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章節字數:9314  更新時間:11-01-09 1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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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車站的站台上,劉智、李國文在等著車。

    省城開過來的車進站停下,省廳派來的專家小汪從車上下來。劉智、李國文忙熱情地迎上去。

    劉智:“歡迎,歡迎。”

    李國文上前握手:“歡迎。”

    劉智介紹說:“這是我們刑警隊長李國文。”

    小汪:“你好!”

    李國文:“沒想到你這個專家這麼年輕。”

    劉智:“年輕有為,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啦。”

    小汪謙虛地說:“我不是什麼專家,這次下來,也是向各位學習的一次好機會。”

    李國文:“你就別謙虛了,走,上車。”

    三人上了車。李國文邊開車,邊問小汪。

    李國文:“小汪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小汪:“中國刑警學院。”

    李國文:“那和我們舒展是校友嘛,結婚了嗎?”

    小汪:“孩子都5歲了。”

    劉智笑哈哈地說:“我還以為你沒結婚呢,正想準備給你介紹女孩子認識呢。”

    刑警隊裏。

    小汪和刑警隊的人在看案情資料。

    李國文一邊看一邊向小汪介紹情況。

    小汪翻閱著手中的資料。

    小汪看著打出的一張照片,說:“停一下,這個創口是‘柳葉眉’所致,你們是怎麼得出結論?”

    李國文:“我們刑警隊的舒展,他也是中國刑警學院畢業的,在我們這裏工作十年了。今天出外勤,不在。”

    小汪:“‘柳葉眉’這種凶器,是我最近才從資料上得到的,這份資料也是最新的資料,你們信息收集搞的不錯呀。”

    李國文不置可否地笑笑。

    小汪:“從創口及使用方式來看,凶手使用的凶器,確實是台灣黑幫慣帶使用的‘柳葉眉’,以此判斷是境外殺手入境作案,可以說你們在這個環節上爭取了主動和時間,至於後來的結果,由於條件所至,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李國文:“這個女殺手的第二次作案,是又一次入境呢,還是根本沒有出境呢?”

    小汪:“我比較讚同她和辛五是分別作案這種說法,如果這種說法成立,那就是她沒有離境。”

    小汪:“沒有離境的目的無非有兩條,一是她雖然殺死了馮大頭,但最終的目的沒有達到,二是她還另有任務。當然,也存在著我們意想不到的原因。”

    李國文:“但是我們目前沒有一點關於這個女殺手的資料。”

    小汪:“這一點確實令人頭痛,如果我們資料再深入一步的話,完全可以聯合港澳警方查出這個女人。”

    李國文:“這個女殺手還在不在大陸呢?”

    小汪:“我們最近的消息,香港、澳門黑幫各派爭鬥的非常激烈,有可能她已經出境加入團戰了。象這樣有身手的殺手,是黑幫不可少的幹將,沒有理由不讓她回去。”

    李國文:“她出了境,抓她就難了。”

    小汪:“這會給今後的結案帶來一定的麻煩。”

    李國文:“好吧,今天就到這裏吧。”不好意思地對小汪說:“你看,你一來,就讓你工作,真是過意不去。”

    小汪:“沒什麼,來就是工作的嘛。”

    李國文:“張立勤,你帶小汪去休息。”

    張立勤:“好的”

    張立勤來幫小汪扲包,小汪忙說:“我來,我來。”

    公安局門前。

    張立勤陪小汪走出來。

    張立勤:“汪專家是哪年從刑警學院畢業的?”

    小汪說:“九三年。”

    張立勤:“噢。怪不得。我們單位的舒展是九0年畢業的,你們肯定不認識。”

    小汪笑著說:“如果是九0屆的我一定認識,我們每個專業每年隻招收20名學生。所以前後幾屆學生加起來還沒有一百人相互之間來往很多都比較熟悉。”

    張立勤:“那怎麼沒聽舒展提起過你呢?”

    小汪:“舒展?沒聽說過這個人。”

    張立勤:“別的同學,我也從來沒聽他提起過。”

    小汪:“你能肯定他是九0年畢業的?”

