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行

正文  第70章,雜雜胡馬塵（2）

章節字數：1095  更新時間：11-11-02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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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年，九月。

    北方胡人的鐵騎終於踏破了本以為堅不可摧的關中之門。開始擾亂關中一代的百姓。

    朝廷快馬加鞭送來的急報：匈奴左賢王劉元海在離石反了，自封為大單於。流民李特在關西一代拉幫結派，組織了一堆烏合之眾從天水、略陽等地向著關中進發。

    長安首當其衝，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要是長安被攻破，距離關中不遠的都城洛陽，無法抵禦強敵，便會在一夜之間淪為敵人的領地。

    司馬衷在朝會上，側耳細聽王、公、大臣，那些儒雅俊朗的清談之士們，喋喋不休地爭論著這一次關中的危機，好大一會兒卻也沒有聽他們討論出個製敵方略。

    已經榮升為太傅的河間王司馬顒，站了出來，胸有成竹地告訴惠帝，他可以指揮人馬前去狙擊胡寇來犯。

    司馬顒向皇上推薦了他的虎將張方。

    張方就從人群中走出來，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拜見皇上。說請皇上放心，區區幾千胡寇不足為慮，一定會將他們一網打盡。

    司馬衷完全沒有自己的考慮，危機存亡時刻，有人出來救火，當然是好事，要不朝廷這堆爛攤子，讓他這麼一個懦弱無能之人，如何應對處理。就封了張方為軍前統帥，朝廷沒有更多的軍隊，隻好依靠河間王司馬顒增派一些自己的兵力，應付一下這場困局。

    司馬顒點頭示意，說這個當然沒有問題。隻是思忖良久，猶豫不絕，似乎還有話要說，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惠帝知道這個心懷鬼胎的野心家又想討要封賞，隻好給他。就故作大方地說，賢弟有何要求，盡管直說。

    他知道說出這句話，自己真就是養虎為患。皇上現在還有一些虛銜、實銜、物質、榮譽……的饋贈可以給司馬顒。有一天，當他再也拿不出更高更多的賞賜，是不是連這高高在上的皇位也要一同賞給司馬顒？哎，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自己活著，無能的人，隻能過一天算一天吧。

    司馬顒就樂得在心底直笑，他現在什麼也不想要。他想要的，惠帝已經給不起，其聲就想試試自己在朝廷的影響力，試試有多少人會站在他的一方。秦時有太監趙高“指鹿為馬”的典故，那些指鹿為鹿的人可都被殺了啊。這次，他想學學趙高，廢黜皇後羊氏，不知道朝廷會有多少人支持他的想法。

    河間王就一五一十地陳述皇後羊氏的不是。羊皇後自進宮以來，因她而起的禍亂、災害、戰爭數不勝數。況且羊氏至今也沒有為皇上生下龍子，致使太子位置空缺，引得無數野心勃勃的人的覬覦之心。試想這樣的一個女人，怎能做到母儀天下？

    司馬顒說得動情，呈以廢、保皇後的利害關係。太極殿上頓時鴉雀無聲。以王衍、王戎為首的清談之徒們，平日裏說著愛國，表著忠心，這些被認為是當仁不讓的國家的股肱、棟梁之臣。當有一天，危險來臨之時，他們首先想到的是要如何自保，而不是怎樣拉扯、拖拽這個已經看上去四分五裂的國家、這個儼然命途多舛的朝廷於危難之中走到一片四下裏開闊的光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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