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7772 更新時間：08-06-15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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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顛沛第二節王座背後
TAB工作室小說組——RESFY
時間已經過了午夜，清冷的月色蔓延在宮殿前的白色玄武岩石階上，四周立滿了身著厚重鎧甲手持長戈的衛士，偶爾從頭盔麵門裏飄出的白色霧氣提示著他們正不顧寒冷密切注視周圍的情況，胸前的盔甲上，公國紋章--爪握權杖的玄武獸在月色和火把的光亮中交錯反射，空氣中沒有一絲聲響，除了巡邏兵會定時走過，夜色中浸透著沉重的肅殺。天空中大團大團的陰雲正在向西緩緩移動，有時會遮住天空中唯一的月亮，使得這個夜晚更加漆黑幽暗。
一陣急促的腳步從右邊的翼殿而來，守門的騎士頓時警覺地握緊了手裏的長戈，招呼周圍的騎士都聚到宮殿門口，注視著腳步來的方向。
一個消瘦的身影出現在淡淡的霧氣中，帶著兜帽，身著輕便的灰色鬥篷，因為背對月光，全身被勾勒出一個銀色的邊，臉籠罩在若有若無的月色中，看不清楚長相，他腳步迅速，轉眼便走到了門口。
“站住！”騎士的長戈一起對準了他，戈尖上影影綽綽的閃爍著寒光，“什麼人？！”
他微微頓了一下，仿佛有些詫異。但隨即落下兜帽，輪廓分明的臉頰出現在眾人麵前，滿下巴散亂的褐色胡子非但沒有使他看上去有些邋遢，反而更顯現出他的英俊外表的隨性，他目光銳利，眉目凜然，不過卻透出一絲玩世不恭。
“嗬嗬，這麼冷的天氣還要守衛，滿辛苦麼，”他慢條斯理地掃了一眼這些緊張的騎士，“不用擔心，我剛巧不是你們需要警惕的那類人。”
“少廢話，通行證明！——而且是今天中午剛剛由司檢署發放的通行證明！！”其中一個身材魁梧的騎士將長戈頂端頂到了他的脖子上，聲音中是極度不耐煩——這讓他不由往後退了幾步，“這裏是什麼地方？！根據可應最新的戒嚴令，深更半夜在這裏徘徊的可疑人員可以立即處死……”
“——那是說沒有通行證明的人，我親愛的朋友……你可不可以不用拿這玩意兒頂著我的脖子？”他舉起雙手，聳聳肩，示意自己並沒有任何攻擊傾向，“怪冷的……”
“我說，通行證明！”那個衛士似乎對油嘴滑舌的人有種天然的排斥，手上的力氣又加重了一分。
他後退一步讓開兵刃，苦笑了一下便開始不得不在身上翻找起來，仿佛小小的通行證明就是跟他過不去似的，過了幾分鍾卻仍然沒有找到，這讓這裏的氣氛越來越凝重。而周圍的衛士也都朝他漸漸逼近，準備隨時用長戈貫穿他的身體。
“這麼說……”那個魁梧的衛士壓低了身體，透過頭盔麵罩上的縫隙盯著他褐色的雙眸，“你應該在可疑人員的範圍裏……”
“呃，別緊張，別緊張，好吧好吧，我暫時不打算進去了，但是我可以保證我本來是持有通行證明的，那是一個小小的銅板，正麵是可應的國徽——一隻大烏龜……背麵是司檢署三個署長的聯合簽名，而銅板周圍是有一圈五十五口螺紋的，隻是現在我碰巧不記得它在我身上的哪個口袋裏麵了……”
衛士們動作停了下來，他們相互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
“他說的沒有錯……”一個尖細的聲音對著魁梧的騎士說道。
“那隻能證明他剛好看過通行證的樣子！菲斯林！”他考慮了一會兒，重新又用長戈指向了這個灰色鬥篷的男人，“按照規定，他仍然被禁止進入和在這裏徘徊。”
一大團陰雲從月亮上飄過去，月光突然間明亮起來，一陣更響的腳步朝宮門而來，聽聲音就知道來者眾多，騎士們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隻有魁梧的那個始終盯緊著這個“可疑”的男人。