    張立勤:“他是九0年分配來的嘛。”

    小汪:“不可能呀,我們學校的這屆畢業生,分配在這樣城市的不多,至少也在大一點的城市。”

    張立勤:“可能是你記錯了吧。”

    小汪:“也許吧,回去我查一下。”

    張立勤:“正好我最近要去北京出差,我去學校幫你查一下,校友嘛,相互忘了多不好。”

    小汪:“行。我有個同學畢業後留校了,暫時管理著學校的擋案,到學校後你可以找她,她叫寧小紅。”

    張立勤:“好的。”

    說著倆人已來到了小汪住宿的賓館。

    體育場的籃球館。寬曠的看台上坐著舒展一個人。

    舒展看著幾個小孩在打籃球。

    一隻籃球飛過來,舒展接住,又扔回去。

    耳邊回起方海倫的聲音:“我在中學是校籃球隊的呢。”

    舒展的聲音:“你打什麼位置?”

    方海倫:“控球後衛。”

    舒展的笑聲:“我也是。”

    現實中的舒展嘴角掛著笑容。

    丹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丹陽:“省裏派的專家已經來了,碰頭會你怎麼沒有參加?”

    舒展吃驚地:“是嗎?沒通知我開會。”

    丹陽:“這怎麼可能呢?”

    舒展看了一下手機:“歐,沒電了。專家怎麼說?”

    丹陽:“基本上肯定了你的推斷。”

    舒展點點頭。

    丹陽:“我昨天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舒展:“什麼事?”

    丹陽:“張立勤這個人,你要小心點。”

    舒展:“張立勤?”

    丹陽:“他在調查你。”

    舒展:“調查我?”

    丹陽:“是的。”

    舒展的眼前忽然閃現商場裏一幕:

    張立勤四下張望,似乎在找什麼人。

    舒展上前詢問。

    張立勤不自然的表情。

    舒展:“他調查我幹什麼。”

    丹陽:“據說你隱瞞了重要線索沒有報告,並私自調查。”

    舒展沉默了。

    丹陽:“這件事,張立勤已經向劉局彙報了,但是被劉局壓了下來,張立勤還在繼續調查你,準備獲得進一步的線索後,向紀檢委報告。”

    舒展:“你是怎麼知道的?”

    丹陽:“張立勤用隊裏的電腦打字,沒有刪除幹淨,我無意中看見的。”

    北京,中國刑警學院的檔案室。

    寧小紅在電腦前操作著,張立勤在一邊觀看著顯示器。

    寧小紅:“已經看了三遍了,沒有這個人。”

    張立勤:“你再把其它專業前後三年的學生名單調出來。”

    寧小紅調出名單,逐個查看。

    寧小紅:“沒有。”

    張立勤:“不會有遺漏的學生沒登入吧。”

    寧小紅:“這怎麼可能的,每個學生都有學號,學號按一定順序排列的,這號碼中間也沒出現缺號,不可能有遺漏的。”

    張立勤:“那就請你把89-91級學生名單給我打印一份。”

    寧小紅:“好吧,按規定是不行的,但你是我同學介紹來的,就破個例吧。”

    隨著打印機刺耳的聲音,一串名單打印出來了。

    張立勤撕下名單,連聲感謝。

    公安局局長室。

    劉智沉默著吸煙。

    他的對麵坐著紀檢委的小常和另外一名局紀檢室的人員。

    小常的表情很嚴肅,帶著手裏的光盤說:“這是經過錄相後,製作的光盤,經過技術鑒定,已經認定了它的真實性。”

    劉智接過光盤,打開電腦,將光盤放入光驅。

    電腦的顯示器上出現羅玫瑰家的小樓。

    一會一個人影翻牆進入院子,人影被定格、放大,是舒展。

    劉智吃了一驚。

    顯示器上,舒展來到小樓前,將虛掩的門推開,進入。

    舒展在一樓客廳。

    舒展走上樓梯,到了二樓。將攝像機的鏡頭擋住。

    舒展取下照片,牆上露出保險櫃。

    傳來羅玫瑰的聲音。

    舒展急忙放回照片,逃出鏡頭。

    小常看著劉智的表情。

    劉智從電腦裏退出光盤,還給小常。

    小常:“劉局長,錄相的時間顯示,就是前兩天發生的事情。應該說是在市委指示發出之後。你們的這種做法不僅侵害了公民的人身權力,還和市委的指示精神相矛盾。”

    劉智:“這件事,我並不知情,我也是在看了你這個光盤才知道的。但這是不是刑警隊布置的任務,我還要調查一下,也許,省公安廳要派人下來,他們要搞點資料給專家做參考吧。”

    小常:“我們還收到了其它方麵的舉報。”

    劉智:“關於我本人嗎?”

