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清揚

縱行天下  醉一度歸去來兮——黃山黃海

章節字數：855  更新時間：11-09-06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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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霞客說，“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

    夢想了許久，終於在七月的末尾，我攜著風月，攜著煙霞，於碌碌紅塵之外，來到你身邊，聽一笛斜陽，詠一脈清霧，臥一縷流雲，醉一度歸去來兮。

    山耶，海耶？

    那時，我穿著白色短袖，黑色外衫，棕色七分褲，戴著最喜歡的灰色貝雷帽，在蔥鬱的鬆海、奇絕的山巒中舉步。你用如波的煙霧迎接我，輕盈飄忽的纏綿耳語似是和著我的心弦，纖纖素手撥著雲海中沉浮飄逸的山峰。我知你讀懂了我的心事，全然忘記了自己在前一刻還在想著焦靜山那句“不知還解洗心無”。

    你是一個夢，盈盈地躡霧而來，似是給我植入一種深入骨骼的溫柔，這個夢在做著的時候不願醒來，醒來了，便是一種丟失，更是一種遺憾和沉澱不完的憶及。

    我就那麼突兀地走近了你。

    當靜夜來臨時，當一種寂寞開始在黑暗裏滋生，我便開始想你。那天的驚豔與刹那間的溫柔，全然變作一種酸甜的眷戀，在不經意間被一陣風送進血液，又順著血液在心底紮下了根，長出了茁壯的莖幹，漸漸枝葉繁茂。

    閉上眼睛，我就能想象出你的模樣。溫文爾雅的男子，如玉池堆雪，月照浮雲，幹淨純粹得像是未經采擷的高山雪蓮，有種極致的清潔與光明。

    你的目光遊離。似看我，也似是不在看我，像是穿過我透明的軀體，觸動了我的靈魂。你嘴角噙的笑，似笑非笑，像是要對我傾訴著什麼，但隔著繚繞的煙霧，飄搖的山峰，你就那樣，搖搖頭，轉身離去——像是電影的慢鏡頭般消失在我的視線裏。

    ——儼然一個超脫紅塵的林下高士。

    我想將你寫成一首詩，卻無力去形容。有那麼多華麗的辭藻，偏偏卻不想你沾上俗氣；有那麼多優美的調子，偏偏卻覺得沒有一曲能配得上你；有那麼多頌你的如畫的詩，偏偏卻固執地認為它們不會懂你。你便是這麼個男子，孑然一人，淡然處世。

    到最後，隻能簡單如報表般地對人提起——

    黃山曾被稱作黃海，而今仍以三大主峰之一的光明頂為中心，劃分為中海、東海、西海、前海、北海五海。大抵是因時常繚繞於山峰之間的雲霧命名，有山的陽剛與海的靈動。

    而我，獨在那簡單的言語之外，占一味清閑，遙想你嫋嫋婷婷地采一彎杜鵑月，臥一枕鬆雲風，羽扇輕搖，流年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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