隨著聲音的接近，一小群人很快出現在他們的視野裏，隊伍的前麵是兩個提燈的侍女和一個通報官，兩邊各有二十一個騎士跟著，隊伍中心是兩個氣度不凡的男子，其中一個相貌清秀，皮膚白皙，眉宇間隱隱透出笑意，頭戴長冠，兩條飄帶與長發在身後飄舞，其上嵌一顆翠色寶玉，在微弱的月色中瑩瑩而動，一看便知位高權重，男子身著的是銀邊白綢衫，束著七彩孔雀絲攢花結宮絛，青色銀鼠皮褂在右肩和下擺用銀線繡出了紛繁的圖紋；而另一個就相對要高大健碩，麵目也更加健朗，棱角分明的臉頰上兩道劍眉英武中彰顯霸氣，眼光英氣四射，挺直鼻梁下是寬闊的下巴，頭束一頂金螭瓔珞的紅玉金抹額，身著一襲火紅色的長箭袖，胸口上繡火麒麟，右肩有銀光閃閃錯有秘銀的肩甲，黑金相間的束袖和腰帶勾勒出他驍勇善戰的輪廓。白衣男子和他談笑間眼光流轉，注意到了宮門口的騷亂。
“查爾諾斯公國太子，帝丹安然。二王子，帝丹弁梁晉見楚天閣正殿！”通報官麵無表情地高聲通報。宮門前的守衛兵士一概單膝跪地低頭行禮。
“恭迎太子，恭迎二王子！”就連之前的那個魁梧的騎士都不得不暫時放開了“可疑”的男子。男子也朝著到來的兩個人微微了欠欠身，算是行禮了。
“剛才老遠就聽到大殿門口聒噪，怎麼回事？！”紅衣男子的脾氣似乎相當暴躁，“誰是今天的禁衛負責？！出來！！”
那個魁梧的騎士猛的哆嗦了一下，站起身來，低頭走到紅衣男子麵前：“回二王子話，今晚並無嚴重狀況，隻是剛剛發現一個沒有通行證明的可疑人物在宮門口徘徊，攔了下來，正在盤問，我們已經確認此人並無可靠證明可以免除一死，正準備就地行刑，不想卻驚擾了太子和二王子，我願意接受責罰。”
那紅衣男子想必就是二王子弁梁，正欲發作的時候，被一旁的白衣男子攔了下來，他走到那個衛士麵前，示意他起身。
“起來吧，你做的不錯。如果沒有你這麼盡職的排查，王城的安寧就無法保證了，尤其是現在這樣非同以往的時刻，你們都是從公國騎士團裏臨時抽調過來的備戰力量吧。”
“是……是的……太子……”他顯然沒有想到會得到太子的讚許，聲音有些發抖，“我們這隊是隸屬第二十九團隊的……”
“哼！二十九團不是公國戰績最差的那個騎士團麼？！你們團長迭曷好像從來不明白怎麼取得戰鬥和壓製的勝利，隻知道把時間都花在沒有意義的戰備建設上對吧？！今天你們的表現我會向聖上彙報的……”弁梁似乎跟他較上勁了。
“弁梁，算了，他們是在例行公務……”太子安然打斷了弁梁的話，“好了，是誰讓你們如此緊張？我來看看……”
“嗬嗬，太子還記得我麼？”本來隱藏在眾騎士背後的那個灰色鬥篷的男子走上前來，眼神裏雖然仍熱透出一絲輕佻，但是明顯謙恭了許多，表情也嚴肅了一些，然後從夜晚清冷的空氣中一把抓出了自己的法杖。
“米凱爾·奧利維拉！哈哈，怎麼是你？！”安然突然抑製不住激動的心情，一把拉住了男子的手，“他們說你下午去見第一撥到達王城的法師，還說晚上不會再回來了，我以為今晚的會議看不到你呢！”
說到這裏，他的臉色又轉為些許凝重：“他們呢，其餘的法師呢，他們好麼？你這個時候回來，莫不是他們又遇到什麼危險了？”
弁梁在邊上微微皺了皺眉頭：“是嗎，法師看上去似乎是不如我們原來想象的那麼強大……”
“嗬嗬，二王子說的不錯，我們也隻不過是會一點小小魔術的普通人類罷了，更何況我們也從來沒有打算要去參與戰爭，不過謝謝太子的關心，雖然到達的比較遲，但是目前他們都非常安全，明天早晨應該就可以在王城安頓下來。具體的事情我會在會議上說，鄙人還是第一次進入楚天閣的正殿，三生有幸……恭請二位入殿。”
說完，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恭請安然和弁梁進入正殿。
弁梁不滿的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安然對奧利維拉笑了笑也跟著弁梁走了，提燈的侍女在前麵引路，昏暗夜色中兩位皇子以及眾多衛士一起疾步向宮內正殿走去。
“等……等等……”那個衛士似乎有些不甘心就這麼把先前攔截下來的“可疑”人物放進正殿，“但是，但是他還是沒有……”
