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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個小世界  第4章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章節字數:4097  更新時間:24-06-04 2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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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落水,李玉衡足足躺了三天,在人前咳了兩天。在李家老太公的敦促下,李集派人送了許多珍貴的藥材、昂貴的補品到雪鬆院,外麵的人不明真相,都誇二老爺心善,對侄子比親兒子還好。

    李玉衡聽了那些傳言,並不反駁。

    彭嬤嬤狠狠啐了一口:“分明是做賊心虛!”

    翌日清晨,李玉衡早早爬了起來,穿好了衣服,怕著涼又加了件厚厚的外衣,把自己裹成了個雪團子。

    綠衣理了理小公子的袍角,放心不下,勸說道:“公子,你身子還沒好全,學堂那麼多人,都是毛毛躁躁的少年人,萬一受傷怎麼辦?依奴婢看,您還是別去了。”

    彭嬤嬤看到他血色全無、蒼白如紙的小臉,心揪在一處:“公子,你氣色這麼差,不好好休息,去什麼學堂?”

    李玉衡嘻嘻一笑:“綠衣姐姐,嬤嬤,你們錯了,要不是氣色這麼差,我也不會去學堂呢?”

    綠衣和彭嬤嬤對視一眼,滿臉莫名。

    李玉衡背上了娘親林氏親手縫的書袋,步行去學堂。

    學堂的早課卯時開始,李玉衡帶了盒點心,慢吞吞吃完了,才開始讀書。

    李氏雄踞江陽幾百年,能從昔日的小門小戶,發展成一個龐大的家族,對教育、書籍的壟斷功不可沒。

    李家的學堂招收一切與李家沾親帶故的學子,其中有富有貧,上層的富貴學子無憂無慮,下層的寒門學子報團取暖,漸漸形成了兩個派係。

    李玉衡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李玉清作為堂弟,本該為他引薦,可李玉清好像忘了這回事,加上原主得罪了上層圈子的領頭人袁煒,上層圈子排斥他,寒門圈子又不願意接納他這個出身貴族的公子哥,他隻能一個人孤零零坐在角落,形單影隻。

    教他們的夫子,似乎天生該吃教書這碗飯,叫做師恒,為人嚴苛死板,不近人情,學生們對他又敬又怕。

    師夫子走進來,看到缺席多日的李玉衡,本欲考察他的功課,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吃了一驚。

    師夫子簡單問了他幾個問題。

    李玉衡如實答了。

    師夫子點頭:“極好,坐下。”

    李玉衡落座,身子搖搖晃晃,虛弱無比,好像隨時會暈倒。

    師夫子擰緊了眉,命令李家的陪讀小廝:“帶你們少爺回去。”

    沒走出多遠,李玉衡兩眼一閉,向前倒下,昏死過去。

    學堂內的弟子紛紛探出頭,目光困惑。

    身子不適,為什麼不告假,強行來學堂上早課?

    若是損了身子,對自己有什麼好處?

    送走了小廝,雪鬆院的下人忙碌起來,燒熱水,熬藥。

    床上,“昏迷不醒”的李玉衡睜開了眼,調皮地朝綠衣眨了眨眼睛:“綠衣姐姐,我沒事。”

    綠衣破涕為笑:“公子,你醒了!”

    “我根本沒暈。”李玉衡解釋:“那是演戲給他們看的,他們不是誇二叔對我好嗎?二叔給我的藥,我可是每天服用,結果呢?差點小命不保!”

    綠衣回憶這幾天公子把藥倒入盆景,一下想通了,公子這是演了一場戲,當眾揭穿二房的真麵目!

    他休養這些天,聽說李玉清在老太爺麵前明裏暗裏貶低他,他再不起來,指不定老太公怎麼看待他,今天鬧了這麼一出,夠他們忙活一陣子了!

    彭嬤嬤端了補藥進來,咬牙切齒:“活該!那對黑心肝的東西!公子大病初愈,正是體虛脾胃弱的時候,他們天天送大補的藥來,不知存了什麼心思,幸虧老婆子學過醫術,要是公子稀裏糊塗吃下那些藥,虛不受補,身體落下病根,永遠也好不了!”

    李玉衡喝下彭嬤嬤調好的補藥,臉蛋恢複了幾分血色,眼底劃過一絲淺淺的冷意。

    他很期待李集李玉清父子知曉此事的反應。

    .

