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4820 更新時間:08-05-31 13:17
待喜娘走了出去。那名被喚做水碧的丫鬟跑了回來。我見她不過也就隻得十五,六歲的年紀。與我差不多大,再看看四周——更加確定了我真的是穿越了時空。
“王妃,水碧可沒見過像您這樣標誌的人兒呢!”
我淡淡一笑,在21世紀裏我本身不算醜陋。但因為是個啞巴,加上我又不願意上特殊學校。楞是在普通高校讀了書。一個資質隻能算得上清秀的啞巴,並不會招惹太多風頭。也從未聽過別人如此誇讚。如今被這丫鬟一誇,倒也沒有當真,隻當做是恭維的話罷了。
“水碧姑娘說笑了。”我從手上摘下一個玉鐲,“這當是我的見麵禮,以後可是還要多麻煩姑娘的。”
“不不不,奴婢不敢妄稱‘姑娘’,王妃可別折煞奴婢。奴婢更不敢收王妃娘娘的東西。”她一臉驚恐。
我拉過她,“那麼,我喚你坐水碧可好?”
水碧抿著嘴一笑,“那可是奴婢的福氣呢。”
“水碧,我也不和你說什麼客套話。你知道我孤身一人嫁進這王府裏,什麼也不懂。身邊連一個說知心話的人也沒有……”也不知道那小姐有沒沒帶一個陪嫁丫鬟來。反正先拉攏一個人來了解現下的情況也好。“你與我年齡相仿,麵裏上我為主子,可私底下我可是把你當妹妹的。這一鐲子,便當是我的見麵禮了。”
說罷,也不顧她的反對,硬是把鐲子套上了她的手。
水碧的手被我攥著,不能伸手脫了鐲子,半推半就下,隻好收了。
我見她滿臉遮不住的欣喜,站起來,真誠的對我說:“王妃對奴婢那麼好,奴婢一定好好的侍侯王妃。”
我淺笑,並不回答。心裏,卻不是滋味。一到這世界,便對人耍了心計麼?
“王妃……”水碧忽得想起什麼似的,說:“聽彩霞說,前麵的酒席已經散了。王爺一會就下來了。王妃還是快把頭蓋給蓋上吧。”
雖然我心裏還有許多疑問想要問問,但現在確實不是時候。反正已經拉攏了這個丫頭。等過了這會,在套她的話吧。
水碧幫我把頭蓋蓋好,又整理了衣腳,就聽得一陣腳步。“王爺到。”
我心裏不禁緊張起來,緊緊的纘著手裏那塊喜帕。
“王爺,可以揭開王妃的頭蓋了。”水碧道。
我低著頭,看見一雙腳緩緩的向我走來。在我麵前停了下來,我的呼吸越來越急促。隔著頭蓋隱隱看見一雙手慢慢的抓住了頭蓋。
輕輕一掀……
對麵的男子一席紅袍,劍眉星目。五官不是特別突出,但湊在一起卻出奇地完美。柔和的線條,身高至少180CM以上。誰說古代男子長的醜來著?他薄薄的嘴唇抿成一條線,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彩霞,去幫王妃摘去了風冠,好行禮。”
兩個丫鬟向我走來,我傻傻的任她們幫我換去厚厚的喜服,摘下鳳冠。洗去了臉上的脂粉。回複了原本清冷的麵孔。
換了一普通的家居服,雖比喜服輕薄許多,但仍是一席火紅。想來,在古代喜娘必須要穿滿一月才可以換去紅色,選取其餘的顏色的衣服。
我走到桌邊,那王爺懶懶的靠在軟塌在。手上拿著酒杯倒弄著,見我到來,抬頭一看,似乎微微一怔。火紅的喜燭在旁閃爍不定,光線打在他的臉上。異常柔和,我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坐下罷。”
待我坐定,他把合巹酒杯遞過來,我顰著眉,接過。
與他喝過這一杯,便有夫妻之名了,不禁有些微怔。
水碧幫我的杯裏斟上了酒,我一咬牙。管他呢!有了名又如何?如果我又回到了21世紀,量他怎麼找也不可能找的到我。
我舉起酒杯,與他碰了杯,喝了下去。
靠!這不就是二鍋頭嘛,好烈。
“你們可以下去了。”
水碧她們收拾了一陣,最後在床上放了一塊白布,退了出去。
那酒的後勁真大!我隻喝了一杯,頭便開始暈了。見他站了起來,走向我。頓時反應過來,等等等等!他想做什麼?電視劇之後的鏡頭是什麼來著——洞房?!
全身上下沒有一絲氣力,想反抗也不抵用了。楊心啊楊心,難道你真要在此失身?
