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陰晴圓缺  第十三章

章節字數:2548  更新時間:10-08-14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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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接近元旦的時候,程遠給韓冬陽彙過來了幾萬元錢,讓他先把借吳敏的錢還上。韓冬陽那個時候就開始催促程遠早點買票到北京來,免得進入春運車票難買。但是程遠又說忙,走不開。眼見得離過年越來越近,火車站已經是人山人海,一票難求,氣得韓冬陽有一次在電話中這樣衝出一句:“我們倆分隔這麼遠,整整一年不見麵你都不想,連過年你都不願意來陪我,那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幹脆分手算了!”

    “隨便你!”沒想到程遠馬上就做了回答,“你想分手,那就分吧!”

    然後他就從那邊掛了電話,那種感覺,就好像他早就已經想分手,隻不過在等著韓冬陽先提出來而已!

    那讓韓冬陽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而等到他回過神來,馬上再打電話過去,程遠已經關了機,氣得韓冬陽“噌”的一聲,當時就把手機扔在了地上!

    之後一連幾天,韓冬陽也打不通程遠的電話,發信息他也不回。韓冬陽真的無法想通程遠怎麼可能做得這麼絕,如果不是實在買不到機票車票,他就把什麼都丟下跑過去找程遠算賬去了。

    一直到幾天以後,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有一種怨恨卻逐漸占據上風!他為程遠做了那麼多,但是程遠卻對兩個人幾年的感情一點也不留戀,那麼,他又何苦糾纏不放?

    所以,分手就分手吧,也許分手對他來說也是好事,反正他離了誰都能活下去!沒了程遠做拖累,或許他能活得更輕鬆!

    ※※※

    因為到了年底,各項業務都非常忙,再加上心裏賭得有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韓冬陽每天忙忙碌碌,不讓自己有空去多想!

    一直到開始放年假,他買了一些過年要用的食品和用具,等回到家裏,看著空蕩蕩的房屋,忽然之間,他感覺無比的空虛和迷茫!

    那是久違了的一種空虛和迷茫,自從跟程遠在一起,這種空虛和迷茫就不曾有過,因為他一心一意的一直在為他跟程遠的小家而操勞!

    但是現在,隨著程遠的決絕,家的感覺一同消失,那種空虛和迷茫,立刻趁虛而入,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到了大年三十,帥天男先給他打來電話,之後在春節前已經從上海回去老家的高強也打來了電話,然後幾個姐姐也打了電話,但是一直等到過了十二點,也沒有程遠的電話打進來!

    韓冬陽真的很傷心!怎麼會如此善良的一個人,一旦絕情起來會這麼狠,他給程遠發了個信息過去,問他:“為什麼你這麼心狠,我一個人在這兒過節,心裏有多難受你知道嗎?你難道就一點牽掛也沒有?”

    很久很久,久到韓冬陽以為這一次程遠又不會理他了,程遠才回了信息:“是你先提出來分手的,那既然分手,又何必揪扯不清?”

    韓冬陽氣得再回一個信息過去:“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無情,也很絕情!”

    之後程遠就沒再回信息!韓冬陽又傷心又堵心,三天大年,他基本沒怎麼好好吃飯,不是不餓,而是根本懶得動。有時候他會想,如果他真是餓死病死了,程遠會怎麼樣?會有那麼一點後悔和傷心嗎?

    他不確定,他現在才發現,對於程遠,他了解的居然那麼少!他以為他善良,他以為他軟弱,他以為這一輩子離了他程遠就不能活!但是現在看來他錯了,也許從一開始,就不是程遠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程遠!

    一個春節就在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中過去,然後幾天年一過,他又開始忙碌起來,用工作上的壓力,讓自己暫時忘卻心疼,忘卻久違的那種空虛和惶恐!

    但是那種生理和心理上的雙重壓力,實在是壓得他喘不過來氣,直到又一個月以後,韓冬陽思前想後,終於回去北京,再一次向吳敏遞了辭工書!

    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心已經從最初的傷心和憤怒中完全的冷靜下來,幾年來的點點滴滴在腦海裏縈繞不去!他舍不得程遠,即便程遠做得很決絕,他還是舍不得!不是因為他對程遠愛得有多深有多深,而是從一開始跟程遠在一起,他就是想跟程遠相守到老,現在他還是這樣想,從來就沒有變過。

    所以他必須去找程遠,他想讓程遠明白,愛情需要激情,而生活需要安定!越火熱的愛情會越短暫,越平淡的生活會越長遠!他跟程遠,或許真的並不適合,也愛的不是那麼火熱奔放,可是世上根本就沒有完全適合的兩個人,在一起,就會有矛盾,在一起,就要學會相互理解和容忍!而隻要堅守,隻要相守,他們完全可以用一生的時間,去慢慢醞釀慢慢品嚐愛情的滋味!

    所以他遞了辭工書!工作可以再找,但是程遠,隻有一個!

    吳敏還是進行了挽留,不過韓冬陽很堅決,也沒給吳敏太多的理由,因為他是同性戀,吳敏嘴上無所謂,其實心裏還是有障礙,他沒必要再跟她說太多。

    然後又花了半個月的時間,將手上的工作轉交給接手人員之後,韓冬陽在第一時間,就坐上了開往西安的火車。

    ※※※

    一早到西安,又轉了汽車,到延安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韓冬陽直接找去程遠的店子,因為是包子店,主要做早餐中餐,這個時候已經關門。韓冬陽上去使勁打門,程遠的姐夫來開了門,猛地看見是他,居然非常熱情!

    “是小五呀!程慧,小五來了!”他一邊將韓冬陽向屋裏讓,一邊扭頭向著屋裏使勁叫,然後很快的,程遠的姐姐程慧也跌跌絆絆跑出來!

    “真是小五來了,怎麼這麼突然?小遠也沒跟我們說一聲!”

    “我來沒讓他知道!”韓冬陽說,被姐姐姐夫的熱情感染,很多天以來,第一次真正笑了起來,“程遠呢?”

    他一邊問,一邊四處張望。很顯然,家裏的其他人並不知道他跟程遠在鬧分手,從這一點來看,也許程遠隻是在賭氣。就像從前一樣,也許隻要他道個歉,好好哄一哄,程遠也就順過氣來了。

    他的心一下子輕鬆了很多,不過程慧就在那兒唉聲歎氣!

    “程遠沒跟你說嘛?去年生意還可以,但是過了今年夏天,生意就越來越不好做!兩家合在一起,別說賺錢,幾乎就是在虧本。所以程遠把店子給了我,自己到其他地方找門麵去了。不過地方實在不好找,程遠前幾天去了榆林,到今天也沒消息,估計是也沒找好!”

    “那……幹媽呢?”

    “生意不好,她呆這兒也氣悶,過年的時候回山裏老家,就沒再過來!”

    韓冬陽甚至感覺到有一點點興奮!因為,或許程遠那麼堅決的要跟他分手,隻是因為他一再的發誓不要讓韓冬陽養,而要自己做點事情,但是現在生意又做敗了,從心理上來說,或許他是無法麵對韓冬陽,也無法麵對他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他要告訴程遠,所謂伴侶,本來就是不分彼此,本來就要甘苦與共。他能不能做事沒關係,隻要他能做事,能賺錢,就足夠了!

    程慧給程遠打了電話,當程遠知道韓冬陽來了,先是“啊”的一聲,之後沉默了一陣,才讓韓冬陽接了電話,不過也沒多說,就讓韓冬陽去榆林跟他見麵。

    此時天色已經太晚,韓冬陽不得不在店裏住了一宿。到第二天一早,他抑製不住滿腔的期待和思念,坐車去往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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