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惡魔臨世  第14章 出場

章節字數:6465  更新時間:13-02-05 1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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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位麵來客將棋子往前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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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亡路上最要命的是什麼?答:睡覺。

    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亡命之旅幾乎耗幹兩人組的精力,君滄溟強悍的精神力隻能保證他大腦清醒,卻無法緩解他肉體的疲憊,而蕭楚這個純種人類完全是憑借意誌力維持神智,但離目的地還有超過十公裏的直線距離,當範圍被鎖死在這麼一點兒地方時,換路線躲避追殺就是扯淡了。

    當蕭楚再一次腳步踉蹌地絆倒時,君滄溟停下腳步,五指中迸射出數道銀白細線,將身邊一輛麵包車的玻璃窗攪成紛飛的玻璃末,然後抓住窗沿借力一躍,頓時瀟灑的落在車內,衝蕭楚挑起眉,“進來。”

    “我操,你瘋了?!”蕭楚死死咬著牙,壓低的聲音透著狂躁的怒氣,多日處於極度緊繃狀態,他黑亮的眼睛都熬出血絲,瘋狂的模樣有些可怕。

    然而君滄溟不為所動。

    “休息一下。”

    “你去死吧!”

    兩人組關係並不緊密,絕不友好的初見方式和簡單到近乎簡陋的聯合儀式,決定他們之間的聯手像是過家家一樣,況且他們給對方的信任都少得幾乎沒有。蕭楚因為無路可走所以姑且一試,君滄溟因為線索過少而無可奈何,雙方都是不得已而為之,隻是在險事迭起性命危急的情況下,這些矛盾都被最大程度的忽視了,然而不信任就是不信任,爆發是必然的。

    蕭楚喊出那句話的時候就清醒了,他有些訥訥,似乎想解釋些什麼,卻終究一言未發,盯著君滄溟的眼神頓時充滿戒備。

    君滄溟卻沒有動怒,這點令他自己都有些驚訝。他很清楚自己不是那類天生能將情緒收放自如的人,如果沒有壓力,他一向由著自己的性子胡鬧。不過對這個弱得不行還總對他陽奉陰違的人類,他竟僅僅帶著點兒不滿——對他為這點小事就崩潰的不滿。許是心底對君家的仇恨,讓他對這個被君家逼上絕路的人類有些好感。

    這樣隨意地想著,君滄溟沒有半點措手不及,或者說,矛盾爆發本就是他所希望的。他與蕭楚結盟,冷眼看著他被無孔不入的追殺者弄得狼狽不堪,其實若是他願意,完全可以立即讓蕭楚順順利利地回去。

    隻是他不願意。

    君滄溟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這次君家的渾水攪得有多深,他貿貿然地闖了進去不會有好下場,但同時這也是個非常好的契機。趙小明不姓君,要用這個身份在一個家族裏混,沒有三五年時間連升級都做不到,更妄論立足核心圈。隻有在一潭渾水中,他的姓氏來曆出身背景才會被最大程度的忽視,他才能最快達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這個契機卻少了至關重要的一點——他並不是君家麾下。以一個外人的身份涉足家族內幕,就算他成功了,成果也要被大大削弱。所以他需要蕭楚——一個身份微妙的刃部職員,此次風波的當事人,他需要讓這個人站在他的棋局裏按他的布置去走,那麼他就必須讓對方對他服帖,就算不言聽計從,也不要扯他後腿。

    “蕭楚。”君滄溟盯著他憔悴的麵容,渙散的瞳光,麵上流露出一分譏諷,“不爭,像喪家之犬一樣狼狽地逃,你在害怕對吧,怕自己死在路上,怕到不敢冒一點風險,步步退縮,隻求保命。”

    少年人的嗓音清脆,因此君滄溟刻意放緩了調子,顯得語氣冰冷而嘲諷。

    “你怎麼會明白……”蕭楚也看著他,泛著血絲的眼珠充滿獸的猙獰,他嗤笑,“你不會明白的,我死了一點也不打緊,但是顧東行要的可不是我的命!我不管你是人還是妖、是不是要去取顧東行狗命,一切都與我沒有關係!”

