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5141 更新時間:24-09-05 08:06
清決門的事情,被暫時瞞了下來。整個清決門都有血石閣的人接手了。
另外師碧芙還給華平安排了一個任務。
華平不可思議的看著榻上正在悠閑吃著水果的師碧芙。張了張嘴,想要拒絕,卻不敢開口。而且,拒絕?她又有什麼資格拒絕呢?
“華平,”師碧芙拈著一顆葡萄,走下榻去,來到華平麵前。
將手送上前去,瑩白的指間拈著紫黑色的葡萄,很是漂亮。也叫華平膽寒。
師碧芙是什麼意思華平知道,可她多年來的日子叫她終究是不敢違背師碧芙。張了張嘴,主動吃下了葡萄。
果然師碧芙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這是你報答的好機會。”
“否則,你對房逸風動過心的事情,我就不能保證它不會傳到父親耳中了。”
“我做。小的願意做。”華平連忙接話。
當年和她一樣的小孩有很多,她們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動心。倘若叫閣主知道了,那她定是生不如死。
“能給聖女大人做事,是小的福氣。”明明害怕悲傷的厲害,卻硬是要擠出討好的笑容來。
那副扭曲的神情,又叫師碧芙笑了起來。
好得很呀,這樣才好。這樣才不會死。師碧芙笑顏如花的看著華平。
自從血石閣接手了清決門,大概是為了惡心他們吧。血石閣將清決門日常門派山門往來的大廳給改成了審訊室。
原本富麗莊嚴的大廳,如今充斥著血腥氣息和弟子們的哀嚎聲。
華平在血石閣呆過一段時間,是知道血石閣有多麼狠毒的。
數年前,血石閣便打起了清決門的主意,開始一係列的謀算。華平是血石閣人沒錯,可偏生她長了一張極為無辜的臉蛋,年紀也小,因此被閣主安排了任務。
之後更是安排了一場英雄救美,將華平送到了清決門。
華平也是運氣好,這場英雄救美的英雄正是才成了清決門門主的房逸風。房逸風那時候也年輕,年輕氣盛的英雄和美貌的姑娘。
變成了一段佳話。華平入了清決門,幾年之後,更是傍上了房逸風。成了房逸風的夫人。房逸風和華平是老夫少妻,房逸風平日裏雖然忙,卻也記掛著自己的小妻子。
而華平呢,重新過上了安穩日子的華平,最開始的時候還是記著血石閣對她的救命之恩。可是逐漸的,房逸風的真情感動了華平。那樣安穩富足的日子也叫華平心裏的天平逐漸傾斜向了清決門。
可是華平不知道,原來血石閣的計劃裏不隻有她。還有。。。
清決門的長老山柳雲。他甚至不是被收買的,而是山柳雲的雙親曾經是血石閣的人,而山柳雲也曾經在血石閣裏生活過。他的雙親是死在當初那場圍剿血石閣的行動裏的。
山柳雲憎恨著清決門,也憎恨著當初的參與過的人。所以在血石閣閣主給他安排了這個任務之後,自告奮勇的,要求參加這個任務。
憑借著多年的盤算,成了清決門的長老之一。
而華平的變化也都是山柳雲告訴給血石閣的。這才會有師碧芙找來這一情況的出現。
華平見過那些事情,知道會是什麼模樣的,可她回到正常生活太久了。早已承受不了那些了。站在門口,幾番深呼吸,希望叫自己冷靜下來。
可是,這並沒有什麼用處。華平隻覺得腹腔裏幾度翻滾,叫她險些要嘔出來。好在都被她忍住了。
“華護法。”
華平這次的任務雖然完成的不算是很完美,可是她把房逸風給殺掉了。論功行賞,給人一個護法的位置不是什麼問題。
來人正是山柳雲。山柳雲走上前來,在華平身邊站定。
相比於華平的不平靜,山柳雲就平靜得很,且眼神裏都是興奮,他似乎很期待著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這沒有什麼好畏懼的。”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血石閣的事業。”
“你應該對此感到榮幸才是呀,華護法。”
華平轉頭看著身邊的人,她搞不懂,為什麼山柳雲會是這樣的嘴臉。山柳雲既然這樣的憎恨清決門,又何必要和清決門裏的女弟子成親,還生下了山雍玉?
