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120 更新時間：10-09-23 07:56
夜幕降臨，方寸和成兒的許願燈已放出，上天是眷顧有誠意的人的，對麵岸頭正站著一個身著太監服的小男孩，正對著放出的許願燈許願：“希望成兒和寸兒可以幸福。”
他就是李牙令，他當年進宮當了太監，每次有了賞賜之後就會托人帶給成兒和寸兒，隻是他不敢告訴他們他已經進宮當了太監，他怕她們覺得他丟人。這次出宮是皇上派他來監視燕王朱棣的。因為今天是今年的第一天，所以燕王就放這批宮裏來的太監大假，名為放假實則考驗。
若是皇上派來的奸細，定會趁他人放假之時，偷偷跟著燕王，以探得第一手消息向皇上領功。若是回家探親者，就算是奸細，也說明他是個重情義之人，到時候若拿親人要挾他，他不得不就範。當然，燕王絕非如此下流之輩，他要的是忠心。
李牙令也是聰明之人，所以他既不跟蹤燕王，也不回家探親，想必那些貪圖榮華富貴之人早已死於非命。而燕王絕非等閑之輩，他的考驗絕不僅於此。
看來猜到燕王計謀之人非李牙令一人，大街上四處遊蕩的有四五個太監，他都認識，不過身著太監服的隻有李牙令一人。
不遠處有一個人正從一個瞎眼的碗裏拿出一錠金子。那人正是和他同時入宮的小太監小卓子。這人平時就喜歡貪點小便宜。其實他貪便宜也是有原因的。他是個孝子，老母重病，無錢醫治，隻得入宮當了太監。
可是這錢實在貪不得。如此空蕩的大街，為何會有一個乞丐碗裏有一錠金子？這大概就是燕王的第二個考驗了。素聞燕王是重人才之人，這應該就是考驗人品的了。大街上的太監已經少到隻剩下李牙令和小卓子兩人了，大概都是拿了金子已經被燕王滅口了吧！這種事情李牙令可不想讓它發生在小卓子身上。
“卓子。”李牙令的一聲吼讓小卓子嚇得抖了一下，金子從他手中滑回碗裏。他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偷乞丐的錢，多麼可恥！
沒想到李牙令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想到你這麼有愛心，明明家裏很窮，有個重病的老母需要大筆的醫藥費，你還可以捐一錠金子給乞丐，太讓人佩服了。”小卓子聽到這話反而更不好意思了，眼眶有些濕潤了。其實李牙令這話時說給不遠處的燕王聽的，沒想到反倒感化了小卓子。
“小李子，其實這金子不是我給的，我……”
“我知道了，你母親病情有好轉嗎？”
說到他娘，他的頭都低了下去。
“惡化了嗎？“
“不是，我不敢回去看她，倘若她知道我在宮裏當了太監，她一定會氣死的。”
“不會的。你這樣做也是為了她好，她不會怪你的。”這話，不知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小卓子說的。寸兒和成兒真的不會怪他嗎？
李牙令塞了一袋銀子到他手裏，那本來是準備親手給寸兒和成兒的，現在看來不需要了。自己心裏還是過不去那道坎，倒不如幫了朋友。
“這，我不能要。”
“跟我客氣什麼。等你母親病好了再還我也不遲。”
“謝謝。”小卓子不再拒絕。他需要錢救母親。而李牙令這個人，以後會是他的再生父母，大恩人。不知不覺間，李牙令似乎收買了一個人心，是拿自己的真心去買的。
這些不遠處的燕王都看在眼裏，這個人，確實可用。燕王從遠處走來，佯裝經過。李牙令和小卓子的禮數自然不得少，隨後他們就跟著燕王了。
燕王向李牙令微笑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回稟王爺，奴才名叫李牙令。”
“你挺不錯的，不過，為什麼出來遊玩還穿太監服呢？”
“回稟王爺，衣著乃身外物，隻要心正，就算穿囚衣，也不覺恥辱。”燕王似乎很滿意他的回答，點頭走了。
穿過這條街，另一條街正是繁榮昌盛之地，處處是猜謎，賞畫，放燈之景，是那些正準備上京赴考的秀才大展才華的良處。而燕王帶李牙令來這裏也是想測試一下他的才華。
每過一處燈謎，燕王都會停下來叫李牙令猜，而他的回答也頗讓燕王滿意，連身邊的小卓子都有點佩服他了。其實這些都是因為方寸小時候愛猜謎，李牙令為了她找遍了天下燈謎，沒想到現在卻對他有了極大幫助。
“牙令，你來評價一下這幅畫。”燕王停在一幅畫前，顯然他已經被這幅畫吸引。要說賞畫，李牙令可不太懂。不過這幅畫，不由得他不懂，此畫的作者正是方寸。畫中描繪的是一個空屋，那屋子正是李牙令臨走前留下的。空屋雖空，卻一塵不染，看得出主人時常打掃。題詞隻有一句：願聞他鄉朋滿座，總比獨屋無人守。
“回稟王爺，這幅畫以空屋為主旨，實在單調。可仔細一看，便知畫中器物乃作者親人之物，親人離去多時，此屋卻一塵不染，可見此人日日打掃，作者對親人之思念可非一般之深啊！”
“說得好。”燕王已經確定要這個人才了。其實那些未通過考驗的人並沒有被燕王殺害，隻是被他放回了宮中，借口是不需要太多的人服侍，一兩個足矣。
不遠處，一個清秀的“男子”正捂著一個嬌豔“女子”的嘴。正是方寸和肖成兒。肖成兒看到哥哥和燕王在一起欣賞姐姐的畫，剛想喊，就被方寸堵住了嘴巴。
“成兒別喊，哥哥既然回來了也不來看我們，自然有他不能來的原因。若我們這時候叫他，可能會害他惹來禍端。”這麼一說，成兒也安靜了，可方寸的心卻亂了。哥哥穿的是太監服，他進宮原來是做了太監。
聽說最近宮裏撥了一批太監給燕王，哥哥也在其中，那麼，現在是什麼？是測試，若哥哥被選中了，那麼燕王必將重用他。看燕王那滿意的表情，想必哥哥已經被選中了。燕王一定想讓哥哥完全效忠他，而哥哥唯一的把柄，就是自己和成兒。所以千萬不能讓燕王發現自己和成兒與哥哥之間的關係。否則會害了成兒和哥哥，更何況成兒那麼喜歡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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