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577 更新時間:10-08-03 18:19
“那人是在和你賭氣嗎?真是奇怪呀。”雲章替付青雲簡單包紮了一下傷口。
付青雲搖搖頭,並不願意多說。索性雲章也不再問,兩人便急著趕路了。
雲章輕功極好,似草上飛燕一般飄然,帶著付青雲一路奔馳,也不顯得疲倦乏力。倒是付青雲被他帶著跑,不禁有些頭暈了。東方魚肚白泛出,又是一個上午的兼程,總算在正午之時趕到了雲章所說的那處山穀。
此時的付青雲已是疲憊不堪,頭暈目眩之間,聽聞雲章輕鬆的說著:“大雪封山了,我們休息一會兒,即刻啟程。否則一會兒再飄絮雪,就難保還能進入了。”
“等等……這裏好生奇怪,為何那穀中,遠看似乎有紅楓綠草?!”付青雲萬分驚異。
遙看穀口,隱約看見綠草冒尖,再往內看,竟然還有一簇綠意盎然的植被生長的正旺!眼力好些再往內仔細一瞧,隻見得遍山紅葉綠草交織!五色點綴,簡直詭譎的讓人難以置信!
“嗯,你發現了呀。”雲章隻是風淡雲輕的答道,“這裏名為紅蓮穀,穀外有迷魂陣法,若是無人點津,外人是不可能進入的。穀內氣候多變,受到風水影響常年溫潤。”
簡直無法想象,世上竟有如此玄妙之地!!
在雲章的帶領下,付青雲進入了穀中,那穀口有一石碑,狂草雕刻“紅蓮穀”三字。似乎已經有些年頭了,上麵已經布滿青苔。
穀中有一小溪緩緩流淌,魚躍池中、追逐嬉戲。一木橋橫跨,然後前方是延綿不絕的荷塘。外內走,布滿眼底的蓮葉漸漸稀疏,取而代之的是含苞欲放的蓮花。但俞見不凡,那蓮花隨著小橋的延伸,竟然從淡粉色化作了鮮紅!
如一個個嬌豔的紅妝女子,那顏色詭異的不似人間花朵,更像是被血所染紅的布料一般!
付青雲一時看得目瞪口呆,縱然是天山門常年積雪、見慣了萬年雪山千年冰川的付青雲,此時也已經無以言表。此情此情看似如滿天紅霞,染紅了大半個天地。
山穀盡處沒有峰回路轉,依然是絕穀。隻有一個木屋在前,一切寧靜的不似人間景象。
雲章笑嗬嗬的跑到小屋前,叩響了柴扉,“師傅!徒兒來看您了!”
隻見那柴扉緩緩打開,走出一個紅衣女子,晚妝著麵,一簇白花助妝壓鬢,竟是顯得非常年輕。簡直讓人無法相信此人正是雲章的師傅!
“見、見過了。晚輩付青雲,敢問前輩是?”付青雲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稱呼。
“我是雲章的師傅,就叫我楚筱吧。雲兒,還是第一次見你帶外人入穀。”那女子並沒有太多的客套話,麵上也無太多表情,似乎是不食人間煙火,隱約感到一種寂寥滄桑,“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過,這次,是有事相求吧。”
“哪裏瞞得過師傅。”雲章笑嗬嗬的答道,“青雲是我的朋友,他受了傷,還請您幫忙醫治。”
楚筱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說道:“隻是小傷而已,傷口雖然發黑,但也不是劇毒。你,是經常用毒的人吧?應該對毒很熟悉才對。”楚筱的眼神忽而轉為淩厲。
付青雲微微一震,不料她看的如此精準,於是答道:“確是。”
“那麼自己卻沒辦法醫治嗎?”楚筱不等付青雲回答,便轉身走向屋內,“進來吧。”
付青雲稍稍有些躊躇,被雲章一推,還是跌了進去。雲章並沒有跟去,隻是等在了屋外。
楚筱在一張簡陋的木桌前坐了下來,伸手勢做要給付青雲把脈。付青雲連忙將手放在了桌上,楚筱一邊把脈,一邊說道:“多大了?”
“還未及冠。”
“你的脈搏,似乎有些不尋常。”楚筱有些驚訝,便拿出把小刀,“來,取一滴血給我看。”
“……並不用看,我的情況我最清楚不過。”付青雲說道,但還是從傷口取出一滴血來,滴在擱在桌上的白色瓷碗中。
楚筱用手指一點,放在鼻前聞了聞,驚呼道:“你,竟是以身喂毒?!”
“這是我們苗疆蠱毒的一種。不過我並不是宿主,所以無法練就百毒不侵。恰好相反,我隻要中毒便很難解毒。”付青雲苦笑著說,正因如此,所以自己才離不開天山門,離不開易水寒,“要麻煩您了。”
“不是宿主,這……成功的幾率也隻有兩成而已,你到底是什麼人?”楚筱眼底一閃而過的猜疑與憐憫。
“不過是……天山門,易水寒手下的一人罷了。”付青雲不知該如何回答,心中卻也隻一個答案。再普通不過,不過是他手下的一人罷了,“我希望您能保密,我不希望這成為別人的把柄。”
楚筱歎了口氣,“你大可放心。不過我隻能救你一時,這種毒,天下間都無人能根治,你當初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為什麼呢?付青雲沉默了。那時候的記憶已經太模糊,遺失了太多,所以選擇了逃避。
“再多恩怨,不過雲煙。我,不想再提了。”眼神漸漸暗淡下來,付青雲已經無言以對。正如自己的名字那般,一切都可以盡付雲煙。
“你會這麼說,卻並不是看開了。”楚筱依舊歎息,她站起身來,從身後的櫃子中取出一顆丹藥,“這藥能克製毒性,化解你體內的毒。但是毒會堆積,你都清楚吧。”
付青雲點點頭,“多謝前輩。”
接過丹藥,付青雲服下後便起身準備出去。身後的楚筱說道:“以後若有所求,我當全力相助。”
付青雲隻是輕輕答了聲,卻並未放在心上,他隻是不愛欠人情麵。
“你和師傅說什麼呢,師傅這麼願意幫你。”屋外的雲章依舊一張笑臉。
“沒什麼……你師傅的醫術很高超。”單憑第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付青雲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醫者,“以前也有人替我看過,不過都看不懂我的脈象。”
“怎麼,你生病了嗎?”
