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章節字數:10649  更新時間:11-01-06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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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樓的包間裏,方海倫雙手抱在胸前,站在窗邊向外張望。樓下,一輛豪華轎車駛來,方海倫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轎車停下來。朱正從車上下來,在服務生的引導下,走進茶樓。

    包間裏,方海倫迎在門口。朱正進來忙說:“報歉,報歉。”

    方海倫笑道:“市長請客,都是客人等主人的嗎?”

    朱正放下手中的公文包:“今天的會開得緊,原來的日程上沒安排,一直拖到現在才完,失禮,失禮。”

    方海倫:“開個玩笑,不必當真,我看朱市長又換了輛新車。”

    朱正做了請方海倫入座的手勢:“請。不瞞方小姐,玩新車是我的一大嗜好。”

    方海倫:“朱市長原來也是性情中人。”

    朱正:“哈哈,方小姐說的不錯,擁有香車美女,不是人生中的快事嗎?方小姐如果覺的這輛車還不錯的話,那就送給方小姐,算我今天遲到的賠罪。”

    方海倫:“不敢,不敢。你送給我我也不敢開呀,我沒有大陸的駕照,交警把我攔下了,我可沒法對付。”

    朱正:“不必擔心,交警是不會攔這輛車的,它是市政府的車牌號。在南虹,走到哪都不會有人攔。”

    朱正說著扔過一串鑰匙。說:“除了這輛車,還有碧霞山莊的一套住房,方小姐在我們南虹幹事業,應該有個落腳的地方。”

    方海倫:“朱市長真是客氣,我到南虹來,算是沒白認識你,今天以茶代酒,敬朱市長一杯。”

    朱正:“請。”

    計算機科。小黃和沈科長在核對調查的結果。

    小黃:“根據舒展提供的方法,我們已經把範圍縮小到了23家。這是這23家的名單和地址。”

    沈科長一一看著。

    沈科長:“這樣吧,我們根據這23家的地址,到他們所轄的派出所去查一查,再進行一次篩選。”

    小黃:“還要跑呀。”

    沈科長:“不跑怎麼辦,誰讓我們是幹這一行的呢,要幹,就得跑。”

    小黃:“累死我啦。這個蘇文昆,逮住他,我非抽他兩巴掌解解氣。”

    沈科長:“你說這蘇文昆,自己好好的家不呆著,跑到外麵瞎混什麼呀,不是說他有自閉症嗎。”

    小黃:“生活無著,想掙些錢。”

    沈科長:“這人不缺錢,工商銀行那項網絡工程的收入,足夠他花一陣子了。你看他那家,什麼象樣的東西都沒有,看得出,他對生活質量要求不高。”

    小黃:“會不會是幾個高手在一起研究什麼軟件。”

    沈科長:“真要是這樣問題可就大了,肯定是想解開我們公安機關的係統密碼。那我們可要抓緊點。走。”

    一家普通的飯店,李國文和舒展在一起。

    李國文指著桌上的菜:“你就請我吃這個?”

    舒展:“什麼我請你,是你買單,我為你省錢。”舒展打開啤酒給李國文倒上。

    李國文歎口氣說:“還是你們這些單身漢瀟灑,隨便對付一頓全家不餓,哪象我們拖家帶口的,上有老下有小。我說舒展,你為啥不願結婚呢?”

    舒展:“不為啥。”

    李國文還是想刨根問底:“是不是以前感情上有過挫折?這麼多年了,也該撫平創傷了吧?”

    舒展:“我請你來可不是談這事的。”

    李國文:“不,我們先談談這事。周圍這麼多姑娘,沒一個看上的?計算機科的小黃……”

    舒展:“人家有對象了。”

    李國文:“紀檢委的小常,經常來找你,我一看就看出來了,這姑娘對你有意思。這回珠海的這趟差,沒白跑。”

    舒展:“你還有完沒完。”

    李國文:“小常她爸是誰你知道嗎?她爸就是市委常委、政法委的常書記。”

    舒展:“沒聽說過。”

    李國文:“現在聽說了吧。”

    舒展:“聽說了又怎樣?”

