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陣痛 第六節 收集玫瑰花瓣,編織芬芳花環

章節字數:6295  更新時間:08-06-15 1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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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陣痛第六節收集玫瑰花瓣,編織芬芳花環

    TAB工作室小說組——BH

    天空是黛黑色的,已是後半夜,濃濃的霧氣籠罩著整個城市,兩個神色匆匆的身影在王城可應下城區的街道上出現了,他們穿著黑色的鬥篷,沿著黑黢黢的護城河岸風一般的快步走著,然後毫無預兆的一轉,穿進了路邊狹窄的小巷,靠近地麵的霧被兩人的鬥篷邊挾卷,擾起波瀾逐漸消散在空氣中,巷子兩側都是幾層的石砌房子,窗戶緊閉,裏麵的人仿佛都已經睡死。

    他們悄無聲息走在粗糙的石頭地麵,一隻坐在矮牆頭的流浪貓嘶嘶叫著,被那兩個黑影驚走了,在一個幽深的巷尾他們停了下來,靜靜聆聽著。

    “我想我們沒有被跟蹤。”一個人低聲說,他回頭看了看,滿是醜陋癤子的臉被微光照亮了,他拉了拉帽簷,把臉藏到了黑暗中。

    遠遠傳來夜巡兵叫喊的聲音,撲通一聲,隨著一聲尖叫傳來,像是什麼人被推進了護城河裏。

    “我不敢那麼肯定,”另一個駝背的人說,這是一個嘶啞的老女人聲音,顫巍巍的,她四下張望著,“我想我們就要到了,快走。”

    天空中兩個月亮已不見,隻有一個黯淡的影子,那是被厚厚的雲層遮蔽了的優狄妮斯的月亮,狩神之月已落下了地平線,黑雲壓城,一片不詳和肅殺的黑暗籠罩著,讓人不安。在夜色的掩護下兩個人向著更深的地方疾行,很快消失在王城幽暗的深巷中。

    兩人從一個小棧道裏走了出來。

    “看,就是那裏。”駝背老太指著對麵牆上掛著的鏽蝕的鏤空花朵鐵板,“就是那個,馬纓丹客棧。”

    這裏已經是王城下城區的深處,住的是貧民和各種下九流的混混,環境惡劣,空氣中都是糞便和汙水的味道,髒孩子和豬一起睡在牆角裏,孩子抓癢的聲音和豬的哼聲在狹窄的巷子裏回響著。

    馬纓丹客棧與這裏異常的合拍,這是一個非常破敗的小酒館,一扇門的鉸鏈掉了,門口堆著的潮濕酒桶已經長出了蘑菇,一個滿臉紅胡子的老頭子趴在上麵睡著了,昏黃的光從店窗戶中透射出來,窗戶上缺了好幾塊玻璃,店裏似乎沒有人。

    “……是這裏?”那個滿臉癤子的男人低低的問,“我是說……是他叫你來這裏嗎?所羅門……”

    “我的天,不要說他的名字。”駝背老太惱火的說,一邊警惕的看著四周,“下次要在外麵提他,就用‘毛臉老爺’表示,懂嗎?我們以後也要互相商量名字的代號,回去了之後再好好計劃……”

    滿臉癤子的男人微微點了點頭。

    “大家不會有事情吧,我有點擔心。”他說,“我們也許離開太久了……”

    “應該沒事,他們還沒有進可應城,我們還是快進去吧。”

    她用又黃又厚的長指甲指了指店門,微微抿了抿嘴,表情煞是嚴峻,癤子臉幹咳一聲,把鬥篷裹的緊緊的,似乎在給自己壯膽。

    兩人快步走了過去,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子在他們身後不懷好意的笑著,老女人在門口遲疑了一下然後輕輕推開店門走了進去,癤子臉男人也跟著進去了,留下鉸鏈門吱呀吱呀作響。