    “顧東行……原來叫這個名字。”君滄溟偏了偏頭,笑了,“要不要賭一把?”

    “離開我身邊,即便我不動手,你也活不出半個小時。”

    少年人尚帶稚氣的秀美麵容漾著溫軟的笑,在半明半暗中流露出一種奇特的邪氣。

    “你真的很弱啊,弱得……我都懷疑你是怎麼活下來的,一定有個人一直護著你吧。對啦,柔弱的小貓崽子,沒有老貓的保護怎麼活呢?不過,你的老貓已經撐不住了對不對,她護不住你了,甚至自己也要死了,她本來不會這麼容易死掉的,全是因為你這個廢物的拖累,對不對?”

    寒光破空!

    蕭楚有一手好槍法,是美杜莎手把手教出來的,這一點刃部人人都知道,但是少有人知道他的刀比槍更好,隻是他已經很久沒有動過了,沒人知道那雙細白的手在拿刀的時候柔軟靈巧得不可思議。

    ——沒有人比林家人更懂刀!隻有在林家人手中,刀才是有靈魂的!

    ——楚兒,琴兒,你們記住,林家的人與刀是一體的!

    他從未出這樣完美的一刀,飛刀與他仿佛產生了一種奇妙的聯係,他感受到它在手中顫動,漸漸與他的心跳合二為一,他感受到它的渴望,薄薄的鋒刃叫囂著要飽嚐鮮血。如同亡父口中的刀魂。

    飛刀由他指尖射出的刹那,他隻記得他要殺死對麵的人。

    蕭楚一共射出七柄飛刀,這是他的極限。林家的絕技是刀陣,傳說祖上曾有人能一瞬射出九九八十一柄飛刀,但那隻是個神話,刀陣的修煉並不是將刀射出去,每一柄刀都暗合天地無極,每疊加一柄刀所需要的心血是呈幾何倍增長。

    刀?

    君滄溟沒有料想到在這裏能遇見如此精妙的刀術,七柄飛刀無比玄妙地疊加成刀陣,即使以他的眼光也得承認,這個人類在輕刀道上有一定造詣。

    他不由自主地肅容以對。

    君滄溟從未正式修煉過刀術,他的師父刻意不讓他被派別困住手腳,這給了他無限的可能,卻也致使他的刀至今都沒有徹底定型。他可以手持闊刀直劈橫撩,蠻橫豪邁不成章法,也可以拿著短刃點勾突刺,招式盡顯陰柔小巧。過去在那片土地上,就連他師父也歎息著說他‘刀法雖好,然惜無道’。可刀道,就真得分個霸重輕快(四個基本刀道)?

    “為何要有霸重輕快四道之說?為何要擇一而修?為何世人要被那‘道’束了手腳,判定不入四道者皆不識道?”

    當年那片土地上,還是個人類的伊溟寒拒絕修煉霸刀道。

    “是誰劃分四道?又是誰來評判?他……憑什麼?”

    那是伊溟寒第一次反駁他的師父,當時他隻有七歲,將自己那身為域主的師父直說得啞口無言,本心震蕩。

    “你可要想清楚,道是日後修煉法則的基礎,你無道,便終其一生也不可踏足法則,更妄論君主。”

    當年伊溟寒的師父還是那個嚴厲卻又溫柔的好師父,認真地詢問他幼小的弟子是否下定決心。

    “我很清楚。世人眼中我無道,然,由我看來,世人修的不過是那霸重輕快,而我修刀!”

    “我的刀,不被任何東西所束,我不修霸重輕快,因為那本就是刀的一部分!被那無知小人從刀道中剝離,化作四個囚牢,作繭自束。哈,愚!真愚不可及也!”

