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之物語——梨花淚  第十八章 險象環生

章節字數:3356  更新時間:11-08-08 1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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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憑著小雪的天資聰敏,她順利地混進了皇宮。起初她循規蹈矩,不敢過於大意,對管理自己的上級惟命是從。為的就是摸索宮裏的路。不過,進去大半個月了,她卻還沒有看見過阿梨。這個未免讓她有點失望。

    這天,柳將軍勝戰歸來,皇上高興地設宴款待。禦膳房裏人來人往,忙個不停。小雪端著盤子走來走去,都忘了已經是第幾回了。

    晚上,宴樂奏起,皇宮四周一片歡騰。眾大臣之間祝酒歌頌,聊個不亦樂乎。大臣們簡直不知道“謙虛“二字該如何書寫。一個個都為本朝這次贏得的勝戰而互相吹捧。柳將軍此前因為兒子娶“媳婦”之事,覺得祖上蒙羞,但就因為這場勝戰讓他贏回了尊嚴。

    “皇—上—駕—到!”

    隨著小輝子拖長著聲音從遠處傳來。在紫藤來的之前,大臣們之前亂哄哄的一幕漸漸變得肅靜起來。他們畢恭畢敬地跪首叩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聲音響徹整個宴會殿,小雪從沒有看過如此壯觀的場麵,她戰戰栗栗地學著其他宮婢跪下來,五體投地的樣子。

    當她好奇地偷偷地把頭抬了起來,她驚訝地看見,阿梨跟隨著紫藤,從紫藤身後緩緩而來。那個從容、那個高雅,讓小雪一時之間都移不開眼睛。心裏慶幸地想,終於看見阿梨哥哥了。

    隨著皇上大喊:“眾卿家平身!”一眾大臣叩謝皇上後,就繼續沉迷於剛才的歡騰中。

    若不是旁邊的宮女推了一下小雪,小雪還在發愣地跪著。她急急忙忙起來,聽命地繼續給大臣們端菜斟酒。

    “柳將軍!這杯是阿梨敬你的,祝賀柳將軍勝利歸來!”阿梨得到皇上首肯後,舉起酒杯,向柳將軍提了一下,便一飲而下。

    柳將軍對於阿梨的突然祝賀,顯然有點措手不及。他看著眼前的阿梨,霸氣與半年前一樣,絲毫未減。未免多生事端,他也恭敬地舉起酒杯:“謝謝公子!”

    “將軍為何不帶令郎與柴曉一同出席,本宮自他們成婚後,也沒有見過他們了,未知婚後生活如何?是否相處和睦?”

    阿梨真是哪壺不提開哪壺,明知道柳將軍一直避開這個話題。偏偏這個時候,阿梨重提舊話,滿朝大臣也紛紛投來譏諷的眼光。他無論怎樣回答都會失禮於此。

    “托公子的洪福,本將軍家中一切安好!”

    未免阿梨繼續因為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柳將軍終於把握主動權,向各位講起了軍中兄弟英勇殺敵的事跡,聽得大家連連稱讚。這樣柳將軍才扳回了一局。

    聽著一位老人大談過去的風光事跡,實非有趣之事。其實阿梨要在眾大臣麵前羞辱柳將軍,並不是公報私仇,他無非是想再故技重施,讓柳將軍繼續遠守關外,畢竟這柳將軍手握兵權,自己的計劃裏不能忽視他。如果他不在紫藤身邊,正所謂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樣他們才有獲勝的機會。

    無奈之下,他隻好向皇上提出,獨自往禦花園裏走走。他來的禦花園中,湖水在月光的影照下,不再是漆黑如墨,反而像鏡子一樣,仿照出來。阿梨稍微伸出頭去,看到自己美麗的倒影。

    兩年之間,自己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似的,變得殘忍、卑鄙。離過去善良的阿梨相隔甚遠。他甚至想,如果現在讓他走出宮外,他也未必能做回以前的自己。

    當啊梨正想得出神的時候,小雪已經靜悄悄地來到他身邊。她東張西望地看了看四周,確定安全後,才上前和阿梨說話。

    “阿梨哥哥!“

    由於天色昏暗,小雪現在又是宮女的裝束,阿梨打量了眼前的小宮女一會兒後,還是沒能認清眼前的女孩到底是誰?

    “你是?”

    “阿梨哥哥,是我!”

    小雪繼續走近阿梨,就在咫尺之間,阿梨看清了她的臉。有那麼一瞬間,阿梨是高興的,但隨後,他想起師傅去世時,小雪和靖不顧師傅屍骨未寒,而做出苟且之事,他瞬間化為恨意。

    “大膽,你竟敢混入宮來,你就不怕我讓皇上殺了你嗎?”

    “阿梨哥哥,你別這樣,我知道你對我有誤會,你聽我說……”

    小雪把和靖的誤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阿梨,阿梨有些心動,但是想起曾經被靖背叛過兩次,他的心還沒有完全接受。

    “所以,你是說,你和靖想救我出去?”

    “嗯!我混進宮來,就是摸索宮裏的路,這樣和靖師兄來個裏應外合。”

    “小雪,你想得太簡單了,想出去,談何容易!”

    “阿梨哥哥,無論怎樣,我和靖哥哥,都會帶你出去的。請你再耐心地等待些日子。我得走了,免得別人懷疑了。”

    “嗯!小雪,萬事小心!”