看到山柳雲,也叫華平想起了平日裏山雍玉對這位父親的態度。山雍玉那時候以自己的父親為榜樣。雖然山柳雲平時很忙,總是需要去外麵做任務。可是山雍玉說,每一次山柳雲回來的時候,都會給她帶禮物。
山雍玉還是很依賴自己的父親的。
也不知道,山雍玉得知了自己父親原來是血石閣的細作的話,會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山長老您。。。”華平心裏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說。
被山柳雲打斷了,“山護法。”山柳雲說這個話的時候,神情透著幾分暢快。
“您該稱呼我為,山護法才對。”山柳雲說著,看似憨厚的麵孔上帶著獰笑,目光上下的打量著麵前的華平。
麵露疑惑地說著:“怎麼了?能成為血石閣護法可是極為榮幸的事情呀!華護法,您一點都不覺得榮幸嘛?”
華平不敢說話。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應該要自豪的,畢竟她是被血石閣的人養大的,可是她又是恐懼的,當她沉溺於清決門這裏平靜安穩的日子之後,她就知道,一定要逃離這裏,逃離血石閣。逃離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
可是她卻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回了地獄。
甚至。。。甚至親手殺了房逸風,這個真心實意對待這她的人。
現在的華平壓根不敢睡覺,她隻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是被她一件刺穿,死不瞑目的房逸風;是被房逸風溫熱鮮血濺到了臉上,神情逐漸崩潰的山雍玉;是被人抓了起來,本該是天子驕子,現在卻被扣住了琵琶骨,宛如一個廢人似的。
這些事情如同附骨之疽一樣,時時刻刻都紮在了他的心口上。叫她寢食難安。叫她逐漸崩潰。
“你想開點。”山柳雲也是個老狐狸,一看華平這副神情就知道了。淡定的揭穿著,“生活就是這樣,不可兼得,血石閣和清決門,也是如此。”
“再說了,華護法,分明是您兩邊都不能割舍才會照成這樣的境地。”
“你又在假裝什麼?”
心思被人戳破了,華平臉色變得十分難看,可是要她解釋什麼,卻又是說不出口的。因為她清楚,山柳雲說得對。她就是既要又要。
放不下血石閣當年的救命之恩,也放不下在清決門的穩定富足的日子。
可是這兩者本就是衝突的。
“我沒有!你莫要汙蔑我!”
山柳雲不管這人怎麼說,冷笑一聲。
——
上次的事情,還算是說開了。陳亓去的目的是送還當初的信物。
兩家人定下娃娃親的時候,相互交換了信物。分別是一枚刻著”何”字的白玉蛇紋佩。另一個則是一個刻著”陳亞之章”的小印章。
陳亞是陳亓的爺爺,這印章是他的私印。
陳亓不喜歡何問珊,自然更加不會願意去履行娃娃親。
看著桌上的玉佩,何尋猶豫了好久,還是收下了。也罷,收下了也好。收下了之後這場娃娃親也就是解除了,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也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好,我收下了。”收下了桌上的玉佩。仔細地摩梭著這枚玉佩,“接下去呢。你是怎麼打算的?”
“打算?”
