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節

章節字數:6454  更新時間:24-05-06 2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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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誠和念恩一起送林文嵐去了孤兒院。院長知道是念恩介紹過來的表示歡迎。大家在院長辦公室寒暄了一陣。林文嵐能跟孩子們相處不再覺得孤獨,相反還添了許多歡樂。

    安頓好林文嵐,秉誠便送念恩回畫室。路過一條開滿商鋪的巷子。他把車靠邊停下去買水。念恩打開車窗四處張望,突然視線就落在了一位中年婦女身上。她正在往一家副食店裏搬一些幹貨。念恩定睛一看認出了她是陳娟,興奮地下車朝她走近。

    “請問是陳姨嗎?”

    陳娟聽見有人叫她,立即抬起頭來瞅了對方一眼。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請問你是?”

    念恩走到她跟前再次確認,拉著她的手激動說:“我是念恩啊,你不記得了嗎?”

    陳娟疑惑的圍著念恩轉了一圈,確定是她認識的人後激動得拉開嗓子哈哈大笑:“哎喲,真是你啊,這都好些年沒見了,你都長變了,越來越漂亮啦。”

    “陳姨,你是搬到城裏來了嗎,”說著四處張望,“明明呢,他還好嗎?”

    “他很好。在市中上高二了。我也是為了照顧他讀書才搬來城裏,平時沒事就做點小買賣補貼家用。”

    “這麼說你們來了好些年了,明明都快畢業了。”

    “是啊。這孩子愛學習,成績也優異。我們當父母的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供他上大學,好在他很勤奮沒讓我們失望。”

    “明明很懂事的,不會讓你們操心。”

    秉誠站在她們身後有一會兒了,直到念恩的餘光瞟見了他,向他介紹:“這位是陳姨。”接著又給陳娟介紹,“這位是我男朋友,叫費秉誠。”

    兩人微笑打過招呼。陳娟注視著他們一臉羨慕:“喲,你們可真是郎才女貌啊。”

    “陳姨,中午一起吃個飯怎麼樣。當年你的恩情我可一直記在心裏的,今日有緣再相見,我們一定要好好聚聚。”

    陳娟不好拒絕念恩的心意,就答應去了。

    聊天之際,秉誠突然好奇問:“剛剛聽到你說陳姨對你有恩情,想必這裏麵是有什麼典故。”

    念恩的眼裏劃過一絲僥幸:“是啊,我們有很深的淵源呢。當年要不是陳姨把我從人販子手裏救出來,我真不知道現在會什麼樣子。”

    “人販子?”秉誠聽著渾身毛骨悚然。

    這件事已過去快七年了。隨著時間的推移,慢慢地轉移了念恩的注意力。時隔多年突然又被提及,回憶起來倒感覺背脊一陣發涼。念恩沒有逃避,鼓足勇氣向他講述當年發生的事。她平著聲音敘述:“那是高二那年,我在同校認識了一個叫紫蘇的女孩,她跟著母親與繼父一起生活,後來遭遇繼父對她有非分之想,她不甘妥協從家裏逃跑出來。她一直找不到親生父親就來找我,我跟她投緣就把她帶回了家裏住,後來我們的友誼也日益加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秉誠忽然想起了什麼插話:“是不是有一次馬馬拉鬆我們見過?”

    念恩快速回憶了一下,確定的回答他:“是的,那一次我記得我們還跟戴莎鬧得不愉快,還是你來把她帶走的。”秉誠明白了,繼續往下聽。

    “後來在臨近高考的前三個月裏,她突然收到了一封父親寫給她的信,她迫不及待地想去郵寄的地址找他父親。我不放心她一人出門,就陪她一起去尋找他父親的蹤跡。輾轉好幾次終於到了那個窮鄉僻壤的鄉鎮,誰料我們早就被人販子給盯上了,,被綁架的除了我們還有其他女孩,原來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在實施犯罪。”念恩說到這裏胸口沉悶。

