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924 更新時間：11-04-25 17:03
蕭雨在房間畫完蓮伊的卡通形象，以柔美為主，秋水般的眼眸，簡單的發髻，微微飄動的衣裙，充滿古典淑女的端莊、文靜與優雅······
瑤兒進來：“小姐，夫人讓您去前廳。”
“哦，知道了。”蕭雨歪過腦袋回答——瑤兒怎麼就不開竅呢？結果自己沒把她的思想給扭正，反倒被其整適應了。
來至前廳，蓮伊正笑盈盈地等著她。
“嫂子，什麼事啊？”
“是這樣，翼王邀請此次科考的前三甲之人去王府參加晚宴。我要與相公同去，今晚你得一個人在家用餐了。”
“不是還有瑤兒嗎？她可以陪我一起吃晚飯，唉？哥去哪兒啦？”
“他在前門等著，我也該去了。”蓮伊了解她是個不受拘束的孩子，忍住了一些話，不再說什麼。
“哦，那快去快回啊！”
翼王府後花園
“本王在此祝賀各位順利高中，奪得此次科考前三甲。”緋雲翼舉杯道。
“謝王爺！”疏疏落落飲下杯中酒。
緋雲翼之側依次為狀元程錦河及其夫人，榜眼秦旭夫妻，其次為白默文與蓮伊。
“這次能高中榜首多仰仗了王爺的提攜，晚生先敬王爺一杯。”程錦河首先舉杯發話。
緋雲翼微點點頭，飲下一杯：“狀元爺客氣了，能中榜首是因你自身才華出眾，本王隻據才而論，皇上亦被狀元爺的文章所吸引，這才欽點你為本朝狀元。”
“皇上龍恩浩蕩，臣今後必當盡心竭力為朝廷效勞。”
“這是自然，且從程狀元的文章中可看出，一腔磅礴氣勢，不僅字句珠璣，又不失如虹氣魄，一見便知作出此文章之人胸懷大誌，必是可塑之才。”緋雲翼淡淡地評價著。
“王爺謬讚了。”程錦河沒想到自己會被如此誇獎，心中大喜，麵上仍保持鎮定謙虛道。
“榜眼所作文章雖氣勢不如狀元之作，卻注重實事，文中見解切實可行，此務實穩重作風也正為我大興所需，我朝前景如何希望榜眼能不負吾皇重望。”
“王爺折殺在下了，區區秦旭怎能擔得如此重任，”秦旭受寵若驚，“今後臣定與狀元爺同樣竭力為朝廷效命，以秦旭畢生所獲，為大興盡一份綿薄之力。”
“榜眼無須太過謙，既為我朝未來之棟梁，自然要擔得起大任，三位能從眾多才子中脫穎而出，正說明爾等懷有不凡之才，對此應有信心才是。”緋雲翼目光深邃道。
“王爺乃我朝頂梁支柱，威名無人能及，不僅博學多識，近日與高盛一戰已傳遍街巷，我大興無人不對王爺敬仰萬分。有王爺如此文韜武略之才，我等又豈敢擔以‘棟梁’之名！”程錦河謙遜道。
“高盛仗著身形剽悍勇猛，幾次侵犯我朝西嶺邊境，這回將他們一舉殲滅，可算是徹底解了西嶺後顧之憂，王爺勞苦功高，是我大興子民之福。”秦旭語氣中帶著敬意，對這位年輕的翼王不由得心生佩服。
“兩位不必在此抬舉本王，身為臣子，為朝廷解憂本屬我等分內之事。”緋雲翼淡漠道，“朝廷的派官檄文過幾日便會下來，到時與各位同朝為官——”
“晚生定不負王爺所望，”程錦河似乎聽出些什麼，忙開口，“願隨王爺一道效命於朝廷。”一語雙關，明處向朝廷也即皇上效忠，同時暗示願忠於翼王，若能得到勢力正紅的翼王賞識，那麼自己大展宏圖的雄心壯誌——仕途有望。
緋雲翼臉上無任何表情：“不僅是本王，更應不負皇上。”說完自顧自飲酒，令人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是。”
麵色冷淡的男子抬眼望向另兩人——
“我等與狀元爺同心，定當盡忠竭力。”秦旭與白默文異口同聲。
“甚好。”緋雲翼不緊不慢道：“看今晚月色正好，諸位先把怎樣為朝廷盡忠這麼嚴肅的話題暫置一旁，舒緩下心情，我們以此‘月’為題作詩盡興如何？”
“自是不錯。”眾人附和。
“那麼由本王開始，”緋雲翼望著杯中酒，抬頭見墨空中的明月，低聲吟道：“流風乘軒卷，明月緣河飛。”
“流風可乘，明月亦飛，好句，”程錦河不禁讚道，低首沉思了一會兒，“月影下重簾，輕風花滿簷。”
“倒應了此景，”緋雲翼道，“下一位，程夫人。”