    燈光昏暗,地麵汙穢,空氣裏散發著腐爛酒糟的氣味,肮髒的桌椅胡亂擺放在狹小的酒吧裏,桌角有一灘幾天前的嘔吐物,店裏麵幾乎空無一人,除了趴在吧台上不知是睡著還是死了的禿頭店老板,隻有一個人坐在店的角落裏。

    那個人看上去像是已經在那裏等了很久了,穿著褐色的旅行鬥篷,臉藏在帽簷裏,隻有麵前飄忽的蠟燭勾勒出了線條俊郎的嘴和下巴,他一手支著臉,慵懶的坐在角落裏,一把精致的小彎刀係在腰上,他輕歎了一口氣,往桌前趴了趴,拿起了麵前的一杯滿滿的苦艾酒輕輕一呷。

    “我想就是那個人。”老女人低聲說,

    “真的?”癤子臉偷偷看了他一眼,“我想我們最好警惕一點……”

    老女人徑直向著那個人走去,卻並沒有坐在他的對麵,而是找了旁邊的桌子坐了下來,滿臉癤子的男人跟著坐了下來。

    剛進來的兩個人沉默的坐著,良久都沒有說一句話,癤子臉男人仿佛做不住了,他轉動著眼睛,不時瞟著門口。

    突然吧台上的店老板說了一句夢話,同時老女人從嘴裏低聲的說出了一句仿佛也是囈語的詞兒:

    “收集玫瑰花瓣。”

    那披褐色鬥篷的人把杯子放了下來,微微抬起頭,仍然沒有看著那個老女人。

    “編織芬芳花環。”

    他平靜的說。

    老女人默默看著他,男人抬起頭來,他們對視著。

    停了好幾秒後,他們突然一起說道:

    “花瓣落盡之時,一切都完蛋。”

    “我的天,我差點以為你不會來了,奧利維拉。”老女人說,長噓一口氣,放下了兜帽。

    “哈哈,怎麼可能呢,不過你對暗號的樣子真是很滑稽,”男人也放下了兜帽,他是一個英俊的年輕男子,臉上有很多雜亂的胡子,像是很久沒有打理。他打量著自己手上的酒杯,然後看了一眼駝背老女人。

    “我說裔教授,你也可以把你裝的老臉拿下來了,我看著真是不習慣。”

    “我可以肯定沒有人注意過這裏。”看到她懷疑的樣子,他趕緊加了一句。“我已經勘察了兩天。”

    癤子臉男人看了看外麵,放下兜帽癱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放鬆下來。

    老女人微微笑了笑,露出了嘴裏的一顆金牙,然後她重新戴上了兜帽低下頭去,店裏仿佛微微有一絲風吹過的樣子,然後她整個人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她的駝背縮了回去,身體變的挺拔了起來,白色的亂發也縮回了她的帽簷,臉變的越來越光滑年輕,一顆長著毛的大瘊子從她下巴上掉了下來,她的手也豐滿了,指甲也在同時縮了回去,一切很快就結束了,她輕輕的抬起頭來,已經變成了一個中年女人。

    “這樣看到你可好多了,裔可教授。”奧利維拉笑著坐直了身體,把酒杯輕輕放回了桌上,“我一直說你是個美女,適當的時候應該考慮考慮把自己嫁了。”

    裔可瞪了他一眼,吐出了嘴裏的金牙,搓了搓,那顆牙就消失在了她的手裏。

    “索利德,你也把變形撤掉吧,”裔可對著那個癤子臉男人說,“你剛剛學會,持續時間太長可能會變不回去。”

    癤子臉男人也戴上了兜帽,放下帽子後就變成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隻是變化的時間比裔可長了不少,他看著奧利維拉,似乎很高興。

    “我還記得你,”索利德激動的說,“破印的時候,我和加斯被收割靈魂困住的時候,是你把靠近我們的一批批的蟲子弄死的,後來你留下來去幫助大長老殺龍去了,對嗎?”

