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9486 更新時間:24-01-15 08:21
因為路上過於寧靜,在細小的動靜都會被放大了好幾倍,不管是在做什麼,都能被人聽見。比如,林雲良就意外的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正在抽噎著,仿佛是遇到了什麼天大的事情似得,就差沒要死要活了。
林雲良的腳步本來輕,這下就更加輕了。不過他有道德,隻是聽了幾耳朵,大概知道是一個什麼樣子的情況,便離開了。
這倒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機會。並且一點都不會覺得自己差遣了小貓咪的行為有多麼的可惡。
“暹羅,你幫我一個忙,那麼我就不追究你沒有給我新手大禮包的事情。怎麼樣?劃算吧?”
劃算什麼劃算啊!!那我空間裏的東西怎麼算啊!!暹羅倒是想要反駁一句,但是麵前的人蹲了下來,抓住了小貓咪本來就不長的前腿,讓小貓咪隻能兩條腿站立著。
同時對上的眼神,也叫暹羅不由得閉嘴了。這個人看著和善可親,實際上就是個大惡人!
“這段時間你就在村子裏待著,替我留意清楚陶文玉的所有動向。”
“你要說做得好了,我給你做紅燒魚吃。”
不得不說,林雲良是會拿捏小貓咪的。
【你放心。我出馬絕對把事情給你完美完成!我可是我們引導者學校的高材生。】
是啊是啊,高材生,一條魚就給收買了嘛。
林雲良麵上不顯,心裏腹誹了一句。不過現在有了暹羅來幫忙,他就有更多的時間去處理了。
他有一些計劃,需要去做,同時他也在擔心,這些計劃暹羅知道了以後,會束手束腳的。所以把暹羅支走是是必要的。
手頭有錢了,林雲良也就開始了自己的計劃。
為了這個計劃,到手的錢,很快就沒去了一大半。但是也並非是毫無收獲的,至少林雲良想要知道的事情,也都有了眉目。
這天,他就接到了消息,再一次去了鎮上。和之前的一副窮鬼樣子不一樣,林雲良專門換了一身衣服,不是什麼豪華的細布衣服,依舊是棉布的衣服,但是看起來可要比之前的窮酸樣子要好得多。
“老大,人就在裏麵了。”一個灰頭土臉的小乞丐說著,可是看向林雲良的眼神又是敬佩崇拜的。
這個小乞丐,是林雲良有一次無意中救下的,救下了之後,小乞丐帶著的一幫人全都成了林雲良的手下。林雲良對此雖然有一些無語,但是更多的是坦蕩的接受了。
這一群人都是小孩子,都是以前家裏遭災了,沒有辦法這才成了乞丐,一群人中以那個最大小的小孩,雖然才不過十二歲,但是在古代,十二歲的小孩,也算是半個家庭支柱了。
以至於當時林雲良救下了小孩之後,剩下的小乞丐全都拿林雲良當作恩人看待。
林雲良這幾個小的置辦了不少東西,讓他們幫忙監視幾個人。
就是當初將林雲良帶去賭場的家夥。
起初,林雲良也沒有多想,畢竟這件事裏頭原身也有錯,如果不是他抵抗不了誘惑,有這麼會成了一個賭鬼呢?但是後來林雲良想起了一件事情。
林雲良在怎麼樣也是一個農家子,無權無錢的,賭坊這種地方,他怎麼會去呢。而且,就林雲良自己的記憶來看,他對於自己為什麼會去賭坊的事情,也是一筆糊塗賬。
就連林雲良自己生活的那個世界,他都不可能肯定說,不會出現仗勢欺人的事情,那麼,一個無錢無權,也不是很會讀書的農家子,怎麼會跟那群少爺玩到了一起去呢?