    李國文:“能有這樣一個老丈人,前途無量啊,不過呢,你和丹陽……也談得來……談的來。”

    舒展:“你還是聽我說吧。這幾天,我一直在跟蹤曹冰,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情況,上下班都很有規律,下午下班到幼兒園接鮮鮮,然後回家,很少獨自外出,星期天陪曹母出門買菜,都很正常。”

    李國文:“那就別盯了。”

    舒展:“還要盯。我覺得曹冰知道內情的可能性很大,我估計不久她就會和這個人聯係。”

    李國文:“就這些?”

    舒展:“我想監聽她的電話?”

    李國文:“這可不行。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說明曹冰參與犯罪,如果隻是為了獲取證據,局裏是不會批準的,不然檢察院就會來找我們麻煩的。”

    舒展:“如果我私自監聽呢?”

    李國文:“你最好別這樣,這是侵害人身權力的。況且公安局非法取得的證據,法院是不采信的。我年齡比你大幾歲,聽我的,別著急,慢慢來,會有辦法的。”

    舒展:“曹冰參與犯罪的可能性不大,她隻可能是知情人,我想與她正麵接觸,直接了解情況呢?”

    李國文:“如果你覺得時機成熟了,適當的時候,可以和她正麵接觸,但要做的隱秘,注意她的安全。我重申一遍,私自監聽絕不允許。”

    舒展:“我知道。”

    羅玫瑰在家裏打電話,電話裏是孫化虎的聲音:“商貿大樓的方案市裏已經通過了,隻是建行那邊必須打入足夠的資金,才同意我們動工。”

    羅玫瑰:“還差多少?”

    孫化虎:“二千萬。”

    羅玫瑰:“這點錢也轉不過來?”

    孫化虎:“最近資金回籠慢,一時還湊不齊這麼多。”

    羅玫瑰:“好吧,我來想辦法,記住了,別讓你手下人鬧事,明白嗎?”

    孫化虎:“明白。”

    羅玫瑰來到蘇文昆的房間。蘇文昆還在工作著,顯得很疲憊。

    羅玫瑰:“老公,你休息一會吧,看你累的。”

    蘇文昆象打了一支強行針,立即來了精神:“不用,我馬上就要繞過他們的看門狗了。他的這個軟件是在美國設計的看門狗軟件的基礎上更新的,設計的很妙。好啊,碰上了一個對手。”

    羅玫瑰:“你怎麼知道的?”

    蘇文昆:“我在網吧裏試了幾次之後就知道了。我從外麵買回了一隻美國的看門狗,進行了研究,馬上就能從他的眼皮底下遛進去。”

    羅玫瑰:“老公,你真行。”

    蘇文昆:“玩電腦到了這個境界,破譯別人的密碼,那是最大的樂趣。”

    羅玫瑰:“你給工商行設計的軟件,要是被人破譯了呢?”

    蘇文昆:“那不可能,要想破譯那套密碼,要投入大量的精力,一般人做不到。”

    羅玫瑰:“老公,我現在急需一筆錢周轉,你能不能從工商行暫時劃一筆過去,等我的資金周轉開了,就再劃回去,行嗎?”

    蘇文昆說:“不行。”

    羅玫瑰:“我付利息。”

    蘇文昆:“不行。”

    羅玫瑰撒嬌地:“老公,為什麼?”

    蘇文昆:“這是我的原則,我要講信譽。”

    羅玫瑰:“財政局你也進了,公安局你也進了,為什麼銀行你不能進去。”

    蘇文昆:“財政局、公安局我並沒有向他們承諾什麼,我進去隻是找找樂,看他們的密碼能不能擋住我。工商銀行就不同了,我當初給他們設計軟件時,就向他們保證過,永不泄密,如果我不遵守諾言,我蘇文昆還算是個人嗎。”

    羅玫瑰被他感動了:“老公,我崇拜你。”

    蘇文昆:“這個網絡工程我化了很多的心血,設計成功了,我就象誕生了一個兒子一樣高興,我不會去毀掉我的兒子的。”

    羅玫瑰:“老公,你真偉大。”

    蘇文昆:“玫瑰,對不起你。”

    羅玫瑰:“老公,是我不對,我不該向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保證,今後我再也不會提起它了。”

    這時電腦突然出現藍屏。蘇文昆高興地叫起來:“我成功了!”