    他說的聲音很大,裔可趕緊給他使了個眼色。

    “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奧利維拉笑著說,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可惜最後那龍受傷逃跑了……對了,裔冉小姐現在怎麼樣,好久不見,有些想念……”

    “你若是有閑工夫,可以刮刮胡子,”裔可冷冷的說,“她現在很安全,少打我女兒的主意。”

    “的確,預言之神選擇了她……我也相信她一定會平平安安,”他笑著說,摸了摸自己胡子拉茬的下巴,“誒……就是苦艾酒怎麼喝都喝不夠,我該叫那個禿老板來添添酒……”

    “行了,奧利維拉,我們談正事吧。”裔可說,壓低了聲音,“所羅門的指示是什麼?”

    “他叫我就等在可應這裏,順便和其他法師接應,不過,你們其實是第一批……另六所學校目前沒有消息,不知道是被消滅了還是用結界隱藏了……所羅門自己正在和查爾諾斯公國的國王秘密商議,考慮該怎麼麵對這些狀況,不過我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他說,一邊招了下手,一瓶苦艾酒從吧台上飛了過來,自動開了瓶塞把酒杯滿上了,“不過我想國王不會對目前的一切沒有察覺,黑暗隻是暫時沒有對人類公國下手,國王不是傻子,世界已經改變了,他知道這一點。”

    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酒瓶不該被看見會飛,你當心點……”她說,看著奧利維拉,有點不滿。

    “哦……”奧利維拉從眼簾上看了看裔可,繼續喝了一口酒,對她的話並不在意,“所羅門說大家要躲藏在可應城裏,這樣好接應也好躲藏……不過我想,‘他們’也應該來這裏了,所以我認為我們不應該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了。”

    “這我當然知道,我的大部分學生還在城外,”裔可說,“我正準備用馬車把他們接進城裏來,你覺得怎麼安頓大家好?”

    “分開安頓吧,我想,”奧利維拉說,“不過你們快回去吧,我不放心你那些學生,外城雖然是鄉下,但是不一定安全。”

    “知道,我馬上就走,”裔可說,戴上兜帽,人突然又矮了下去變成老人的樣子,“那我們就走了,索利德,你先去驛站找馬車,找到就在那裏等我,我先去找大家落腳的地方,你注意安全。”

    “金雀花街有一家小驛站,很不起眼,”奧利維拉呷完了苦艾酒,放下了杯子,“去那裏。”

    索利德重新變成了癤子臉,點了點頭,走過吧台離開了馬纓丹客棧,老板還趴在吧台上睡覺。

    裔可變出金牙給自己裝上,然後離開了,沒有走出兩步她便回過頭來。

    “我們一定要保住剩下的學生,他們是未來的希望了……”

    “嗯,”他看著裔可,微微笑了笑,給自己把酒又倒滿了,“知道,會努力的。”

    他默默看著那個駝背的老女人離開了,然後把酒一口飲盡。

    李摸了摸頭,覺得全身都疼的要死。

    睜開眼睛,周圍還是潮濕的樹林,自己正被什麼馱著往前走著,太陽光很弱,看來仍被樹木遮蔽著,他勉強動了動,背上最是疼的厲害,他發現自己趴在一個很是溫暖的東西上,感覺真是很舒服……

    自己在哪裏?

    他突然想到了這個問題,然後一股腦坐了起來。

    一隻手壓在他的肩膀上。

    “你有不少地方燒傷了,不要動。”霍與沒有任何感情的說,用了點力,李突然感到頭暈眼花,全身無力,躺了下來。

    “馱著我的是什麼……”他問道。

    “我召喚的燃駒,”霍與說,“你已經昏了一天多了。”

    李突然想起了他暈倒之前的事情,搖了搖腦袋,看到自己身上貼著不少燙傷膏藥,他掙紮的坐了起來。

    “降雷鳥呢?那個……那個,印狼呢??”他臉色煞白的說,“那個蛋呢?”

    “拜托你不要亂動!”霍與惱火的說,拍了拍馬兒的脖子,“當心弄火了燃駒,把你再燒傷一回!”

