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2835 更新時間：10-12-15 18:46
第十七章
半昏迷中，東海夢到了自己的過去。
那個笑逐顏開的模樣，還有身邊站著笑得很傻的李赫在。
“傻瓜，其實，是我先看上你的。”
東海有些驕傲，無論如何，赫在，我不會放手。
李赫在還是很傻的笑，隻是很傻的笑。
“赫在，很難過呢。”
東海伸出手，想拉住赫在，卻看到自己的手，從赫在身體穿過，赫在還是在笑，傻傻的笑著。
“赫在！”
東海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人已經從夢中驚醒。
窗簾的質量很好，在這樣的房間裏，感覺不到是白天還是黑夜，東海勉強讓自己跪了起來，身上痛得快要裂開，連手指頭都覺得痛。
看了看枕下的合同，還好，隻要韓庚簽字，這份合同就生效了，可以解決很多問題，想到這裏，東海覺得沒有那麼痛了。
“哥，終於，東海，可以幫你做點什麼了。”輕輕摸著合同，東海覺得自己還是很沒出息想哭。
亨利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
東海跪在床上，手裏拿了幾張紙。
身上滿是青紫，不言而明的傷痕。
“東海，出了什麼事情？”亨利終於開口，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感情，用平靜的口氣來問。
“亨利？”東海忙把合同塞到枕頭下麵，拿被子蒙住自己，整個人蜷到床上，死死抱著被子，驚慌地看著亨利。
亨利沒有看清東海往枕頭下麵塞的東西，第一反映是現金支票。想到東海是為了錢，終於壓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將手裏的衣服扔在地上，上前去拉東海的被子。
“不要，求你，亨利，不要。”東海不想自己這副模樣被任何人看到。
一夜的折磨，東海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何況亨利因為憤怒，已經失去了理智。
被子被扔在地上。
東海捂著臉，赤身躺在床上，比被白劍平折磨更讓他覺得受到侮辱，甚至有種想死的衝動。
隻是，他死不了。
亨利死死把他壓在床上，拉下他的內褲。
東海已經放棄了掙紮，鬆了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
大片的血汙，紅腫的下身。
亨利覺得自己理智的最後一根弦也繃斷了，幾乎用全力掐著東海的脖子，用力晃：“是誰？李東海，我們現在是沒有錢，卻也沒有缺你花的錢，你怎麼能做這種事情！”
東海的手無力垂下，亨利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他。
難道說，李東海在你眼裏，竟然隻是一個愛錢的家夥。
東海已經沒有了眼淚，衝著亨利淡淡地笑了。
笑容清澈，如同多年前，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亨利鬆了手，跌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良久，亨利才抬起了頭。
“東海，這是為什麼？錢對你那麼重要嗎？我們會還清債的，為什麼要這樣子，東海，你讓我怎麼和韓庚哥交待。”
“亨利，隻是為一個交待嗎？”東海虛弱地問道：“亨利，還是一直那麼討厭我吧？”
“如果討厭，會一直在一起這麼多年嗎？”亨利站了起來，“答應我，東海，不要再有下一次。”
“好。我答應你。”東海扭過頭，不願意讓亨利看到他的表情。
無論如何，他無法說出口，他寧願亨利誤會他是因為錢去和有錢人交易，也不願意讓亨利知道，他與白劍平之間的交易。如果亨利知道他與白劍平的交易，一定會告訴韓庚，那他的努力會白費，公司現在需要的錢，這不是說有兄弟感情就可以實現的。
亨利相信了，與其說他對東海抱有希望，不如說，他對愛尚的前途抱有希望。
韓庚在新能源方麵的投資，雖然在短期內不會見到明顯的效益，但是從長期來講，政府對新能源方麵的政策導向性，會使得投資獲得非常豐厚的回報。他為獨立法人的服裝公司也過了最難的籌備期，已經與日本方麵簽單，目前市場前途也不錯，再加上目前公司的運營狀態。兩年之間，還清對韓國經紀公司的所有債加利息是沒有一點問題的。用不了五年，他們也會是有錢人行列。隻要有了錢，他們可以奪回當年失去的東西，比如尊嚴和感情。