    蘇文昆:“看,這是公安局的各個科室。”

    羅玫瑰指著屏幕說:“這裏,進刑警大隊。”

    蘇文昆操作著鼠標。羅玫瑰:“看6·28案。”

    蘇文昆將“6·28”卷宗打開。羅玫瑰看著:“神秘女殺手,來自港澳,這怎麼可能呢。怪不得懷疑是我幹的呢。馮大頭怎麼會得罪港澳的人呢?”

    羅玫瑰再往下看,點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麼。

    市政府辦公大樓。羅玫瑰走來。

    朱正辦公室的外間。

    秘書:“請問你預約了嗎?”

    羅玫瑰:“我給朱市長打過電話。”

    秘書:“請稍等,朱市長正接待人。”

    這時朱正送方海倫出來,和方海倫握手告別。

    羅玫瑰打量著方海倫。

    朱正看見羅玫瑰連忙打招呼:“羅總,請進。”

    羅玫瑰看著方海倫遠去的背影問朱正:“朱市長,這是誰?”

    朱正:“一位投資者,準備在我市搞點項目。羅總電話裏說要見我,有什麼要緊的事嗎?”

    羅玫瑰:“還不是為了中街的開發。”

    朱正:“昨天市政府討論已經通過你們經過修改的方案了,都表示很滿意。”

    羅玫瑰:“可是我們的資金最近周轉的慢,建行那邊恐怕一時難以到位,我想請朱市長幫助融通融通。”

    朱正想了一會說:“可以。但是你們要保證一定時間內把資金劃過來,不然,以後我就不再好說話了。”

    羅玫瑰:“我當然保證。這麼大的生意,我能不守誠諾嗎?起碼我要對朱市長負責。”

    朱正拿起電話撥號。

    朱正:“唐行長嗎?是我,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忙啊,是這樣的,綠都公司承接的中街開發項目,市政府已經批準了,打算近期開工,但最近這個公司資金周轉不過來,想請老弟融通一下,能不能先開工以後再劃入不足的資金。特事特辦嘛。進一步體現我們的優惠鼓勵政策。行,我保證,短期內這筆資金到位。好,好,謝謝。”

    朱正放下電話,說:“行了,可以辦相關的手續了。”

    羅玫瑰:“謝謝朱市長。”

    朱正:“怎麼謝謝我?”

    羅玫瑰:“那我告訴朱市長一個秘密。”

    朱正來了興趣:“一個秘密?”

    羅玫瑰:“剛才出去的那位小姐,你要特別小心。”

    朱正:“為什麼?”

    羅玫瑰:“她是一個武林高手。”

    朱正:“不會吧?”

    羅玫瑰:“不會錯的,練功的人,我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朱正大驚失色。

    碧霞山莊。方海倫靠在窗前吸煙,另一隻手裏握著一串珍珠項鏈。耳邊回響著自己的聲音:

    “這樣的珍珠隻有我們花蓮才有。”

    “這一顆是我自己下海采的。”

    “我發現了那個好大的海貝,我知道,裏麵一定有一顆大珍珠,一打開……”

    “那年我十六歲……”

    “這種珍珠叫紅線珠,可以測定一個人的姻緣的……”

    門鈴響了,方海倫回過神來。過去開門。

    朱正出現在門前,懷裏抱著一瓶酒。

    方海倫:“是朱市長,歡迎,歡迎。”

    朱正:“在這裏就別叫市長了。”

    方海倫:“那我叫你什麼?”

    朱正想了一下:“隨便吧,反正別叫市長。”

    方海倫:“那我叫你朱哥。”

    朱正:“行,還是這麼叫親切。”

    方海倫拿過兩隻酒杯,說:“朱哥今天怎麼會有雅興,到這裏來陪我喝酒?”

    朱正:“沒什麼,就算為你喬遷新居祝賀吧。”

    朱正將杯裏倒滿酒,乘方海倫不注意,將一個藥丸放入方海倫的杯子裏。

    朱正端起酒杯,給了方海倫一杯,自己先一飲而盡。

    方海倫將酒杯送到嘴邊,杯子一歪,酒全灑到了地上。

    朱正一驚:“你”

    方海倫人:“朱哥,不錯,我就是你從澳門請來的那個人。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跟我來這一套,你不是班門弄斧嗎?”