    燃駒在李頓身下輕輕嘶了幾聲,似乎是想說自己很想燒李一下。

    李吃了一驚,突然明白過來“燃駒”兩個字是什麼意思,臉色一下變的更白,恨不得立刻就下來,但是又不敢亂動,生怕跨下的火馬突然噴出火來。

    “不用緊張,不要揪它的毛它就不會亂噴火的,我召喚不出其他更適合載人的東西了,”霍與說,語氣稍微緩和了點,“蛋放在你包裏呢,印狼走了。”

    “哦……”李說,“那降雷鳥呢?”

    “被我燒死了,”霍與輕描淡寫的說,跳了一下避開地上的一個小泥坑,“想吃嗎?我找了幾隻不怎麼焦的放在我包裏了。”

    “哦……我,我不餓,”李頓說,“我……我想……蛋沒有事情就好。”

    他們就這樣沉默了很久,然後李頓問到火山去了哪裏,霍與沒好氣的說自己已經把他趕走了,接著的又是良久的沉默。

    李頓乖乖趴在燃駒的背上,全身依舊疼著,他把臉貼在燃駒暖洋洋的脖子上,輕輕撫摩著它光滑而滾燙的鬃毛。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話好說了,因為實在和霍與不熟,但是他感到自己必須要對他說點什麼才對,因為他不計前嫌救了自己,還給自己敷了燒傷藥,召喚燃駒馱著自己,不管他李頓和霍與以前有什麼過節,向他道謝是絕對必要的,不然,他李頓會一輩子過意不去。

    “以前的爭吵都是那麼的愚蠢啊……”他撫摩著燃駒的脊梁想到,“無足輕重的小事而已,為什麼自己總是要像刺蝟一樣呢?”

    一定要說些什麼才行……

    一邊這麼想著,李試著慢悠悠的抬起頭來,脖子後麵的燒傷依舊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霍……霍與,”他看到霍與身上幹幹淨淨的,像是根本沒有經過一場惡鬥一樣,“我想說……”

    “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我……”李頓支吾著,“我的意思是……”

    霍與皺起了眉頭,他不解的看著李頓微紅的臉,一邊拍了拍馬兒催它快走。

    “我想說……我要……問為什麼印狼不要蛋就走了?”

    李偷偷攥緊了拳頭,他窘的要死,同時還在討厭自己的沒膽,連“謝謝你”這三個字都說不出,還居然岔出了個這麼不著四六的問題。

    “哦……”霍與說,扶住馬的脖子讓它停下,看的出他在斟酌什麼。

    “我想問題出在蛋上……”霍與說,“所以印狼決定不要它了……你要看看那個蛋嗎?”

    “什麼?蛋……蛋有問題?”李吃驚的問道。

    “是有問題,所以頭狼才丟棄它的,它當時聞了聞那個蛋就決定……誒!誒!你不要亂動啊!”看到李頓掙紮著要下馬,霍與製止不住,趕緊去扶了一把。

    “你的燒傷會裂開的。”他嚴厲的說,冷眼看著李疼的齜牙咧嘴的站在了地上,“其實也沒什麼,隻是蛋變的有點不一樣了。”

    李頓的包被霍與從馬鞍上拿了下來,他解開繩結把包往李頓的懷裏一塞。

    李顫抖著把蓋在蛋上的自己的長袍拿開,然後瞳孔驟然縮小。

    “它……變成了藍色?”李難以置信的說,看著霍與,“這還叫,‘隻是變的有點不一樣了’?”

    “還能怎麼說,是有一點不一樣啊,”霍與說,皺著眉頭,“我想是因為降雷鳥的電能的緣故,你的防護被打破了後你就和蛋一起被擊飛了,顯然在那個時候蛋受到了影響。”

    “我明白為什麼它媽媽不要它了……”李沮喪的說,摸了摸藍色的蛋殼,“因為它看上去就像被凍僵了一樣……它還孵的出東西嗎?”

    “它沒有死,我聽到裏麵還是有動靜的,所以我就把它帶著了,”霍與說,他沒看著李頓,語氣一如既往的平靜,“因為……你不是一直說要保護它,因為它是印狼的希望嗎?”