奧利維拉停在他麵前，又是伸手，從空氣中抓出來一個小小的閃爍的銅板：“嗬嗬，我的朋友，別忘記法師是會變點小魔術的，我叫做奧利維拉，希望以後可以共同奮戰！不過現在，既然太子和二王子都到了我就不得不抓緊時間進去了，回頭見！”
說完，奧利維拉跟著兩個王子的列隊迅速的遛了進去。那魁梧的騎士楞了一會，等到皇子走遠才對著奧利維拉的背影大聲吆喝道：
“小子！我是帕克雷敦，記住，下次沒有這麼容易就讓你進去了！！”
看到奧利維拉揮了揮手，他才重新吆喝周圍的衛士繼續警戒。
皇子一行人走到了正殿腳下，殿門口蹲著兩隻石獸，形似貔貅，門額上金字大匾書“楚天閣”三字，從正殿裏走出了十名衣著更加華麗的侍女，她們提引著金黃色的燈籠走下階梯，一起向著安然和弁梁皇子屈膝行禮道萬福，然後引著他們向著大殿內部走去。
正殿裏燈火通明，正門後麵一丈之地放著一個花梨架葉臘石的長長插屏，抄手遊廊裏立滿了侍女和護衛，腳下的地毯厚實而華麗，紋飾極盡了奢華之能事，刷的通紅的紫檀柱子立在地毯的兩側，金碧輝煌的廊頂掛著宮燈，掾柱上的圖畫則更加的繁冗絢麗，難以用語言描述，天頂上的藻井裏鑲嵌著鎦金玄武獸，口含紅玉髓，背甲熠熠生輝，沿廳邊擺放著兩排一人高的秘色瓷高腳耳杯。奧利維拉一邊走一邊暗自驚歎，滿眼望去都是容貌秀麗的侍女，實在是處處風景，都應接不暇了。
走了很遠才進到了內殿，內殿是一個略小的空間，向著深處望去一片朦朧，廊柱間掛著飛揚飄逸的黼黻羅帛幔帳，內殿兩旁的地麵上擺放著幾十座青銅的落地宮燈。
“這是……”奧利維拉略微看出了些端倪，因為這些宮燈外形十分的獨特：一個盤膝而坐的青銅少女像，左手捧燈籠，一盞青燈在燈罩中微微閃光，少女像的另一隻手由長長的袖子垂下，末端攏在左手持的燈籠的上方，外觀渾然一體，古樸幽雅。
“我想那隻是宮女形狀的宮燈而已，”看到奧利維拉的神情安然笑著解釋道，“擺了幾十年了，好像是以前的宮廷法師格羅先生安置的。”
“哦……”奧利維拉說，不易察覺的一笑，“很不簡單，很不簡單……”
內殿最裏麵是一道澄紙屏風，素白色的底子上是用五色線繡的精細的查爾諾斯公國的地圖疆域，有幾個邊緣的小城鎮燃起了火焰，其中有克拉克鎮和鬆果鎮。奧利維拉稍微停留了一下，發現比早晨聽說的又多了幾個城市。
“是啊，你看……”安然的語氣有些沉重，“看來他們加快了侵蝕的速度呢……”他黑色的長發隨著俯首輕輕滑落到臉頰邊，褐黃色的雙眸凝重地盯著屏風。
“我個人一直認為……”弁梁有些不耐煩，“這個屏風最近變的很敏感，或許因為那老頭子死了吧。”
“不要對格羅先生這麼無禮，他是查爾諾斯公國最優秀的國家法師。這個屏風是凝結了他一生心血的結晶，對公國來說是無價之寶。”安然對於弁梁的不屑有些難以忍受。
“但是，”弁梁繞過巨大的屏風，“隻有克拉克鎮子有通報說遭到襲擊，對吧？”
他眼睛眯了起來，狡黠的光從他深紅的眼中遊走出來，金色的短發直直的豎在頭皮上，挑釁的神色溢於言表。
“客觀因素往往會導致消息的滯後，這是尋常不過的道理，我尊敬的二王子。”奧利維拉圓滑地回答，和安然跟在他身後轉過屏風，走進屏風背後的議事廳，裝作沒有看到弁梁皺起的眉頭，對著會議桌落座的幾位深深行禮。
會議桌最裏麵的是一位身著一襲金色長袍的老者，他精神矍鑠，目光炯炯地盯著進來的三個人，灰白色的頭發和短短的胡須讓他的臉更顯得紅亮，他朝他們微微點頭示意，把手上的一疊文件輕輕放下。
“來了？趕緊坐下吧。”接著，他別過臉對著王座背後的帷幔朗聲說道：“讓禦膳房準備宵夜。”接著帷幔後有人應聲遠去了，他回過臉，神情有些疲倦。
坐在他身邊的是一位黑色長袍的老者，他白色的頭發和胡須幾乎要拖到地上了，看到奧利維拉的時候眼神一動，微笑著點了點下巴，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接著起身對兩位王子欠了欠身。
金色袍子的老者另一邊，一位身著厚重鎧甲的中年男子神色凝重，見到王子的時候也招手讓他們落座，態度謙和。接著他確認了一下四下沒有其他人了，就對著金色袍子的老者耳語：“王兄，我們開始吧。”
