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627 更新時間：10-10-21 20:34
春，春她帶來了一切生機。長安城裏嫩柳飛揚，百花嬌豔欲滴。城中的姑娘們換上了色彩鮮豔的各色衣裳，與那些嬌豔的花兒一[起。點]綴著長安城，顯示它無限的生機。正是這樣美好的日子，衛家卻還是籠罩在若有似無的烏雲之下。衛家中的奇異現象已經幾近消失，唯有堂上的那對白燭與金盞菊依舊那樣。三天已過，衛家夫人總覺得不安心，於是她又來到了西市。熱鬧的西市依舊，隻是她再也找不到通往百香庭的路。她的馬車在西市繞了一遍又一遍，再幾乎詢問了整個西市的商販後，在一個好心的胡商指引下她才再次來到百香庭。
通向百香庭的路，是在西市末尾一個小巷子。百香庭的門口，停駐著幾隻長相怪異的鳥。怪鳥的叫聲，讓衛家夫人不由得心裏發寒。當她走到百香庭門口時，那綿淳濃厚的酒香撲麵而來。在酒香中似乎參雜著一種奇怪的味道，讓衛家夫人有些厭惡。她拿起手絹捂住口鼻，眼中閃過一絲嫌惡。丫鬟小翠，這有些陶醉在這迷人的酒香中。她不禁在心中遐想這些美酒的味道有多好，讓她這個女兒家都不禁想要嚐一嚐。
“真是有失遠迎，怠慢了夫人。”梵舍子的聲音從屋內傳來。
衛家夫人走進百香庭，打量著一身翻領錦緞拚月白絲綢胡服的梵舍子說道：“請問掌櫃，香娘子在嗎？”
“抱歉，我家老板還沒起身，夫人可否稍等片刻？”梵舍子鞠躬後，問道。
“可以。”
“那請夫人在此稍候片刻，飲一杯六安茶。”梵舍子一邊說著，一邊給衛家夫人倒茶。
“夫人請坐。”梵舍子把茶碗放在桌前，示意衛家夫人坐下。
衛家夫人坐下飲著茶，她看著梵舍子掀開簾子離開去尋找香娘子。梵舍子的金發像流淌的陽光一樣，熒光閃閃的閃耀著她的眼睛。
大約過了兩刻，梵舍子與香娘子一並回來了。梵舍子進到大堂就去煮茶，香娘子則坐在衛家夫人身旁打著嗬欠。她身著白色寢衣外披青墨牡丹大衫，腳上套著勾鞋。她的青絲被玉梳和玉簪隨意的挽起固定，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千步香。
“不知夫人來找小女為何事？”姒香接過梵舍子遞來的茶碗，飲了一口。她的宿醉，緩解了些。
“上次香娘子給的那個什麼什麼香很管用，可是還有一些鬼魅似乎還存在著。”
“還有鬼魅留著？”姒香看著衛家夫人，她心中無奈的想著衛家夫人已經無法挽救了，自願把自己的靈魂出賣給那個人，她隻能一輩子成為他的傀儡。
“就是廳堂之上的那對白燭和那束金盞菊，依舊還和三年前一樣。我懷疑是鬼魅在作怪，自從三年前我弟弟的葬禮後，那對蠟燭和那金盞菊就一直都沒融化和枯萎。”
“哦？夫人上次並沒有提到啊。”姒香悠閑的飲盡碗中的茶水，隨手將茶碗丟棄在桌上。
“咳咳咳……”衛家夫人放下茶碗，說道：“上次以為這也隻是小事，所以就沒說。”
“哦，那現在呢？”姒香突然間湊近衛家夫人，她的臉上的笑容十分的虛假。
“還請香娘子多多幫忙。”
姒香接過梵舍子遞來的茶碗，慢悠悠的呷著。
“香娘子，你能幫助我嗎？”衛家夫人的語氣近乎哀求，可姒香在她眼中找不到哀求。
“這個……”姒香的手指把玩著她的一縷青絲。
“求你了……”衛家夫人抓著姒香的手。
姒香看著衛家夫人，嘴角噙著一絲微笑，眼中滿是狡黠：“好。”
衛家大門前，姒香從馬車上下來。她穿著黑色紗質滾金邊短襦以雲紋裙裾七重黑紗儒裙、絳色牡丹廣袖細紗衣。紗衣上的金線牡丹，似乎是用草書字體勾勒出來的一般。潦草且有張力卻又不失流暢的筆法，讓人難以辨認到底刺繡的是什麼字。在一頭青絲綰成墮馬髻，發髻之上簪著是金絲繞成的花釵與朱紅描金牡丹梳篦。短且飛俏的娥眉、朱紅的櫻桃小嘴、用銀箔製成形如嫋嫋青煙的花鈿，這些都籠罩在幕離之下。
衛家夫人早早就站在門前等候著姒香，她似乎並不那麼急切。今日衛家門前並未因來了姒香而熱鬧起來，還是依舊那般冷清。這並不影響姒香的心情，她更喜歡這樣的寧靜。衛家夫人把姒香引進家門，帶她來到大堂之上。
“拜托你了，香娘子。”衛家夫人嘴角帶著甜美的笑容說道。
“好，其他人退下。”姒香溫柔的說著。
“行，那我帶他們下去了。”衛家夫人說著就要離開。
“夫人你留下，其他人退下。”姒香特地在夫人這兩個字上重讀。
衛家夫人揮揮手，眾人離開。大廳之上，隻剩下衛家夫人和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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