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與帝君

第二卷 風雨將起  第79章 成霜

章節字數：3332  更新時間：14-07-13 2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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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檢舉腦部主事成霜，一年前陷害並謀殺家族嫡係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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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裏一片黑暗，君滄溟維持著之前的姿勢靜靜坐著，半響後他伸出右手食指點了點自己眉心，精準地用精神模擬出全息影像，半空中逐漸顯現剛才的畫麵。因為記憶回溯是以複顏的視角來觀看它的記憶，所以畫麵非常模糊，但如此熟悉的外形，君滄溟一見之下已經確定，再看是為了另一個原因。

    魔冥域主墨薩，黑暗陣營金字塔無可置疑的巔峰存在，他統領著極西三域的廣闊領土，但這位主宰的雕像卻出現在遙遠的另一個位麵的海域深處。君滄溟並不震驚，甚至還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來到這個奇異的位麵他常常被大量似曾相識的事物困擾，靈修界、預言、墮落……人為的痕跡是如此濃重，讓他忍不住質疑自己的複活也是某人煞費苦心的棋局上最關鍵的‘眼’。當確切的證據擺在他眼前後，他反而輕鬆下來，哪怕敵人是幼年時最敬畏的師父，也好過茫然麵對未知的迷霧。

    曾經模模糊糊的猜想變得清晰……在他離開的那段時間裏，魔淵的位麵研究有了重大進展，不再局限於臨近的伴生小位麵，而是把手伸向遠方的地方。他複生的這個位麵早已落入魔淵控製，在很多年前便有魔類穿越位麵抵達這裏，甚至如今與他處於同一片藍天下。之前大部分疑惑都有了答複，那些來自故土的人插手了這個位麵的成長進程，使得萌芽期的靈修文明在三百年前迅速發展到巔峰，但又因某些原因他們選擇隱沒，於是失去支撐的文明在短短五十年內走向頹敗。

    當然，君滄溟還有許多疑問沒得到解答，比如魔淵這樣做的原因，又如死去的自己和斯諾為何奇跡複活，還有幻生和禁忌之子的預言。三百年前的靈修盛世埋藏著什麼秘密？布置這一切的那個人，他的師父，到底想要得到什麼？

    他嘴角彎起一個苦澀的弧度，把奄奄一息的複顏捉過來，在它恐懼的目光中塞過去一顆上好療傷丹，然後又把它扔回盒子裏。他與魔冥域主的仇怨可以淡忘卻絕不可能化解，比起一無所知地等待對方公布自己的意圖，他更傾向先一步追尋真相，而如果他要前往冰海下一窺那神秘的雕像，複顏就是必不可少的活地圖。

    君滄溟最後看了一眼精神全息影像，石像眼眶裏鑲嵌著不知名的晶石，在千米下的深海裏微微閃爍著淺金光暈。

    ——雖然，我一點都不想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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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中間出了不少岔子，但五人也陰差陽錯達到了精英資格賽的參加門檻，終於趕在八月之前成功報名。

    精英資格賽，全名叫做魔獄五島精英資格賽，說到這裏就得解釋一下坐落在南太平洋上的魔獄五島，它是靈修盛世的遺跡，同時也是靈修界第二大草藥、靈植、礦石、妖魔特產的出產地。但比起妖魔生地葬龍穀，魔獄五島的名聲更大，原因就在於它外圍的危險性極低，在五十年前就被靈修者聯盟列為重點開發項目，每年出產的資源是普通修士的最愛。如今魔獄的直接控製權落在五家手上，但在聯盟要求下每隔五年都必須對廣大靈修者開放一次，算是一種群體福利，不過……資源是有限的，危險性也是存在的，為了阻止那些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家夥，精英資格賽誕生了，修士的賽內表現直接決定在魔獄的起點。

    這樣的賽事，內院學生當然不會錯過，不說成功代表名利雙收，就算铩羽而歸，參賽本身就是談資和實力象征，於是六七年生基本傾巢出動，連三年生都有幾個膽大的報了名。作為一所以培養優秀修士為目標的學院，銀華肯定不會阻攔有實力的學生一展雄心，可對實在太離譜的家夥，院方也很為難，比如一年生裏那幾個世、家、子、弟。不過最後院方還是無奈地給他們批了實踐曆練的假條，把五個骨子裏刻滿冒險衝動的家夥放了出去。

    就在君滄溟收到資格賽通知時，君家也作出了一個決定。魔獄五島是君家非常重要的收入來源，三部中隻有極少數核心圈成員才能知曉這個秘密，但近些年隨著段家的強勢崛起、自家缺乏靈修界渠道，經營並不如意。改善這種狀況最有效的捷徑，就是仿照段家的做法，擁有一個在靈修界卓有名聲的嫡係血裔並讓他心甘情願為家族服務。

    曾經棄之如敝履的君四，成為君家唯一的選擇，他們不惜自掌嘴巴，邀請一個名義上已經與君家毫無幹係的後輩參加家宴。

    “我希望你去。”君鏡夜用這句話作為結束語，拿起杯子抿了口茶水，雙眼緊緊盯著麵前的少年，“我知道一年前的事給了你很大打擊，但為這個和家裏較勁得不償失。”

