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15 更新時間：10-09-23 22:11
天已破曉，紅燭已殘。人倦茶涼，桌上牌散。
“嗚嗚嗚……小墨輸得好慘呐！”小墨看著錢袋裏那所剩無幾的碎銀，心疼不已。
緋罌拿出一袋銀子遞與小墨道：“嗬嗬……別傷心。小姐這袋給你。”
小墨感動的看著緋罌，哽咽的說：“還是小姐好，這下子又能買新的絲線了。”
雪澈看了看小墨，又看了看緋罌道：“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姐……我的錢……”凝兒看著雪澈鼓鼓的錢袋，欲哭無淚。
雪澈退了退桌上的牌，道：“想要？自己贏回去。”
“還要打啊？小姐，現在天都亮了。”凝兒一邊打哈欠一邊道。
小墨無奈道：“我和凝兒姐姐該去準備早點了，小姐……”
緋罌無奈笑道：“你們去吧，順便把這袋錢往保育堂送去。”緋罌遞給小墨一個錢袋，裏麵放著一疊銀票。
“是，小姐。”小墨道：“小墨馬上就去。”
“等等！”雪澈叫住了正要出門的小墨。
小墨聽到雪澈的叫喚，折了回來問：“小姐有事嗎？”
雪澈轉身從花瓶裏拿出一袋錢，交給小墨道：“也幫我帶去吧，這就當是我的心意。”
“是，小墨知道了。”小墨接過錢袋，提起竹籃就出門了。
緋罌起身，推開窗戶。天空湛藍，萬裏無雲，唯有陽光溫暖。
“你看，多美。”緋罌指著天空道。
雪澈回頭看向窗外的天空，道：“很美，很純粹的美。”
緋罌微笑著，嘴邊的梨渦淺顯：“你說，這麼好的天氣，我們呆在這屋內要浪費了。”
雪澈淺笑道：“我又不愛出去，可是我又想去賞菊。不如……”
緋罌笑靨分外的燦爛：“我們又想到一塊兒去了……”
“凝兒，幫我們把那兩件大衫拿來，我們要去串門。順便去備些糕點小菜，再弄點清淡的粥。”雪澈捧起早已涼透了的茶水，淺酌。
緋罌拿起梳妝台上的木梳，輕輕的梳著她的長發。舉手投足間秋風吹起了她的廣袖，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她手臂上那精致的臂釧。她把青絲挽起，優美的後頸曲線便展露無餘。
雪澈微紅的指尖在理順她的長發後，便攏了攏挽在了腦後。用長長的銀簪固定好，肩胛上的曼珠沙華便在陽光下隱約顯現。
凝兒拿來兩件白底水牡丹花寫意大衫，一紅一黑。雪澈接過黑色的那件穿上後披上黑色雲飄，緋罌接過紅色的那件也穿好披上紅色的雲飄。她們兩個穿上鳳頭履，開始坐在梳妝台前描眉打扮。待她倆梳妝好了之後，凝兒與瞳兒已經拿著食盒站在門口等著她們了。
她倆淺笑著領著凝兒與小墨離開築心小樓，往風華樓走去。誰說她們隻會將計就計任人宰割？她們可不是什麼溫順的兔子，她們可是美豔的毒蛇。
風華樓前的長廊下，雪澈與緋罌悠閑踱步。
“韻姬媽媽……”緋罌的聲音直接傳到了風華樓內，還未起身的韻姬的耳朵裏。她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韻姬媽媽……”雪澈接著緋罌繼續喊道，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冷意，讓還在夢中的韻姬突然覺得好冷。
“看來還沒醒來……”緋罌道。
雪澈問：“怎麼辦？”
“自然是……”緋罌挑眉道，從她拖得老長老長的語調上可以猜出她在想什麼壞事。
緋罌快步走進風華樓，一路沒有任何丫鬟剛阻擋。享受著緋罌開路的雪澈也樂得其所跟在她身後，看她怎麼表演。
“砰！！！！”緋罌一腳踹開韻姬的房門，嚇的守門的丫鬟目瞪口呆。
緋罌還沒開口便看見一隻繡功繁雜的枕頭向她飛來，她伸手一擋那個枕頭就落在了她身旁。緋罌走進房門，看見韻姬床幔緊閉。她微笑著環視著房間，看到一隻牡丹瓶。她微笑的拿起牡丹瓶，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砰！”清脆的瓷器碰撞聲響徹了整個房間，緊閉的床幔被掀開。
“你個敗家子！三千兩的牡丹瓶啊！！！！”韻姬身著高腰儒裙，頭發披散的從床上跳了起來，看著地上的碎渣欲哭無淚。
“媽媽，您醒了麼？”緋罌拍了拍手上根本就沒有的灰塵道。
雪澈一邊掩著笑顏，一邊進門道：“夢兒，快把洗臉水端上來。”
夢兒端著洗臉水從門外進來，便被雪澈攔了下來。雪澈接過洗臉水，親自端給韻姬。緋罌則是親自幫韻姬穿衣。韻姬還在夢裏沒醒來似的，不敢相信雪澈與緋罌兩個人幫她梳洗穿衣。她還記得她上一次享受到這樣的待遇時，是她五年前為她倆出任務而受傷時。