    小雪以為阿梨答應了,但其實阿梨不再相信任何人。他必須防範任何人,殺紫藤的計劃不得有誤,誰若阻擋,誰就得死。

    【龍鸞殿】

    “皇上,阿梨一直覺得毀壞了青羽公子的神主牌,很是愧疚,隻要想到這個,阿梨每晚都睡不香啊,阿梨懇求皇上讓阿梨當神殿去,給青羽公子燒柱香,念念經,好減輕阿梨的罪過”

    阿梨躺在紫藤身上,撒著嬌。紫藤細想了一番,確實。他自從幫青羽打造了金牌後,就沒有去過神樓了。於是答應了阿梨的請求,也隨著阿梨一同前去拜祭青羽。

    他們來的神殿裏,神殿依舊金碧輝煌。但是阿梨卻眼泛淚花,因為他再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不是充滿怨氣,而是心疼。自己的哥哥就在這裏供奉著。和皇室裏的擺放著。但是爹和娘呢?還有祖上呢?想著想著,阿梨既然痛哭起來。

    “怎麼哭了?”

    “我覺得哥哥……不,是青羽哥哥好可憐啊!才十幾歲就不在世了。”

    “唉……失去青羽,是朕永遠的痛!”

    紫藤聽見阿梨這麼說,心疼得閉起眼睛來。阿梨看著紫藤這副樣子,要是有刀,真想一刀砍過去。

    “皇上,我能問你,青羽公子是怎麼死的嗎?”

    “他是因為朕而死!朕有愧於霍家。”

    “皇上,我聽說霍家一門忠烈,但最終卻是死於叛國之名,這其中必定有所誤會,皇上可曾為他們平反呢?”

    青羽之死因,紫藤比任何人都清楚,經阿梨這麼說,紫藤也似乎想幫霍家平反,以此減輕對青羽的愧疚。

    “他們確實有誤會,朕必定幫他們平反。”

    阿梨要的就是這個結果,自己身為霍家的人,眼看著滅門仇人就在眼前而無法殺之。唯一能做的,就是幫霍家洗清屈辱,還霍家一個清白。

    等了七天之久,終於迎來一個好消息了,經皇上查證,當年霍門案件有誤,於是今天終於得以平反。阿梨幫他們洗去了叛國之名,他們還被追封為“一門忠烈”。阿梨手捧著這麵金牌,眼淚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滑落下來。

    “蒼天在上!爹、娘、哥哥,楚羽終於為霍家平反了。”

    阿梨原名是霍楚羽,此刻他跪在地上,仰頭長嘯,今天總算對霍家有個交代,接下來,就是刺殺大計了。

    這天,紫藤因為身體不適而躺在床上,阿梨知道時機來了,於是早已把短匕首藏在了袖子裏。隻要等紫藤睡著,他就舉起匕首,此下去。不過,他估計錯了,看準這個機會的,除了自己,還有小雪。

    就在阿梨準備把藥喂給紫藤,碰巧小雪就是端藥來的宮婢。小雪邊倒藥,一邊悄悄地在阿梨耳旁說:

    “阿梨哥哥,今天晚上,等皇上服下藥後,我和靖師哥在東邊城牆等你,那時候剛好倒夜香的要運夜香,所以,先委屈阿梨哥哥你了。”

    待小雪退下去的時候,阿梨心裏震了一下。他確實有想過要離開,但不是今天。或者他可以殺了紫藤後,然後再到東邊城牆和他們混出宮去,必須是先把紫藤殺了。“沒錯,必須這樣!”阿梨在心裏想著。

    終於到了夜晚,阿梨順利地喂紫藤吃了藥,事情看似很順利。紫藤喝藥不久就昏昏欲睡了,阿梨呆在他身邊,終於揚起了匕首。就算是害一個人,阿梨也覺得心裏發毛,更何況現在是要殺九五之尊。阿梨猶豫地退縮了。

    就在他退下來的時候,小雪也閃到了他的房裏,自從阿梨伺候皇上起,小輝子就沒有擔心過,所以早早回了自己的寢室裏,也多虧這樣,所以小雪才順利地溜了進來。

    “阿梨哥哥,時候不早了,該走了!”

    “我不走!我不要就這樣走,除非你幫我殺了他!”

    阿梨壓低聲音地對小雪說,他現在渾身顫抖,就連拿著刀的手都因為緊張而顫動得厲害。

    “阿梨哥哥,你別再想這些了,還是跟我走吧。靖師哥已經在城外等候了。”

    “我說過我要殺了他,小雪你幫我殺了他吧,他毀了我的家,毀了我的清白,我不肯能就這樣算了。”

    阿梨越說越激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激動了,他竟然不知不覺中就把匕首握在了小雪手裏,還推小雪走向紫藤旁邊。紫藤或許聽得聲響了,繼而睜開眼睛,所看到了的正是小雪舉起匕首,想刺殺自己樣子。

    他提前腳用力地把小雪踢到了牆上,小雪應身倒地,吐出一口鮮血後,便不醒人事。阿梨見狀,生怕事情敗露,他就把所有的罪過推在了小雪身上,而紫藤也深信不疑。

    小雪被人關進了牢裏,當她醒來,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就又被押了出去。牢裏的獄卒對小雪嚴刑敲打,目的是想讓小雪供出主謀。所慶幸的是,小雪身子嬌弱,沒有鞭打幾下,就繼續昏迷了。

    自從發生皇上寢宮裏被行刺的事,小輝子更加不能掉以輕心了,他現在三不五時就往皇上身邊轉一圈,這個讓阿梨的行刺計劃,更加難以實施。而對於替自己受罪的小師妹,阿梨充滿了愧疚,但是為了自己,他不得不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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