    朱正:“你……”

    方海倫笑道:“打從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了,你眼神遊移,呼吸急促,早就暴露出了你的目的。”

    朱正軟了下來,無耐地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方海倫:“我什麼也不幹,我隻想找回我當年失去的東西。你放心,這事與你無幹。”

    方海倫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是我們這個行當的規矩。”

    朱正:“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方海倫:“你不是為我做到了嗎。我隻是想在這裏找到一個安身之所。”

    朱正:“你知道嗎,你在這裏,我很危險。”

    方海倫:“放心,我不會出賣你。我有我的私事,想在這裏做個了結。”

    朱正:“曹炎是你殺的嗎?”

    方海倫:“真沒想到朱哥還會這麼直率的說話,這可不是你當市長的風格。不錯,曹炎是我殺的,這隻不過是我計劃中的一個小環節而已,算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朱正:“這樣的禮物我可不敢要。”

    方海倫笑道:“你不是在機場和澳門都布置好殺手了嗎,隻可惜你的手下下手晚了一步。更說明你過於聰明,把曹炎賣得太早了點。”

    朱正:“你,你都知道了?”

    方海倫:“我隻是想最好不要讓你的手下來煩我,實話告訴你,他可不是我的對手。從此我們進水不犯河水,你就等著看這出好戲吧。”

    幼兒園門前。放學的時間,滿是接孩子的家長。

    曹冰將自行車停到一邊,擠到門前。一位老師說:“你是接曹鮮鮮的家長嗎?”

    曹冰點點頭。老師說:“請你進來一下。”

    曹冰疑惑地跟著老師來到辦公室。

    辦公室裏,舒展正逗著鮮鮮在玩。

    老師說:“是這位警察同誌找你。”

    舒展:“曹小姐,我找你沒別的事,還是關於你哥哥的那個案子。”

    曹冰:“人已經死了,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舒展:“但是整個案子還沒有調查清楚,殺害你哥哥的凶手還沒有抓到,我們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曹冰:“我什麼也不知道。沒法幫助你們。”

    舒展:“曹小姐,也許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但是如果你對某件事情有懷疑,或者認為有不合常理的地方,可以告訴我們,也許那就是我們尋找真正凶手的重要線索。”

    曹冰低頭沉思著。

    舒展耐心的等待著。

    一會,曹冰抬起頭:“我沒什麼可說的。”

    舒展不解地:“你想清楚了?”

    曹冰:“想清楚了,沒什麼可說的。”

    舒展:“曹冰你應該相信我們。”

    曹冰:“我誰也不會相信了。”

    舒展:“你不想抓到殺害你哥哥的凶手?”

    曹冰:“想,做夢都想抓到他。”

    舒展吃驚地說:“你是想自已調查?這樣做會很危險的。”

    曹冰:“我不怕,怕危險我就不會這麼做了。”

    舒展:“你一點偵察經驗都沒有,而且在明處,別人要暗算你是很容易的,你隻有和警方合作,才便於揭露真相。”

    曹冰冷笑說:“警方?隻怕警方想掩蓋真相,而不是揭露真相。鮮鮮,我們走。”

    曹冰抱起鮮鮮向外去。

    鮮鮮:“舒叔叔,再見。”

    舒展機械地朝她搖搖手。

    劉智和李國文在一訓練場地上。

    劉智對李國文:“你怎麼早鍛練也捧著茶杯?”

    李國文:“習慣了,不帶在身上心裏不踏實。”

    劉智:“帶上心裏就踏實了?昨天書記來了電話,問我們案情的進展。你說我怎麼回答。市領導過問,可不是好事,這是向我施壓啊。你心裏還踏實?”

