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192 更新時間:11-03-28 22:46
崇宇的婚禮已開始。
大廳也已聚集了從八方各地趕來祝賀的人。
今天莊裏的人很多。
我坐在最角落的位置。
崇宇穿著紅色的禮服,接著新娘子走進了莊裏的時候的來了眾人的喝鬧。
我輕笑,舉著酒,向著崇宇,用口型道,“大哥,祝賀你”
這句話,是我剛才不曾對他說過的。
他也朝著我笑。
當我喝盡了杯中的酒的時候,新人已被眾人擁入了喜堂。
抬頭望了望烈日高照的太陽,然後我的視線裏出現了一片陰影。
我的麵前出現了一個身著布衫的青年。
這青年有一張再平凡不過的臉。
隻是這個有著平凡不過容顏的青年臉上卻有一雙漂亮的眼睛。
當望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我心裏墓地一驚。
那一刻,我幾乎忍不住呼叫出琴陵這個名字。
好在我忍住了。
青年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他沒有看我,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大堂。
或許是感受到了我的視線,他轉過頭,望著我。
然後他伸手,端走了我眼前的杯子。
這一幕終於忍不住讓我笑了出來。
我一笑,他就瞪眼望著我。
那雙漂亮的眼睛冷冷地注視著我。
被那樣一雙眼睛冷冷地注視著,我實在是笑不出來了,“你拿的是我的酒杯。”
我開口。
他朝著手中的杯子望了一眼,淡淡開口道,“我知道。”
說完,他仰頭喝盡了杯中的酒。
或許是他喝得太急,下一刻他就開始不停的咳嗽起來。
我心念一動,琴陵。
如果說剛剛我還有所質疑的話,那麼這一刻我可以完全的肯定,眼前的這個人一定就是琴陵。
所以我忍不住抓住他的手,“琴陵?琴陵!”我有些激動地道。
他抬眼望了我一眼,然後不留痕跡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開口道,“你認錯人了。”
他的臉上寫滿了疏離和冷漠。
那樣的疏離和冷漠讓我一愣。
然後他轉過頭,不再看我。
然後,他突然站起身,朝著後院的方向奔了過去。
我想要起身去追他,卻被突然響起的一個聲音止住了腳步。
我抬起頭,最先看到的是花瓣。
然後是一群身著輕紗麵容姣好身材豐滿的美人。
這群美人我當然認識。
因為我和琴陵剛剛進入陝西的時候就見過這批美人。
走在最前麵的那個人我當然也認識。
花無桑相比於數月前看起來又要美貌幾分。
上天是在很垂愛這個人,歲月也沒有在她的身上流下任何痕跡。
她的皮膚依然光滑如羊脂一般。
她的五官,漂亮而精致。
她的身上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氣質。
那是一種高貴的不容人忽視的氣質。
然後我就看見了安國泰。
他也望見了我。
他朝我微微點頭,然後邊做過身不再看我。
我也不再看他,而是重新喝起了酒來。
我們都在等,等著收網的那一刻。
大典進行到中途的時候,又來了三個客人。
一個是佝僂著背的老人。
這老人身後跟著兩個青年。
這三個人我都認識。
走在最前麵的是毒怪老人穀一。
他後麵跟著的青年,是許久不見的釋天和晉無憂。
釋天看起來顯然憔悴了很多。
我自然知道他已脫離了魔教。
當初司空霖選擇和我合作的時候,那時候他就已決定將釋天逼出魔教。
其實司空霖並不是如大家所說的那麼冷血。
他隻是外冷心熱。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用那樣極端的方式將釋天逼出魔教。
是因為他不想要釋天跟著自己範險。
說實話,我沒有想到司空霖居然會和禦顏合作,使計讓契言上鉤。
那時候我不曾知道他的身世,所以,後來當了解這一切的時候我又不得不感歎,禦顏確實很懂得如何抓住別人的弱點。
他和契言是同一種人。
隻是他比契言更加懂得如何用人。
他也比契言更加聰明。
契言走錯了一步棋,就是他不該訓練那個毒人去殺司空霖。
他也算錯了一點,就是左襄卿雖然恨歐陽戈,可是他愛的卻是司空霖。
他估錯了左襄卿的這份愛,所以他也不知道,左襄卿居然會在最後那一刻改變主意,居然會替司空霖擋住那一掌。
正是因為如此,才會完全激發出司空霖內心的那分絕望,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最後才會選擇和禦顏合作。
在這點,契言反倒是幫了禦顏。
他非但頃刻之間,就解決了這個困擾江湖的腳眾,甚至還的了一個有利的臂膀。
釋天抬頭,朝著大廳望了望,最後他拒不,朝著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晉無憂自然也就跟了過來。
花無桑帶來的賀陵是棺材。
那麼毒怪老人呢?
