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清揚

心情物語  隨筆之幸福迷離

章節字數：2911  更新時間：10-12-31 0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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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滴淚還沒有落下，整個冬天就枯萎了，心頭常浮現出些許酸澀，曾經的痛嗆得我笑出了嗚咽的沙子。

    佇立在十字路口，前麵是你的憂傷，後麵是憂傷的你，左邊是你的豪情，右邊是豪情的你。究竟，你是如何抽取我的筋骨，讓我匍匐於你的世界裏，盡管隻能將破損的孤獨放置於粗糙的夜，體會那未曾擁抱的體溫。

    對你的思念，仿佛千年以前便開始生存，被漫長的日子越拉越長，最後，沁入了腳下流走的空虛，鏗鏗作響，敲痛了我骨子裏的倔強。

    2

    愛太深，注定傷得很深。孤獨漫步在都市的叢林中，總幻想天長就會地久，總以為有愛就會有未來，不知不覺就陷了進去不可自拔。

    哪怕是靜靜地呆著，也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可那是極大的奢侈品。在我笑得最燦爛的時候，也是我的心最悲苦的時候。沒有希望與結局的感情，就算愛也顯得蒼白無力。是。既然沒有能力去改變，就放在心裏吧，不想它成為負擔。既然是夢，就不要奢望。既然遙不可及，就不要幻想。既然心知肚明，就不要踏入。可是，那是我今生最大的期盼啊，失去了，在哪都是一樣的孤獨。無心的人，就算天空再美麗，也沒有了意義。

    3

    故地重遊。我竟有些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境。山水雖美，而我的愛卻於茲痛成了永恒的斷章，我的心也於此墮入了傷感永無終止的輪回。

    彈指一揮七年已矣。我的生活，依然在渾渾噩噩中打滾。你的背影，帶走了最後一片多彩的天空。那之後，世界淡成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我固執地為你寫隨筆，為你學唱歌，結果，畫地為牢，死死地困住了自己。

    去的前夜，我做了個很真實的夢，夢見期待已久的重逢。我心潮澎湃：“還記得我嗎？”你的回答雲淡風輕：“不記得了。”“你說過，我死了你會哭。”“真的不記得了。”於是，我退後，決絕地把自己變成一尾斷線的紙鳶從崖上墜下。既然終究是一場水月鏡花，那就讓我帶走你眼底的一抹歎息吧。

    試劍石上，劍痕依舊。我曾以石自況，編織了一個千年的依戀，而今卻隻覺得可憐可笑。舒婷說，與其在懸崖上展覽千年，不如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是的，我是個徹底改變的失敗者。我把左手交給你，我把右手交給你，我把一切都交給了你。我的靈魂我的血液裏釀滿了你的微笑。不曾想，你追逐的方向裏，沒有我。

    舊時的照片淋濕了我心底最柔軟的那塊草灘。你啃著饅頭的樣子赫然地佇立在我們刻意綻放的笑臉中間，灼灼的眼光燒傷了我的翅膀。

    4

    五月，稀薄的空氣一如既往地在城市的荒原中痛苦地捧著心跳。習慣了在無人簽收的地址上一次次地寫著你的名字。你走了。我在原地把自己種成一棵樹，每一片葉子都婆挲著想你的聲音。

    一遍遍地告訴自己，妹妹畢業的那天，便打起背包找你，一年兩年，甚至直到死神敲門的那一秒，不一定要跟在你身邊，隻要，遠遠地握住你一絲半點的消息，也就夠了。

    拋不去的現實，在我猶疑不定的眼中逶迤，仿佛一場隔年的雨水，被鼓點震得酸痛而幽怨。身邊的哥們姐們，趕趟似的成了爸爸媽媽，一聲聲稚嫩的稱呼把歲月的腳步堆到我麵前，不經意揚首，差一點無法逾越。

    終於，我決定放棄。清明的雲台山以一曲驚夢喚醒了我虛幻的沉迷。我很渺小，我有愛我的父母，我早知道自己做不出什麼駭事驚俗的事情，因此，故地重遊之後，我想到了嫁人。

    不再等你，不再追尋你的影子。但，絕不會停止愛你。我這一生，隻會愛你一人，誰也無法企及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或許，除了愛，這更是一種信仰。

    嫁人，什麼人都好。沒有了愛情，嫁給誰都一樣。

    5

    日子本應該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隻是，我沒有想到，你居然出現了。我的心緒又一次上演患得患失的鬧劇。

