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鏡

第一卷 林莫生  第二章 自然卷

章節字數：1945  更新時間：11-05-05 15: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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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自然卷

    成安，我想你，瘋狂的想你。

    我蜷縮著身子，夜晚降臨的太快。我還沒來得及躲避，就看到了，夜色在一點點的蠶食著最後的光芒。

    成安，一天過去了，我沒有找到你。

    我害怕這樣的感覺，我曾經是一個人的時候，我從來都不怕的，不會孤獨，不會悲傷，隻是有了你，我開始覺得到生活的真實，但是你不在的那一刻，我卻覺得寂寞了。

    我害怕這樣的空曠，真的覺著怕了。

    成安，你帶我離開好不好？

    我伸出手，卻隻是接到冷風一袖。我仰起頭，看著天空，星星很多，很亮。

    我側過頭看到一個孩子，和我一樣仰著頭看著星星。

    他嘟著嘴，眼睛一眨也不眨，我走過去，我問他，你在看什麼？他不理我，依然看著天空，我好奇的伸手，想拍他一下，他卻忽然跳了起來，好高興的樣子。

    我回頭，也看向天空。

    有一道亮亮的光劃過天際。

    我不想一個人，我想看爸爸，想看媽媽。身後的孩子，甜膩的聲音，輕輕的響著。

    我的眼前就忽然就鋪漫開了血色。

    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在空曠的大房子裏，黑暗中摸索著，樓上樓下的走著，房子好大，但是卻沒有人在，隻有那個孩子，像是幽魂一樣的走來走去。

    木製的梯階，被踩的咯吱咯吱的響。沒有燈光，沒有月光，孩子樂此不疲的走著，走著，光著的腳，凍得微微發紅。

    杯子裏的水已經冷了好久了，似乎是走的累了，他走到桌子那裏，想要取水，看著水映著星空的魁色，伸出的手指，僵直了，朱紅的桌子，印著水的微光，竟使得水如血一般紅豔，孩子似乎受了驚。

    杯子碎在了地上，水漫了一地，孩子尖叫著，想要逃開什麼似的，卻跌倒，尖利的玻璃，細嫩的肌膚，相互摩擦。

    男孩站起身，卻看見窗外有流星劃過，委屈的癟了癟嘴，都是騙人的，爸爸媽媽，都沒有回來。

    孩子氣的跺腳，卻踩在碎玻璃上，本該疼痛，男孩卻像是發現了什麼一樣，狠狠的跺腳，然後在碎玻璃上跳躍，鮮血淋漓，卻滿不在乎。

    安靜的夜，充滿了孩子的笑聲，帶著偏執，瘋狂的笑聲。

    我笑，那個孩子瘋了吧，一定是瘋了，那樣要多疼啊。身上的血還沒有止住，腳底的卻在不斷受創，真的是瘋了啊。

    我想看清孩子的臉，但是孩子的臉，卻在黑暗中湮沒的很徹底。隻是迎著光，清晰可見的是帶著弧度的卷發。

    這個孩子也是卷發，和我一樣呢，我扯了扯我的卷發，頭皮發麻了。

    成安也喜歡這個動作呢，他做的比我輕柔，扯弄的力度也剛剛好，尤其是激情過後，他喜歡扯著我的卷發，說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了呢，成安。

    恍然間，我扯著卷發的手漸漸鬆下了。

    這是我家那口子放在心上寵著的小天使。女人說的驕傲，伸手抱起在她身後的我，似乎有些費力，卻還是抱的牢牢的。

    我在女人的懷裏扭動了幾下，便不動了，好奇的看著眼前的另一個人，眼前是個很美的女人，雪白的肌膚，光華晶瑩，她穿著紅色的長裙，襯著剛好的身高，顯得美豔無比。

    我低下頭，看見的是女人嬌小的腳，穿著細高的紅色涼鞋，驚心的紅豔，傾城的紅顏。但是，我卻不喜歡那個女人，因為，在那個女人的眼裏，我感覺不到溫度。

    那時候的我有多大呢？不知道，隻是記得眼前一片驕傲的嫣紅。

    我拍了拍自己的頭，我真的在忘記很多東西，記得的碎片，都拚湊不齊。

    是麼，真是個美麗的孩子啊，果然和天使一樣。

    那抹紅色當時是這麼說的吧。

    我的視線模糊了，我看不清東西了。

    可是我卻看見了那個隔著鐵柵欄的女人聲嘶力竭的叫喊著，那個說吃糖會有蛀牙的女子，在喊，喊什麼，我聽不清。

    我能感覺到的隻有疼痛。

    女人的手緊緊的拉著我的頭發，卷發，被拉的很直，我迷茫的站在那裏，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女人的指甲很長，我想要退開，卻怎麼都退不開。

    我的小卷毛，自然卷跟我一樣呢。

    聽著女人的呢喃，隻覺得惶恐，然後是，劇烈的掙紮，指甲劃過耳朵，割破臉頰，我隻覺得這個女人瘋了，我想要離開。

    成安，我想起不好的記憶了，那個女人是瘋子，她殺了那個抱著我的男人，也毀了那個抱著我的女人。

    這就是你對我說的，不要毀了別人也毀了自己。

    成安，我感到害怕了，可是，你卻不在我身邊。

    我還要去找成安，那個同樣白衣服的男子，夜裏，應該更容易看的清，我想快一些找到你，成安，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正在將我們分離。

    這種恐懼，我從來都沒有體會到過。

    我想要緊緊的抱著你，成安。

    黑暗中，我看到一抹白在靠近。

    成安，是你麼？

    我看到他走過來，仿佛是累極了，嘴角的笑不是特別歡快，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我笑著伸手，觸碰到的卻是冰冷的肌膚，我皺起眉頭，你不是成安。

    為什麼？

    成安是帶著鮮血的溫度的。

    那人伸手挽起我的卷發，和成安一樣輕柔。

    莫生，你可以占有我。讓我有血的溫度。他咬在我耳下。

    那一刻，我瘋狂了。

    成安，成安。

    我能感到的是窒息的快感，他摟著我的脖子，發出貓一樣的喘息，然後他啃咬住我的喉嚨，他身後是不平的水泥牆，我能感受到他背磨蹭在牆上留下的血跡，我卻更加亢奮。

    血，成了我和你銜接的溫度。

    喘息間，他拉住我的卷發，依然輕柔。

    莫生，你的卷發真好看，嗯。。。

    和我母親一樣的，我隨她，自然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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