    李玉清心情大好。

    這幾日,他侍奉老太爺盡心盡力,有事沒事到壽安堂給老太公端茶倒水,說話解悶,相比在雪鬆院養病多日不出的李玉衡,不知體貼了多少。

    老太爺對二房的不喜,不知不覺淡了。

    隻有老夫人,一如既往不喜歡李玉清和李集。

    李玉清並不在乎,家裏真正做主的人是老太公,隻要老太公高興了,其他人算什麼?

    和老太公閑聊,李玉清“一不小心”說出了前天的事,為了不牽連自身,他刻意隱瞞了一部分,崇拜道:“哥哥好厲害,滔滔不絕說了許多話,完全壓倒了袁公子,一點也不像生病的人!”

    此話一出,他明顯看到老太公的臉色變了。

    老太公和袁太守是至交,十分注重李家與袁家的關係,一再要求李玉清與袁煒交好。年紀大了,老太公害怕失權,格外討厭兒孫欺騙他,李玉衡一下踩中老太公的兩個雷點,失寵已成必然!

    李玉清心裏痛快,抵消了之前的屈辱。

    早上,李玉清踏入壽安堂。

    老太公起來了,身披一件墨黑團花紫袍,在院子裏下棋,左手執黑棋,左手下白棋,。

    李玉清小心睃了眼老太公的臉色,道:“祖父,孫兒來了,昨夜風急,後院的花兒都吹落了,幸虧小廝墨竹機靈,前天夜裏多采了一些花露,今早孫兒特意給您送來。”

    老太公愛喝茶,最好用清晨花瓣上的露水煮,可以清熱潤肺,延年益壽。

    與往日不同,老太公沒有反應,側臉緊繃,寒石一般冷峻。

    李玉清的心,猛然一沉。

    他急忙說:“祖父,是孫兒疏忽了,隔夜的露水失了滋味,怎麼會好喝?明天孫兒一定給您送上新鮮露水……”

    老太公自顧自下棋,不為所動。

    李玉清心跳如擂,這個時候,他再傻也該明白,問題不在露水上,而在別的事情。

    終於老太公於心不忍,歎了口氣,語重心長:“清兒,回去告訴你父親,李家走到今天,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撐起來的,這個家,不能少了老大。”

    李集在江陽隻手遮天,到了京城,不過一個末流小官,隻有李桓,才是家族希望,支持門庭的柱石。

    這一點,即便李太公再厭惡鐵麵無私、不為家族牟利的李桓,也不能不承認。

    李玉清抿了抿唇,並不放在心上,嘴上卻說:“祖父放心,孫兒明白,父親很尊敬大伯,孫兒也很敬仰哥哥,我們不會為難哥哥的。”

    老太公捏緊了棋子,沉默半晌,擺了擺手:“你下去吧,讓你父親來與我手談一局。”

    “孫兒告退。”

    李玉清趕到學堂,人緣極好的他微笑與同窗打招呼,他看上去心情不錯,鬱悶了好幾天的袁煒忍不住問:“這麼開心,有什麼好消息?”

    好消息,自然是李玉衡倒黴的消息。

    李玉清不回答,低頭,輕輕拂過衣服上的褶皺,以此掩飾臉上不經意流露出的譏諷神色。

    卯時過去了,辰時過去了,李玉衡始終沒有來,李玉清唇角的笑容越來越深。

    他拉住一位同窗,明知故問:“我聽人家說,堂兄的身體已經好了,他怎麼不來學堂?”

    同窗猶豫半天,才說:“你不知道嗎?今天早上李玉衡來學堂了,他那個臉白的,好像馬上要斷氣!連師夫子都被嚇到了,讓小廝送他回去休養。”

    什麼?!

    李玉清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得幹幹淨淨,老太公的話,如一塊石頭,重重砸在他心間。

    李玉清眼前一黑。

    原來如此,竟是如此!

    .

    清明後,踏青時。

    清涼亭上,司徒末一襲深藍色圓領袍,胸口、衣襟用極細的銀線繡了瑞雲仙鶴團紋,腰間金縷帶,長長的白玉流蘇垂落下來,愈發風姿瀟灑,卓爾不群。

    沉香無聲飄散,司徒末半臂懸空,紫毫筆久久不能落下。

    李玉清心浮氣躁,礙於身份,不敢打擾他的雅興,隻是催促:“奕王殿下怎麼不寫?”

    司徒末不言語,眼睛看向遠處,心中微微一動,蘸了濃墨,揮毫寫下:“白石郎,臨江居。前導江伯後從魚。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這一幅字勝過先前幾十幅,起筆輕巧,停筆流暢,一氣嗬成,個中風韻,雅媚難言。

    李玉清誇讚:“殿下的字越來越好了。”

    司徒末斂眸,淡笑:“多虧了李公子。”

    李公子?李玉清不明所以,順他的視線望去,看到一個少年從木蘭舟上下來,玉色長袍,懷抱蘭草,烏發光可鑒人,披在兩肩,發尾係了羊脂白玉環扣,微風將輕飄飄的玉帶吹向身後,更顯少年身姿出眾,步態優雅。

    李玉清眼中火光盈徹,袖子裏的手,一下攥緊了。

    李、玉、衡!

