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純情少年  第二十二章

章節字數:2585  更新時間:10-06-12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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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家一家人都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韓冬陽跟林小玉出去一天回來,忽然跟前些天判若兩人,滿臉都是藏不住的笑意,家裏的活也搶著幹,心情好得不得了!

    程玉香很想問他那天晚上在哪兒歇,幾次話到嘴邊又忍住,兒子大了,她怕聽到她不想聽到的答案!

    韓冬霞總是神神秘秘的望著韓冬陽笑,笑得韓冬陽不自在,問她怎麼了,她就反問一句:“我們還想問你怎麼了呢?”

    韓冬珠卻明顯有些生氣,韓冬陽追著問了幾遍,才說了一句:“你也學會跟我們不說實話了!”

    韓冬陽莫名其妙,還好韓仲文這些天正一心一意研究“三國”,沒注意到家裏其他人的古怪表情。倒是韓冬雲嘴裏藏不住事,忍不住說了出來:“你還本事挺大的,這麼小就談女朋友,人家還長得那麼漂亮,又在街邊上住,你前天晚上不會跟人家在一起吧?”

    “什麼啊?”韓冬陽一愣,最後那句話讓他有些急了,“誰談朋友啊?傳出去讓人家林小玉怎麼辦?我前天到楚劍波家裏玩了,胡說什麼啊?”

    “你不用承認,都知道你不會承認!”韓冬雲再接一句。

    “我真的沒有!”韓冬陽瞅瞅這個,望望那個,人人臉上莫測高深,氣得他一跺腳,“沒有就是沒有,不相信算了!”

    他轉身走開!這種事越描越黑,幹脆不理她們還好些!

    ※※※

    有件事說出去沒人信,從大年初一開始,韓冬陽隻要一想起楚劍波,左眼就會止不住地跳,他沒有一時一刻不在想著楚劍波,於是他的左眼就沒有一時一刻不在跳。

    楚劍波本來說好初三到韓冬陽家裏來拜年,結果卻沒來。倒是高強一早就過來了,所以初四韓冬陽也去了高強家。

    到了初五一大早,韓冬陽帶上些煙酒之類,出發去到楚劍波家。

    一見楚劍波的麵,韓冬陽就吃了一驚,因為楚劍波左眼上一片淤青,很明顯受過什麼傷!

    “你眼睛怎麼啦?”他問,忽然想起來這幾天左眼一個勁兒地跳!

    “還不是跟人打架打的!”楚劍波還沒回答,楚母走出來,語氣中還透著生氣,“大初一就跟人打架,這一年都不安生!”

    楚劍波一笑不語。韓冬陽趕忙給楚母拜年,才將這事暫時擱下。

    兩個人一同去到劉自毅家拜年,路上韓冬陽難免埋怨幾句,楚劍波老老實實聽著,一句也不爭辯。

    就在劉家吃過中飯,下午回到楚家,韓冬陽看看天色不早,就要告辭回家。

    “過年趕回去也沒事,在這兒住幾天!”楚母說。

    韓冬陽望望楚劍波,楚劍波已經將他的自行車拎進屋裏去了。

    吃過晚飯,天色還早。楚母喜歡打牌,於是叫了旁邊的鄰居過來,兩個鄰居加上楚母、楚劍波四個人分坐四方,砌開了麻將。

    韓冬陽不會打,就站在楚劍波身邊看。打了兩圈,楚劍波讓開位子,按著韓冬陽坐下!

    “別怕,我教你!你那麼聰明,一學就會!”

    這是韓冬陽第一次打麻將,楚劍波搬了張凳子守在他身邊手把手的教他,果然兩圈下來就會了。打麻將是個很奇怪的事,越是生手可能是因為不依常理出牌,手氣往往比熟手好!結果幾圈下來,倒贏了一大堆零錢,把個楚劍波樂得笑嗬嗬的!

    也隻略打了一會兒,韓冬陽起身將位子讓給一個觀戰的鄰居,楚劍波打好了熱水,兩個人洗了腳上床睡覺。

    當晚沒有什麼不對,兩個人仍然像平時一樣緊緊摟在一塊兒。韓冬陽臨睡前還伏在楚劍波胸脯上,用手輕輕撫摸他的左眼皮:“你答應過我不打架的,又說話不算話,打成這樣,不痛的嗎?”

