訴父母,那就告訴以後再說。眼下要辦的事,是趕緊和皮無毛進街買房結婚。

    這兩樣都是大事,非得皮無毛出麵不可,至此時利和也顧不了許多,第二天正想去找皮無毛,皮無毛自己趕著車又來收廢品了。時利和告訴皮無毛不能等了,於是皮無毛直接就和時利和進街去了,一邊收廢品,一邊看房,另一方麵也是散散心。

    時利和不聲不響,水波浪也不想再聲張了。兩敗俱傷的兩家人都退了一步,就相安無事了。不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和時利和不同,時利香覺得毛無根雖然選擇了自己,可總是親熱不起來,好象自己才是讓人甩了,需要扶危濟困一樣。難道姐姐欠他的人情,還要自己還上不成,要知道本姑娘才是甩了別人來救死扶傷的。時利香憋了一肚子氣,氣體常常是在下課時才能放出來。雖然開著門窗,因為坐著一動不動,每個人要是排出了廢氣還是經久才散的。身邊都是同學,每人都有靈敏的嗅覺。所以除了實在氣壓太高,即使臉皮厚的男生也不敢輕易嚐試。而不試的結果,隻能把廢氣儲存在腸道裏,

    通過腸壁進入腹腔,再由體表排出去。

    這是一個把簡單變複雜的程序,時利香也不敢嚐試。下課以後,來到減壓的地方,重點保護的這邊還有隻嚴實不合縫的木板,時利香完成以後,旁邊的女生還沒起來。那邊幾個心懷鬼胎的男生開始比賽射程,別說還真有一個達到兩米以外,射到有縫的木板上,四處飛濺。當然就有汙水辱沒了處女的後邊,有的不堪汙辱強行中止了程序,有的頑強地堅持下來。後來的就沒臉再試,隻好等到汙水沒有以後再來。當然也有罵的,隻是聲音很小,小到隻有身邊的人才能聽到。時利香心存僥幸,出來剛要往回走,無意中看見莫做拿著什麼往自行車上按了一下就離開了,邊走邊向這邊看,一眼就看見時利香在看自己,愣了一下就向自己走來。

    通常情況下,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好說話的,因為男女有別,對此從古至今,葫蘆海的統治者進行了契而不舍的分門別類。分類當然不是目的,目的分開以後的男女知道自己是男女以後,都有可遇可求的壓力,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有了動力的男女就有了更大的吸引力,然後用足了力氣規範自己的行為,提高自己的高度,名正言順以後,就有了更大的選擇權力,挑選出同樣也是千辛萬苦才出類撥萃的配偶。這個習慣在盧火旺時雖然已明令廢止,提倡男女平等開放,這在葫蘆鎮裏還能實行,在村屯就差了很多。不過因為時利香和莫做是一個村的,偶爾說兩句無無可厚非。

    莫做很直接:“我把毛無根的車帶紮了,一共兩回。要是你不說,以後我也不紮了,要是你和毛無根說了,以後我寧可不上學也來紮帶。肥正毛無根就要考試了,你看著辦吧。”

    時利香罵了句不要臉,莫做就笑著走了,他知道時利香不會說了,可也不會原諒自己。至於毛無根那裏,莫做也想好了要說的話,隻是現在不是說的時候。隻要時候到了,再說也不遲。況且等時利人和毛無根都走了以後,和自己同一年級的時利香就人單勢孤了,再想幹什麼還有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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