    “哦……”李說,他看著霍與,覺得自己胃裏似乎有一種東西在湧動。

    他猛然覺得自己不能再裝聾作啞,應該鼓起勇氣了,因為,霍與……

    他看著霍與,尷尬的醞釀了一下情緒。

    “我要說……我,很感謝你。”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想說,謝謝你救了我。”

    霍與的表情突然變的非常僵硬,他看上去似乎是在硬繃著不要笑出來。

    “不要說奇怪的話了,”他轉過臉去說,“是你自己救了自己,我是說,你自己的防護屏蔽了大部分雷電,所以,你是用自己的力量保護了自己……哦,還有那個你要保護的蛋。”

    “可是,在我昏過去以後,是你幹掉了那些降雷鳥啊!”李說。

    “我隻是趕走它們罷了,”霍與說,“我沒有幹什麼。”

    “我知道那些鳥的電力!”李說,情緒有點激動,“你一定是用了什麼大魔法才能對付的了它們!”

    “我說,不要再說奇怪的話了。”

    霍與說,看著李激動的臉覺得奇怪極了,這小子是得了什麼失心瘋?他居然在向自己示好?

    “你……”看到霍與還是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李終於忍不住了,他把霍與硬扳了過來麵對著自己。“請你聽我說!”

    “霍與,為什麼你不肯承認你幫助了我呢?我要向你道謝,我想向你道謝!我知道後來一定是因為你的守護,我和那個蛋才能安全的留存到現在,救下我的是你,消滅降雷鳥的也是你,我不想自己過的不心安理得,也不想老是和你不冷不熱的,我真心的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所以我一定要向你道謝,你明白嗎?”

    霍與有點驚訝。

    “好吧……我接受你的感謝,”

    霍與從李的手臂裏脫出身來,對著他很僵的笑了一下,那笑容實在太僵硬了,硬的霍與自己都感覺的出那是一個皮笑肉不笑的怪樣,笑過之後霍與立刻感覺到自己簡直是個大蠢貨。

    “你快上馬吧,我們好趕路和大部隊彙合。”

    他不由分說把李推著上了馬,然後趕著燃駒繼續向前走了。

    李頓看著霍與的背影,馬兒載著他行走在潮濕的密林裏,不時有水聲傳來,李頓看了看天,突然想起霍與以前一係列的豪言壯語和勇敢的行動。

    他突然微笑了,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霍與是一個值得尊敬,值得信任的人呢?

    “李頓,你餓嗎?”霍與走在前麵突然說,“我想……”

    “我餓了!”李說,他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可以這麼毫不費力的和霍與說話,心中一陣喜悅,“我們吃,對,就吃你燒熟的降雷鳥吧!”

    “正好,我,我就是這麼想的,”霍與說,心想自己終於可以和他平靜的進行一次對話了,“那我們就,先把午飯解決了吧。”

    他扶著李頓下了馬,然後解開背包,拿出兩個黑糊糊的大鳥腿。

    “味道還行嗎?”他看著李頓啃了一大口,“我不知道還能不能吃……”

    “還好……就是,嘴有點麻,就像……過了電……”李說,“你也來點吧。”

    “哦……我從沒有吃過這種帶電的鳥,”霍與說,有點害怕的看著自己手上那個糝人的大鳥腿,“不是很麻嘴吧?”

    “沒事沒事……吃吧,哈哈,你不要吃我可就把你的吃光了啊?”

    “沒關係……反正這鳥腿我還多的很,你要吃給你好了。”

    “我開玩笑的啦,哈哈哈哈……”

    遠遠的,站在茂密的樹幹頂端的,是火山,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男孩。

    “炮炮,炮炮?”他輕聲呼喚著,撲的一聲,小火妖炮炮出現在了火山身邊,高興的唧唧喳喳叫著。

    “這麼說你也發現了,炮炮?”火山微笑著說,摸了摸炮炮的腦袋,“我真高興少爺終於有了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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