“才喝了一杯,怎麼就醉成這樣。”那王爺越走越近,我急的都快哭了。突然,他扶起我,捏住我的下顎,好像在往我嘴裏塞一顆藥丸。
變態啊!變態啊!他不會是想逼我吃什麼銷魂丹之類的情藥吧?我拚死反抗,楞是不把藥吞進去。他似乎不耐煩了,伸手點了我的穴,把藥直接丟進我的口中,又灌了口水進來,才解了我的穴道。
“咳……咳,你這變態,咳…就算你喂我吃了情藥,我也不會遂了你的意的……咳”我一邊順起,一邊指著他罵道。
“變態?這詞新鮮,是什麼個意思?”他饒有興趣的看著我:“傳聞中兵部尚書沈輝的女兒沈清熒知書答禮,注重名節,非常有大家閨秀風範。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但是……”他話鋒一轉“情藥?養在深閨的沈家小姐,十八年來從未出過閨閣半步,憑沈家家族的地位,定不會讓自己門中待嫁的女兒得知此等淫穢的藥。那麼,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黑線啊!奸詐的老狐狸。他左一個沈小姐右一個沈小姐,卻直接排除我就是沈小姐的可能。名名就知道我是冒牌的,卻不點名。要我自己承認。
“你到底是什麼人!說!”他見我低頭不答,聲音驟然變的嚴厲起來,麵上也不再是那般似笑非笑的樣子,煞是逼人。
“我……”得,我豁出去了。喜娘的話猶在耳邊。既然他默允了沈清熒[是叫這名字沒錯吧]逃婚,又讓我乖乖的與他完婚,應該不會對我做出什麼殺人滅口的事。反正,也隻有這一步可走了。
“我是什麼人,王爺不是清楚得很麼?”我把球踢會了他那,哼—看你如何回答。
“呃…”顯然是沒料到我竟會如此回答,他呆了一下“你這丫頭……”
“我若是說真話,王爺會信我的麼?會怪罪與我麼?”想了想,這王爺對沈清熒與那叫什麼夜歌的私奔這事,估計怕麵子上過不去,見他們送回了一個冒牌新娘,也顧不上什麼了。允了我偷龍轉鳳,我不如坦白,說不定還能套出他的話,了解現下的情況。
見他點了點頭,我便把之前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當然,忽略了穿越時空以及重天而降。不是我不願意說,就算說了,他也未必信。還是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說完,我偷偷的觀察他的反應。
“果然,夜歌終於鼓起了勇氣帶走沈清熒。倒也不枉費了我的一番苦心。”他哈哈大笑起來,自顧自的喝起了酒來。
——?!等等,難道說,他知道了夜歌與沈清熒之間的愛,故意暗示夜歌帶走沈清熒?最後,對於我這冒牌的沈家小姐,也照收不誤,毫無怨言。
這男的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你叫什麼名字?”
“楊心。”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既然你以沈家小姐的身份嫁入王府,那麼,記住: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沈清熒,九王正妃。如果你不喜歡當人替身,私底下我喚你心兒,可好?”
心兒?聽他如此喚我,心中莫名的顫了一下。那最深的的一處地方,被輕輕的觸碰,蕩起一層漣漪。
“嗯……知道了。”雖然極不情願當人替身,卻沒有法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挑一挑眉,點了點頭。
“自己的妻子與……別人……相好……你真的不在意麼?”最後幾個字我說的極清,怕傷害到他的自尊。
“不會。”他淡淡地道:“我要娶的,隻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如此而已。”
隻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就可以了?是別人代替的也無所謂嗎?我帶著一肚子的疑惑看向他,但他似乎沒有意思為我解禍。
“亥時了,該就寢了。”他側頭聽了聽更聲,站了起來。
就寢?!我差點給忘記了。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
“呃?!”顯然是明白了我的防備。他笑了起來,慢慢逼近我,:“你既嫁給了我,那麼我們還差一個禮沒行?不行完怎麼對得起規矩?現在時候也不早了……”
他一步一步把我逼到牆角,驟然把我按倒在床上。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一滴清淚從眼角滑落。
突然,感覺臉上的那滴淚沒有滑落,被人輕輕的吸了去。我睜開眼睛望著他,神情恍惚。
我們就這樣凝望著對方。許久,許久。他慢慢俯下身來,我一驚,忙把頭轉開。聽他在我耳邊若有若無的輕歎一聲,身子驟然一輕。他一把把我拉起,“我還不會饑渴到要強迫一個不願意的丫頭。以後我睡這頭,你睡那頭。”他指了指床頭床腳。
原來,他也不是那麼壞嘛!
“那你給我吃的藥是……”想起了之前他逼我吃下的藥,我不禁問到。
“那是華大夫的醒酒丸。我看你醉的不清,要不是給你吃了一顆,你這會能那麼清醒嗎?”他打了個哈欠,合衣躺下。“隻可惜,好心沒好報。”
我臉一紅,人家從頭到尾壓根就沒有那意思。隻是我自己在這亂想罷了。
我去屏風後換了睡衣,頭發灑在腦後,走回床鋪。突然想起什麼,問:“你知道了我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呢。”難道要我天天用“王爺”去稱呼我的“丈夫”麼?
