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92 更新時間:11-07-20 18:15
“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雅蓮娜也牽扯到這種事情裏來,她是不是已經瘋了?我——我不能一直這樣坐以待斃!為了雅蓮娜,為了我,為了母親,甚至為了那個男人,我必須……做點什麼。”尤裏這樣想著,去廚房拿了一柄最鋒利的刀,藏在衣服裏,然後走向娜塔莉的臥室。殺她——這件事情,他已經在心裏預演過無數次了。握住刀柄的瞬間,他想到了母親溫柔的笑。複仇——是他行凶最好的借口。
他敲門。“咚咚咚”的聲音逼停了心跳。
“誰啊?”是娜塔莉的聲音。
“是我,阿姨。”尤裏盡量保持聲音的平靜。
“尤裏?你怎麼在這裏?雅蓮娜呢?”娜塔莉說著打開房門,但就在這一瞬間,尤裏從懷裏取出尖刀,刺向她。
娜塔莉尖叫著往後退,尤裏顫抖的手沒能刺中要害。他緊跟著她進屋,雙耳充斥著她尖利的喊聲。他不顧一切地想要終止這種刺耳的噪音,一邊喊著“不要再叫了”,一邊揮舞著刀子一次次地刺向她……
終於,她不再尖叫了;血,濺得到處都是。
尤裏茫然地站在血泊裏。
“啊——”背後再次響起尖叫聲。
“我讓你不要再叫了!”尤裏憤怒地哭喊著轉身,又刺出一刀。這刀刺得很重,很深,立竿見影,尖叫聲立刻就停止了。麵前那個矮小的身影痛苦地抽搐著,抓住了他握刀的雙手,緩緩倒下後,尤裏才如夢初醒般地發現,那是雅蓮娜啊。而此刻雅蓮娜的眼中,充滿了不解與痛苦,卻沒有絲毫的怨恨,她似乎還沒意識到自己身上正在發生著什麼。
“雅蓮——娜——”尤裏愣在了那裏,呆呆地看著雅蓮娜最後抽搐了一下,閉上了雙眼。
“雅蓮娜——”尤裏顫抖著,淚流滿麵。
門外的走廊上傳來倉促的腳步聲,尤裏並沒有聽到。當他再次抬起臉來的時候,看到了珀賽爾那張驚訝的臉。雅蓮娜進來時沒有關門,現在珀賽爾就站在門口,臉上的表情無法被解讀。
尤裏看著他,隻是看著他。他不想猜測他的想法,他也猜不到。
這個剛剛失去了妻子和女兒的男人走向凶手。
尤裏茫然地等待著——或許是屬於他的終結。麵對這個應該被他稱為父親的男人,他決定放棄掙紮,等待命運的宣判。
但是,珀賽爾並沒有傷害他,沒有責怪,也沒有恨。他隻是突然抱起他,說:“沒事了,尤裏,鬆開手,鬆開手,好嗎?”
“鬆開手……”尤裏重複著他的話,十指放鬆,染滿鮮血的屠刀“鐺——”地掉在了地上。
珀賽爾緊緊抱著尤裏,離開這個屠殺場,把門關嚴,回到診所,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一個大包裹,在桌上寫了一紙留言,帶著尤裏離開了村子。
尤裏記得那張紙上寫的是:這是我給不忠的妻子和那雜種女孩的禮物。
“為什麼要替我頂罪?”在個問題一直盤桓在尤裏的腦中,但他始終沒有勇氣問出口——當時是,現在是,將來直到他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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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雙子的時候,珀賽爾和尤裏正逃亡在瑞士。珀賽爾並不缺錢,他不僅是一個一流的外科醫生,而且對於犯罪的嗅覺異常靈敏。無論在哪個城市,他都能很快介入到犯罪團夥、黑幫或者黑市裏,然後隨意做個買賣——幫逃犯整整容或為受傷的打手做手術什麼的,就能大賺一筆。
所以,這場逃亡實際上成了父子兩人體麵的歐洲旅行。他們穿著華麗的衣服,出入上流場所。唯一的遺憾是,無論某個城市多好,他們都隻能呆幾天,然後立刻閃人。他們不得不時刻提心吊膽,擔心被捉回去問罪。
“我們最終要去哪裏?”晚上從高級法國餐館裏走出來,尤裏拽著珀賽爾的袖口問。
“去哪裏?”珀賽爾從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對他而言,拿著揮霍不盡的錢四處遊蕩,在不同的社交場合結交不同的女性,這就是一種很美滿的生活。他的生命沒有最終的目的地,隻是一個過程,一場危機四伏卻又時而會讓人喜出望外的旅行。但是尤裏的這句話,把他問住了。他蹲在男孩麵前,絞盡腦汁,然後說:“或許我應該在某個地方找份工作,然後送你去上學。讓我想想,這樣吧,不如我們去美國或澳大利亞吧?到了那邊,估計就沒人能找到我們了,我們就可以過上正常的生活了。”
“嗯。”尤裏點了點頭。
“你想去美國,還是澳大利亞?爸爸我要先找人幫我們造兩張護照才行。”
“都可以。”尤裏說。
“那就澳大利亞吧,那裏更遠一些,也更安全。”做出這個決定後,珀賽爾突然覺得自己成了一個稱職的好父親。他想象著和尤裏兩個人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度開始新生活的樣子——遺忘過去所有的陰霾,過上充實而平淡的生活……
“珀賽爾和尤裏嗎?”正在珀賽爾幻想未來的時候,身後傳來一聲男女聲混合的二重奏。
珀賽爾心中一驚,轉身麵向他們,隨即驚住了:隻見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對長得一摸一樣異常漂亮的男女,看起來不過十幾歲,卻穿著得體的西裝,舉止謙遜有禮,氣質溫潤嫻雅。
尤裏也驚在了那裏,他從沒見過長得這麼好看的人,而且還是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珀賽爾很快回過神來,用意大利語說:“你們在說什麼,我聽不懂。你會說意大利語嗎?”
然而那男孩卻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尤裏,說:“確定,是珀賽爾和尤裏。”
女孩隨即對珀賽爾說:“我們知道你們現在是逃犯,我們剛從西伯利亞來。我們能保證你們的安全,並提供給你們所需要的一切庇護。”
“喂——”珀賽爾還想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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