    小常:“不,都是關於舒展的。”

    劉智:“都有哪些?”

    小常:“一個是關了槍擊曹炎的問題。”

    劉智:“這個我們局的紀檢部門已經調查清楚了,是誤傷。”

    小常:“但是,目前並沒有下結論。還有一個是隱瞞案情不報,私自展開調查。”

    劉智:“這個我們還沒有核實。”

    小常:“我就可以作證。”

    劉智不滿地:“還有呢?”

    小常:“剛剛收到的舉報,舒展的學曆是假的。”

    劉智一驚:“什麼?”

    小常拿出打印的名單:“中國刑警學院89-91年畢業的學生中,沒有一個叫舒展的。”

    劉智:“不可能吧?”

    小常:“當初舒展來報道時,有學校轉來的檔案嗎?”

    劉智:“有公安部和省公安廳開的介紹信。”

    小常:“一個學生的畢業分配,為什麼會有部、廳開出的介紹信,這合乎常理嗎?”

    劉智:“這裏當然有特殊情況。”

    小常:“什麼特殊情況?”

    劉智:“這以後你們會在對他的審查中了解的。”

    小常:“好吧,可以把李隊長找來談談嗎?”

    劉智:“可以。”對局紀檢幹部說:“你去把李國文找來。”

    小常說:“劉局長,為什麼有這麼多問題,你們不采取措施呢?”

    劉智:“都是些不明顯的證據,我們采取什麼措施,在這樣一個地方,有個技術全麵的幹將,已經很不容易了。”

    小常嘲笑道:“如果你重用十年的人才,持的是假文憑,你就可以上‘焦點訪談’了。”

    劉智不高興地說:“文憑假不假,還要等部、廳的證明才能確定。”

    這時,李國文進來了,看見了小常,熱情地打招呼:“小常,又是來找舒展玩的。”

    小常說:“李隊長,我來是關於舒展的,但不是玩的。”

    李國文:“有人把舒展給告了?”

    小常:“到底是幹刑警的,說的非常正確。”

    李國文笑了:“他會犯什麼紀律呀。”

    小常:“那我就要問你了,舒展的每一次行動是不是都經過你的批準?”

    李國文:“是啊。”

    小常:“那麼,舒展進入羅玫瑰的私宅取證,是得到你的指示嘍?”

    李國文:“這個。鑒於我們刑警工作的特殊性,在特定情況下,刑警有權不經過批準進行調查。”

    小常:“但是,這種調查是侵害公民人身權的行為呢?”

    李國文吃了一驚:“你掌握了什麼情況?”

    劉智指了指小常手中的光盤說:“前天舒展私自進入羅玫瑰的家取證,被錄了相。”

    李國文:“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有必要紀檢委出麵嗎,小題大作了吧。”

    小常:“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公安局的問題遠遠不隻這些,已經到了該整頓的地步了。”

    李國文:“那你到底來調查誰的呀?是衝著公安局來的,還是衝著舒展來的?”

    小常:“李隊長,請你注意說話的方式。”

    李國文:“我從來就不講方式,要查舒展,從我這查起,我是他的直接領導,要查公安局,恐怕你還不夠資格。”

    劉智:“李隊長,你怎麼這麼說話。”

    李國文:“我這樣已經不錯了,我不會把個人恩怨帶到工作中來。”

    小常:“你這是什麼意思?”