這裏頭難道真的沒一點玄機嘛?盡管,林雲良對於這個糊塗蛋做出來的糊塗事有一些惱火,但是誰讓現在自己頂替了對方的身份呢。他心知,這種事情,就算查出來了也沒有證據,加上原身自己也不爭氣,
他可最是不吃啞巴虧的家夥了。若真能查出來的話也就別怪他動手了。
抱著這個心思,林雲良讓一群小的,在書院門口替他留意著,功夫不負有心人。在數日的蹲守下,林雲良可算是得到了消息,於是這才來了這裏。
巧的是,那群人來的地方還正是翡翠樓。林雲良看著翡翠樓的招牌,笑了一下。這次還算是有所收獲。
給了幾個人賞錢之後,這才進了酒樓。
自從那天將菜譜賣給了王掌櫃之後,沒幾天翡翠樓就推出了新菜,很快就吸引來了一堆食客,另外加上林雲良給的建議,讓王掌櫃限量,搞饑餓營銷,這段時間翡翠樓的生意好的不行。
小二還是那個小二,不過看得出來神情疲倦中帶著喜色,想來最近是沒有少賺的。看到出現的林雲良是有一些意外的。但是還是帶著喜色的迎了上去。
“林爺,您怎麼來了?來吃飯的?”小二說這,稱呼也換成了更加帶有尊敬意味的”爺”。
可見能在這裏做事的,都是有幾分眼力見和口齒的。
“我替您請掌櫃的出來?”小二見人沒有回答,繼續提議著,心說這個人別是再來找掌櫃的談生意的!
倒不是他不高興多賺錢,而是最近的活啊,實在多,他累得要命。
林雲良擺了擺手,“我今天來倒不是來做生意。”
眼睛一轉,一下子就有了想法,“不過,這個忙小二哥你確定可以幫上忙。”
“我?”小二哥露出疑惑的神情。
“叩叩叩,客官您的菜上來了。”
“進。”
廂房裏麵聲音傳了出來,門口端著菜盤的小二,這才推著門走了進去。小二垂下頭,一副低眉順眼的樣子,弓著身子將手中端著的菜盤放了一半在桌邊,讓後將菜盤上的菜給端出來。
放在了桌子上。低眉順眼的,看似老實,其實眼神不斷地在留意著周圍的人。
屋子裏的人倒是有意思。不僅是林雲良之前在書院裏的同學,甚至還有一個人。最初的時候,並沒有認出來,而是那人聲音出來了之後,這才回憶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
“這次,多虧了兩位兄台了。”說話的是一個儒雅的男子,穿著一身純色的書生長袍。頭戴著冠帽,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正直的人。
男子端起酒杯,要和同桌的人碰上一杯。
另外兩個人爺端起了酒杯,和男子碰了一下。
這才意識到,這個儒雅男人,竟然是陶誌遠。
“誌遠兄這是哪裏的話呀!”其中一個男人說著。
男人雖說也是哥容貌不錯的,但是恐怕是酒色財氣過度,整個人看起來有一些虛弱。一雙眼睛總是飄忽著,可見不是什麼好人。
“下次要是還有這樣的好事,記得再來找我們兄弟。”
“當然。”陶誌遠說著,端起的酒杯藏起了眼中不屑神情。
陶誌遠要為自己的將來鋪路,因此有一些手段必須要用,不過在陶誌遠本人看來哪裏算是手段,分明是為了將來道路上的貢獻。
這些”貢獻”是必不可少的。
“不過,這家夥可要比。。。”男人繼續說著,可能是喝了點酒,因此說話都有一些不太在乎了。
倒是另一個男人,即使開口了,“菜還沒有上齊嘛?”
看著小二的眼神透著不悅。當然了,這個不悅不僅是針對著在這裏拖拖拉拉的小二的,還有胡亂說的兄弟。
“已經上齊了,幾位客官慢用。”小二弓著身子,尊敬的說著。
立馬往後退去,離開了屋子。關上了門。古代的房門,尤其是這樣酒樓的房門自然厚實得很,關上了之後,就再也聽不到裏麵的對話了。
不過,小二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一把摘下腦袋上的布帽。露出的正是林雲良的臉。林雲良是故意的,隻是他沒有想到會是他們幾個人。
其中的陶誌遠更是叫他意外。現在看來果然不是什麼意外。
隻是為什麼,陶誌遠可是被書院的先生蓋章認定的才子,更覺得他很有可能會中三元,既然這個人這樣優秀,又何必對同村子的,不過才進入書院沒有多久的林雲良動手呢?
