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85 更新時間：11-06-29 08:55
“是他？”馬路對麵的少年，亞麻色的短發微卷，叼著煙隨意的晃動身體。痞痞的是她最討厭的類型。
“霧翎，你確定？”那孩子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而且……“他看起來很難說話。”
“會比你還難說話麼？”
“閉嘴，小鬼！”顏陌狠狠敲男孩的頭，仰著臉對霧翎投去懷疑的目光。
“錯不了，十年前我見過他。”霧翎喝一口水，將剩餘的遞到小寶的麵前。
“開玩笑吧，十年前他不過像這小屁孩一樣的年齡，懂什麼？”顏陌大叫，提著小寶的領子向前湊一臉的無法理解。
“不是哦，十年前他和現在一樣。”亞麻色的卷發，叼著煙，玩世不恭。聽他這樣說，顏陌下意識的轉頭繼續看那少年，不巧對方剛好抬頭，四目相對。少年笑笑，丟了煙快步朝她走來。
“喂，來了。”顏陌小聲說道。
“嗯，衝著你。”霧翎不懷好意的笑令她一哆嗦。
“嗨，美女。”
“不是，是媽媽。”小寶湊前，摸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說道。
“你最好閉上嘴！”她溫和的衝對方笑，手指卻狠狠的扭一把小寶的頸子。
“哦？媽媽？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少年不以為然，抱起小寶轉而麵向霧翎。“那麼他是你爸爸？”
“當然不是！！”小寶氣鼓鼓的反駁。少年大笑捏著他的小臉。“那麼我做你爸爸如何？”
“啥？”顏陌驚訝的大喊絲毫不顧周圍投來的異樣眼光。少年看她這副模樣笑的更誇張。“哈哈哈，開玩笑啦，女人莫當真哦。”
該死！現在的孩子都這副德行麼？
“喂，霧翎，找我什麼事？”少年將小寶放下，湊近霧翎警惕的看向四周。
“你們認識？”顏陌嚇了一跳，霧翎並沒有告訴她他們是熟識的。
“換個地方吧。”似乎是察覺到什麼，少年的臉色微變，重新戴上的墨鏡遮蓋淺褐色的瞳。
“說來話長，所以我就不說了，你們直接說來的目的吧。”陰暗潮濕的閣樓，衣物雜誌雜亂無章。顏陌勉強找了塊地方坐下。
“關於，帕夏一族，或者說關於我。”她也懶得賣關子，直接進入主題。
“你？”少年點煙，淡淡煙味隨風飄至她的麵前，味道有些熟悉。“名字？”少年上下打量她，眼裏盡是陌生。
“顏陌，顏色的顏，阡陌的陌。”
“顏陌？”少年重複，從身後淩亂的雜物下掏出一個本子，破舊的紙張幾乎散落。“啊，有了，我想我應該是認識你的。”他這樣說，顏陌卻聽的糊塗了。
“什麼叫應該？難不成你連自己是不是認識我都不知道？”有些不可思議，甚至荒唐，除非這少年失憶。
“正如你猜測的那樣，我不記得之前的事，甚至昨天。”少年聳肩，將破爛的本子丟到她的麵前。墨藍的字跡，她的名字赫然出現在上麵。
無法理解，如果真如這少年所說，那麼霧翎該如何解釋呢？“你不記得所有，但是卻記得霧翎，很奇怪不是麼？”
“有麼？”少年反問，撓了撓頭發似乎覺得有些道理。“好像是這樣哦。”
“什麼叫好像，難道你一點也不覺得恐怖麼？那些記憶就這樣憑空消失了！！！”她無法抑製自己激動的情緒，衝著少年失態的大喊。
“那麼你又是在怕什麼呢？”少年不回反問。一句話叫她頓時啞口無言。
“我總是在做一個夢，或者幻聽，或者幻視。我的世界會出現自己無法理解的事情，人，以及情感。”它們悄然出現，然後默默離開，沒有留下蹤跡卻在她的心裏留下無法磨滅的痛。“我有一個謎，在遇到雨桑之前，有人不停地問我，討厭麼，想來麼，要一起麼，然後……”
“那段記憶就這樣消失了？”少年接話，即便聽的入迷。
“不是記憶，而是時間，那聲音出現的時間統統都是空白，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或者說失去了什麼。但是前幾天我想起來一件事……”沒錯就是在遇到在在之後，她確實想起了一些，不過卻是痛苦的。
“你剛才說雨桑？你們見過了？”少年目光暗淡，似乎悲傷，又叫人覺得落寞。
“你們認識？”她很自然的聯想到，畢竟他認識霧翎。
“誰知道呢？或許吧。”少年笑著掐滅指尖沒吸幾口的香煙。“顏陌，你確定要找回那些空白？”
“當然。”她理所當然的回答。原本堅定的信念卻迎來了男孩的輕蔑。“即使阻隔了藍天，斷送了自由，束縛了身心你也敢繼續麼？”少年揚起的下巴不可一世，唇角的笑詭異猶如知曉了一切。
顏陌的心一顫，翻著本子的手握緊。“對。”她點頭，再次睜開的雙眼直視對方的嘲諷。
“滾。”少年一把奪過本子，蠻橫，幾張紙輕易散落。“霧翎，帶著這個白癡滾蛋。”他沒有吼，很平靜的開門，送客。
霧翎始終沉默，聞聲隻是牽起她的手默默離開。
“為什麼？”顏陌不解，她自認為給出了最合適的答案。
“我也不知道。”男人站在樓下，看頭頂逐漸陰霾的天空。“他總有他的道理。”
“但是，我也有我的道理！！！”不可理喻，那個少年明明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他怎麼可以擅自做出決定？”
“顏陌，你可知道那個本子他隻看過兩次，第一次是十年前我見到他的時候，第二次便是今天。”
男人淡淡的說，牽著她的手鬆開轉而牽起地上的小鬼。“小寶，我們回旅館。”一大一小的身影遠去，小孩回頭冷冷的看她。
被留下的人孤單落寞，天空下起雨，細絲打濕她的長發。
一聲清脆響於耳邊，類似金屬落地的聲音。
“蓮祭，下一個謎要解開了。”複古的院子裏，女孩蕩著秋千望天，眼角分明在笑卻叫人開心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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