    李國文:“沒什麼意思。”

    小常憤怒地向李國文:“李國文,我希望你自重些,我這是工作談不上什麼個人恩怨,就是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常連仲,我的爸爸是我的調查對象,我也會毫不客氣地對他所作所為作出評價。虧你是一名老刑警,說這樣的話我都替你臉紅。”

    李國文自知理虧,為了麵子還想爭辯。

    劉智:”李隊長你少說兩句,今天先談到這裏,你先回去工作。”

    李國文氣呼呼地走出局長室。

    小常看李國文走了出去強忍的淚才流出來。

    劉智安慰她說:“李隊長這人就這個脾氣,平時誰都沒有他的脾氣好,可是你要是提到他刑警隊的半個不字,他就象隻搶窩的老母雞,馬上就咯咯咯地和你翻臉。”

    劉智提到搶窩的母雞把小常逗笑了。

    劉智:“這樣吧,我來談談自已的看法吧。我們和舒展一起工作了十年時間,雖然不敢說已經全麵地了解他,雖然年輕時犯過一點政治錯誤。但據我們觀察,我認為他還是一個好同誌,他不僅業務熟練,在為人處事等各個方麵都是無可挑剔的。”

    小常:“他給我的印象,也是這樣,我開始接到這個舉報時,也不敢相信,但這是我的工作,我必須按正常的程序辦事。”

    劉智:“你是對的,年輕人做到你這樣,很不容易了,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小常:“別這麼說,我不會被你誇昏了頭的。我隻是沒有經驗好衝動。”

    劉智:“年輕人容易衝動,這是難免的,象舒展這麼老成持重的人,也常常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我們應該從本質上看一個人。最近,在舒展身上發生的事情,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原因,我們應該在調查清楚了之後,才能做出最後的判斷,這才是對一個同誌認真負責態度。”

    小常:“我們可以同舒展正麵接觸嗎?”

    劉智:“這應該由你們決定。你們認為有必要,完全可以找他談,不必考慮我們的意見。”

    公安局的會議室裏,小常和紀委的人在向刑警隊的人了解舒展的情況,找來談話的人是丹陽。”

    小常對丹陽:“今天的話題完全是工作的內容,我不想涉及工作以外的任何內容,可以嗎?”

    丹陽:“隨你的便。”

    小常:“首先我想知道,你對舒展槍擊曹炎的看法。”

    丹陽:“舒展開槍時,我就在他的身邊,對於持槍劫持人質事件,警察在沒有十分把握的情況下,是不能開槍的,因為怕傷及人質。”

    小常:“你是說,舒展不應該開槍?”

    丹陽:“不,他十分有把握。”

    小常:“但有人說當時時機並不成熟。”

    丹陽:“什麼時機不成熟,人質不是安然無恙嗎?”

    小常:“但最好的選擇是讓嫌疑人主動投降。”

    丹陽:“做為警察都存在著職業上的心理障礙,在生死關頭,想讓每一個人都做的天衣無縫,是不可能的。”

    小常:“你說舒展有心理障礙?”

    丹陽:“我沒說,但在全球的警察中,有80%的警察存在著這種職業病。”

    小常:“曹炎曾是你的丈夫,對這一事件的回答,你似乎忽視了作為一個妻子的感受了。”

    丹陽:“你是在向一名警察訊問,而不是問曹炎的前妻的感受。”

    小常:“好吧,我就問一下你對舒展的評價。”

    丹陽:“我比舒展大兩歲,早兩年進入刑警隊,就是說從他進入刑警隊我們就在一起工作,作為撘擋我們在一起五年,我覺得沒有誰比我更了解他。”

    小常:“那麼你的結論呢?”

    丹陽:“我的結論是,懷疑誰都不可以懷疑他。因為他是一個為刑警而生的人。”

    看著丹陽莊嚴而神聖的表情,小常沉默了。

    第二天,依然是公安局的會議室。

    張立勤在接受訊問。

    張立勤:“這些舉報材料是我寫的。每一頁都有事實根據,我可以為我的行為負責。”

    小常:”我們先不談這個話題。你當初寫舉報信的動機是什麼呢?你應該知道會有來自各方麵的壓力的。”

    張立勤:“我考慮過。我舉報的是和我同生死的戰友,我能沒有壓力嗎?但是我是一名刑警,就是麵對槍口,我也不會退縮。開始,我並沒有打算寫舉報信,隻是一個又一個疑點,不時的困擾著我,我去找領導談看想法,總是得不到答案,刑警的職責又讓我不能麵對一個個謎團而不去解開它,以我個人的力量我無法辦到,隻好求助於你們了。”

    小常:“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有謎團的?”