看來這個人根本沒有表麵看上去的那樣淳厚。也是了,要是真的是一個淳厚的家夥,有這麼能在兩個雙兒之間有來有回呢。
既然,找到的自己在尋找的人,那麼林雲良也會開始自己的計劃了。
“老大!怎麼樣了?兄弟沒有找錯吧?”阿全,也就是小乞丐的頭頭找了過來。
他一直都沒有走,一直就在外麵等著,以免林雲良還有什麼吩咐。
“找對了,就是那些家夥。”林雲良說著,拍了拍阿全的腦袋,“幹得漂亮。”
阿全臉頰紅紅,可見林雲良的認同有多麼叫他開心。“能幫上老大真太好了!”
“阿全,接下來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去做。”
“繼續看著那幾個人,尤其是裏麵那個帶帽子的。”
“好!您放心,我們一定把這個事情給您辦好來!”阿全立正站好說著。
林雲良又從荷包裏掏出了幾個銅板,“拿去買糖吃吧。”
到底是小孩,就算平時表現再怎麼老成,還是會饞嘴的吧。
果然,阿全眼睛都亮了,“謝謝老大!!”
說起來盯上了他們的並不隻有林雲良一個人。還有其他人。
“出來了出來了。”一個高大的漢子低聲說著,用手臂碰了碰身邊的家夥。“你看,不過,那個家夥是誰?”
“不知道啊,要通知老大嗎?”
“在跟跟看吧。”
。。。。。。
林雲良再一次上山去了,這次的目的依舊,自然還是為了賺錢。現在他有了想法,當然要開始為了想法做出一些事情來啊。
隻是,林雲良有一些無語,因為他再一次在山上撞見了一個人。
“張清安?”林雲良是意外的。這個雙兒也太大膽了吧?竟然還敢再一次,一個人來到這個山上。
張清安也是愣神的,這個人這麼也。。。
“你來山上做什麼?”
張清安沒有開口。顯得有幾分為難,而且,這個事情張清安也不可能會跟林雲良說。
張清安是因為陶誌遠才來的。
陶誌遠長相好看,為人儒雅,又是童生,再過一段時間就要去參加科考了,怎麼看都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人選。張清安對於這個人是有幾分濾鏡在的。
或者說,這個世界的人都對讀書人有著一層濾鏡。
可是這個人卻從來沒有他們以為的要好。
張清安山上來是想要來找野人參的。這個是陶誌遠第一次主動跟他提出來的請求,暫時還對著陶誌遠有濾鏡的張清安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陶誌遠說他的老師近來生病了,需要好藥來治療,最好的話就是用人參來吊著命了。張清安沒有機會讀書,或者說隻要是雙兒女人都沒有什麼機會讀書。
因此在聽到了這個情況之後,張清安就更加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來了。
再則他也是希望可以跟對方相處好來的,這樣未來兩個人成親了之後,至少有一些往來,以後兩個人的生活也會好一些。
抱著這樣的心情,張清安隻能上山來了,就算他是害怕的。
卻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林雲良,兩次。
林雲良見到張清安,又見人一臉為難,心裏立馬就有數了。也不覺得意外,但是這個人現在已經在這裏,兩個人隻能暫時同行了。
“算了,你跟著我一起吧。”林雲良說著,頓了一下,又找補似的開口這,“可以嗎?”