毒怪老人帶來的賀禮是人頭。
樂樂山的人頭。
當望見那個人頭的時候,大廳裏突然傳來了驚呼。
然後就在這時,我看見了劍光。
劍光劃破黑夜。
自然也劃破了那張放著人頭的桌子。
當望見那道劍光的時候,我的手突然握緊了。
釋天一直低著頭,他在看他手中的杯子。
可是此刻,他卻抬起了頭。
他的臉色依然蒼白,可是他的眼裏卻閃著光。
進入有有些緊張的抓著釋天的手。
他的眼裏也含著慌亂。
釋天回頭,望著晉無憂,眼裏居然含著溫柔的情緒。
劍光閃過,緩緩走出來了兩個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冷著臉的青年人。
青年人是手中握著一把劍。
剛剛的劍光就來自於他的手上。
剛剛就是這把劍帶起的劍光劃破了那張桌子。
然後人頭從破城兩半的桌子上掉了下來,滾到了青年的腳下。
青年看也沒有看腳下的那顆人頭。
他的後麵是一個身著儒衫,作書生打扮的中年人。
樂樂山!
這個原本應該死了的人居然出現在了大家的麵前,這如何能夠不讓人覺得驚訝?
這實在算得上一件詭異的事情。
樂樂山身旁站著的,自然是司空霖了。
隻是,司空霖怎麼會和樂樂山在一起?
“我是樂樂山。”樂樂山緩緩開口道。
這個人是樂樂山,那麼那個死了的人是誰?
已有人忍不住開口問,“你是樂樂山,那麼他是誰?”
“他是童暘。”回答的是司空霖。
司空霖的語調冷冷地不帶有一絲感情。
樂樂山的表情已有些痛苦。
然後樂樂山走到了花無桑的麵前,花無桑望著他,開口道,“你很幸運。”他說。
然後他的視線落在了安國泰手中,他微眯著眼睛,緩緩道,“如此說,你好像並不幸運。”
花無桑聽了這話,居然笑了。
她笑起來的時候實在很好看。
樂樂山接著道,“我雖然沒有死,不過你卻要死了?”
花無桑朝著地上的人頭淡淡忘了一眼,道,“你早就知道,這一切都是陷阱?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李賀並沒有死的?”
“可是我並不知道童暘已背叛了我,我也不知道其實誘我進入這個局的就是他。”說到這裏,他突然歎了口氣,然後他開口道,“我之所以現在還活著,是因為,童暘已不是童暘。”
這話很奇怪。
可是我覺已懂。
我知道,收網的時候該到了。
因為,天空突然傳來了“碰——”地一聲。
接著,天邊就開起了一朵朵絢麗的煙火。
我抬頭望了望天邊開的真燦的煙火,然後站起身。
歐陽戈就是在這時候進入眾人的視線的。
他坐在輪椅上。
他的身形很瘦。
瘦的幾乎隻剩下皮包骨。
我站起身,眼前卻突然多了一樣東西。
一隻手臂。
一把笛子。
抬頭,就望見釋天蒼白的臉。
風過,吹起了他頭上銀白的發。
發飛過,遮住了他的眼。
所以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隻看得見那隻手。
那隻手上握著我曾經熟悉的那把笛子。
我不要緊又響起了曾經在潘岩穀的那段歲月,以及和少年在一起的那段歲月。
所以我忍不住苦笑一聲,道,“你這是為何?”
釋天突然歎了口氣,他道,“你不該起身、”
“為什麼?”
“你不該起身,不改動。”
“為什麼?”我在問。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的人已經開始懂了。
所以,當我開始動的時候,我就看見了那把原本橫在自己麵前的笛子向著我飛了過來。
我一驚,急急閃過,我沒有想到釋天居然真的會向我下殺手。
我有些驚愕的抬起頭,道,“你要殺我?”
釋天抬起頭,他的臉色依然蒼白的可怕。
那雙淡藍色的眸子裏盛滿了痛苦和憂傷。
然後他緩緩開口道,“遊戲已結束,我也該抓你回去了。”
聽到這裏,我終於忍不住苦笑道,“你已脫離了魔教,你抓我回去給誰?”
說完這句話,我看到釋天臉色蒼白的更厲害。
他握著笛子的手都在顫抖。
我歎了口氣,然後伸手,推開了擋在他麵前的笛子。
“你不是我的對手。”
說完這話,頭也不回的向著後院的方向走了去。
可是我剛走了三步,那把笛子又橫在我的麵前。
我終於忍不住皺著眉道,“你正打算走上那條不歸路,你真打算幫穀一來對付我?”
釋天望著我,冷冷開口,“他給了我一條命。”
說到這裏,他眼裏的痛苦更甚。
我知道他是身不由己。
他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那個佝僂的身影上。
然後冷冷開口道,“你要動他,除非,我死。”
我自然知道他的苦,他的無奈,他的不忍。
所以我忍不住搖頭歎息道,“你這又是何苦?”
這個人,從來就隻懂得想著別人。
卻不曾為自己想過。
以前是,現在是,我想以後或許也是那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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