    “我跟鄰居小三兒好好的在鎮上買鞭炮玩,那小子先跑過來惹我們,總不能任由他欺負吧?”楚劍波說。

    韓冬陽無話可說,頓了一頓,才又偎緊了他:“我左眼皮從初一就一直跳一直跳,你初三沒去我們家,我就想你是不是出了事,沒想到真出事了?”

    “真的?”楚劍波哈哈笑!

    “我騙過你嗎?”

    “哈!你真是我的寶貝!”楚劍波摟著他笑哈哈的輕輕搔他癢!

    韓冬陽又笑軟了身子,心裏邊甜蜜蜜的,那一句“我的寶貝”,雖然隻是玩笑話,已經讓他恨不得為楚劍波死了都行!

    這晚上存在於兩個人之間的仍然是親密而溫暖,還含著些兒甜絲絲的味道!並沒有特別不尋常的事情發生,隻是到了天亮將起床時,楚劍波又忍不住親了韓冬陽一下!

    “下雪了!”楚劍波光著身子跳下床,就著窗戶向外一望,趕緊又掀被上床,把韓冬陽往懷裏一抱,“好大的雪,今兒你哪兒也去不了,多睡會兒!”

    ——雖然韓冬陽從來沒有因為下雪那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情後悔過,因為正是那晚的事情,使他從懵懂無知開始真正認識到生命的殘忍和美麗,也正是那晚的事情開始促使他走向成熟,走向堅強!然而一直到很多年以後,韓冬陽時常的都還會忍不住地想:如果那天不下雪,如果他早上起來告辭回家,他跟楚劍波的關係也許就會一直保持著像那晚之前那樣,有點心動,有點嬌嗲,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甜蜜蜜的繾綣情愫!

    但那天下雪了!淒冷沉寂卻又美得如同夢幻般的冰雪世界,阻斷了韓冬陽回家的路,也掩蓋了凡俗所有的汙濁顏色!天地間隻剩下一片純淨,一片潔白,一片引人無限遐思、讓人難以自抑的神秘和激情!

    ※※※

    迎著飄飄灑灑一直沒停的漫天大雪,兩個人手拉著手出去看雪!

    其實楚劍波是沒有這種閑情逸致的,用他自嘲的話說,他骨子裏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風雅情趣!可韓冬陽要出去看雪,於是他就陪著他!兩個人開始還一前一後相互追逐,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兩隻手握在了一起,而且一直到累了餓了回家,再也沒有鬆開過!

    回到家晚飯還沒好,楚劍波還為韓冬陽在炭火上烤了兩個包子,烤的四麵都焦黃焦黃的,散發著誘人的香氣!用楚母的話說,他長這麼大沒這麼細心做過事情。

    吃過晚飯略坐了一坐,仍像平時一樣,打熱水洗了腳,兩個人就一起上床睡覺!

    那天晚上究竟是怎麼開始的,究竟是從什麼時間開始的,暈頭轉向的韓冬陽過後很快就已經不記得,隻記得楚劍波用盡全力摟著他,摟得似乎要把他整個嵌進自己的身體!然後,忽然就像剛剛從冬眠中蘇醒的野獸,楚劍波在他身上狂熱的親吻撫摸,狂熱的擠壓蹂躪,一直到……激情綻放!

    那是韓冬陽生命中第一次激情綻放,原來生命如此美麗!楚劍波用他那仿佛帶著電帶著火的雙手和唇舌,開啟了韓冬陽通往神奇、玄妙、而殘忍的情欲之門,點亮了足以讓他死生不悔的生命火花!如同那天晚上跟高強一起燃放的煙花,“砰”的一聲,五顏六色,絢爛奪目,照亮了神秘的、黑暗沉沉的廣袤夜空!

    楚劍波在韓冬陽的唇齒流連之間同樣得到了痙攣般的猛烈釋放!那一刻,韓冬陽忽然清清楚楚的懂得什麼是友誼,什麼是愛情!也清清楚楚的確定,他深愛著楚劍波,雖然他跟楚劍波都是男孩子,但是,他愛他!

    而楚劍波,愛他嗎?

    是的,從他失控的揉摸狂熱的親吻當中,韓冬陽確定,他也同樣的愛著他!

    這一切本應該是很完美很甜蜜很快樂的啊!然而——

    然而到了早晨,當韓冬陽醒來的時候,一切都變了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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