林雲良雖然不算是獵戶,但是經常進山,尤其是最近的時候,林雲良自從帶著一堆打來的獵物去鎮上賣掉之後,村子裏對他的評價就開始逐漸有了轉變。後來這人又陸續上過幾次山。村子裏的人都知道,他有經驗。
張清安也知道,而他一個人確實危險,“麻煩你了。”
林雲良點點頭,眼神四下找了找,很快就找到了自己要的東西,快步上前。接著遞到了張清安麵前。“拿著,山裏雜草茂盛,用這個來探路,比較安全。”
“謝謝。”這個人的確很體貼。張清安道謝著,心裏忍不住又嘀咕了一句。
為了遷就對方,林雲良也放慢了自己的腳步,讓人可以跟上。
“如果之後在山裏迷了路,記得去找水流,順著水流的方向走。就能走出去。”
張清安愣了一下,才意識到這個人是在告訴他進山之後應該注意什麼。有些意外。抬頭看著麵前的人,他的背影很高大,看起來就很安全。
眉頭猛然一跳,不對,他是在胡思亂想什麼!他不能這樣想。攥緊了手中的木棍。木棍其實是一節幹枯的樹枝,表麵是粗糙的樹皮,一點都不是順滑,膈的他柔軟的手心。
也叫他清醒一些。
林雲良走在前頭,他那裏知道身後的張清安在想些什麼啊。自顧自的說著,“走的時候,盡量挑主幹,也就是看起來像是有人走過的地方。”
“走打不走小,沿著大路走,常有人和動物走過的地方,會有行走留下的腳印之類的痕跡。”
“尋找道路的時候,不要挑那些看起來就難走的路,盡量挑平坦的地方走。”
“或者你看看青苔,青苔喜歡潮濕陰暗的背向太陽的方向,那麼相反的方向就是向陽的南方。”
還是第一次有人這樣跟他說話,跟他說這些事情,張清安不免聽的入了迷。看著麵前的人,他似乎是第一次這樣正視這個人。
是很俊朗的外貌,鋒利的眉眼,這樣的人看起來就像是天上的太陽,刺眼奪目,有不可或缺。
等一下,他為什麼會有這樣古怪的念頭。
林雲良這才留意到身後的人出奇的安靜,轉身時對上了他的目光,幹淨澄澈的目光,叫人一絲歹心都不敢橫生。
氣氛有些詭異的蔓延開來了。林雲良沒有想過自己會看著別人這樣是失神,張清安從前也最看不起這個混子,現在卻。。。。
直到,叢林中傳來了細細簌簌的動靜。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朝著張清安撲了過去。
張清安下意識地伸手將朝著他撲了過來的東西給一把抓住了。
林雲良:。。。。。。。
因為出現的東西是暹羅。張清安也沒有想到朝著他撲了過來的東西會是小貓暹羅,但是小貓咪的手感真的是好極了呀。
忍不住摸了摸。
從暹羅出現到現在並沒有摸過幾次,名義上是暹羅的主人的林雲良平靜的表示,不酸的,怎麼會酸呢。他一點都不覺得酸。
兩個人原本的古怪氛圍也在小貓咪的橫插一腳之後消失了。
林雲良繼續在前頭開路,而張清安抱著暹羅跟在了後麵。
話分兩頭,阿全帶著一幫小乞丐主要跟在了帶帽子的家夥身邊,也就是陶誌遠。
陶誌遠這小子豔福不淺,書院先生的獨生女對他欽慕有加,還給這個書生送過香囊手帕。
書院先生的獨生女雖不是個驚豔的美人,卻帶著一股書卷氣,一看就知道是一個大家閨秀。
陶誌遠雖說沒有收下,卻給人家姑娘寫了一首詩。咿咿呀呀的,阿全他們都是沒有讀過書,在泥堆裏耍大的小子,那裏聽得懂這些啊。
但是看書院先生的獨生女一副紅了眼眶的樣子,可見是寫到了姑娘的心坎堪上去了。
“姑娘厚愛,小生受之有愧。”陶誌遠說罷,朝著姑娘舉了一個禮,便轉身進了房間去了。
姑娘倒是很感動,阿全就全然沒有這些個想法了。他們都覺得這個書生實在是太假了。既然不喜歡,何必再給人送上一封信呢?這不是明擺著讓人家姑娘放不下嗎?
而更加有意思的事情出現了,就在那之後,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又有人來找陶誌遠了,這次的是一個長相清秀可人的雙兒。
對這個雙兒,陶誌遠明顯要多上幾分情誼的,那雙兒更是含羞帶澀,含情脈脈的看著陶誌遠的。
“好家夥,這書生的情人不少。”阿全嘀咕著。
心裏也有了話說,難不成這兩個人中有一個是他老大的心上人,所以老大才會讓他們來盯著這個書生,不過到底是那個呢?