陳亓見人收下了玉佩,也算是鬆了一口氣。便是他和何尋之間有著他們兩個人自己的秘密又如何,隻要這個娃娃親在,就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條溝。
伸了個懶腰,舒展了自己的身體,“今後我會留在柳江鎮裏。”
“家中雙親年紀也大了,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
“應該的。”何尋垂下眼眸,拿起桌上茶杯喝了一口,藏起了眼中的喜色。
瞧見人杯中的茶水空了,拿起桌上的茶壺替人重新續上,“若是有什麼需要可以找我。”
“隨時都可以嘛?”陳亓麵上掛著燦爛的笑容,一隻手撐著下巴,略帶幾分調侃的味道。
這個話,並不適合他們。而陳亓還是說出口了。
“隨時都可以。”何尋假裝沒有看到陳亓麵上的笑意。
“那就有勞你了。”陳亓輕笑一聲,眼眸認真的看著麵前的人,嘴邊的笑容越發燦爛,“阿火哥哥。”
何尋乍然聽到這個稱呼,不免耳熱,端起了茶杯,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對方的炙熱的眼神,稍微偏轉開了腦袋,含糊不清的說著:“不用客氣。”
”尋”字五行屬火。何尋的生辰來算,五行缺火,便取了這個名字。幼時,便有了個小名,叫小火。知道這小名的人很少,小時候便隻有陳亓一人,老是叫他小火哥哥的。
起初還好,年紀小,不是很在乎,可是年紀上前了之後,人便開始知道羞恥心了。那小名也算不得好聽,加上唯一會這樣稱呼他的人也不在了。所以何尋隻當作自己沒有這樣一個小名。
好久好久沒有聽到了,現在從自己最想見到人口中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
何尋難得這麼不爭氣。
為了緩和氣氛,何尋攥拳放到嘴邊,咳了一聲,把話題轉移走了:“過幾天是柳江鎮的麵具節,要去看看嘛?”
“好啊。”陳亓隻覺得麵前的人,真是有趣。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是這樣惡趣味的人,“我以前在山門裏的時候聽說過。”
“那是個大家帶著麵具出去玩耍的節日。”
“那到時候,小火哥哥要帶什麼麵具?”陳亓看著麵前的人,給人也倒了一杯茶,“小羊麵具嘛?”
何尋的生肖是羊。
“我給你做麵具,怎麼樣?”
——
“問不出來?”原本躺著的師碧芙坐了起來,看著地上那群跪了一地的人。
他們這次來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錢。
清決門在外頭名聲大排場也大。而且,江湖上也早就有傳言了,清決門有一個藏寶圖。正是因為著有這份寶藏,所以清決門才能在短時間崛起。
當年那次圍剿血石閣之後,血石閣從此消失在江湖上,看似正道那群偽君子勝了,可實際上是兩敗俱傷。雙方都沒有占到什麼便宜。
可雖是怎麼說,血石閣還是盯上了清決門,且一定要將清決門給處置掉。更要奪走清決門的寶藏,用它們來光複偉大的血石閣!
這些計劃都很完美。可卻出了紕漏。比如,眼下。
“怎麼可能。”師碧芙不太信任的看著麵前的人。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師碧芙轉著眸子,在麵前的幾人裏流轉著,仔細的打量著他們的神情,仿佛想要從中看出些花樣來。
不過人知道,這花樣啊,要是真的想要藏,那就算她把人盯死咯,也是看不出來的。
“那有其他的消息嗎?”師碧芙轉了個圈又重新在床榻上躺下來了。瑩白的雙腳抬起,悠閑悠閑的搖晃著,纖細的手指纏繞著頭發,一副自在的模樣。
就像剛才一臉要殺人神情的人不是她似的。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他們哪裏還有什麼新消息啊。他們向來是不留活口得多,留下的奴隸更多的是用來取樂的。
因此留下來的清決門弟子最開始的時候,沒幾下就死了一大片。他們也是琢磨了好久這才拿捏住了分寸,否則留下的清決門弟子早就都死了。
“沒有嗎?”師碧芙方才還笑臉盈盈的,見沒有人會話,這下有變了臉色。
師碧芙最是喜怒無常了。就連血石閣裏的人都害怕她。
“既然。。。”人再一次坐了起來,雙手撐在身邊,雙腳一蕩一蕩的,就像是個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似的。
不過在場的人都知道,這那裏是什麼天真爛漫的小姑娘,這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女修羅,女羅刹啊。
還不等人吩咐,就聽到敲門聲。又有其他的手下來了。
敲了敲門,等到屋子裏的人發話了這才走了進去。
“聖女大人。”
瞧見來人,師碧芙也沒有剛才那麼生氣了,來人啊,是她專門挑選的人物,據說是最會調。教人得了,什麼樣的高嶺之花都能被他調。教得服服帖帖。
也是師碧芙專門為了那傳說中的正道之光,清決門大弟子卓嚴請來的。
“處理好了?”
