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魂篇 若(緒亮)  03.若

章節字數:2447  更新時間:11-09-0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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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矢跟著進藤、和穀和伊角來到某處僻靜的巷子,露雨從屋簷下滴落,讓人覺得頗為陰濕。可能是那棟建築是木質建築,更顯得寒潮,在夏季顯得有些悶熱。不過進藤卻說:“被鋪可能有些潮濕,不過電熱毯和風扇都是可以用的,稍微熱一下就可以了。”

     唔,熱一下……為什麼聽起來像是在處理隔夜牛奶的感覺。塔矢走進旅店,前台的歐巴桑甩了甩鑰匙,“要先看房間嗎?”

     塔矢說道:“不用了,有二樓的房間就好。可以用空調嗎?我剛才在外麵看見了空調的機箱。”

     “誒誒誒,有空調嗎?!”和穀喊道,“連空調的遙控器都找不到,怎麼可能可以用!”

     歐巴桑翻出鑰匙,白了和穀一眼,“當然可以用,你們連兩千日元一晚的房間都要和我講價,就算告訴你們加五百可以用空調這種事也沒什麼必要吧?”

     塔矢登記之後付了兩千五百日元,結果上樓後進藤和和穀一起擠了進來,賴在房間的地板上吹著空調不肯走。塔矢坐在床`上,看著進藤說:“成為職業棋士之後,多多少少有一些賽事是有獎金的吧。你……都用完了嗎?”稍稍帶著點質疑的語氣,以現在的段位參加的賽事獎金雖然不會太多卻也絕對不少。

     “有那回事嗎?我不記得了,可能用完了吧。”進藤費神的閉上眼睛,“我不知道啦!可以拿到高額獎金的棋局又不是經常可以遇到,偶爾拿一兩次,去幾回豪華的壽司店或是中華料理餐廳,再買一些想要的昂貴東西,幾十萬日元完全不夠用啦!”

     “看不出來你這麼奢侈啊進藤。”伊角額角滲出冷汗,“塔矢的賬戶上有多少存款了呢?”

     “我並不需要太多錢,所以沒有留意過。平時也沒有特別想要的東西。”就算有想要的,緒方也會全部買單,就算是收下了也基本都是被動的收取。

     “完全不把這些放心上呢。塔矢君的家是大門戶,不用想也知道啦。”和穀也一同抹汗。

     “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回你們自己的房間去,出去出去!”進藤站起來扯住和穀和伊角的衣服就往外拖。

     “喂喂進藤!憑什麼你就留在裏麵,你到底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嗚!卑鄙!”被進藤光狠狠的扭了一下脖子,和穀大喊大叫著被丟出了房間。

     塔矢眨了眨眼,“其實讓他們留著也沒關係,我並沒有要休息的意思。”

     “他們留著隻會說些廢話啦。不過塔矢,你是有心事嗎?出來旅行也是,在街上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也是。”進藤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微微皺起眉,“難道是因為緒方老師嗎?”他說完這句話,塔矢很快就把臉埋了下去,“唔,真的是嗎?塔矢你很少和別人這麼親近呢,緒方老師也總是來接送你。”

     “我不想回答這個話題。”塔矢別過臉看向窗外。十指下意識的捏緊。

     “我隻是希望你說出來感覺會好一些……對於塔矢的感受一無所知的我,可能太多嘴了,抱歉。”進藤在塔矢身旁坐下,垂下頭看著地板,“不過你想說的時候,請一定告訴我,因為我並不想和塔矢有什麼隔閡。塔矢的事情,如果可以,我也想分擔一些。”

     塔矢側過頭看向進藤,不知不覺間他原本的那些稚氣都幹淨的褪去了。彼此都升上了高中,關係也微妙的契合著……

     “進藤……”

     “嗯?”

     “我和緒方在交往,算是戀人關係吧……”

     “……這樣啊……”垂下來的發梢遮住了他的眼神,但語氣中卻有些難掩的落寞,“這是,幾時的事情?”

     “半年前。”塔矢與進藤並肩坐著,似乎連呼吸也顯得格外清晰,“不過,也覺得這感覺隻是寄托在那些簡單的層麵……”

     “那塔矢和緒方在一起,會覺得開心嗎?”

     “開心嗎?從很小的時候,他和爸爸就教導我下棋,有很多時候我都和他在一起。也不會覺得有特別的感覺。緒方在圍棋上總是很不服我而且非常嚴厲,不過和他一起時會覺得比較安心吧。”塔矢微微笑了笑,“我看見過他身邊那些不同的女性,她們大多不懂圍棋或者隻是知道一些術語,不知道為什麼會和緒方在一起呢。”

     “是啊,緒方老師最喜歡的話題就是圍棋吧,和不懂圍棋的人一起要聊什麼呢。”

     倒也不是一定要聊圍棋吧。進藤這句話答的心不在焉,塔矢側目看了他一眼。“算了,不說這個了……”

     “啊,不會,塔矢願意告訴我,我覺得很開心呢。”

     “是嗎?”看起來卻不是這麼回事的樣子,可能這話題還是太沉悶了吧……“對了,剛才在街上你說要找拉麵館,有找到覺得不錯的嗎,如果有的話、稍後休息一會兒,把你的同伴一起叫上去吃吧,算我的單。”

     “……好,那我先過去了。”他仍是低著頭,走出了房間。

     塔矢望著門口半晌,卻不明白進藤為什麼忽然像是變得失落。塔矢默默歎了口氣,拿出手機,看著緒方發來的簡訊,回撥了過去——

     “你在哪裏?”電話那頭傳來緒方的聲音。

     “我找到旅店了,不用擔心。”

     “……你在氣我是嗎?算了,你也有你自己的脾氣。”緒方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清楚的傳來,“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找你。”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請至少尊重我。”塔矢無措的抱住膝蓋蜷縮在床`上。已經想不到該怎麼麵對他,可是為什麼,即使在一起有這麼多煩惱,充斥著各種糟糕的情緒,懊惱他的不理解和他的做法,卻還是不想放手……

     “我隻想讓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不去找你總行吧!”緒方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但仍盡力壓低聲音,“塔矢亮,你到底是為什麼非得這麼逼著我!”

     “我在逼你什麼,你如果覺得不自在,就告訴我你不想和我在一起想和我分手啊!”塔矢亮捂著嘴,微顫著肩膀,“我不想和你吵。如果遲早會分開,在沒什麼留念的時候就算了吧。如果要繼續,我也隻想平淡的過下去。”

     “……其實最不想離開我的人,是小亮對吧。”對方忽然笑了出來。

     塔矢亮眼神漸漸黯淡下去,說:“如果你要分開……我也不會糾纏什麼……”

     “你剛才說平淡的過下去,不過我可是還想讓你更加感受到我愛你,你為什麼會有這種不安定的感覺?小亮,我怎麼舍得讓你走。”緒方頓了頓,說,“不過我認識的小亮,可是從來都沒有哭過。”

     “誰哭了!我、我要掛了!”塔矢揉了揉眼睛,切斷了電話。

     塔矢放下手機,盤腿坐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又揉了揉眼睛。唔,不要去想!反正這種話緒方又不是第一次說,有什麼好掛心的!塔矢努力搖了搖頭。隻是說好聽的話,換做是誰也會這麼說……嚴重的吵架也有過,看見他和以前的情`人通話,或者被他責備自己任性。但每次不是自己主動罷休、就是他找自己出去約會和解,總之全部不了了之。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害怕著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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