阿全想到老大威武的樣子,又回憶起來兩個人的模樣。心說恐怕就是那個嬌滴滴的書院小姐了,不是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嗎?如果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的話,那他家老大,那副凶悍樣子確實很容易嚇到對方。
自覺自己琢磨出了林雲良心思的阿全監視起來就更加盡力了,還將書院小姐來找書生的日子都給記了下來。
林雲良尚且不知道此事。想必知道了以後一定會有新的想法在的。
“怎麼了?”張清安看到林雲良突然慢了下來,動作明顯放輕了下來。不由得放輕了自己的聲音。
“噓。”林雲良沒有出聲,隻是將手放在了嘴邊,做出了噤聲的動作。
張清安這才留意到林雲良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柄弓箭,見著人身手利落的搭弓射箭。有一些震驚,也不免覺得這一幕有些賞心悅目了。
剛才就已經冒出了許許多多的古怪念頭,現在再多冒出幾個來,也都不嫌多了。
林雲良的弓箭還是借了王掌櫃的關係在鐵匠那邊做的。主要是弓箭頭,是鐵的,他還給人畫了圖紙,鐵匠喜歡的厲害,還跟他把圖紙給買走了,後續又給他送了十個箭頭。
隻是這個世界對這類的管控還是有的,隻是他們這裏山高皇帝遠的,也管不到,隻要平時不拿出來的顯擺就好了,從到手了之後就一直放在了暹羅的小空間裏。
事實上,林雲良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在這個有外人的場合下拿出來。
他不懂這個心理是在他人彰顯自己的魅力,不過起到的效果確實不錯的。張清安本就覺得這個人不凡,現在看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的,而且好像還真的一下子就命中了,就越發感覺這個厲害的可以。
“是中了嗎?”
“我去看看。”
林雲良側了下腦袋就可以看到身邊的人,莫名感覺他們之間的這個距離有一些過於的親近了,仿佛他隻要一伸手就能將人摟進懷裏。
指頭跳了跳,接著找了一個借口,主動遠離了。
張清安並沒有留意到林雲良的不自在,這是張清安第一次接觸打獵,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觀看,不免有一些興奮。
他家雖不至於總把他拘束這,可是這種事他也是接觸不了的,一來雙親會憂慮,二來也是村子的獵戶少,再則,雙兒和漢子之間往來總歸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林雲良提溜著一隻死兔子走了過來。
最後兔子被塞進了張清安的懷中,“我不知道你獨自一個人為什麼要來山上,不過山上危險。”
“這隻兔子給你,你早點下山去吧。”
前一秒還體貼的人,下一刻就在趕你走,換誰誰受得了。張清安自然也是,同時這隻兔子也並不是張清安自己抓到的,他更加不會要了。
兩個人僵持著,還是張清安懷裏的暹羅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暹羅一看到兔子就想到了林雲良給他做的烤兔子,不免嘴饞。
一雙大眼睛一直盯著兔子,見兩個人僵持著,不高興的在張清安懷裏蹬腿。朝著兔子伸手。
“你。。。”張清安正疑惑這,看到暹羅朝著兔子伸手的行為,就明白了,但是他沒有養過貓,也不清楚這小家夥到底可不可以吃。求助的看向林雲良。
林雲良是知道的啊,暹羅又不是普通貓,一隻兔子而已,那裏會吃不了。“他會吃的。”
“你要吃嗎?正好你跟暹羅可以一個人一個兔腿。”林雲良沒有繼續塞兔子了,畢竟人都不接受,既然暹羅又想要吃,那就一起吧。
他這是什麼意思?再說自己。。。不過野兔子他的確沒有吃過,也不免有一些饞嘴了。
林雲良找了一處水源,他在一邊搭火堆,兔子則被張清安拿去清洗了。