“還差一些。”說著,也好在這人不含糊,“那少爺要見您。”
這話說的夠快,否則從袖子裏調出來的綢帶就要來到他脆弱的脖子上了。
師碧芙收起了綢帶,仿佛剛才要動手的人不是她似的。不過,神情上的確愉悅了許多。吩咐道:“都退下吧。”
幾個人還以為得救了,卻沒有想到,師碧芙的話幽幽的傳了過來去。
“再給你們三天時間。”
“三天後若是在沒有消息,那就別怪本聖女動手了。”
幾個人背脊發寒,最是知道師碧芙手段了,“是。”
——
和其他人不一樣。山雍玉和卓嚴的師碧芙的”歡心”。所以這兩個人和其他人不一樣。他們兩人被單獨關在一個地方。
而這個地方隻有師碧芙一人知道。
這地方陰暗潮濕,隻有好幾個火把立在一邊,這才勉強照亮了他們的所在。有兩個鐵籠子,一個住著卓嚴,另一個住著山雍玉。兩人衣著狼狽,一點都看不出曾經是江湖中的天之驕子,天之嬌女。
山雍玉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這,一雙眼神也是空洞的厲害。
至於周卓嚴他倒是沉得住氣,在籠子裏的草席上,閉目打坐著。
耳邊傳來的鈴鐺清脆的聲響,一下兩下三下,輕盈的厲害,可見來人心情不錯。來人正是師碧芙。
師碧芙還是一身紅衣,不過不是衣裙,而換成了衣褲。紅色抹胸上衣墜著一條金色的腰鏈,腰鏈上拐著好幾個金色的鏤空骷髏頭。這倒是極為合適她血石閣聖女的身份。
方才那清脆的鈴鐺聲就是師碧芙腰鏈上的骷髏頭發出的聲響。
“這麼了?想清楚了?”師碧芙撫摸上卓嚴的欄杆。笑意滿臉的勾著籠子裏的人。
卓嚴不著急回答。
這巧了,師碧芙這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她這個人呀,在美人的事情上尤其有耐心。
師碧芙見人不理會她,便是蹦蹦跳跳地來到了山雍玉的籠子前。
其實山雍玉在四四方方的籠子裏,縮在中心的地方,師碧芙才觸碰不到她,可是已經被下破了膽的山雍玉根本顧不上這些,她必須要依靠著一些東西,才能叫她不那樣害怕。
師碧芙也知道呀。不過她不著急,故意的繞著籠子走啊走啊。不時地伸手瞧了瞧鐵籠子。震動的籠子叫山雍玉更加害怕了。
本來整個人就蜷縮著,這下子就縮的更厲害了。
“怎麼了呀?”
“小玉兒~我們也都認識了許久,你怎麼還是這樣的害怕我呀!”
“這可真是叫我傷心呀。”
“小玉兒呀,你那日可漂亮得很,叫我好是心動呀。”
“你莫要害怕呀,再讓我看看吧。”
“我可想你想的厲害,日夜夢裏都是你呢。”
這話可假得很。既然日夜夢裏都是,又何必將人這樣關在籠子裏。
“師碧芙。”卓嚴可算是開口了。
師碧芙也停下了戲耍山雍玉的行為。依靠著籠子,眼神看著卓嚴,期待著人繼續說下去,可手上敲籠子的行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你想要知道的寶藏。”
“我知道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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