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景天

上卷  第五章 突來的變故

章節字數：3040  更新時間：10-08-22 13:30

    光陰如梭，一轉眼10年過去了……我18了。

    這日，大小師傅命我下山去多采購些日常所需物。我很乖地一點頭，拎著大師傅塞的一袋子銀子很愉快地下山了。

    其實下山還有一個特快速的辦法——禦劍飛行。……隻是我不能用……

    我從小就有個不大也不小的毛病——恐高。

    ……但這不是主要原因，真正比較接近事實真相的是……

    12歲那年，我劍術略有小成。小師傅見此，很是欣慰。於是準備傳授一招他一直很引以為樂的招數給我，我很激動也很感激——原來小師傅對我這麼好。於是，我期待了……

    可看到小師傅瀟灑英姿從我眼前不遠處的天空劃過一次又劃過一次後，我又喪氣了。提心吊膽地對他說了一句：“小師傅，我不想學這招……”

    小師傅“嗯~”了一聲，撅著嘴巴，有點不高興問：“為什麼不想學？”

    我局促了半天，終於在大師傅似笑非笑小師傅愈加不悅地的目光下，老實地招了：“我怕高。”

    接著，我後悔了……

    因為第二天，在天還未大亮的時候，我很驚訝地發現大小師傅竟然已經穿戴整齊地坐在了我屋子。驚訝歸驚訝，我還是很快地起身打理好自己。然後很自覺地出去做飯給他們吃，接著再輪到自己。

    吃飽喝足。小師傅屁顛屁顛地挨過來，對著我笑得那叫一個熱情啊。他說：“小天，你說你不想不學禦劍飛行是因為怕高，對麼？”

    我突然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開始打起了顫，諾諾地應了一聲：“……啊。”

    小師傅很明白地點點頭，搶了我手上的芝麻大餅，又道：“昨日我和你大師傅回去商量了下，覺得很有必要幫你改掉這個怕高的毛病，所以……”

    所以？所以什麼？我沒有問，小師傅也沒給我時間問。他在那個“所以”之後，抓著不知道從哪裏掏出的大麻繩，將我左三圈右三圈地捆了個結實。而後朝大師傅擺擺手，無視我的驚叫，拖著我往斷崖方向急速奔去……

    當我被掛在崖壁上任風左右搖擺不停的時候，我氣得想在師傅們碗裏加巴豆；當我不經意望到深不見底的崖下時，我顫得想就這麼暈過去了事；當夜晚來臨我數著星星催眠自己入夢卻怎麼也睡不著的時候，我悲得希望自己的人生能重新來過……

    七天後，我終於解綁了……躺了三天床板。因為，我被嚇病了。

    病好後，我很有心悸地都沒有再接近過小師傅。小師傅好像也為了之前的事有一點點愧疚地沒有再堅持“綁崖壁”。原本以為事情可以就這麼到此結束了……

    誰知幾天後，又輪到大師傅了……

    我掛著兩條寬麵條淚，聲音嘶啞地嗚咽著。耳邊是“呼呼呼”的風聲，身邊是不斷穿過的白色雲朵，上麵是悠閑品著茶點的大小師傅……

    大師傅的方法比小師傅的更加絕妙。直接將我綁了掛他書本後麵，他“禦書飛行”，我“隨書而行”。由於大師傅非常喜歡看書、閱書、買書，本身也非常熱愛書籍。所以，小師傅是“禦劍飛行”而他是“禦書飛行”。

    其實，大小師傅的方法可能都是很有效的，但對我都不有效，甚至還可能適得其反。試想下，一個站七八米高地方就腿哆嗦的人。被掛崖壁又被綁飛行的，就算還有那麼點膽現在也沒了。

    最後，在小師傅聲淚泣下大呼劣徒難教、大師傅額角青筋爆跳後，我兩眼一閉壯士扼腕地站到了木劍上，一指揮下……我咬著牙任淚水洗臉，雙腿抖啊抖啊地學成了那一招幾乎令我膽破的“禦劍飛行”……

    即使6年過去了，我心裏的那份顫抖依然存在。所以，現在我是不用那招就不用那招，能不用那招就更不會那招。

    ……

    就在我快晃蕩到山腳的時候，前頭小樹林裏突然傳來“乒乒乓乓”刀劍相撞的聲響。

    聽聲音，貌似還不少人。我有點擔心，到底是哪路人群竟在這擎雲山山腳打架鬧事！我向前幾步，一個躍起，跳到某個茂盛卻不高的大樹上隱藏好自己的身影開始查看。

    就見，在小樹林裏的空地上一群服裝統一長相粗俗的大叔圍著一個紅衣紅發的少女。看那架勢，大叔們是想活捉那個少女。我想，怎麼著自己也看見了，是不是該效仿下故人來個“英雄救美”？

