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1958 更新時間:11-04-08 23:58
“娘娘,大公子他……?”洪正離去大約半個時辰,紅淚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慮,開口詢問。那夜官紫衣絕情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姐姐在他心底並不如外人所想的那般重要。如今官雪衣求他救治姐姐,他究竟能不能同意?
官雪衣隻低頭擦拭著自己手中的那隻玉簫,已經很久沒有吹響起過了,自從那夜之後,她腹中的血離仿佛平靜下來了,她開始洞悉不到那個人的心思。那人心緒很安穩,這本是好事,可是為什麼更加的不安呢?還有兩日,那人就要娶妻了,李晏說的必死,究竟有什麼隱喻。她似乎有些明白,卻又寧願自己糊塗著。
紅淚的欲言又止,令官雪衣微微轉回心神,沉默片刻,悠然開口道:“棄子無用,卻不可丟。”
嘴角卻輕輕彎起,那個人今日若拿到藥方定會明白,梁紅玉已經由景華宮轉移到鳳儀院了,這事要真的捅得天下皆知,就算是官紫衣權勢大過天,也無法將此事善了。所以,他實在沒有理由不念這個舊情。梁紅玉死在景華宮與死在鳳儀院的後果是完全不一樣的。
“紅淚,你跟在我身邊也有九年了吧!”官雪衣將玉簫收好,卻是轉變了一個話題。
紅淚微怔,然後答道:“奴婢八歲被小姐所救,之後便一直跟著您。”
“原來,那個時候你才八歲啊!”官雪衣望著窗外空蕩蕩的院子,似乎想起很多年以前的事。“我記得那時候,你還隻有這麼高。”她用手比了一個高度,卻沒有看紅淚,一切仿佛是自言自語,是與她人無關的傾訴。
那一日的情形漸漸浮現在眼前,那一天,她本是要去醉香樓找一個人,一間間屋子挨個踢開,都沒有找見她想找的那個人。就在她漸漸絕望的時候,一個女孩衝了過來,抱著她求道:“姐姐,你能不能帶我離開這裏?”
那一刻,她想也沒想的把她丟了出去,就隻剩下最後一間房了,她一刻也不敢猶豫的踢開那扇門,然後看到了梁紅玉,還有楚言,他們坐的很遠,仿佛刻意。
“我救你的那一天,其實是楚言的生日。”想到那日的情形,官雪衣扯了扯嘴角,浮起一絲苦笑。
“救你,真的隻是順道。”若不是楚言堅持要帶梁紅玉逃離火海,官雪衣確實是沒有打算要把梁氏姐妹解救出來。至於,那一天後來發生過什麼,官雪衣不願再往下想了,她隻知道,她是從那一天開始,堅定了對楚言的愛情。她比任何人都希望,希望楚言可以幸福,倘若他的幸福她注定給不了,卻也願意為此努力著讓他獲得幸福。
“小姐,奴婢錯了。”紅淚哽咽,又羞又愧。她怎麼能忘了,當初是楚言救她們姐妹出的醉香樓,若是不楚言,她們與千千萬萬個青樓女子又有何不同。可是,她卻為了自己的私情,一把將那人推進了火坑。
“奴婢有罪。奴婢也不敢求您原諒,隻是姐姐她心性純良,隻盼著您能讓大公子留她一條活路。”紅淚哭求,如今,她真的什麼也不敢奢望了,那人站的太高,走的太遠。就連仰視也隻是一個模糊的影子,她這一生注定夠不著,於是也不再怨,也不敢恨。
“以後,奴婢定當盡心盡力服侍您,再不作它想。”
她的哭求,官雪衣聽到了。可是,她要的不是她的盡心盡力,而是她的主動離去,她步出房間,走到空曠的院子中間,紅淚跟在其後。
官雪衣看著滿院的蕭索冷寂,想到初搬到這裏的時候,記得院子裏好像種過海棠,還有兩棵梨樹的。當時,正是開花時節,耀眼的白刺得她顯些落淚。
“紅淚,你知道我為什麼會讓這院裏寸草不生?”
“是怕有人潛伏?”
官雪衣搖了搖頭,道:“我其實是怕觸景傷情。我與楚言之間有太多的回憶了,哪怕是一棵草,也會有一段故事。你跟我九年,我與他是如何走到今日,你雖沒有全部看見,但也應該知道。”
紅淚不再說話,她隱隱意識到官雪衣究竟是要說什麼了。
果然,官雪衣繼續道:“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紀了,這宮裏說到底就是埋葬女人青春的地方,你跟了我九年,雖說算不上主仆情深,但我也不能把你一輩子囚在這裏。回頭我跟陛下說說,你帶著你姐姐出宮去吧。”
“小姐……奴婢不能離開你,奴婢當年發過誓,要一輩子在你身邊伺候您。”紅淚泣不成聲,跪在地上拉著官雪衣的衣裙下擺哭道。
官雪衣不為所動,道:“紅淚,我早說過不會原諒。當年,你既然選了他,就應該料到會有這一天。自古以來,帝王霸業,犧牲的從來便是女子癡情。而你與梁紅玉都不算冤。小惜求我救她,可我也隻能做到這裏。你若真的想她好好的活著,就帶著她遠離這深宮,遠離官家,遠離這是非之地。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走,可是不走的後果,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做決定。”
官雪衣說完,將紅淚手中握緊的裙擺抽出,對她道:“小惜過會可能就會安排你姐姐搬進來,你負責照顧好她。我想出去走走,你不要跟著。”
說著,她一步一步往鳳儀院的外麵走去,這一次她的方向很明確,乾清宮。
自帝後大婚後,這是官雪衣第一次能主動到乾清宮求見淳華帝。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後漫長的歲月裏,這位大周朝曆史上最神秘最具傳奇色彩的皇後,一直住在冷宮,她住進冷宮之日,淳化帝下旨恢複其後位。
作者有話要說:唉。這章就這麼多了。。實在寫不動了。。。。。。別忘了我的枝,我的票,我的評。。。。。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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