國王點了點頭，對著在座的五個人壓低聲音說道：“今天的緊急會議參與者隻有重要的王室成員和法師的代表，我希望作為公國精神和實質領袖的你們能夠清楚，我們的世界目前麵臨著什麼。”說著，他輕輕展開手中的文件，“這裏有十幾份今天上午收到的信件，其中兩封是周邊城鎮的受襲報告，其他的是怪物的目擊報告，從報告的頻率和可信度上來說，最近兩周內情況越來越不容樂觀……”
“父王，”弁梁打斷了他，“我認為現在有一股相當浮躁的風氣在朝野和國家中橫行，雖然這樣的報告數量與日俱增，但是我們的國家和臣民並沒有遭受傷害，正常的政治經濟也沒有受到影響，同時整個大陸的總體情況也在呈現一種平穩態勢的發展。就因為如此，我私以為有些居心叵測的他國分子，比如另一大公國貝爾德蘭，最近在我國西南防線就有很多不友好的騷擾事件。如果在綜合國力上不敵我國卻想通過幾個人的妖言惑眾讓我們自亂陣腳的話……”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不時瞟到奧利維拉和他旁邊的法師身上。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也都和所羅門分析過，但是，如果你看看這份加急文件就可以明白邊境問題已經不值得我們花多少時間去關心了——或者我們真正應該關心到底是什麼引起了邊境問題。”帝丹王從文件中抽出一份紅色的信函遞給弁梁，看著他展開。
“鏖戟國……”他皺了皺眉頭，看了看身穿鎧甲的騎士和身邊的太子，“不是貝爾德蘭的附屬國麼？”
“沒錯，”奧利維拉身邊的法師說道，“他們似乎在昨天遇到了麻煩，並且和貝爾德蘭公國的一切聯係都被原因不明的切斷了，他們嚐試向我們求救，不過信件送到的時候，我個人認為已經沒有前去救援的必要了。”
“您的意思是？”安然的臉色蒼白一片。
“這隻是個誘餌！”坐在帝丹王右手邊的騎士猛然吼道，“剛才我就不斷重申我的意見，這可能完全是個荒誕無稽的誘餌，他們是我們敵對公國的附屬國，完全有理由以這樣愚蠢的手法來誘使我們派遣軍隊進入他們的陷進裏……”
“為什麼呢？尹？？（讀zui，第四聲，意為崇高的山脈）”帝丹王不動聲色地說。
“為了削弱我們的力量！這樣可以侵吞我們的國土！”名叫尹？的騎士一拳重重地砸在會議桌上，蠟燭台凶險地晃了晃。
“作為查爾諾斯公國首屈一指的騎士，您認為我們就算派出救援隊，會有多少騎兵和步兵呢？而且我們是否會派遣出足以稱的上是我國主力的軍隊去參加一個小小附屬國的戰鬥呢？”帝丹王仍然不動聲色地問。
“這……”尹？似乎一時找不到有力說辭，“但是不排除有這樣的可能性，以我的作戰經驗，鏖戟完全可以依附於貝爾德蘭強大的軍事力量來侵吞我們的任何軍隊……”
“注意你的言辭，我的國家騎士團團長！！這樣的示弱的說辭不應該出自統領六百萬公國騎士的人，尤其還是我的弟弟的口中吧？”帝丹王微微側目，“而且所羅門長老也說過，退一萬步講，即便他們真的有埋伏，查爾諾斯公國的主力和貝爾德蘭的主力在正麵戰場也曾戰鬥過數百年，什麼時候可以輕易就被戰勝的？”
“……”帝丹尹？怨恨地看著所羅門，但是所羅門並沒有迎著他的目光，而是注視著會議桌上的燭台。
“那麼，父王您的意思是……”帝丹安然輕聲問道。
“差不多是時候準備戰爭了。”帝丹王堅定地說，“我們需要重新編排部隊和國力配備，以最前瞻的狀態投入到這場不得不麵對的戰鬥中，越早做準備我們就越能掌握主動權。”
弁梁放下手上的信紙，刮弄著封口的蜜蠟：“那麼，我們要和誰戰鬥呢？”
所羅門和奧利維拉同時盯著他，弁梁也毫不示弱地回瞪著。
“我一直在想，我們所有消息的來源均來自於兩個自稱是法師的沒有任何身份背景的男子口中，無論是所謂的‘破印’還是不斷襲擊人類其他國家的‘妖靈軍’，我總感覺，我們似乎喪失了自己的決斷力和控製力。現在，我們就要聽從這兩個男人的命令去準備戰鬥，父王，我請求您三思。”
“是的王兄，我也以國家騎士團團長的名義向您請求，懇請您三思。”尹？立刻附和道。
帝丹王沉默了一會兒，他看了看自己的弟弟和兒子，看了看兩個帶來噩耗的法師，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太子身上：“孩子，你的意見呢？”