不知道是不是美食的誘惑力足夠大,張清安竟然肯主動開口了。
“我是上山來找野人參的。我聽村子裏的長輩們說過,西山這裏,以前有不少的野生藥,他們那時候就會上山找來填補家用。”
“誌遠哥。。。”
其實這個事情在張清安心裏頭許久了,一直叫他有一些不安心。野人參不是好找的,就連醫館裏的人參也不是有錢就能買的到,他家中是有不少錢,可是田地是佃給村中人的,村中人並非全都是仁善的,還有許多人仗著關係,總是拖賴租子。
家中父親也是苦惱的,他家不是沒有考慮過要去鎮上,隻是一來沒有什麼手藝,二來鎮子上的開銷極大,鎮上的人有勢利眼的厲害,他們就算是去了隻怕也會被剝掉一層皮。
因此在陶誌遠找來說明此事的時候,張清安並不想要拿著這件事去打擾雙親。隻好自己一個人想辦法了,可他自小也算是被嬌養的,又是一個雙兒,當然還是會害怕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幾次倒黴的時候遇上的都是這個林雲良,他又算體貼細心,叫他沒有那麼害怕,也就一股腦的將最近苦惱的事給說了出來。
隻是在”混子”麵前提到另一個男人,他也很少這樣稱呼,不免有一些紅臉。
“就是陶誌遠。你知道的吧?那人是我的未婚夫。”
“嗯。”林雲良悶聲應著,背對著張清安,以至於張清安壓根沒有看到他麵上那幾乎要殺人的神情。
陶誌遠,這個名字他當然知道,想到陶誌遠可能暗害了原身,又想到自己看到的關於張清安的”經曆”,心頭不由得冒出了一股子火氣。
“誌遠哥說他的恩師病了,需要人參入藥,我想要為他做些什麼。”
“我曾經見過陶誌遠跟陶文玉私下往來。”
“什麼?”張清安洗好了兔子,站了起來,就聽到這句話,愣了下,神情是慌張的。立馬替人找補了一句,“他跟玉哥兒是表兄弟,會見麵也是正常。”
張清安這個話也就是騙騙自己。他也是個雙兒,哪裏會看不出來其他雙兒的那些心思呢。隻是他總覺得陶誌遠到底是個讀書人,必然知廉恥,不會再已經有了婚事的情況下,還和其他曖昧不清。
林雲良真是有一些氣不打一處來,這個人初見的時候,明明看起來是一個理智的,這麼偏偏就在陶誌遠的事情上屢次糊塗呢?他也見過陶誌遠,不過是一個酒囊飯袋,哪裏值得張清安這樣對待!
林雲良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和情緒有多麼不對勁。一邊的暹羅敏銳的發現了,但是他不敢說,蜷縮了起來,躲在了一邊。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才開口了,“那麼,陶誌遠呢?”
“什麼?”
“深山本就不是能隨便來的,你一個沒有任何山林經驗的家夥,為了陶誌遠的一句話,就進山來。”
“陶誌遠沒有任何表示嗎?”
張清安啞口無言,何止是沒有任何的表示啊,他家自從定親之後,平日裏都會送上一個米麵豬肉之類的東西。
但是陶母的神情…張清安想他應該一輩子都不會忘掉那副神情。
一副不屑他,又舍不得那些送上門的米麵糧油的嘴臉,著實叫人心裏別扭的厲害。
“張清安,這個世界上,最不能辜負的,便是你自己。想想仔細這樣到底值不值得。”
點好了火堆,走過去,拿過張清安手中已經處理好了的兔子。
人總要吃飯的。
張清安沉默著,並不是很能理解林雲良的意思,林雲良神情平靜,還真的分了他一根兔腿。
另外還有一群人,他們也盯上了林雲良最開始找的”同學”。
小毛桃是一群孩子中年紀最小,個子也是最小的一個,有時候在人群中一下子就不見了蹤跡。早年間家中也是雙親恩愛,隻是倒黴遭了禍,成了現在的小乞丐小毛桃。
於是阿全把任務也分配給了他。哪裏知道,小毛桃無意中發現,就在道路的另一端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壯漢也在一樣的蹲守著。
小毛桃人小,又向來鬼精鬼精的。一早就發現了那幾個壯漢。隻是最初的時候還以為他們是路過。
直到,他幾次來的時候都發現了他們,心裏就知道,不是過路的,多半也是來這個在蹲守著某些家夥的。