    “罷了……你若執意不肯,便如此吧。”

    當年師父的笑容裏滿是無奈,柔軟得不可思議。明明當年的他任性得不知抬舉,卻仍舊被滿滿地寵愛著。

    無比鮮活的往事自腦海裏一掠而過,轉瞬間飛刀所發出的森森銳氣已撲麵而來,君滄溟突然爆發出一陣放肆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

    他竟就著這跪坐的姿勢抬手,掌中的彎刀被塗料塗成漆黑,在暗處沒有一點兒反光。

    明明他已經成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類,明明他手上已經不是凶刀滅虛,但,當他的手握起刀的一刻時,當年鋒芒無匹的殺生仿佛在這個虛弱的人類軀體上再度複活!

    他隻揮了一刀!

    刀陣中每一柄刀的位置都是經過精細計算的恰好到處,環環相扣,變化無窮,仿佛自成一個世界,不可匹敵。據說當刀陣疊加到九九八十一把之時,會在迸發的一瞬間形成一副無比華美的圖案,也是這個時候,林家刀陣才對得起它的名字——凰圖。

    當!

    無數次撞擊的脆響連成一片,落入蕭楚眼中的,隻有君滄溟慢慢收刀的瀟灑姿態,他頹然扶著車身滑到在地。

    君滄溟其實並不輕鬆,縱然他經驗深厚技巧精妙,但被困在這個軟弱的人類身體內,又受限於位麵差異,那些技巧能使出十之一二已是非常好了,此時能夠將這一刀使得如此完美,不得不說有幾分運氣在內。但饒是如此,這一刀仍令他整條右臂便全然喪失知覺。

    這一切他自是不會跟蕭楚解釋,那個人在給他上第一堂課時就說了,想要控製住一個人,就得在他心裏留下絕對力量的印象,不給他一點反抗的餘地!當年的伊溟寒一直做的非常好。

    他直起身體,來到自己對手麵前,蕭楚身上並無傷痕,低垂的眼睛卻已是黯淡無光,宛如死灰,他的鬥誌在一次次打擊中湮滅,此時就像一具屍體。

    君滄溟拉開車門,居高臨下地俯視這個手下敗將。

    “真難看啊。”他說,“嗨,蕭楚,想不想救你的老貓?”

    那雙木然的眼珠子動了動。

    “或者,你要看著她去死嗎?”

    隱隱有瘋狂的火光,在死灰中燃起。

    “你無視了我兩次,但是我決定再問一次。”他俯下身,“蕭楚,要合作嗎?”

    “記住喲,我說的合作,可不是你這種……假模假樣……心懷鬼胎的樣子,我給你你想要的,自然要收回我想要的,知道嗎。如果你不給,我隻要去搶了。雖然我一直對你比較客氣,但這不意味著我溫和,相信我,你不會想看到我不客氣的一麵的。”

    略長的黑發柔順地垂下,深藍的瞳在陰影中越發暗沉,幾近墨色,那片濃鬱的深藍中染著清晰的殺意,充滿魔性的美麗。

    伊溟寒是天生的魔,他能輕而易舉地感應旁人的喜樂哀愁,從最少的信息推敲出最多的痕跡,隻要他願意,他能剝開每個人心底最柔軟的角落,把尖刀狠狠插進去。操縱別人的情緒在他看來跟動動手指一樣簡單。從沒有人教過他這些,仿佛與生俱來的本能,從來沒有人能從他的手中堅守本心。

    他相信,蕭楚不會是例外。

    “禍害,把你的臉挪遠一點。”‘屍體’嘶啞地說,“給老子二十分鍾休息,我知道你做得到。”

    淩晨四五點的A市公路上,飛馳著一輛風騷無比的麵包車,該車包括前窗在內的所有玻璃窗全部粉碎,車身隱隱可見幾個大洞在漏風……等等,麵包車後麵那是什麼東西?

    “我操他,趙禍害,他們跟上來了!再不甩掉他們就死定了!”強風中,蕭楚咆哮著,把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往旁邊一錯。

    轟!

    隻見一輛跑車緊緊綴在麵包車後十米左右的地方,前車蓋上翻起兩個黑洞洞的炮口,此時正冒著淡淡的灰煙,直教人心驚膽戰。饒是反應及時,麵包車右半個身子也被轟飛了,蕭楚拚命打方向盤保持平衡,一邊衝旁邊吼,“轟掉它,是玉堂,我操他十八代祖宗,早聽說玉堂的裝備好行為囂張,他媽的居然拽到這個份上,我操!”