他一臉不相信,:“你怎麼會不知道我的名字?天朝上國誰不知道我的名字?”
切,搞的自己多大牌似的。我就不知道啊。
“因為我的家鄉是在極偏遠的東南夷蠻之地,自是不知道王爺大名。”
“你是來自夷蠻之國?”他突然起身,表情嚴肅的看向我。呀?!還有叫夷蠻之國的國家?中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存在過這個國家呀?難不成我掉入的這個空間不是原本屬於我的那個時空?真亂。看這那王爺一臉嚴肅,還是先應對過他吧。之後的事之後在說。
“不,我是天朝上國的子民,隻不過幼年在夷蠻之國住過幾年。”看那王爺的樣子,就知道那什麼夷蠻之國的人定不是什麼好苗子,還是把自己定位為與他同個民族的比較好。誰知道他會不會種族歧視。
他仔細的端詳了我許久,說:“也是,夷蠻國的女子各個貌若天仙,百毒其身。看你這樣,也不像是。”
靠!拐著彎罵我嗎?
“你怎麼會來自那種地方,現在那裏不是正在動亂之中。四大國一起圍攻夷蠻國,你也有命逃了出來也好。”他又躺下。
怎麼又冒出了個四大國?汗,還是以不邊應萬變吧。
“是,我的母親就是因為戰亂,所以想帶著我逃回天朝,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的。”
“那你的母親呢?把她一起接到府裏來住吧!”他轉過身,望著我。
糟糕!
“……我的母親,在逃亡過程中,中了熱疾,……去世了。”我艱難的憋出這一謊話,也不知他信不信。
他靜靜的看著我,半晌,吐出:“對不起。”
輪到我不好意思,趕緊轉了話題:“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呢!”
他笑了笑,張口:“淩澈。”他拉過我的手,在手裏心輕輕的寫下了‘淩澈’兩個字,“不要忘記了!”便不在說話。
心裏有太多的疑問,昏昏晨晨的睡了又醒。睡的不塌實,翻轉過身,手上被烙了一下。我抬起手,手表?!細看一下時間,8點了?!
“遲到了啊!!”
我慘叫,“痛!”對麵傳來一陣怒嗬。隨即一個頭抬了起來。
淩澈。
對了,我穿越了時空。但,手表怎麼會在這?昨天竟沒發現。再細一看,時針聽在8點,不動。想來是從天下掉下時摔壞了。
“你做什麼?”對麵的淩澈似乎被我踢中了腦袋,我不禁暗笑一聲。他一邊揉著腦袋一邊說:“你幹嗎拿腳躥我?”
“這個……我以為……”總不能讓他知道我以為上學要吃了吧。
“王爺王妃,你們起來了麼?”門外水碧的聲音格外動聽。
“起來————嗯……”還沒等我說完,淩澈趕緊伸手把我的嘴捂住。“還未,王妃還在賴床,你們先去準備一下,一會我在叫你們進來。”
門外傳來一陣笑聲,我羞紅了臉,正要反駁,見淩澈朝我使了個眼色,走下床。他打算幹什麼?
淩澈手上拿著一塊白布,放在桌上轉身抽出了懸掛在牆上的劍————突然把劍往手上一劃,血頓時流了下來,一滴滴地滴在白布上。
“你在幹什麼?”我驚呼,忙從床上下來,奔到他身邊,手忙腳亂的想幫他止住血。卻被他一把抓住,“不礙事,你先不要動。”我哪裏聽的下去,震開他的手,想出去叫外麵的丫鬟喊大夫進來。他一驚,急忙伸去手把我摟在懷中。我又驚又羞。
“不要動,否則我就親你了。”他出言威脅我。我倒是真不敢動了。一方麵是因為他剛才說的話,另一方麵是怕在亂動弄痛了他。隻能看著那血流不止的手臂幹著急。
過了好一會,淩澈才慢慢放開我,伸手點了自己手上的穴道。血才漸漸止住。淩澈隨便拿了塊步包在手臂上。我一看,急到:“這樣隨便怎麼行,會發炎的!”忙奪了他手上的布。先走到水盆邊,用水沾濕了布,慢慢的擦拭手上殘留的血跡。待清理幹淨後,在找了一塊新布,裹了起來。
淩澈抿著嘴看著我做,並不出聲。我包紮好後,呼了一口起。對上他的眼睛,他尷尬的一轉頭。拿起桌上被血染紅的布,對我說:“要是沒有這東西,那幾個司帳丫鬟定會報到母親那。”
我望向他手中的布,頓時反應過來。是啊!如果洞房之夜後不見紅,那麼新娘定是早已失貞。雖然我的情況不同,但說出來必沒有人相信。唯一能解決矛盾的就是讓她們見了紅。
“不割我的難道割你的嗎?”淩澈伸手點了我的鼻子,“恐怕我還沒割下去你就昭告天下說我殺人滅口了。”
我被他堵的說不出話來,但心裏卻是滿滿的感動。如是他愛上的女子,必定會很幸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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