    張立勤:“開始的槍擊事件並沒有引起我的注意,因為警察在這種時候的失誤是難免的,即使最優秀的刑警,也不可能避免在這樣的時候犯錯誤。我的懷疑是我調查案件的過程中,有人向我提出舒展曾拿著一張女人的模擬畫象在進行調查。因為在這個時候,我們的案件調查已經走入困境,根本沒有新的線索出現。我有意走訪了機場和火車站,證實了這條情況的真實性,這時,我才聯係到關於‘柳葉眉’這種境外殺人凶器的認定上。因為在國內的任何資料裏都沒有關於這種凶器的鑒定記載。”

    小常:“也可能從其它渠道獲得呀,比如說,網上。”

    張立勤:“是的,但必須是經過科學驗證的,辦案也是要有嚴謹的科學精神的。”

    小常:“你通過這些可疑現象,得出一個什麼樣的結論呢?”

    張立勤:“我曾向局領導彙報過,談了我的想法,我覺得舒展在‘6·28’大案中,和那個神秘的女殺手有某種關係。”

    小常:“舒展與境外黑社會有關連?”

    張立勤:“這隻是推斷。”

    小常:“關於舒展的學曆,你再談談。”

    張立勤:“很早以前就有一種懷疑,因為他從來沒有談論過他的老師和同學。中國刑警學院有很多有名的教授,但他從來沒有提起過,也沒有發現和他的同學和老師之間有來往。”

    小常:“這也許是你的工作的特殊性。”

    張立勤:“是的,所以,我沒有深究過。這次,省廳派來的專家也是中國刑警學院畢業的,和舒展應該是前後屆的學友,但他們互不相識,就增加了我的懷疑,我專門到學院查了檔案,根本不存在叫舒展的學生。前後三屆都沒有,我很震驚,覺得情況嚴重。”

    小常:“這個很快就會有結論了,我們已經去函和省廳聯係確定介紹信的真偽。”

    張立勤:“我想談談對局領導的看法。”

    小常:“可以。”

    張立勤:“舒展問題的出現不是偶然的,也不是孤立的,是我局主要領導一貫的偏愛、縱容,才導致了今天的結果。這幾年,刑警隊的破案率確實很高,但這是集體的功勞,靠某個人來完成所有的任務,那是不可能的,把功勞記在一個人的頭上,強調個人在整個辦案過程中的作用,不是對工作的正確態度,起碼是有失公允的。”

    小常想了一下:“還有其它問題嗎?”

    張立勤:“我認為局領導對上級的指示,不能夠不折不扣地執行,而是采取陽奉陰違的態度,自定小圈子。市委這次要求撤消‘6·28’大案組,轉移工作重心,但局領導表現上執行,實際仍然按原來計劃繼續調查,舒展對羅玫瑰的跟蹤也沒有停止過。”

    小常認真地記錄看。

    張立勤:“能反映的就這麼多。”

    小常:“好吧,有問題,我們再找你,如果你還有什麼需要反映的,可以隨時來。”

    張立勤走出會議室。

    另一名紀委工作人員:“這麼看,這個局存在的問題不少哇。”

    小常點點頭,說:“我想正麵和舒展談談。”

    “我們先碰碰頭,製定一個方案,做好充分的準備工作。”

    小常:“好的,不過,對舒展不會起太大的作用。”

    公安局會議室裏,氣氛凝重。

    舒展端坐著,接受訊問。

    小常:“你是一名出色的刑警,有豐富的偵察經驗和訊問經驗,如果我們在你麵前使用什麼招數,隻能相形見拙!班門弄斧,所以,我們還是直來直去的好。”

    舒展:“我喜歡這樣的談話方式。”

    小常:“因此我也希望你能夠主動配合,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

    舒展:“我會盡量配合,但能不能令你滿意就不知道了。”

    小常:“好吧,我們就從槍擊曹炎事件開始。你認為以當時的形勢,開槍的時機掌握的合適嗎?”