    李國文:“書記又沒給我打電話,我有什麼不踏實的。”

    劉智:“你真拿我村長不當幹部了,我還沒退呢,退了也不一定輪上你來當局長。到時候,你別想這麼舒服,案子破不了,還油嘴滑舌。”

    李國文:“你以為我想當你那個局長?所以啊,你這種人隻抽煙不喝茶,不喝茶的人不能領略茶帶給人的哲理。”

    劉智:“還有哲理?沒見你這麼高深過。”

    李國文:“看這杯上的字‘雲在青天水在瓶’。理解不了吧。”

    劉智搖搖頭說:“理解不了。我問你,你的案子呢,這我更理解不了。”

    李國文:“你別急呀,不正在查嗎。”

    劉智:“你不急,我急,別人急。省廳不久就要派人下來,協助我們查這個案子。”

    李國文吃驚地:“省廳來人?”

    劉智:“是啊,名義上是協助我們,那實際上就是打我們的臉,說我們無能嘛。”

    李國文:“你怎麼就同意了呢?”

    劉智:“你以為我想同意,可你讓我怎麼說不同意呀。”

    李國文氣得咬咬牙,走了。

    劉智忙喊:“你還沒給我解釋那茶杯上的意思呢。”

    “啪”杯子摔到了劉智麵前的地上,碎了。

    劉智苦笑道:“‘雲在青天水在瓶’,你李國文一個粗人,充什麼斯文呀。”

    市公安局。劉智剛打開辦公室的門,舒展和沈科長便跟著進來了。

    沈科長:“劉局長,我們對電腦黑客的排查工作已經結束了,幾個重點嫌疑人在這裏。”

    沈科長將結果遞給劉智。

    劉智看了看說:“這個羅玫瑰和馮大頭老婆是同一人?”

    沈科長:“是的,我們經過分析,疑點主要集中在她的身上。”

    劉智:“說說看。”

    沈科長:“在這幾個重點嫌疑人中,隻有她有條件給蘇文昆提供住處和研究設備,另外,根據調查,羅玫瑰手下有個人叫孫化虎的,和蘇文昆從小就是街坊,一塊長大的,很可能就是他把蘇文昆介紹給羅玫瑰的。”

    劉智:“還有嗎?”

    沈科長:“我們檢查了我們的係統,發現黑客已經繞過了我們的報警裝置,成功地打開了我們的內部文件。”

    劉智:“你怎麼不早說?”

    沈科長:“我們也是剛剛才發現。”

    劉智:“那你也該先說這事啊,怎麼不知道輕重緩急呀。”

    沈科長:“進入是刑警隊的檔案室,隻是看了‘6·28’大案的資料。”

    劉智:“能確定沒進別的部門,或者更改我們的數據。”

    沈科長:“我們已經反複核對,可以確定沒有進過其它部門或者更改設置。”

    劉智:“什麼看門狗啊,防火牆啊,我看隻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也難怪嗬,五角大樓都能說進就進,我們這小小的公安局,哪在那些黑客的話下。”

    舒展:“這些嫌疑者中,隻有羅玫瑰與‘6·28’大案有關係,所以,基本上可以確定,蘇文昆就在羅玫瑰的家裏。”

    劉智:“她為什麼要進刑警隊看‘6·28’大案的資料呢,化了這麼大的功夫,就是為了這個目的?”

    舒展:“也許這不是目的,隻是過程。”

    劉智:“那又會是什麼目的呢?她自己想找到凶手?”

    劉智對沈科長說:“你去把李隊長找來。我和刑警隊碰碰頭。”

    沈科長出去了,劉智問舒展:“我們公安局是獨立的網絡,他是怎麼進來的?”

    舒展:“我們公安局是獨立的網絡,但是,計算機科因為要管理其它網絡,所以和英特網是相連的,他就是從這個端口進來的。”

    劉智:“解破密碼需要一定的時間,我們定期更換防護設置不就行了嗎?”

    舒展:“哪來那麼多經費和人力呀。我們這個網絡的報警裝置還是我花了兩個月才完成的。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攻破了。”

    李國文這時進來了。

    劉智:“我們發現了一個情況,羅玫瑰通過蘇文昆打開了我們刑警隊的內部資料。”

    李國文:“她願意看她就看去,反正也沒什麼。”

    劉智:“她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李國文:“無非是想了解點情況。”

    劉智:“她費了這麼多功夫隻是想了解點情況?”