    你身邊的朋友走馬燈似的換了一個又一個，而我，傻傻地癡等，結果卻可憐到從來不是其中的一個。你說你的固執如何逼走了善良的女子。我原以為我會很生氣，可是，我根本就生不了你的氣，我隻會氣我自己，氣我在你黯淡的日子裏沒有你低估身邊。我隻會心疼你，心疼你所有的苦楚都埋在心底，便是對我也擺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淡定的心境、寧靜的日子，在你到來的霎那頃刻崩潰，頹廢得一敗塗地。不能獨處，隻消一分鍾，你便溢滿我的世界。要命的是，我竟然沒有突圍的欲望，隻想溺死在其中，一了百了。

    6

    這一生我隻愛你一個人。但是，我們以後不要再聯係了。

    我說。在全麵崩潰之前，轉身，一地的黑暗猙獰如鬼蜮。29℃的陽光恍若裹著-29℃的寒冷，呼嘯著削成一支支生鏽的冰鋸，淩遲我於秋日。

    再多說幾句，我就會忍不住收回我的話，它們在我舌尖上跳舞，差一點噴薄而出，而你，卻說尊重我的決定。

    你為什麼不堅持？

    也許是真的注定有緣無份，從一開始的單線追逐到最後你遲到的一個月。

    你的聲音無奈而蕭瑣，我知道你的迷茫、你的不自信，所有的信念倒塌，可還是說不聯係。其實不舍得，其實不忍心，其實很愛很愛你。隻是，我是你的誰？你甚至從來沒有問過這幾年我是怎麼過的。我的眼淚，我的傷感，一文不值。

    你質問我憑什麼。我是很懶，是坐在原地，而你卻早已離開。我隻是一根稻草。說什麼你需要我這個朋友，我的存在隻是為了滿足你偶然的一次需要嗎？不想再委屈自己，已經委屈自己太多次了。

    7

    平安夜。你說終於發現我是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你說我很重要。你說不知道明天會怎樣，也不期待，你說你隻知道現在我是你的太陽，躺在溫暖的泥土裏，一直到死，感覺真的很不錯。

    我說如果時光可以倒流，你會不會有一點喜歡我。

    你說看到這句話你在被窩裏哭了。你說同樣的話你也問過她。你說現在回答我，會，也許不是一點。你說喜歡跟我說話，沒有心情整個世界不過是一粒沙子。

    終於聽到這些動聽的話，快樂得要死。然而，終究還是擦肩而過。我們回不去了。

    8

    展眼又是四月。發燒，感冒，鬧肚子，反反複複折騰，一點力氣也沒有。我早該想到，運氣如此不濟的時候，向來卑微的我必然又會直麵潮濕的雨水。可是，傻傻的我竟還抱著一絲希望，可笑之至。不過也無所謂了，一直以來我就是一個笑話，而今不過是多添了一筆罷了。

    你說我們不要再聯係了。

    短短的一句話，徹底顛覆了我的世界，天地開始暈眩，我似乎跌入了一個虛無的地方，前後左右層層疊疊的空白，眼中混濁一片。心痛到無法呼吸。原來，真的可以這樣痛。無淚可零，這種稀有的液體，我好像已經失去很久了。

    我的愛，八年之久的愛，徹底完結。無論我有多麼不舍，無論我有多痛。斷尾的琴弦，永遠斷尾。

    9

    為你保持24小時不關機的習慣。可是，一個月，整整一個月，沒有你的隻字片語。你是真的要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

    關機。倒在床上，卻是一夜無眠。

    10

    七月。塵封過往。我談了朋友。隻是每個節日仍然獨自度過。那些潛藏已久的思念不願與任何人分享。不知道多少次，勉強的約會結束，便開始惡狠狠地咒罵你，而後更加惡狠狠地咒罵自己，而後更更深切的把自己埋進過往。如果時間可以倒流，我願意用全部的擁有來換，哪怕停在西風瘦馬的黃昏。匆匆把自己賠進去，到底值不值得？一遍遍地問自己，結果隻是無語對蒼穹。

    如果我有一個孩子，我叫他憶飛，回憶那些青春飛揚的日子，縱便有千般暗殤。

    11

    十一月底。開始寫小說，取筆名的時候我選了落蕊戀石，這個和你有關的名字，每一次目光掃見，都讓我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偶然的機會，我竟然發現還有著你的飛信號。這唯一的聯係可能，霎時竟珍貴如斯。想也沒想，就那麼發了過去。

    幾經輾轉的我們，終於還在聯係。每一天在我這裏都嶄新嶄新，私密的愉悅無時無刻不在心間流連。再次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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