    舒展:“當時曹炎劫持人質與警方對峙,我和丹陽是後期接到報告趕來支援的,對當時場麵的態勢,並不十分了解。我在選擇好狙擊的位置後,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曹炎的手上,我認為,隻要他的槍口離開人質的要害位置,在我射擊後,不因為他失控而扣動槍機誤傷人質,就可以開槍。至於,李隊長的談判內容,我根本沒聽到。”

    小常:“但你恰恰擊中了曹炎的頭部這樣要害的部位。”

    舒展:“這是我的失誤,但是,嚴格的說,擊斃劫持者是解救人質的最好選擇。”

    小常:“你說是你的失誤,你是在哪個環節的失誤?”

    舒展:“我過於自信我的槍法,在過去,擊中他的手臂,概率是百分之百的。”

    小常:“這是唯一的一次例外?”

    舒展:“是的。”

    小常:“還是無法說明你當時開槍的動機,好吧,談談你私自進入羅玫瑰家的情況吧。”

    舒展感到吃驚,但還是鎮定了下來:“我當時是在跟蹤一個人而進入羅玫瑰家的。”

    小常:“跟蹤?什麼人?”

    舒展:“目前還不太清楚。因為我進入羅家時,門是虛掩著的。”

    小常:“我可以證明你說的是實話。但是你遮住攝像鏡頭,找出保險箱也是跟蹤的內容嗎?”

    舒展:“我進入了別人布置的陷阱。”

    小常:“請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舒展:“因為我得到線報,羅玫瑰的保險櫃就在她的那幅照片的後麵,裏麵藏有關於‘6·28’大案的重要資料,因為沒有證據證明羅玫瑰與這個案件有關,所以我們不能直接進行搜查。”

    小常:“怎麼證明這是線報的來源。”

    舒展:“鑒於我們工作的特殊性,我不能回答你。”

    小常:“你進入羅家,得到過領導的批準嗎?”

    舒展:“沒有,是我的個人行為。”

    小常:“這樣做的後果你不會不考慮吧。”

    舒展:“我知道這是不允許的。但當時的情況下不能請示了。”

    小常:“好,我們再來談談你隱瞞的線索的問題。”

    舒展:“我沒有隱瞞什麼?”

    小常:“你私自調查的那個人神秘女人的模擬畫像,你上報過刑警隊嗎?”

    舒展:“這條線索完全是我個人的猜測,沒有任何消息來源,上報刑警隊隻會攪亂大家的視線,所以我要私自調查,等有了眉目之後,我會上報的。”

    小常:“你是憑什麼猜測的呢,不會一點根據沒有吧?”

    舒展:“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回答嗎?”

    小常:“你可以不回答,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說清楚。”

    舒展:“不。”

    小常:“我再和你討論一下關於你學曆的事。有事實證明,你的學曆是假的。”

    舒展:“是假的。”

    小常:“你終於有了一個令我不用費腦筋的答複。”

    舒展:“但我確實在中國刑警學院學習過,後來自學全部課程之後,以特殊情況沒有列入學生畢業名單中,這些情況,省廳會給我證明的。”

    小常:“我們也在等待著這份證明。”

    舒展:“還有其它問題嗎?”

    小常想了一下:“暫時沒有了,如果有什麼問題,我會再找你。”

    舒展點點頭。起身退出。

    夜,舒展在自己的宿舍。燈光昏暗。

    舒展拿著警帽,看著上麵的警徽。

    回憶:

    舒家。

    凶惡歹徒持刀刺向爸爸。

    爸爸吃驚和痛苦的臉。

    爸爸的雙手緊抓住歹徒的手臂。

    血泊中的媽媽。

    小時的舒展,驚懼的哭叫。

    歹徒在爸爸身上連捅數刀。

    爸爸倒了下去。

    歹徒轉向舒展。

    舒展躲避,刀子還在砍在他的後背上。

    舒展倒下去。

    這時,屋外趕來的警察,將歹徒擒住。

    警察抱起舒展衝出去。

    醫院裏,舒展從病床上醒來,周圍是前來探視的警察。

    公安局的追悼會,身著警服的爸爸和媽媽的遺像。

    警察們在遺像前默哀。

    人群中,舒展的眼睛充滿仇恨。

    中學時的舒展,認真聽課。

    體育場,舒展和爸爸的同事們一起運動、玩耍。

    學校時刻苦學習的舒展。

    考場上的舒展。

    “中國刑警學院”的牌子,門前掛著歡迎新生的標語。

    帶著行李前來報到的舒展,久久地看牌子。

    一群身著警察學員服裝的學生,在國旗前宣誓。

    舒展莊嚴的表情。

    領誓的教員,宣讀誓詞。

    學員們的宣誓。

    舒展的宣誓。

    鮮紅的國旗漸漸充滿畫麵。

    現實中的舒展。

    撫摸著警徽的手。

    外麵,夜幕中的城市,萬家燈火,一片安詳。

    夜。

    朱正的住處。

    倆名是鄉幹部模樣的人,正和朱正談話。

    縣鄉幹部:“朱市長給我們的政策真是太及時了,這兩年我們縣的經濟發展取得明顯的效益,我們要感謝朱市長的支持。”

    朱正:“怎麼會是我的功勞呢,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結果。”

    縣鄉幹部拿出一個信封,說:“為了感謝朱市長的關懷,這點小意思,請朱市長收下。”說完,將信封放到茶幾上,說:“不打撓朱市長休息了,我們走吧。”

    倆名縣鄉幹部告辭出了門。

    朱正送到門口,關上門回來時,見辛五從陽台上閃了進來。

    朱正忙正色道:“我不是說過,你不要隨便到這裏來嗎,這裏太危險,萬一被別人發現怎麼辦。”

    辛五:“我自會小心的。我了解到一個重要情況,必須及時告訴你。”

    朱正:“什麼事?”

    辛五:“你急需想得到的東西,在羅玫瑰的家裏被偷走了。”

    朱正大驚道:“什麼?怎麼會有這樣的事。”

    辛五:“目前被誰偷的還不知道。”

    朱正:“他媽的,這個女人,當初還不如和馮大頭一塊殺了。”

    辛五:“會不會是舒展偷的?”

    朱正搖頭:“舒展正在接受紀委的審查。他進入羅家被錄了相,還沒有來得及打開羅玫瑰的保險櫃。”

    辛五:“那會是誰呢?”

    朱正在思考著可能性。

    辛五:“會不會是曹冰?”

    朱正:“她哪有這本事。唯一能偷到手的隻有另一個人了。”

    辛五:“誰?”

    朱正:“你不用多問,如果真的在她手裏,目前還對我不構成威脅,我會另想辦法找回來的。”

    辛五:“現在怎麼辦?”

    朱正:“你最好不要多露麵,隻要多注意點羅玫瑰的行動就可以了。”

    辛五:“羅玫瑰可能並不知道誰偷了她的東西,她會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朱正:“這是有可能的。千萬不要和她發生正麵衝突,以安全為重。”

    辛五:“是。”

    市公安局。門前。

    小常向公安局走來,正碰上來上班的舒展。

    倆人有點尷尬。

    小常:“調查結束後,我請你吃飯。”

    舒展笑笑:“行啊。”

    刑警隊裏。

    小汪一邊翻看著材料,一邊說:“李隊長,我認為對羅玫瑰的監視隻能加緊,而不能放鬆。還有對曹冰的保護,不能撤。不能再犯第二次錯誤。”

    李國文:“行,我可以安排人員。”

    張立勤:“這,市裏麵不好交待吧。”

    李國文滿臉的不高興:“不好交待,我去交待,你們去幹你們的,出了問題讓紀委來查我。”

    小汪:“這麼大的案子,怎麼說撤就撤了呢。”

    李國文:“市裏也是有他的計劃的,我們幹我們的,如果真把案子給破了,市裏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了吧。”

    公安局局長辦公室。

    劉智在接電話。

    這時,小常進來了,坐到一邊。

    劉智接完電話,和小常打招呼。

    小常:“劉局長,目前的調查,又出現了新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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