    秉誠見她臉色有些泛白,握住她的手。她緩和了一下,繼續說下去。“我們落入虎口後想盡一切辦法逃走,終於等到了深夜所有人都疲憊不堪進入熟睡的狀態,我們就伺機逃走。我記得那個時候為了躲避他們的注意力,選擇往山上走。我們在夜黑風高下沿著懸崖邊走,真是又驚又慌,擔心的不止是被他們發現抓回去,還有腳下稍有不慎就會摔下山穀粉身碎骨。結果越擔心什麼就來什麼,紫蘇腳下踩空困在了懸崖邊上的一棵大樹上。我嚇得腿發麻,蹲在地上試著去拉她。可當時隱約聽到山下傳來一陣嘈雜聲,不一會兒一群人打著電筒兵分幾路往山頂這邊趕來。紫蘇害怕我們被暴露,讓我必須先隱藏起來躲避他們的注意。我隻好折斷旁邊的樹枝將紫蘇遮蓋起來,再去找一個隱蔽的角落藏起來。誰知遠處一束光突然打在我身上,我被驚嚇得失足從山坡上滾了下去。之後的事就是陳姨告訴我的。”念恩手心不停地冒汗。秉誠抱著她的肩膀。

    陳娟為同村的人感到羞恥。她深吸一口氣,慢慢吐出後開始講述:“我也是那年初隨我丈夫一起搬到那個村子生活。早就聽聞村裏有些惡霸經常幹著不可見人的勾當,奈何這些惡霸有村長撐腰特別強勢,我們窮苦人家也不敢多言去招惹他們,慢慢地也就習慣了,變得麻木。可後來眼看著這些人越來越猖獗,尤其是看到那些花季般的姑娘被明碼標價賣給這些村民當作生育的工具,我們一家子真是看不下去了。那晚我心裏過意不去,就叫了我丈夫一起去探探情況,看看能不能為這些孩子做點什麼,也算是為自家積德。我們在半路上就聽見了一群人在火急火燎地往山裏衝去。我們立馬跟了上去,剛爬到一半,就撞見一個黑影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懸掛在一棵大樹。我和丈夫走近一看居然是一個女孩。當時不知是念恩受到驚嚇還是受到重傷昏迷過去了。我們也不敢多想,更不敢多停留片刻,趕緊把她救了下來就往家裏趕,這才躲避了他們的追趕。”

    念恩安然道:“當我醒過來的時候,陳姨就在我身旁。我也真是幸運,身上除了一些皮外傷,並無大礙。”

    陳娟提示:“幸好有那棵樹拖住了你的身體,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沒有陳姨他們將我解救出來,我的人生就會發生翻天覆地的改變,真是不敢細想。”念恩的眼神裏流動著劫後餘生的光芒,猶如剛剛經曆過,驚悚又僥幸。

    秉誠驚魂未定地望著念恩,將她抱得更緊,替念恩和他自己感到慶幸。同時他很好奇曾有過一麵之緣的紫蘇,印象中的她是一位高冷美麗的女孩。

    “那紫蘇後來怎麼樣了?還有其他女孩又是什麼結局呢?”

    “後來陳姨幫忙報了警,警察迅速趕來。我作為受害者向警方講述了所有作案經過,提供有利線索,將這些惡霸繩之於法。後來警方在村裏進行全麵搜尋落難的女孩們,好在被困的女孩都被解救出來,可唯獨沒有找到紫蘇的蹤影。村民都說紫蘇一定是逃跑出去了,要麼就是摔下崖死了。警察後來也去了山穀搜尋依然沒有找到紫蘇。我就堅信紫蘇她還活著。這麼多年來也一直拜托警方幫忙尋找她的消息,可至今仍是下落不明。我一直想不通她竟然安全逃離出去為何沒有再回來找我,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秉誠幫忙試著分析,想了半天還是一頭霧水。

    與陳娟告別後。念恩著急去找父親。恰巧遇上柏言倫和費祥和在父親的辦公室裏談事。見門是半掩的。她就在門外等候。

    柏言倫和費祥和一同笑意盈盈走出來。念恩上去打招呼:“柏叔叔,費叔叔,你們好。”

    “是念恩啊,好久沒見了呀。”