    李國文:“那她想幹什麼?想找我們公安局的麻煩,膽子也太大了吧。”

    劉智:“她是不是也想自己找出那個神秘的殺手呢?”

    李國文:“她?行嗎?”

    舒展:“如果是這樣的話,羅玫瑰的手裏肯定有我們需要的線索,說不定,現在她比我們更接近真相。”

    李國文:“你的意思以網絡黑客的罪名,把她抓來問一問。”

    舒展:“我想最好,還是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李國文:“無計可施,隻好讓她幫我們破案嘍。我真奇怪了,怎麼一下子冒出這麼多私家女偵探。”

    劉智:“噢,對了,曹冰這邊現在進展的怎麼樣了?”

    舒展:“我昨天和她接觸之後,覺得跟蹤已經失去意義,現在改為暗中保護,她已經處在危險之中,如果她再私自調查,那將更加危險。但是,我勸阻不了她。”

    劉智:“不要失去耐心,隻要我們把工作做細,狐狸的尾巴遲早要露出來的。”

    舒展看了李國文一眼,李國文裝著沒看見說:“劉局,省廳派人來的事,你真就不爭一爭了?”

    劉智:“我和你的看法恰恰相反,我覺得省廳派人來幫助我們工作,隻能說明省裏對這個案件的重視,並沒有貶低我們的意思,我們應當歡迎才對。”

    李國文:“那也說明對我們失去了信心,沒直接說我們無能算給我們足夠的麵子了。”

    劉智:“這種想法不對,不是麵子的問題,我們如果把目光盯在案子上,腦子裏想的是如何破案,還會顧及麵子不麵子的嗎。”

    李國文:“你說的好聽,我可是窩著火呢。”

    劉智:“有什麼窩火的,我可從來沒看你發那麼大的火,摔杯子給我看。”

    李國文:“那你賠我的杯子。”

    劉智拿過自己的公文包,從裏麵掏出一隻新杯子,說:“我就知道你要跟我耍賴。這是我上班的路上給你買的,看看上麵的字,寫的是什麼?”

    舒展拿過來,道:“從哪起頭啊。”

    劉智:“從哪起頭都行。”

    舒展:“可以清心也。”

    劉智對李國文:“要不要我給你解釋解釋。”

    李國文笑了:“誰不知道,要你解釋。”

    車管所對麵的馬路邊,停著一輛普通的麵包車。車裏坐著楊海帆和劉濤。

    這時,曹冰騎著自行車從車管所的大門出來。

    麵包車悄悄地跟上了。

    楊海帆拿起電話,把情況向隊裏彙報:“李隊,曹冰現在出來了,騎著自行車,沿著中興路向北行駛。”

    李國文:“繼續跟著,做好處理突發事件的準備。”

    楊海帆:“曹冰進入了市政府大院。”

    李國文:“知道了。”

    李國文放下電話,說:“現在是上班時間,她會去幹什麼呢?”

    舒展拿起電話,撥通後說:“是市車管所嗎?請麻煩你幫我找一下曹冰聽電話。”

    電話裏:“曹冰剛剛出去了。”

    舒展:“知道幹什麼去了嗎?”

    電話裏:“所長讓她送一份文件到市政府去了。”

    舒展看看李國文說:“謝謝。”放下電話。

    市長朱正的辦公室裏。

    朱正在低頭批閱文件,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抬頭一看,曹冰站在他的辦公室裏。

    曹冰默默地看著朱正。

    朱正放下手中的筆:“曹冰,你,你怎麼來了。”

    曹冰:“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朱正:“我……”

    曹冰:“我隻問你一句話。”

    朱正:“你別問,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一直以來,我都不敢去見你。這種深深的負罪感,象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我的心上,使我無法正常呼吸。自責和悔恨吞噬著我的心靈。曹冰,我這一生中,最對不起的就是你。”

    曹冰含著淚:“可是,你一直都是在騙我,利用我。”

    朱正:“不,曹冰。你要相信我,愛你,我是真誠的。甚至對你的哥哥我也把他當作我的朋友,要不是某個環節出了問題,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我迫不得已,才安排他先飛到澳門,再飛往加拿大的計劃,誰知道,舒展這個人,公報私仇,想置你哥哥於死地。”

