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218 更新時間：11-10-23 15:11
白鳩關外十裏。
慕容雲領著數百士卒與鎮遠軍分開先行，過了白鳩關便是小月城，而小月城界外便是蜀州平原。若一路無阻，便會在蜀州暮汐山等待與攀覃率領的數萬鎮遠軍會和。慕容雲站在山崗上，眺望著隱隱青山後的城池，“從此開始，蜀州的十五座城……”
風聲獵獵中，付青雲聽見他的低語，抬頭看向他的側臉，“什麼？”
慕容雲轉過頭來，笑著指向遠方的城，“過了這裏就到小月城，之後我們便要暫時分開了。那裏會有人等你，然後陪你一同回京。我接下來需在蜀州駐留些時日了。”
付青雲沉默片刻，說道，“你依靠攀覃，不是長遠之計……”
慕容雲說道：“往後之事，也唯有不斷等待轉機。日後若有事相告，我回傳信給你。”
“不必了，你若往京城送信，被外人知道了對你多少不利。”
“我在覆雲城外與樊陸終交手時他握有高台弓，我並無把握贏他。我現在所做的，皆是在賭命。青雲，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並不想再和你分開……除了為慕容氏洗去冤屈、重振慕容氏這件事我眼下必須放在第一位之外，我便隻想和你在一起。”慕容雲握住付青雲的手走下山崗，“我對你的些許想法感到束手無策，索性隻能蠻橫一點了。”
之前所說的話，慕容雲本以為付青雲會誤解為是脅迫。但那本是實話，若是天下易主，且不是落在徐莊周手中，徐莊周必死無疑。而付青雲說道，“我不打算回徐莊周的府邸，我答應了你不會再想這事……到進京城後，我可去沉香閣，請長安讓我住下，再者，”付青雲從袖中取出昔昭當時給的玉扳指，“把這個當了，應當也可以在廣陵樓住上一陣子了。”
慕容雲拿過扳指看了看，挑眉說道：“這扳指的玉料不錯，打磨的也甚為精巧。拿去典當的錢別說住一陣子，便是住好幾年也綽綽有餘。倒是這玉質有些泛黃，紋路開鑿中也看得出，是件舊物吧，你何以得來的？”
付青雲不答。慕容雲從前至今似乎都很精於此道，能辨其做舊臨摹。之前碰見有人掛羊頭賣狗肉的惡意抬價，也是看了幾眼便識破了出來。
“你很喜歡古玩嗎？”付青雲問道。
“我兒時見過許多書畫真跡、人間珍品，若說喜歡，倒不如說是善於辨認吧。”慕容雲一邊饒有興趣的把玩著扳指一邊說道，“說起來，最初見你買那掛著剔漆名號的普通木盒時，我便心想這人怎麼連最普通的做舊品的假貨都買，此生是與真品絕緣了吧。”
付青雲麵上掛不住，說道：“因、因為我是外行啊！”
“你之前不是在天山門嗎，易水寒不曾帶你去看這些東西的？就算是外行，你也算是孤品了。那店家編的一串瞎話也就隻說給你聽。上好的沉香一片千金，便是普通一些的也並不廉價，怎生會做成那麼大一個盒子幾十兩就賣出去了？上好的木料何以還用幾層漆裹住？笨蛋，你回京後跟著長安學著點。”
這人說話比之從前更加一針見血、更加不留口德！付青雲臉上漲紅，說道：“誰像你這樣驕奢淫逸！假作真時真亦假，那店家當時說的眉飛色舞，我也很中意那東西，哪有空子想這麼多！”
慕容雲調侃的越發開心，全然不顧對方已然氣急敗壞，“小笨蛋，店家遇上你這般的買主，自然是高興都來不及，怕是恨不得人人都這般。即使知道是假貨也鍥而不舍的堅決買下來，就這點而言你真是很讓人敬佩啊！”
付青雲抬手拍了過去，怒道：“你才笨！你最笨，你上輩子就是笨死的！”
慕容雲盤腿坐著，拉下肩膀，笑道：“嗯，這副德行我還真是改不掉了。”
付青雲愣了愣，扯了扯嘴角，說道：“你這輩子就像在遊曆雲間時從天上掉入地底，幾番折騰的滿身灰土，染了些瑕疵又忽而變成一副遊龍在天的模樣。我不做評價。”
“你方才說，假作真時真亦假，那麼孰真孰假，你又如何看我？”
付青雲咬咬牙，又推了他一下，“都說了不做評價！混蛋，當初你去找攀覃，你有問我什麼嗎！？現在把這麼莫名其妙的問題扔出來，我怎生知道！”
是真便是真，假的也成不了真。怕就怕成了假戲真做啊……
滿山的鳥鳴漸漸遠去，塵囂之中山河無聲。
兩日後，抵達小月城。蜀州自古水沃田肥，雖無雕牆之美、卻庇青茂之居，千裏沃土堪稱以南糧倉。小月城已算是在蜀州地界內，隻是小月城仍在邊境、從中眺望尚且見不到那阡陌交錯之景。不過小月城地處偏遠卻依稀已能感觸到蜀州富饒，其間蓋樓飛簷瓦蓋如雲、城內大道上人潮熙攘，各式的店鋪鱗次櫛比。
慕容雲帶著付青雲走在小月城中，說道：“前段日子都在荒漠之中，今次總算看見些熟悉的景色了，蜀州的寒春酒最富盛名，先與我一同去喝兩杯？”
“論酒量你不定比我好到哪兒去，你這人得了點便宜就開始眉飛色舞，小心看不清自己幾斤幾兩吃個滿頭灰！”付青雲嘲諷著，忽然看見店鋪中琳琅滿目的物品又不由放慢了腳步。
慕容雲嗤笑道：“你又想買假貨送錢給人家用了？”
付青雲狠狠踩了一腳過去，嗔怒道：“閉嘴！”
二人行至一處酒樓中，走上二樓時，轉角忽然冒出一個人影，此人便是西京門穆奈何。
慕容雲似乎早已知道穆奈何會在此處，也不多加解釋，便對付青雲說道：“你若準備妥當了，今日也可與穆奈何一道離開小月城回京。”穆奈何看了一眼付青雲，不再說話。付青雲不禁苦笑，看這人的反應，怎麼好似心不甘情不願的。
慕容雲笑了笑，將一塊碎掉的玉佩和一隻錦囊扔給穆奈何，“到了京城後幫我做件事，拿著這碎玉去沉香閣找長安，再將這錦囊給他，其餘的，長安會知道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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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背景屬於依附一點現實不過大半部分皆是架空，要說蜀地的酒最有名的自然是劍南春啦！但是聽過幾個諧音版的“賤男春”“見男春”所以心中從此蒙上無法磨滅的陰影，故改作“蜀寒春”。另外我至今有個很大的毛病，就是喜歡製造毫無頭緒的曖昧…雖然我知道耽美小說每一個角色都弄出點曖昧就不太好了，但我就是克製不住的想寫（掩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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