    李建賢喜不自勝迎上來說:“念恩,這次新城開發的項目被我們拿下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值得好好慶祝。”

    念恩不懂商場的事,看著父親這麼高興,就跟著一起樂嗬。

    “那我可等著你們的大紅包了。”費祥和咧嘴笑著説。

    李建賢笑得合不攏嘴,熱情地說:“那是一定的。今晚我請客,大家都把太太孩子們叫上吧。”

    晚上的飯局就多了秉誠參加。費祥和自然是清楚黛莎和瑾雯沒有來參加的內幕。

    柏言倫心事重重的連喝了幾杯酒。突然鄒著眉頭對秉誠提出請求:“秉誠啊,你有空的時候就去找你弟弟好好給他上一課,成天在外麵鬼混,成績在班上倒數幾名,全年級也是倒數幾名,真是氣死我了。”

    “舅舅你別著急,我有空就去找他談談。”

    “我這一天天忙著都沒有時間管他,你舅媽又是慣著他,就麻煩你多花點心思了。”

    “小東還在叛逆期呢,我去找他聊聊。不過,我還是提醒舅舅一句,也不要總顧著忙事業,抽點時間多陪陪他,他也需要得到你的關注。”

    “好!我聽你的盡量抽出一點時間來陪他。”柏言倫犯愁地又喝了兩杯。

    念恩終於等到飯局結束。她迫不及待把遇到陳娟的事向父親說了。李建賢為此也感到高興。

    “當初為了答謝他們一家人的救命之恩,我準備了一筆錢給他們卻被拒絕了。我很欣賞她的為人,人窮誌不短。你多留意他們,今後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來找我。”念恩點點頭,突然愁眉苦臉地說:“爸爸,之前拜托你的事有在繼續追蹤嗎?”

    “噢,你是說紫蘇那個孩子嗎?”

    “是的。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警方那邊一直沒有任何消息,你托私人關係去找也沒有音訊。”

    “之前找到幾個同名同姓的卻不是她本人,很明顯她是刻意不想讓大家找到她,隱姓埋名了吧。你不要著急,我會打招呼讓他們把這事放在心上繼續找下去。”

    有父親的助力,念恩就感到有希望了。

    允希在香港呆了幾天不適應又坐船去了澳門。這個陌生的城市對於初來乍到的他來說,包裹了層層神秘黑紗,需要他一層一層去揭開。

    允希閑逛著進了一家酒吧。燈光驀然熄滅後,他扭頭看見一位高挑的小姐款款而來。很多男人的目光都滑過來,像聚光燈一樣集中在她身上。她卻對這些男人視而不見,徑直走到鋼琴麵前坐下。她在黑暗中坐了一會兒,然後把手輕輕地放在琴鍵上麵。她穿了一件黑色裙子,腰身收得很緊,流露出動人的線條。手臂全裸露在外麵。她的身影漸變地被一束光打著,白皙的膚色,黑紗的衣服仿佛有著正被流水洇過去的感覺。她漠視周圍的一切,自顧自地彈琴。一曲終散了。燈光熄掉。她站起身朝外走去。突然,一個青年男子冒出來擋住了她的去路,挑釁地說:“美麗小姐,可以賞個臉陪哥哥喝一杯酒嗎?”

    她目不斜視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男子大膽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反掌一個耳光刷在了他的臉上。男子激怒之下揚手正要教訓她,允希趕上來一腳踹開了男子,一旁的圍觀者和她都驚異地打量著允希。允希出了一口氣回頭麵向她,正要開口詢問,跌倒在地的男子手持一把椅子朝著允希的頭部擲過來,她眼明手快推開允希,一個劈腿將衝上來的男子踢翻在地上。允希頓時被弄得眼花繚亂,未及看清那個男子的情況怎樣了,就被她拉著奪路逃跑。允希感覺自己的腳步笨拙跟不上前麵快速的她。她目無表情地說了一句:“謝謝你。”

    “應該是我謝謝你的。我從大陸過來的,叫費允希,你呢?”