    曹冰:“我不相信舒展會幹這樣的事情。”

    朱正:“舒展,哼。你別以為他是好人,他沒有汙點,怎麼會以刑警學院的高材生分配到我們這個邊遠小城,他有嚴重的政治問題。他這是發配。你哥哥最終也沒有逃出他的魔掌。”

    曹冰:“不,這不可能。”

    朱正:“你太幼稚、太年輕了,年輕就容易上別人的當,和我當年一樣啊。”

    朱正:“我是老三屆的學生,文革以後,第一批考上大學。畢業以後,被分配在省直機關工作。在我們領導的撮和下,我和我現在的妻子認識了,不久就結了婚。這時我才知道她是迫不得已才和我結婚的,她很早就和我們領導有染,並且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朱正流著淚繼續說:“我當時想,我們已經有了自己的家,隻要我們從此以後心心相映,我們依然可以做一對恩恩愛愛的夫妻,可是,我良好的願望並不能阻止他們邪惡的情欲,就在我某一天出差回來的時候,發現了使我一生難忘的不堪入目醜事。從此,我對這個家永遠失望了。我主動要求調到這個邊遠小城來工作,想以瘋狂的工作來減輕心中的壓抑,用逃避來清洗自己被侮辱的心靈。能夠走到今天,說實話並不是我的初衷。當我第一次遇見你時,我就被你的清純打動了,是你喚醒了我沉睡近三十年的人性情感,我忽然覺得我又回到了當年青春年華的時光,和你在一起,我覺得自己年輕了,覺得生命中又充滿了活力。”

    朱正偷看了一下曹冰的臉色:“曹冰,在這個世界上,隻有你才是我心靈的寄托,如果連你也不相信我,我活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意思。我任這個市長又有什麼意思。你如果想為你的哥哥報仇,我,我不阻攔你。”

    朱正說著從文具盒裏拿出一把美工刀,遞給曹冰。

    朱正閉上眼睛:“你可以用你手中的刀,也可以去紀檢部門舉報,無論你采取什麼方式,我都無怨無悔。”

    “啪”曹冰手中的刀掉到了地上。

    市政府院內的停車處。

    楊海帆和劉濤在車裏。舒展進到車裏,說:“換班了,你倆回去吧,我來。”

    楊海帆:“不是說送文件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出來。”

    劉濤:“看,出來了。”

    曹冰從市政府大樓出來,神情恍惚,到了停自行車的地方,推出了自行車。

    舒展:“你倆回去吧,下午來接我的班。”

    路上,曹冰騎著自行車。

    後麵不遠處,舒展開著麵包車,悄悄跟著。

    走過一個十字路口,一輛轎車又悄悄跟上了舒展的麵包車。

    轎車裏,方海倫冷笑著,看著舒展的麵包車。

    曹冰騎著自行車從一座橋上駛過。

    舒展的麵包車從橋上駛過。

    方海倫的轎車從橋上駛過。

    麵包車裏,舒展看看手腕上的表。忽然從到車鏡裏看見了後麵的可疑車輛。

    轎車裏,方海倫盯著前麵的麵包車。

    舒展觀察著可疑轎車,將車速慢下來。

    方海倫感到了舒展的注意,見前麵有一岔路,急忙將車拐過去。

    轎車的突然轉過向,使原本路上的車流失去了秩序,幾輛車緊急刹住車,司機伸出頭來叫罵。

    方海倫的轎車已經遠去。

    舒展再看前麵的曹冰,已經無影無蹤。

    舒展將車停到了路邊,下車走到一輛被迫停下的車旁,使出證件給司機看了看,說:“看清剛才那輛車的車牌號了嗎?”

    司機:“你是警察啊,那你可要管管,這多危險,出了事誰負責。”

    舒展:“我問你看清車牌號了嗎?”

    司機:“誰注意那個了,閃車都差點沒來及。反正號碼挺小的,估計不是你們警察的,就是市裏領導的。”

    舒展:“市領導的車,你好好回憶一下。”

    司機:“我不是說了嗎,我根本就沒注意,隻是眼睛餘光的感覺,根本就不能確定。”

    舒展:“那我可沒法查了。”

    舒展回到車裏,將車發動起來,嘴裏嘀咕著:“在市政府大院裏,沒發現可疑車輛啊。我的這種感覺真的退化了嗎?”