程夫人抿嘴微微一笑，輕聲念出：“照之有餘輝，攬之不盈手。”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平南鬥斜。”秦旭接下去。
“沙上並禽池上瞑，雲破月來花弄影。”
“西嶺皓月冷千山，冥冥歸去無人管。”白默文語出，緋雲翼聞言略鎖了眉。
蓮伊隱約間感到一絲不對，此時已到她，沒多想，脆聲吟出：“落絮無聲春墮淚，行雲有影月含羞。”
“探花夫人的詩句的確引人入勝，隻未免顯得傷感。”緋雲翼評價。
“王爺，請恕蓮伊唐突了，原隨口而作，不想擾了各位興致，”葛蓮伊慌忙道歉，“這便自罰一杯。”雙手捧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白夫人一介女流，竟如此爽快，”緋雲翼不動聲色，“白探花能娶到夫人是有幸了。”
“王爺言重，”女子略覺不自在，“還望王爺莫要怪罪蓮伊。”
“本王豈是小氣之人，夫人大可不必為此而惱，今夜本為慶祝，其他不快之事應拋至於外。”緋雲翼並無計較。
眾人再度舉杯共飲，緋雲翼冷不防問出：“不知方才白探花所作詩句有何解？”
白默文正在為此糾結，作出那句時心頭已湧出一絲後悔，現緋雲翼果真問起，一時有點失措。
“之前王爺隻評了在下與秦榜眼的文章，還不知探花之文如何，剛聞白探花作出那句，在下也很好奇。”程錦河有意無意插入一句。
白默文極力保持著鎮靜，盡管心中是一團麻，恐自己已得罪了翼王。蓮伊在一旁看著不安——
“探花之文並不比二位精彩，卻有一處精妙新穎，令本王為之一震，皇上見過之後也覺眼前一亮，所以將探花之名賜予了此篇文章。”
在貢院時緋雲翼就發現白默文稍眼熟，似在哪裏見過。後突然記起前些天去太傅府的途中，與那個差點被撞的奇怪女子在一起的男子，不覺想到那女子與她說出的古怪話語，見白默文的文中有一處見解不像是以他的水平能提出來，心下好奇會不會和那女子有關。
“是怎樣一處？”秦旭興趣很大。
“文中說‘之於高盛，兵者固可成，然則傳之與文，行之與商，互通有無，結於交好，輒兵不刃，民不乏，久之亦可成也。’本王想聽白探花親口詳談。”
眾人聞之大驚，依言翼王不該對高盛國一網打盡，而應謀求與之和平相處，戰爭勞民傷財，相比之下並不可取。更讓他們吃驚的是，翼王對此的態度，好像······
蓮伊倒吸了口涼氣，暗暗為丈夫擔心。見他沉著起身長跪，自己隨之跪下——
“王爺，白默文並無意得罪，僅提出一己之見而已，望請王爺海涵。”
“白探花快快起身，這是做什麼？”緋雲翼抬手示意，眼裏無一絲波瀾，“本王並無他意，隻想請探花具體一談，如此倒顯得本王的不是了。”
“臣豈敢，”見對方似真未介意，“謝王爺。”
兩人重又落座，白默文敘敘開口：“關於此事，臣是這麼認為······”將那晚蕭雨向他說一番話按自己的理解道出。沒說來源，為避免蕭雨惹上不必要的麻煩，畢竟那些話是他於考場中偶然想到，無意間寫入了文章，若引起什麼爭議有他擔著，沒想到探花之名多半是因為這個。
當晚白默文夫婦離開之前，忽被緋雲翼問起：“白探花家中還有何人？”
夫妻倆愣了愣，他怎會突然問這個，白默文有些猶豫地回答：“是有個妹妹。”
“王爺為何？”葛蓮伊警覺。從頭到尾，翼王給人的感覺是冷淡與神秘，城府之深無人猜得透，令人心生畏懼。
“沒什麼。”緋雲翼嘴角微微勾出一道耐人尋味的彎度。
兩人更覺疑惑，貌似蕭雨從沒見過他，應該不可能得罪他吧？千萬別出什麼差錯才好。
深夜王府某處
“青眉，查得如何？”
“稟王爺，目前隻查知那女子名叫蕭雨，非我大興人氏，前不久與白默文一起在涼州出現，之前無任何有關她的背景，像是憑空出現一般。”
憑空出現嗎？緋雲翼陷入沉思······
“王爺，是否要繼續調查？”那女子實在可疑。
“暫時不必，你先退下。”緋雲翼心裏有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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