不過,小毛桃也不在乎,他們很自己又沒有關係。直到蹲守了十幾天之後。
那兩個人說說笑笑的從書院裏走了出來,身邊還跟著一個人。
接著帶著那個他們沒有見過的家夥進了賭館。
小毛桃是小孩,又是個小乞丐,哪裏會有錢,賭館當然不會讓他進去,還怕他會打擾到裏麵的”金元寶”們,把人給趕走了。
小毛桃隻好害怕的走了,蹲在了一邊,卻見到那幾個壯漢竟然進了賭館。
這也太巧合了吧。
不多是他們出來了。身邊還跟著其他的人。小毛桃立馬跟了過去。
聽到幾個人開口。
“這次還得要多虧了高兄了。”
“客氣了客氣了,不過這次我可廢了不少點口舌才把人給你帶過來呀。你看著…”
“你放心,我們賭館是最不會拖欠的了。”
說著,從衣袖裏麵拿出來一錠銀子,放在那個姓高的家夥手中。
“小小心意,還請您笑納了。等到時候全都榨幹了之後,你自然會有大禮送上。”
小毛桃怎麼也沒有料到能聽到這些。
看到找了過來的一群小孩。林雲良沉默了一下,他的確又跟這幾個小的說過自己家在陶村。但是也絲毫沒有指望過他們會找過來。
阿全看到林雲良的神情,心知這次是他們太冒失了,沒有提前說上一聲就跑了過來,還全都跑了過來。
正打算打口解釋呢。就聽到小毛桃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小毛桃哪裏知道會這樣剛好的冒出丟人的動靜呀。摸了摸腦袋,耳朵臉頰都紅了。
林雲良看著麵前幾個小孩的天真麵孔,嘴邊的話轉了又轉,到底沒有說什麼。
隻是側身讓人進去了。
林雲良還在住在那間破屋子裏,不過要比最開始的時候要好上許多了,以前不會一看就讓人覺得窮酸晦氣。
“自己找地方坐下來吧。”林雲良說著。
轉身走了出去,還好他最近會上山去,家裏不缺肉食。給他們準備一些肉食吧。一會還可以邊吃邊說。
“老大,你要幹什麼去?我來幫你吧!”
阿全殷勤的湊了過去。這小子眼裏有活,是個機靈的。考慮到他們人實在多,他一個人也的確忙不過來,並沒有拒絕。
幾個人盯著桌上的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但是一個個都很聽話,誰都沒有動手去搶,都在等著阿全老大和老大先動手。
林雲良這才知道,原來,高思哲還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這件事說起來也容易理解,就是陶誌遠出於自己的心思,看林雲良不順眼,於是花錢讓高思哲等人帶壞林雲良。
而林雲良本是也不算是什麼老實的,幾次之後就越陷越深。家底直接就敗光了。
能在鎮上開賭館的,自然家底不薄,上麵的人吃飽喝足了,下麵的人總要喝點湯,有一些其他的收入吧。
林雲良是他們的第一次合作。後續還有不少也被高思哲給故意帶去了賭館。
讓賭館的人賺上了許多。高思哲的荷包也富裕了起來,而他們最開始隻是圖錢,久而久之之後,拿點子錢就填不滿他們的胃口了。
不僅奪走了家產,若是家中還有兄弟姊妹妻子的,變賣的變賣,逼良為娼的逼良為娼。
一點人事都不做。
得知了這些。林雲良的心情有一些沉重,甚至還有幾分慶幸,倘若林雲良不是這第一個受害者的話,他恐怕如今已經成了奴隸了。
他林雲良也受不了這個窩囊氣。
“對了老大!還有其他人盯上了高思哲!”小毛桃一邊吃著肉,一邊想起來了這件事。
“你知道那群人是誰嗎?”
“不知道。是一群臉生的漢子。”
林雲良想,恐怕是那些受害者的親人找了過來。也許這件事他們可以聯手合作一下。
林雲良知道,在古代這個社會體係下,許多事情他們根本不能讓加害者收到任何的律法上的懲治。但是,他們可以用其他的方式來教訓他們。
林雲良也已經有了盤算。
“那要是再讓你見上他們一麵,能認出來嗎?”
“可以!”
林雲良見到了對方。卻震驚於對方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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