    “太棒了!”風太大,君滄溟隻得同樣用吼代替說,“我要那輛車,等著!”

    “等等,你要做什麼?!”蕭楚吼道,卻發現副駕駛座上早已沒人了。

    轟——!啪——!鐺——!

    啪啪!在晨光中顯得格外蒼白病弱的少年拍了拍車門,笑得露出兩顆虎牙,“嗨,我們換輛車吧。”

    向著日出的絢麗雲霞,一輛跑車咆哮著向前奔去。

    +++

    君家,刃部本部駐地,地下八層。

    刃部召開了圓桌會議。

    圓桌會議,刃部最高等級審議會,在過去的幾十年裏隻召開過三回,上一次召開便是為了刃部現任部長君絕月執掌刃部,分量極重。君家三部都擁有相當大的自主權,在他們內部要事的處理上,哪怕是本部也不能擅自插手,比如圓桌會議的召開,本部隻有旁聽權,即便對會議處決不滿意,也隻能在會議閉幕後要求重新審理。而如果三部不願意,這場拉鋸戰會持續很長的時間,直到得到雙方都願意接受的結果,君家最高記錄是三個月。

    按理說,蕭楚一個小小職員不夠資格成為圓桌會議召開的原因,但人人都知道他身後站著刃部元老美杜莎,這已經不是對一個職員泄密的審理,而是刃部核心圈的大洗牌。

    因圓桌會議而打開的八樓會議室隻擺著一張圓桌,三麵牆上懸掛著巨大的電子屏幕上呈現著三個人的身影,腦部主事霜無,本部長老君雲天,以及眼部部長君鏡夜,遠程旁聽本次會議。刃部各科組的主事紛紛就坐,垂目等待會議正式開始。

    圓桌一邊靜靜坐著一位女子,身著一襲樣式簡單的紅裙,她仿佛一團明豔的火,在這安靜近乎死寂的會議室內靜靜燃燒,不時有人偷偷抬眼望來,帶著仰慕或者忌憚。

    她是迪露,但所有人更熟悉的卻是她的綽號——美杜莎,傳說中直視能令人化為石頭的蛇發女妖,從中可以一窺這位刃部有史以來首位女性主事的手腕。

    “迪露。”

    女子緩緩睜開美目,她長相極美,闔著眼的時候眉目豔麗至極,眼角眉梢仿佛隨時會飛出朵朵桃花,然而待她睜開眼,一瞬間仿佛有火光在那雙墨綠深瞳中悍然綻開,風姿之淩冽直教人不敢直視。

    “顧主事。”迪露輕輕頜首,神色平靜一如往昔,被禁足總部已有數日,她麵容上竟絲毫不顯憔悴與憋屈。

    出聲的男人在迪露身側坐下,臉上是一貫的從容微笑,他容貌普通,但笑起來卻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清朗。

    他是顧東行,刃部特殊科總部主事,如今倍受部長重視,當的是春風得意。然而迪露除了之前禮節性的招呼,便全然視他如無物。

    “迪露,這幾日可有不便?”顧東行帶著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勞煩顧主事費心。”

    “不勞煩,不勞煩。”顧東行溫聲道,“總部雖然樣樣都好,但被暫時免除一切權力一定很不方便,比如,情報。”

    迪露略略揚眉,豔極的容顏上浮現出淡淡的笑意,不發一言。顧東行見試探無用,笑容裏終究帶上了幾分冷意。

    顧東行討厭美杜莎,或者說,他厭惡對方身上那種高高在上的感覺,仿佛他隻是一隻小蟲子,縱使給她帶來麻煩……也僅僅是麻煩而已,隻要隨手一揮就能解決。

    顧東行討厭這種感覺,那會讓他有一種無力的感覺,而自從那天之後,他就發誓不會讓自己有這種感覺。

    不過沒關係……顧東行又笑了起來,摸了摸右手,白皙的手背全然看不出昨夜的猙獰可怖。

    沒關係,蕭楚……已經死了啊。唉,真可惜了那身飽含天生靈氣的血液,若不是這次機會難遇,他也不會舍棄費了不少心思的血蠱。

    顧東行想著想著,笑意淡去,昨夜雖然感應到蕭楚已死,但他苦心飼養出來的千足鐵甲卻斷開與他的感應,雖然他不敢相信有人能無聲無息滅掉他手中的王牌,但事實就是他無論如何也感應不到那些蠱蟲。