    刑警隊辦公室裏,隻有丹陽一個人在整理文件。

    小常風風火火地進來了:“丹陽姐,就你一個人呀?”

    丹陽:“小常你好,他們都出外勤去了。我一個人整理內務。”

    小常:“舒展什麼時候回來?我在這裏等他一會行嗎?”

    丹陽:“可以呀,舒展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清楚。”丹陽給小常倒了一杯水。小常接過說:“謝謝丹陽姐。”

    小常看著丹陽:“丹陽姐,你真漂亮。”

    丹陽笑著說:“我?哈哈,你可真會開玩笑。”

    小常:“我說的是真心話。”

    丹陽:“你知道過去,人怎麼說我們這樣的狀態嗎,這叫徐娘半老。”

    小常:“不,恰當的說法是風韻猶存,你的身上體現的是成熟和智慧女性的美,真正有眼光的男人才會欣賞你。”

    丹陽不說了,警惕地看看小常。

    小常:“舒展不適合你。你的愛人應該定位在50歲左右的男人。人常說:三十歲的男人是半成品,四十歲的男人是精品,五十歲的男人是極品,對你來說,舒展太年輕,充其量是成品。”

    丹陽笑道:“你不是因為怕我和你競爭吧。”

    小常:“我才不會呢。我相信我的感覺。”

    丹陽:“感覺有時不是都對的,你知道舒展的感覺嗎?”

    小常:“我為什麼要知道呢,我隻要知道我自己的感覺就夠了。何必去管別人,那太累。”

    丹陽:“現代女孩,我們真的無法理解。”

    小常;“其實,應該很容易理解的,隻要別讓自己的心太累。”

    丹陽:“你知道舒展有個網友叫‘風中的樹葉’嗎?”

    小常:“知道,聽說過。”

    丹陽:“也許,你真正的對手應該是她。”

    小常:“網絡是虛幻的,一個人是不會一直生活在虛擬的空間裏的,總有一天,他會回到現實中來。”

    丹陽:“你錯了,舒展的愛情隻能存在虛幻的空間裏,現實的生活裏,沒有一個女人會打動他的心。”

    小常吃驚地:“這不可能。”

    丹陽以勝利者的姿態:“所以,我要求你要知道別人的感覺,光有自己的感覺是不夠的。”

    小常:“舒展有心理障礙?”

    丹陽:“這你隻有去問他了。”

    小常:“這不可能。”

    丹陽:“現實生活裏,什麼都是會有可能的。”

    小常:“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丹陽:“你不是說我是一個成熟智慧的女人嗎,其實,準確地說,我是一名刑警。掌握人的心理,是現代刑警的標誌。比如說,你現在就很矛盾,因為你的自信受到了打擊。但最重要的,是你對我產生了新的看法。”

    小常注意地看著丹陽,似乎很信服她的說法。

    這時,李國文和張立勤從外麵進來。

    李國文:“小常來啦。”

    小常:“李隊長,你好!”李國文打量著小常的穿著。

    李國文:“我說小常,機關工作人員不適合穿這樣的服裝吧。”

    小常:“下了班誰敢管我,還有沒有人身自由了?”

    李國文:“現在不正是上班時間嗎?”

    小常:“我昨天晚上加班,今天領導特批了我一天假,就來你們這裏坐坐,看望看望大家。不歡迎嗎?”

    李國文:“歡迎歡迎,你也不用說是來看我們大家,你就直說來看舒展。”

    小常:“那也不一定,我剛才和丹陽姐談的很投機呢。”

    李國文:“可惜,舒展在外執勤。不然,你會和他談的更投機。”

    小常:“去你的吧,一點也不象當領導的樣子。哪象我們書記,一付包公的模樣,好人見了他都打酥。好了,不耽誤你們工作了,走了。”

    李國文:“歡迎沒事的時候常來。”

    小常:“有事的時候不能來嗎?”

    李國文:“最好別有事,有事的時候來,那就是我們出了問題了。”

    小常:“但願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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