“東海，我抱你洗個澡吧。用周覓的充氣浴盆。”亨利看了看東海的身體，“我再從網上買些藥幫你敷上，免得他們回來發現。”
“謝謝，亨利，你相信我嗎？”東海勉強坐了起來，用床單遮住了關鍵部位。
“當然，我們用不了幾年，就會有錢。有了錢，你喜歡珠寶，我們都可以買給你。或者，等有了錢，開家珠寶店，你隨意佩帶。”亨利對未來總是樂觀，“是不是？”
東海苦笑，原來亨利說得信任，是指有了錢，買貴重的東西給他。
“亨利，還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東海冒出一句中文，他和亨利之間，總是無法理解彼此說話的含義。
“隨便你怎麼說，我隻知道，錢不是萬能的。沒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比如說你，如果說，我們有錢，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亨利看著東海身上的青紫，再次憤怒道：“別讓我再發現，否則，我會。。”
“會怎麼樣？”東海聳了聳肩說道：“你喜歡的人又不是我，發那麼大脾氣做什麼？”
亨利再次發怒，上前便是一個耳光。
東海的臉腫了大半，怔怔地盯著亨利。
這是亨利第一次動手打他，之前，無論東海如何調侃挖苦，亨利從來都是回避。
“李東海，你還有沒有臉？為了錢賣掉自己，現在還有臉說這種話！”亨利完全失去理智，“你不知悔改，是不是？那你再去賣啊！”
“亨利，幫我買藥吧，不要鬧了。”東海的聲音平靜的出奇。
亨利怒氣衝衝的摔門而去。
東海慢慢從床上下來，拿了件襯衫穿上，把合同小心放在床頭櫃裏小箱子，慢慢挪向衛生間。
“真的，好痛。”東海低聲嘀咕道：“這算什麼？我算英雄？還真是一種愚蠢的行為？”
鏡子裏的臉，眼角微微上翹，有點像某種動物。
東海閃過周覓曾經帶他看過的一部電影，名叫《封神榜》，自己怎麼越長越像狐狸？準確的說，有些像狐狸精的感覺。
此時，東海並沒有意識到，無論是為了公司前途，還是為了兄弟感情，他出賣了自己的身體，這種自認為“有情有義”的行為，最終卻是毀了大家擁有幸福權利的原因。
多年後，韓庚東海後悔過自己的行為。如果他按部就班，或許愛尚需要更多年的積累才能成為資金雄厚的集團公司，但是至少他們擁有彼此的愛。
當然，這都是後話。當時的東海，確實沒有太多考慮，隻想解決眼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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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憤怒地把浴缸充好氣，放了好熱水，又加了精油。
東海站在門口看著亨利一邊罵自己，一邊做這些事情，覺得有些好笑，這種情況下，還能笑出來，也隻有東海了。
“東海，你是不是傻瓜？”亨利有些氣憤，“為什麼不說，你是被人欺侮了？或許這樣，我會安慰你，會平衡些。”
“我不想為了你平衡，而騙你。”東海沒有試水溫，直接跳了進去，“很舒服。”
亨利旁邊很想掐東海。
“你是不是想問，為什麼我不試水溫？”東海還是沒心沒肺的笑了。
亨利認命的點了點頭，他剛才想用極熱的水，燙掉東海一層皮，這樣，才覺得東海幹淨些。
“你不會傷害我的。”東海閉了眼睛，舒服地趴在浴缸裏。
“為什麼？”亨利覺得自己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問出來便後悔。
東海抬起頭，水珠從發梢落下，東海拿手把頭發像後抹去，嘿嘿笑了。
亨利無奈。東海就是這樣，單純又是狡猾，很懂得利用感情，包括他自己的感情。
他似乎是某種聯係，聯係著大家的感情。
“我和希澈之間，有一根繩子，不得不承認，這根繩子是東海。”韓庚一次在酒醉後，對亨利說，“如果有一天，這條繩子斷了，我和希澈也結束了。很可笑，希澈愛上我，是因為東海。”
亨利有同感，厲旭不會接受他，不是因為鍾雲，也不是因為圭賢，而是因為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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