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375 更新時間:23-08-12 08:05
一進教室門,和一圈人互道早早早,孫銘暢通無阻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哪兒不對勁。
等等,安哥拉兔那麼一大隻,今天居然沒有早早坐在位置上寫試卷?
我同桌呢?
問了前後左右一圈,各個都搖頭。
“副班長,我那麼一大個的同桌、你的好室友呢?”孫銘用一根母親牛肉棒賄賂許文川的同桌,獲得了早自習開始前十分鍾左右的使用權。
“踢壺踢回家了。”許文川倒吸一口冷氣,說完這短短一句話。
“裝滿水的?”不響的那種?
“對。”還是你作為目擊者能證明壺裏熱水是滿的那種。
“兩瓶都?”應該不會吧。
許文川又在倒吸冷氣。
短短三天,就讓如此正直、向上的大好高中生化身說兩句話長吸兩口氣的老大爺。
陳奇有點本是傍身的。
“他放學在教學樓上廁所的時候走錯地方,摸著黑,結果就百分百命中了。”
這形容,就有點玄乎了。
“昨晚上他家來人接他去的醫院,那邊說和我沒關係,還賠了我四百讓我買壺。”
二百一個?這算是賺到了吧?
“我沒要。”
我就知道……
“他撞壺,那個他負主要責任,我壺放那兒,我負次要責任,就這樣吧。”蔫蔫副班長許文川說道。
其實需要負的不是壺放那裏的責任,而是碰上陳奇就得倒黴的責任吧?
伸手拍了拍許文川的肩膀,一切話語都在這短暫的幾秒裏。
說歸說,最後,許文川中午陪孫銘去醫務室開完了軍訓見習證明,轉頭就去辦公室找班主任請假,下午就跑醫院看望陳奇了,在晚飯前就回來了,帶來了陳奇沒什麼大問題,軍訓沒法正常開展但是這人周一就能回來見習了的消息。
而作為暖壺小王子同桌的孫銘,原以為那麼一大個占地方的人不見了,他會不適應,結果一整天和之前都差不多。
甚至因為陳奇不在,出入自己的座位變得更方便了,愉快地度過了自己在高中的第一個小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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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開班會、升國旗、舉行開學儀式、軍訓開幕儀式。
孫銘坐著聽、站著聽、站著聽再到站著聽,然後,被批準和陳奇一起坐在操場邊上的看台上見習。
“被燙傷的嚴重嗎?你要不還是請假回家?”扭過頭看向一邊的陳奇。
這人的領帶卡在領子下麵,一點兒也動彈不得。
下半身卻穿著深藍色兩條白杠大褲衩,右邊的褲筒卷了兩卷上去的。
陳奇將兩隻穿著拖鞋的腳分開得稍微大了一些,在膝蓋上攤開著試卷。
“我沒事。”
我看不是。
去醫院看了,都兩天了,還是一樣紅的嚇人。
好像還縫了針?右腿小腿肚那邊一巴掌大的地方都腫著,水泡挑了,晾著十天半個月好的希望還挺大的。
不留疤的希望也挺大的。
成吧,挺好的,對於孫銘來說挺好的,多個人陪他坐在操場上當“逃兵”,省的一個人怪尷尬的。
趁著大倭瓜教官沒空看這邊,孫銘捏著領帶背後小瓜子拉鏈,向下拉了拉。
脖子鬆快了
又要係領帶,又要學生帶起來整齊,就尋摸個拉鏈款的?學校夠有點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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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孫銘他們坐著的地方,往下數個五六個台階,就能看見一個個方人群豆腐塊,正對著他們的被編為36連的實驗1班,誰被誇軍姿站的好啦、誰被罵亂動被拖出來罰俯臥撐啦、誰腳抽筋倒下啦……聽的、看的一清二楚。
看台上縫隙裏麵長了草,草被孫銘一把薅出來了。
“同桌,借我張試卷,啊兩張就行。”一張看,一張頂著防曬。
安哥拉兔頭上的頭發晃了晃,右手從一遝試卷中撕了兩張,卷了卷之後右手搭在左手上,遞給孫銘。
正版試卷,也透光的?
“小房子”很快就在孫銘腦袋上築起了。
今天沒風,幸運了孫銘,倒黴了廣大同學們。
哦哦哦,大副班長被作為標準軍姿站立著,站到前麵給同學當示範了,不愧是他,未來不可估量啊。
頭發是打了發膠,還是沒有熱水洗油到紋絲不動的呢?
又扭頭,邊上安哥拉兔的頭發沒風都搖晃搖晃的。
每個頭發絲都沒多亂,但是怎麼組合起來就一大團呢?
孫銘左手抓著頂在頭頂上的試卷,右手往陳奇腦袋那邊探了探。
算了,直接伸手摸會被當成神經病吧?
手剛剛往回收了三秒,陳奇腦袋就轉過來。
迅速改變收手的方向,孫銘兩隻手都緊緊抓住自己腦袋頂上的試卷。
“你試卷飛了。”
哦,隨手放腿上那張是飛走了,不僅飛走了,還飛到橡膠跑道上了。
這地方也沒風啊,也能飛?
“還不去撿?”陳奇指著已經快飛到假草皮上的試卷,問道。
哦哦哦,飛走了啊?!
將頭頂上的試卷卷起來塞回給陳奇,孫銘一蹦一跳下了幾個台階去追試卷。
試卷倒是追上了,人也差點碰著一群綠褲子了。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倒數第二排左邊第二個男生出列!五十個俯臥撐!”