    “小姑娘，跟我們走吧。我們堂主很想見你啊！”

    “大哥，在走之前，能不能讓小弟我……嘿嘿……”

    “就是啊，大哥，不如我們先……”

    “……”那群大叔的笑聲怎麼聽怎麼的惡心猥瑣。

    少女氣得直跺腳，指著那群大叔破口大罵。我在心裏暗暗稱讚：罵得好！

    就在那群大叔淫笑地流著哈喇子靠近少女時，一隻體型滾圓，背生雙翅的綠色“小豬”（？）衝了出來。撞飛了兩個大叔，又咬暈了一個。見大叔們暫時不敢接近少女了，才又飛到少女背後“咕咕咕”個不停，好像在向少女討讚一般。少女也高興不已地拍著手，誇了它兩句……

    我已經不再考慮是要跳出去救人還是繼續挨著看戲了，直接拔劍往那一躍……

    “呔！何方妖孽在此興風作浪！”說罷，我特意擺了個標準大俠出場的姿勢。還沒威風夠，前額就給挨了一擊。

    “笨蛋！什麼妖孽！你才妖孽！你全家都妖孽！”少女氣急敗壞地指著我大罵。我才發現，我的劍指錯了方位……

    很淡定地換了個方向，對著那群看得有點呆的大叔們又來一句：“呔！何方妖孽在此興風作浪！”

    “……”

    靜默幾秒鍾後，開打。又過幾分鍾後，結束。我方大獲全勝。

    將人趕跑後，我和那位少女並沒有發生像一般“英雄救美”後都該會出現的諸如：[“多謝公子相救，小女子XX，不知公子如何稱呼？”“在下XXX，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小女子沒什麼好感激公子，隻能以身相許……”]……的情景。

    此時我正秉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心思，忍痛被那名少女狂踹中，身邊還有那隻“飛天小豬”搖旗呐喊……

    “喂，你知不知道擎雲山怎麼走？鎮子那邊的人說就在這附近了。”

    我很懷疑地斜了她一眼，指指地麵道：“這裏就是。”

    少女聽了很驚訝，“這裏就是擎雲山？！……那你知不知道擎雲仙人住哪？”

    擎雲仙人？我很詫異。我在這住10年了，怎麼都沒聽說過有什麼“擎雲仙人”。家裏倒是有兩個仙……呃？那什麼“擎雲仙人”會不會就是大小師傅？好像挺有可能的。於是，我點頭：“嗯，知道。”

    “真的啊！那快帶我去！”少女開心地拍手，催著我快點給她帶路。

    我“呃”了一聲，好聲好氣地問能不能先等我到鎮上買好要買的東西後再帶她去見師傅。誰知，又被她連著踹了好幾腳。無奈之下，隻能先帶她上山了……

    路上，我詢問了她的名字。雖然早有點察覺，但禮貌上還是得問上一問。少女很大方地告知了我：“雪見。我叫唐雪見。”

    我也很熱心說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景天。景天的景，景天的天。”

    說說聊聊，終於爬到山頂。雪見連連抱怨了幾句，對著我又踹了幾腳才消停下來。我揉著被踹痛的大腿，心想，敢情你是踹上癮啦！

    在見到我住處時，雪見竟然興奮地大叫：“哇！好漂亮的地方啊！”

    我聽了，看了又看，覺得沒啥好漂亮的啊？經過10年的時間，竹子多了些，潭子裏的水清了些，屋子改大了些……也沒咋樣啊？

    “不愧是仙人居住的地方，就是不一樣！”

    我還想問問到底哪裏不一樣時，雪見已經率先衝進一間屋子……那間？好像是師傅的房間啊！我嚇得趕緊跟了上去……

    才剛踏進屋，就看見雪見一個勁地向坐在屋子裏的某人叫叫嚷嚷的。我“啊”了一聲，引來了雪見和那人的注意力。那人轉過身，我才看清。紫衣鬥篷，臉上遮一骷髏花紋的麵罩。這人是誰？師傅呢？

    那人看了我一眼，問：“你是景天吧。”

    我點頭。

    他走過來扔了一封書信給我，道：“團長要我給你的。”隨後一個閃身，人已不見。

    雪見也“啊”了一聲，“仙人？仙人怎麼不見了？”我沒理她，快速拆開信封。小師傅娟秀的字體印入我眼瞼：“小天，我和你大師傅有事要離開，歸期不定。今天要你去采購的東西都是你接下去幾天要用的，你也在這習武10年了，是該出去闖闖。——小師傅。又注：不要太想我們哦！”

    我抖著手，任由信紙飄落在地。師傅們離開了，我解脫了，我終於不用再承受他們奴隸加虐待了；我終於……

    在雪見的驚訝加嘲笑中，我才知道自己哭了，繼而才察覺到心裏好像空了一小塊……

    ……師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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