安然沒有想到父親會把這樣的決斷性的總結交給自己來完成，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但是他低頭沉吟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來自己的看法：“我們查爾諾斯公國是個曆史悠久的大國，在國家發展的一千三百多年裏，我們靠著自己的努力和臣民的扶持以及來自法師世界的幫助一直繁榮著，期間雖然遭受過一些災難，但是法師始終在我們最需要幫助的時刻出現並給予適時的援助，他們教導我們利用更多的自然力來解決發展和生產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即便是在保衛祖國的戰鬥中，魔導力量都發揮了驚人的作用。如今前國家法師格羅先生的警戒線地圖已經顯示了危險的來臨，而各地的目擊報告也都呈現出來一種災難來臨的趨勢。因此，如果世界真的如同法師所說的那樣麵臨一個巨大的災難時，我會選擇相信他們並貢獻出我的力量來拯救這個處於崩潰邊緣的大陸，這不僅是對法師的信任，更重要的是對我臣民的負責，或許……”他幽幽地說，“還有對所有蒼生的負責。”
所羅門點點頭，帝丹王歎息了一聲：“或許你真的不適合討論這樣沉重的話題……好了，我已經下了這個決心了，希望我們王室內部成員也要全力支持法師的行動，關於下一步的備戰方案，尹？，你我明天中午之前商討出一個大的方向，明天午夜之前要召開第一次作戰準備會議。弁梁，你讓第三騎士團分騎到六十一個附屬國去邀請武裝代表來參加第二次作戰準備會議。我們必須有所行動，無論是應對我們可以應對的還是我們不能應對的。”此時天邊已經開始泛白了，黎明就要到來。帝丹王沒有看到尹？和弁梁不悅的神色，伸了個懶腰：“不過現在，讓我們去吃……等等，所羅門，你跟我提到的那些小法師們，現在到達可應了麼？”
“是的陛下，他們直到剛才都還非常安全，我的學生奧利維拉已經確認他們正在向下城區趕來，但是……恕我不能陪同您享用夜宵——現在應該叫早點了。”所羅門謙恭的說，“現在，他們也許麵臨一個棘手的對手，我不得不去幫忙。”
“什麼？！！”帝丹王，奧利維拉和安然同時叫出聲來。
“請不用擔心，我會盡快幫他們解決麻煩的……陛下請趕緊執行您所要準備的事宜，不用為我們擔心了，奧利維拉，你要保證陛下的安全，好麼。”
他最後朝眾人點了點下巴，原地轉了個圈，已經不見了。
“……我們去吃東西吧。”帝丹王整理了一下金色的袍子，把桌上的文件小心地收拾好，領著眾人向背門走去，“希望他們一切安好。”
黑色的影子在瞬間停在了所有驚呆的人的麵前，漂浮著，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米習似乎還沒有完全意識到是這麼一回事的時候，那個黑色的身影就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邊，他不知道那個人能有什麼本事，打算把他們怎麼樣，但是他從沒有看過人飛行的這麼快的。但是他很清楚這個人臉上得意洋洋的神色裏包含著什麼，他有種潛在的想法，或許他們麵臨的所有危險裏，可能這個人才是最最棘手的。因為他仿佛看的見，這個人背後有著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在湧動。
“我可愛的小法師們～我們不清楚你們是怎麼通過拉雷亞平原的，但是讓你們進入可應就已經是我的失職了，盡管由我親手解決你們這樣的法師未免有失水準，但是，我已經不能容忍更多的失敗了，不好意思，”左手微笑著對驚呆了的眾人說道。
“今天，就麻煩大家死在這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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