耳邊炸起一聲吼叫,孫銘條件反射鞠躬道歉,在得到35連瘦黃瓜教官的允許離開的指示之後,才捂著胸口後退。
幸好幸好,隻是禍害了別人,沒有讓自己也栽進去。
“你的潔癖室友的朋友,好像被我連累了。”捂著胸口,孫銘坐下,小聲對邊上的陳奇說。
“……”我又不認識,有病啊,和我說?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的孫銘隻能自己一臉慚愧地盯著綠草皮上,做了十個俯臥撐已經開始大汗淋漓且臉紅脖子粗的徐雲飛。
抱歉抱歉。
嗯,等等,陳奇他那個潔癖室友去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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擠在左邊是人,右邊、前邊、後邊全是人的方隊裏。
軍訓開幕儀式已經結束好一會兒了,甚至每個班,不對,每個連的方隊都整理出來了。
而此時的尚元,很難形容自己現在的狀態。
中暑了?不太像,一點也不口渴,口水多的要和嘔吐物一起湧出來了。
同時,全身發燙發汗,熱的汗從腦門、從後背往下滴,後腰都濕掉了一片。
但身體卻在打顫,從胃到心髒,一湧一跳,一湧一跳。
他媽的,難受死了。
捂著嘴,尚元和後頭的教官打了聲報告,接著說自己胃難受想吐。
沒被刁難,獲得批準去醫務室了。
還是難受、一路上都在難受。
眼淚和嘔吐物都在邊緣打轉。
尚元以自己能夠想象到的最快的速度衝回教學樓,一把拉開拉鏈,從頭頂扯掉領帶,對著洗手池幹噦。
嘔出點口水,喉嚨處還是想向上湧東西,眼淚已經擠出來了,還是吐不痛快……
一手捂著胃,一手捂著嘴,回到教室的尚元把領帶扔到課桌上,蹲在課桌邊上,在書包裏找零錢。
吐不出來,會不會被自己的嘔吐物憋死?
應該不會吧?
掐著自己的喉嚨,尚元越是試圖往下咽越是惡心,越是惡心越是著急忙慌。
書包最大的袋子找了半天沒找到錢。
操,煩死了。
想著要將書包整個倒過來狂甩。
還是算了吧。
忍著惡心和無名火,尚元又從前麵幾個兜找了找,真掏出來三四十塊,接著就準備站起來了。
滿腦子冒星星,烏漆嘛黑的,頭暈、惡心、心跳加速。
成,沒一件順心的,一等幹脆就躺在這地上,操,看還能做什麼妖?
“怎麼了?中暑?”
抓著被卷起來的試卷的孫銘,站在35班教室門口,“送你去醫務室?”
“暈車吃什麼?噦……”眯著眼睛,站起來眼前不黑了,但是伴著頭暈又想吐了的尚元靠著桌子。
想翻白眼的很,但是不行。
“你剛坐車回來?”孫銘走進來,把試卷往尚元桌子上一扔,蓋在了尚元的領帶上,“吃什麼都沒用吧?”
倚著課桌,尚元覺得自己這會兒臉又得鐵青了一度。
孫銘比劃了一下自己和尚元的身高和體型,接著才伸手扶住偷偷翻了半天白眼的尚元出門。
“你知道醫務室怎麼走?不知道吧,我帶你去。”
……這小矮子還真說對了,我不知道。
“你坐的什麼?出租車?老大爺開的那種?我上次也是,結果下了車,坐路沿石上半天找不著北。”
……騙你的,我沒暈車,單純犯惡心。
“你應該不會走半路上,吐我一身吧?”
……你現在才想起來要問的嗎?
幸好,尚元沒吐,孫銘攙著他抄近道,走了沒幾分鍾就到醫務室了。
“劉老師,這位同學胃不舒服。”孫銘把尚元架到床上,就對醫務室裏值班的老師說。
哦,合著小矮子知道我不是暈車啊。
“等等哈,我過來看看。”劉老師戴上眼鏡,從桌子邊站起來,走過來問尚元具體啥情況。
沒事,輕微中暑加最近幾天換地方住,腸胃不適。
開了瓶藿香正氣水,讓尚元捏著鼻子灌下去了,劉老師就沒再管這倆人。
“你來我們班幹嘛?”小矮子可以隨隨便便不在操場上站軍姿,滿校園裏跑的嗎?
被藿香正氣水惡心了一會兒,活過來的尚元才想起來問這茬事。
心有靈犀一點通?孫銘眨眼。
“其實是你們班同學拜托我過來的。”不是,是這人看徐雲飛實在做不了五十個俯臥撐,下去求情,唱了一整首打靶歸來,救了徐雲飛的同時從他口中換來的消息。
躺在床上,尚元死了一般沉默。
被人見證十幾歲大小夥子就在操場上站了一小會兒就中暑了,和被人見證十幾歲大小夥子在宿舍被一隻老鼠嚇到尖叫,到底哪個更尷尬?
反正尚元現在是不清楚的,他隻當自己躺床上已經死了好了。
正好剛才喝掉的“孟婆湯”。
那能不能,順便也讓邊上這人也喝點?
尚元扭頭盯著坐在床腳的孫銘,孫銘回了一個微笑。
伸手抓了一把自己短茬茬的頭發,尚元閉眼。
嘖,小矮子笑起來有酒窩的嗎?
作者閑話:
其實其實,我沒喝過藿香正氣水唉?但是據說很難喝,真的很難喝咩?然後然後,這周怕是隻能更新兩章了(90度鞠躬道歉),周六周日需要去一趟別的城市,我盡量周日回家後寫,寫不出來的話,我下周可能多更新一些……(越說越小聲)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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