    莫非……那些人……那些靈修者摸到他的行蹤了?不可能,‘血魔’已經十五年不在靈修界出現了,就算是當年惹下的仇家,也不可能找到改頭換麵的他。

    這樣想著,他心裏也有些後悔,不該一時大意將千足鐵甲派遣出去,這種蠱蟲據他所知,隻有他一人擁有,也是當年‘血魔’的標誌,若真被靈修者發現可就有麻煩了。幻生入世十戒,他幾乎一條也沒守過,在靈修界中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邪道靈修者,就算幻生執法者不出動,光憑當年犯下的累累血債也足以讓大批靈修者瘋狂追殺。

    好一會的靜默。

    “都來齊了啊。”

    說話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身材纖瘦,留著披肩的黑色長發,幾縷發絲垂在額前,映著微微帶點藍意的碧色眼珠,越發顯得眉目如畫,乍一眼看去簡直有些難分男女。

    很難想象,君家三部中專司見不得光的勾當的刃部部長君絕月,竟是個看起來毫無威懾力的美青年。

    “情報外泄一事至今已有四日,也該得出個具體結果了,在座都是刃部精銳,若有看法可大膽提出。”君絕月道,“顧主事,交給你了。”

    “是,部長。”顧東行應是後,便起身,淺淺鞠了一躬,“在正式開始前請允許我簡單說說事情經過。四日前,技工科內網維護組發現有人在進入編號為S的絕密檔案區時,利用係統核對身份權限的時間擊破防護網。當時技工科正忙於應付重大任務,內網維護組人手不足,隻能當即切斷內網挽救機密,可惜對方技術高超,又是由內部登陸,繞過了外圍防護網,導致九星檔案S9001--WY07004被竊。當時總部駐地留駐者中權限最高的是我與技工科主事方誌,茲事重大,我當即上報本部。後經查證,襲擊內網並竊走機密的賬號正是後勤科職員蕭楚,他也於四日前秘密離開,後勤科沒有任何相關任務記錄。”

    “月盟曾竊走君家四星檔案七星檔案各一份的王牌間諜‘一號’,在前段時間竊取S9003--WY07004失敗,私以為其中或有聯係。”

    “前日後勤科已在黑市發布對蕭楚職員的追捕令,狂獅、血手傭兵團以及神話榜殺手組織玉堂等頂尖勢力亦有參與,截止今日無人完成任務,今日上午已知玉堂風組全員失去聯係,據推測……無一人幸存。”

    “最壞預算,月盟已從蕭楚職員手中得到機密檔案,並在近期內將有大動作,建議立即通過望月入世者上報幻生,同時下達最高等級截殺令,務必將叛離者格殺。”

    嘀——!嘀嘀嘀嘀——!

    刺耳的警報聲打斷了顧東行的講話,會議室備用電子屏幕啟動,顯示出防護組總控室。

    “警報,警報,敵襲!這裏是後勤科防護組,一輛改裝跑車無視警告進入駐地範圍,紅外線定位失靈!雷達定位失靈!重型火力攻擊無法動用!小範圍火力攻擊無效!激光掃射無效!該車將突破外圍防護網!請求人手支援!後勤科請求支援!”

    “這裏是特殊科防護組,探測到高級以上精神力波動!疑似大師級精神力者在場!對方持有完美精神屏障!遠程攻擊無效!遠程攻擊全部無效!請求支援!特殊科請求支援!”

    “這裏是野戰科防護組,野戰科四星以上駐地人員請聽好,全部出動!違者以叛離罪論處——!”

    一片寂然!

    顧東行凝視電子屏,心裏突然生出不好的預感,心口處再次隱隱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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