“不是,算了,沒什麼。”付青雲揮了揮手,不願多說。
此時,一隻盤旋在高山上的禿鷹長嘯飛下,隻見那隻禿鷹腳下綁著一捆書信,楚筱匆忙從屋內跑出來,那禿鷹站在了楚筱肩上,楚筱解下書信,拿起一看,不由臉色大變。
“怎麼了師傅?”雲章問道。
“張義崇那群道士,竟要帶人要殺進我紅蓮穀!”
楚筱咬牙切齒的說著將書信斯成碎片。付青雲一聽張義崇三字便心歎不好。那人作為飛雲觀的道士,三年前曾與天山門交手一戰,當時自己就在場,還暗中中傷過他,也算得上是水火不容了。
說白,不管對方有何恩怨,付青雲並不願牽扯進楚筱與張義崇的事之間。
“師傅,是不是要我幫忙?”雲章問道。
“你?”楚筱不屑的看了他一眼,“你的武功簡直不堪入目,你與付青雲速速離去吧,那群人交給我處理就好。”
付青雲當然願意,但他卻道:“請務必讓我留下來幫忙,也算是報答前輩的恩情。”
“喂,你怎麼又多管閑事!”雲章顯然是有些不願的。
楚筱稍有猶豫,道:“這裏我能收拾。”
付青雲還想再說什麼,雲章一把拽住他的手,離開了木屋。
跑到穀口的時候,付青雲說道:“我就喜歡管人閑事,你管我什麼?”他顰眉,卻是滿滿的倔強,“我不喜歡欠人人情。”
“那你別把我當人看總行了吧?”
“厚顏無恥!”付青雲首次覺得這個人真的非常適合這個詞。
“你要這麼說也無可厚非。”雲章無所謂的聳聳肩,“我被說慣了,其實你可以換個說法。”
“楚前輩一人,真的無妨?”付青雲已懶得再與他胡侃,隻是略顯擔憂的問道,“我同那張義崇交過手,他並非等閑之輩。”
“師傅精通暗器,不用擔心。”雲章卻隻是揮揮手。
付青雲搖搖頭,無奈的說道:“你對恩師,未免太過淡漠了吧。”
“你說我嗎?”淡淡的看了一眼紅蓮穀上方的天空,他卻隻是報以微微一笑,“或許吧。”
而此時的紅蓮穀內,張義崇與一群道士將木屋團團圍住。
張義崇乃是飛雲觀門下頭號大弟子,此時此刻更顯得囂張跋扈,他抽出腰間佩劍,直指那扇半掩的柴扉,怒道:“楚筱!你這邪魔歪道,今日我殺入你穀中,你倒是怕的躲了起來吧?!”
“嗬嗬……”一陣涼風吹襲而過,隻聞屋內幾聲輕笑,“我行醫救人數十年,竟也被人說做是邪魔歪道。你們一直追殺我,到底是為何我不知道,不過你們無理取道倒是惹惱了我。”
張義崇收起長劍,說道:“你若主動把‘金蠶王’讓出,我即可饒你一命。”
忽然間,沒了聲音。穀中唯有飛鳥空鳴,鷹翔蒼穹。
張義崇劍眉一擰,再次拔劍,“楚筱,你搞什麼鬼?!快把‘金蠶王’交出來!”
疾風吹旋、一陣狂沙亂舞之間,門扉打開的瞬間一道紅色的身影躍出,迅速出現在眾人陣型的後方,眾道士倉皇轉身,楚筱背對,讓人看不見其麵目表情。
“好一個飛雲觀,仗著道觀的名號,就是為了要得到‘金蠶王’?”楚筱拂袖轉身,輕蔑的昂頭看著那群人,一襲紅衣飄飄,如傳聞那般,她十年間竟還是如此年輕,一如芳齡二十的少女一般,“我的確是個藥師不錯,但‘金蠶王’並不在我這裏。”
張義崇震怒:“別想蒙人!誰不知你擅用異術又是醫術一流,天下間除你還有誰有本事得到那‘金蠶王’?!”
“金蠶王是苗疆至寶,需用人血浸泡,它寄宿在人身體內,每日還需用毒飼養。我可沒有那種體質,能養出這種東西。”
“……苗人?”張義崇頓住了,他低頭思忖半晌,適才才緩緩抬起頭來,“難道說,是那個易水寒身邊的那個苗疆巫師付青雲……”
楚筱不再說話。她與付青雲認識不過一日,保密與否都無關自身。
她隻是看了張義崇一眼,輕聲說道:“奉勸你一句,不要動易水寒手下的人。”
“哼,這需要你說嗎?”張義崇隻是不屑的哼了一聲,“易水寒‘寒刃走雪’的名聲不會是空有其談。難怪易水寒隨時把那小子帶在身邊,不然就是困在天山門中,原來他就是‘金蠶王’的宿主。”嘴角玩味的一笑,張義崇收起了鋒芒,“妄我尋覓多年,原來近在咫尺。”
“我可從未說過是他,你自己要猜便去猜好了,隻怕是惹禍上身咎由自取。”楚筱嘲諷的說完,足尖一點,便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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