    “我們現在互不相欠了,再見!”她似乎對允希不感興趣,說完就急著離開了。

    “請等一下!”允希趕緊叫住她。

    “我說過了,我們互不相欠,難道你聽不懂嗎?”允希聽出她語氣很不耐煩。她這次再沒停留走了。

    黑夜像流水一樣漫延到海裏。方才那個冷若冰霜的女人一路徘徊走來海邊。一縷燈光打在她冰冷的臉上,慢慢暈開模糊了她的臉,看不清是何種表情。

    遠處,一輛黑色轎車正向她身邊逼近,車子停穩後。從車裏走下來一位又高又瘦的青年男子。他悄無聲息地走近她的身邊,脫下外套給她披上,接著又低聲請求:“回去吧。”說著伸出手去碰她的肩膀。被她敏感地用力擋住。男子被拒絕後退一步拉開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發出警告:“我說過在我休息的時間裏,你們無權幹涉我的自由,你們必須遵守這個約定!”

    男子上前一步說話,她本能地後退一步。男子回頭瞥了坐在車裏的兄弟一眼,他很配合移開了視線。男子這才放下姿態,懊惱地詰問:“為什麼總是拒絕我?難道我沒有資格來關心你嗎?”

    她嘲諷笑了笑:“你真是夠大膽!竟然敢對大哥的女人有非分之想。”

    男子急赤白臉地說:“我知道你是被迫無奈!你根本不愛他,心底是多麼地排斥他。”

    她突然作嘔,一副難受的樣子。“不要跟我提愛,我覺得惡心!”接著又了無生趣地說:“無論是誰我都愛不起來,因為我根本不相信男人。”

    男子想起她粗略地提起過她的往事就追問:“因為曾經的傷害,所以你就憎恨天下所有的男人嗎?”

    她憤怒地扔下一句話:“你沒有權力來過問我。”

    “好!我不幹涉你。但你總不能一直住在外麵吧。何叔已經原諒你了,回去吧。”說完就去打開車門請她上車。

    她僵持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動身上了車。車子很快消失在這條街。海邊留下一陣寂靜。

    轎車駛進一座被叢林包圍的別墅裏。男子帶著她往後院進去。她覺得奇怪止步,疑惑問:“為什麼要走後門?”

    男子臉上露出關心的表情:“我不想讓何叔發現你,不然你又會被他罵的。”

    她不屑一顧,嘲笑他:“你不是說他已經不怪我了嗎,還是你在撒謊!”

    男子麵露尷尬,言辭含糊:“我覺得他在乎你,肯定原諒你了。”

    “不管他現在怎樣看待我,我都不在乎,我走前門。”她擺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氣勢朝著前邊走去。

    她剛一進門就看見何彪坐在堂前,不怒自威。男子追了上來發現他們已經四目交鋒。他趕忙調節這嚴肅的氣氛。

    “何叔,蘇末回來了。”

    何彪緩慢地起身,背著手大步朝她走過來。

    “你這幾天去哪裏了?”

    “我在酒吧!”蘇末毅然地回答了他。

    何彪冷眼看著她,氣勢洶洶地說:“你還挺傲氣的嘛。”他回頭對著那男子責備道:“葉烽,你平時是什麼看著她的!”

    葉烽緊張地叫了一聲“何叔。”

    “你住嘴!”他打斷葉烽的話。用淩厲的眼神緊盯著蘇末:“今後你要是再悄悄溜出去我一定照規矩辦。在我這裏,沒有人敢說跟我說”不”字!”

    葉烽見蘇末沉默。急著幫她回答:“蘇末當然不會破壞你定下的規矩。”

    蘇末厭憎葉烽這般唯諾妥協的態度。她臉上掛著失望拂袖而去。葉烽想要追上去被何彪叫住了。“葉烽,讓她去吧。”

    葉烽瞧見叔叔滿臉惆悵,安慰了他幾句便退下了。

    空蕩蕩的房間裏,一架鋼琴占據了空間。蘇末坐在床尾,隨著這深沉的夜,視線也模糊了。不知不覺地,她想起了往事,想起了母親。那時候的情景又清晰地出現在她的眼簾。繼父對她起了邪惡的念頭,想將她占為己有。母親知道了實情拚命地救她逃出去。後來她跳出了火坑去找父親。萬沒想到父親已經離開了家不知去向。在她萬般孤獨無助的時候,她想到了有過幾麵之緣的朋友。朋友同情她的遭遇把她帶回了家,像親姐妹一樣照顧她,隻是好景不長,她倆後來遇到變故分散了。