    他怎麼無處不在?!

    “李公子。”

    司徒末突然出現,李玉衡一驚,很快反應過來。

    前世相處了五年,不知不覺,他已經習慣了司徒末的反複無常,揚起一個禮貌的微笑,彬彬有禮:“見過奕王殿下。”

    李玉衡注意到,司徒末身後,是身著竹青長衫、笑臉相迎的李玉清。

    見到他,李玉清的表情有一刻扭曲,很快又調整為了熱切的表情。

    “哥哥,你怎麼出來了?怎麼不好好養病?”李玉清一臉無辜,撇清關係:“你總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害祖父和我們擔心你!”

    李玉衡笑容純然,出水芙蓉一般,“我沒有不愛惜身體,是王大夫說,悶在房間裏,病不容易好,我才乘舟出遊,對了,王大夫還告訴我,二叔送的藥都是大補之藥,以我現在的身體,吃了反受其害,你明天來雪鬆院,把那些藥品帶回去吧。”

    李玉清咬住下唇,眼眶濕濕的,泛起一層晶瑩的水光,仿佛馬上要掉下眼淚:“我不知道這件事,哥哥,你、你是不是弄錯了?”

    主動示弱,不代表認輸。

    任何人看到李玉清這張楚楚可憐的臉,都會產生憐憫之心,同情弱者,這是人之常情。

    這個時候,要是李玉衡還不鬆口,未免太過分了。

    前世的場景,曆曆在目。

    司徒末責備他:“玉清已經道歉了,你還想怎樣?這樣咄咄逼人,和潑婦有什麼區別?”

    “玉清不知道這些事情,你為什麼還要為難他?你以前不是這麼無理取鬧的!”

    李玉清委委屈屈:“奕王殿下,哥哥,你們不要為我爭吵了,都是我的錯,我向哥哥道歉。”

    最後,不接受道歉的李玉衡成了罪人,之後眾人回憶這件事,隻會記得李玉衡得理不饒人,不會記得李玉清有錯在先。

    多麼可笑。

    重生一次,李玉衡不會像前世那樣,淪為李玉清的提線木偶,為了這點事生氣,風度全無。

    他淡淡道:“堂弟,那些藥很珍貴,我不想糟蹋了,叫你把它們帶走,有什麼不對嗎?”

    李玉衡的眼睛裏,含了絲絲嘲諷。

    他如此淡然,要是李玉清再哭哭啼啼,成什麼樣子了?李玉清忙收了眼淚,擠出一個笑:“哥哥,是我誤會了,明天我會把那些藥帶走,換成適合的補品。”

    司徒末十分感慨:“你們兄弟關係這麼好,本王真羨慕。”

    “殿下言重了,秦王殿下與您才是骨肉情深。”

    李玉衡嘴角含笑,似有所指。

    前世,秦王對司徒末,可謂仁至義盡,司徒末對秦王,卻是恩將仇報,趕盡殺絕。

    司徒末沒有搭腔。

    李玉清在一旁陰惻惻道:“哥哥,自從奕王殿下與秦王殿下分別,已經有五年不見了,你怎麼淨戳人痛處?”

    李玉衡慚愧地說:“這件事,我事先並不知曉,奕王殿下寬宏大量,不會怪罪我吧?”

    司徒末“哈哈”大笑兩聲,說:“怎麼會?不知者無罪,大公子心直口快,心思單純,本王很欣賞。”

    是嗎?

    看司徒末強忍怒意,強裝大度的樣子。

    李玉衡粲然一笑:“奕王殿下謬讚了。”

    這笑容明媚燦爛,猶如春光,司徒末向來冷靜自持,也不禁心旌搖曳,卻有一人上前,擋住了他的視線:“奕王殿下,我哥哥身體還沒好呢!我們不要纏他了,繼續練習書法吧!”

    李玉衡討厭他們,和他們打交道,心中煩膩無比,立即屈身行禮:“在下告退。”

    司徒末攔住他:“李公子,本王自幼喜愛書法,聽聞令尊於此道造詣不淺,可否討教?”

    作者閑話:

    “白石郎,臨江居。前導江伯後從魚。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出自《白石郎曲》樂府詩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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