    君滄溟對上那雙紫色眼瞳，輕輕歎了口氣，“叔叔，如果跟我說這話的是別人，我早就把他從窗口扔出去啦。難道你覺得……君家對我是多麼了不得的存在，知道他們需要我‘微不足道’的力量後，我會欣喜若狂地供他們驅使？”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君鏡夜也歎了口氣，“我隻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就算是在靈修界，世家子弟和勢單力孤的散修相差也很大。”他的話語流露出幾分遲疑和痛惜，“我聽說你為了賺生活費給好幾個導師當助手，還在學校裏擺攤賣東西……太苦了阿溟，你完全可以和你那些朋友一樣當著瀟灑的世家少爺，而不是做這些、這些苦活！”

    “你知道啊……”君滄溟摸了摸鼻子，笑容有些訕訕，像個被家長捉到馬腳的普通少年，“其實我過的很好，那些都是課餘實踐。”

    比起在安士白就讀時真正朝不保夕的歲月，銀華的學院生活堪稱天堂，他隻是想買些品質上乘的符文卷軸導致手頭緊而已。但君鏡夜顯然不這麼想，一想到嬌生慣養的君四現在得辛苦養活自己，他就想把成霜和家主都咬死。

    “總之你必須去！有便宜不占是傻瓜，他們要許你什麼好處盡管收著，不要怕！”眼部長手一揮，幫君滄溟做了決定，後者苦笑著同意了，垂下的眼睫掩去眼底異色。是時候結果最後一樁事了，他想，當代表正主仇恨的成霜死去，就是他真正自由的時候。

    ——成霜，我親愛的仇敵，你做好準備了嗎？這一次輪到你啦，痛苦、屈辱、絕望卻無人關注地死去。

    少年充滿怨毒意味的笑聲在意識海回蕩。

    ——我來了，請你……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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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宴是在二長老君雲天的私宅裏舉辦的，受邀人除了家族血裔還有部分重要職員，比如腦部主事成霜，大家言笑晏晏看似一派和樂。誰都知道今天的主角是君四，整個君家……都在等待他的答複。

    君滄溟跟著眼部長進門落座，一切都很平靜，他沒有刻意冷漠逼迫君家放低姿態，也沒有對昔日瞧不起自己的人露出不屑的眼神。但如果說他有意接受君家的示好，他的麵色又未免太冷淡了。

    “競技很精彩，恭喜。”不遠處的君家主微笑舉杯，說起來很奇怪，因為事務繁忙連君鏡夜也隻出席了第一天的競技，但君家主卻逢場必到，看完默默離開，幾乎沒有和君滄溟打過照麵。

    君滄溟彎起唇角，在得知魔冥域主曾對這個位麵做手腳後，他對正主的父親不免起了疑心，因此一反往日敷衍作風，笑著與對方攀談起來。但君家主對答滴水不漏，完全符合一個正常的世俗界人士。

    很快人都來齊了，等最後到的君離鈺也落座，因為是在君雲天的主場上，家宴自然交給他來主持。君雲天笑嗬嗬地對大家舉杯，“大家難得一聚，還請不要拘束。”等眾人紛紛舉酒回敬，他又說，“這一次聚在一起，主要是為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慶祝四小子在銀華競賽中取得好成績。”

    君家作為五家之一，對靈修界的消息也比較關注，十強賽第四的排位就算是聞人家摘得都是十分了不得的成績，何況在君家？這段時間五家高層隻要提起後輩，少不得誇讚君滄溟。在座眾人都鼓掌表示祝賀，君滄溟一一打量過去，眼部長自是笑容滿麵，刃部長君絕月神色冷漠地舉杯，美杜莎給了他一個慵懶豔麗的微笑，眼部主事阮好帶著善意點頭，白山麵色冷肅眼神卻很溫和，連成霜也禮節性笑了笑。

    ——我曾經最大的夢想是讓君家重視我。

    ——現在已經實現了。

    ——但是……我已經忘記許下這個夢想時的心情了，我早就走偏了路。

    “而第二件，就是恭喜四小子獲得參加魔獄的資格賽！”君雲天話音剛落，掌聲更加熱烈了，大家都看著君滄溟，如果他也微笑舉杯，無疑是默認雙方重歸於好。

    但……君滄溟會這樣做嗎？

    “噢，抱歉，我也有一件事要說呢。”少年眼底漾開笑意，緩緩站了起來，“雖然不是在季度會上，但據說隻要是檢舉一類的議案，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向長老會提出的……對嗎？”

    場中一下子安靜下來，沒有人知道君四打算做什麼，好半天君雲天才道，“是的。”

    “那麼……我檢舉腦部主事成霜。”君滄溟加深笑意，唇邊的弧度讓他整張臉顯得異樣鋒利，“一年前，陷害並謀殺家族嫡係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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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決成霜後就自由了！預計精英資格賽會開虛假迷宮，第三版老劇情。

    存下一點字數……什麼時候能有十萬存稿？夢中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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