    門外的敲門聲驚醒了沉浸在回憶裏的蘇末。

    “你睡了嗎?”門外的聲音平淡卻有一絲著急。

    蘇末熟悉這聲音,是何彪來找她了。她盡量使自己平靜,然後不耐煩地問:“有什麼事嗎?”

    “沒睡的話,我想和你談談。”

    蘇末趕緊將燈熄滅了。“我馬上睡了。”

    何彪瞧見屋裏沒有了燈光。“那你睡吧。”話說完了人卻未走。

    蘇末保持沉默沒有應答他。何彪這才沮喪的離開了。

    秉誠帶著念恩一起去學校接柏小東放學。念恩還是頭一次與小東見麵。小東給她第一眼的感覺就是一個前衛、瀟灑的大男孩。

    到了飯點,三人找了一家餐廳吃飯。

    秉誠像個家長似的詢問他:“小東,最近怎麼樣了?明年就高考了咯。”

    小東噘起嘴:“我就知道,表哥哥你突然來找我,一定是爸爸安排來教育我的吧。”

    “瞧你說的,我是來幫助你的。”

    小東刻意轉移話題,開起了玩笑:“表嫂平時會不會覺得我哥很古板啊。”

    “喂,你禮貌一點啦。”秉誠嘴上提醒他說話注意分寸,心裏卻一陣歡喜。

    小東一臉壞笑,向念恩確認:“念恩姐,你不會介意吧。”

    念恩樂意接受這個稱呼,抿嘴笑了笑。

    允希在招待所委屈住了一晚上。早晨起來才發現自己被蚊蟲叮得滿身是包。他很懷戀以前在家舒適的日子。他開始抱怨與不滿現在所處的惡劣生活環境。這鮮明的對比,讓他越想心裏越覺得煩躁,前進的思想仿佛也在隨著情緒倒退,消極的態度盤踞了他的身體。在他思想混亂之際,一個來電打破了他急躁的心情,因為他看到了是母親的來電。他緩和情緒與母親對話:“媽,我在這邊還好,你不要擔心我,好好照顧自己。”他先掛斷了電話。他很怕在至親的麵前暴露自己脆弱的一麵。

    允希背著一個挎包在街邊等綠燈。他趁等候的時間整理了一下衣服。綠燈一亮,他便朝著目的地走去。想通了還是先解決生存問題。。他一路尋覓到一家星級夜總會。在門外,他看到了服務員的招聘啟事。他滿懷希望地走進大廳。在經理的帶領下他去了老總的辦公室,進行麵試。允希一口流利的英語加上陽光帥氣的儀表很快就吸引了在座的女士。允希早已在心裏有了十足的把握,當他看見大家滿意的眼光時,他並不覺得詫異,相反有了大家的認可他更加自信了。他領過兩套服裝就跟隨經理去走了一圈熟悉環境。

    秉誠下了班去孤兒院看望林文嵐。她請秉誠坐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阿姨在這裏還習慣吧。”

    “我挺好的,孩子們都挺乖的,跟我也合得來。”

    秉誠迫切想要知道允希在外麵的情況。

    “允希在那邊找到工作了嗎?”

    林文嵐咧嘴笑了笑說:“他今天才給我打了電話,說他找到工作了,薪酬也很高,叫我不要擔心他呢。”

    “什麼工作啊?”

    “這我不太清楚,他沒詳細告訴我,不過聽他激動的語氣應該是還不錯吧。”

    秉誠舒展眉頭:“那就好,他能很快適應那邊的環境又找到一份滿意的工作,還算不錯的了。我回去就向父親轉達,他心裏的石頭也該落下了。”

    提到費承德的時候,林文嵐的臉色突然由喜轉憂。秉誠從她惆悵的眼神裏明白她此刻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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