“你們兩個今天怎麼了，居然無事獻殷勤……”韻姬還沒說完就被緋罌遞來的鹽水強迫漱口。
雪澈擰幹棉帕，道：“自然是有事求您老人家啦。”說著把棉帕遞給韻姬，示意她擦臉。
“有什麼事情？”韻姬擦完臉道。
緋罌挽住韻姬的手，往門外走。
雪澈跟在一旁道：“先吃早點，我們兩個剛起身就過來了，早點都還沒用呢。”
於是雪澈緋罌兩人一左一右的陪著韻姬在院子裏用早點，這頓早點用的相當的安靜。
“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韻姬放下手中的筷子，問道。
緋罌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道：“也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想向媽媽要兩個人。”
“誰？”舉起筷子，夾了些小菜放入口。
“紫琳和粉蝶。”雪澈淡淡開口道。
正喝著茶水的韻姬險些把茶水都吐了出來，好不容易壓製下去後，問道：“為什麼？她們倆現在好歹是迷煙樓的紅牌啊，怎麼得罪你們了？”
“你說是我們兩姐妹值錢還是她們兩個值錢？”緋罌反問道。
“呃……你們比較值錢。”韻姬回答道。
“那是她們兩個跟你親還是我們兩個跟你親？”雪澈問道。
“你們倆跟我親。”韻姬回答道。
“這就行了，她們兩個要讓我們兩個命送黃泉，你說該怎麼辦？”雪澈問。
韻姬想了想，回答道：“那就送她們兩個永墮無間，不得超生。”韻姬夾起糕點，輕輕的咬了一口。
“還是韻姬媽媽疼我們……”緋罌往韻姬的杯裏添上茶水。
“我會對外宣稱她們兩個自願贖身離去，你們放心好了。”韻姬捧起茶杯，淺飲一口後道：“準備什麼時候行動？”
“今晚……”雪澈輕輕的吐出兩個字。
陪韻姬吃完早飯，雪澈與緋罌就回了築心小樓。這時樓裏大部分的姑娘才起身，雪澈與緋罌也沒回屋就呆在院子裏喂魚。這一整天她們都派人暗中監視著紫琳與粉蝶，並吩咐著凝兒與小墨準備些血曼陀羅的種子。今夜，這台戲似乎不會那麼的無聊了。
“你說，誰去抓紫琳？”緋罌逗著籠中鳥。
雪澈看著萬裏天際，道：“你去。”
“為什麼？”緋罌手中的羽毛輕輕的撫著籠中鳥的身子。
雪澈鄙視著說：“難道還要我去抓？我的天蠶絲會直接把她切塊的。”
緋罌幽怨的看著雪澈，涼涼道：“難道要我去？我的溟靈劍隻會直接讓她斷氣，那我們今晚還玩什麼？”
雪澈看著天空不語。
緋罌從袖兜裏拿出一個小錦盒道：“我們用骰子來決定怎樣？誰的點數小誰就去抓紫琳，點數大的就去抓粉蝶。”
雪澈挑眉，示意緋罌打開錦盒。錦盒裏裝著三個隻有小指頭指甲蓋大小的骰子，白玉質地，做工精致。
緋罌甩起雲飄卷起一個茶盞，放置在桌上。
“你先來還是我先來？”緋罌問。
雪澈拿起骰子道：“我先來。”說罷她便把骰子扔進茶盞中，在翻滾了一陣之後，一共八點。雪澈看到是八點，臉上的表情黑青。
緋罌隻是笑笑，沒說什麼廢話就拿起骰子扔進茶盞裏，她搖出了個十八點。
“哦嗬嗬嗬……果然，你逢賭必輸於我。”緋罌抓起雲飄，掩麵笑道。
雪澈抓起骰子，直接捏碎道：“哼！這次是讓你的。”
“那謝謝雪兒！隻是下次不要再把我的骰子給捏碎了，那好歹也是很值錢的啊。”緋罌斟了杯茶飲盡。
“今晚就把她倆抓去淬月樓吧，那裏東西比較齊全而且沒人打擾。”雪澈也端起茶盞，飲著。
“好期待啊，嗬嗬……”緋罌看似甜美的笑容卻讓人感覺到有股寒意透徹心扉，她拿起羽毛直接逼進籠中鳥的身體裏。那小鳥掙紮了幾下後，便斷氣了。
雪澈道：“誰欺我，我必還與她，且我必還她百倍。傷我之人，我決不輕饒。”
紫琳與粉蝶還不知她們已經是池中魚，籠中鳥，還在計劃著下次怎樣對付雪澈緋罌。全然不知她們命不久矣，可悲還是可憐？天色已暗，雪澈與緋罌交代好凝兒與小墨之後，換去身上的裙裝穿上了黑衣黑褲。雪澈與緋罌等到紫琳與粉蝶各自回房後，便開始了行動。她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所以她們喜歡迷藥這東西。悄悄的在她們房中的香爐裏放上些迷藥，便等待著獵物昏迷。等到紫琳發現她已經中了迷藥之後，她也無力回天了。粉蝶則早就被迷的七葷八素，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雪澈與緋罌奸笑兩聲，扛起紫琳與粉蝶悄悄的離開迷煙樓。扔上馬車，直奔淬月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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