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字數:3485 更新時間:10-05-30 23:55
玉輕歌趕到大堂之時,時辰已到,英雄大會已經開始,廳堂之中眾人緊緊而站,小小的廳堂頓覺擁擠,當中站著一個中年男人,留著山羊胡須,穿著青色長袍,穩穩而立,歐陽平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神情嚴肅,料來他就是祁陽院長歐陽洪無疑,雖說祁陽院在武林中的地位不容輕視,但也並非未到獨占鼇頭的地步,歐陽洪是一個進退有度的人,所以他身上雖沒有那種強勢的王者之氣,卻也不是默默無聞之人,他往那裏一站,看到他的人便會感覺,這個人不簡單。
玉輕歌心中不覺好笑,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歐陽洪的這三個兒子,倒是沒有一個像他的。又環顧四周,果然如她所料,太極幫的仍隻派了傅少齊等門人前來,韜光府與聖智宮並未給歐陽洪麵子,缺席,眼神粗粗一掃,倒是讓她發現了一個意外中的人物,無風樓主常北朗居然有到場,他的身後,站著一位身著粗布的男子,麵貌英俊,氣宇不凡,卻不像江湖中人,素聞常北朗與朝廷有來往,莫非這位是?
將疑惑壓下心頭,玉輕歌揮扇而出,輕笑道:“如此盛會,怎能少得了我?”
歐陽平乍見玉輕歌,怒上心頭,上前一步道:“你還敢來?”
“我光明正大,又沒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為何不敢來?”仿佛是氣歐陽平一般,他越是怒意高漲,她就越是怡然自得。
“哼,桃花塢主呢?”歐陽平追問。
玉輕歌不理會他,踱步至一直打量著她的歐陽洪麵前,點頭致意:“在下玉輕歌,見過歐陽院長。”
不知是否是錯覺,當她自報名頭之時,感覺到人群中有道目光若有似無的從她身上掃過,這種打量的意味讓她很不悅。
歐陽洪銳利的雙目牢牢的盯著她,問道:“你便是漁翁公子玉輕歌,殺我兒的凶手?”
“歐陽院長此言差矣,我並非是殺害大公子的凶手,此番前來英雄大會,便是請桃花塢主前來洗清冤曲。”
乍聽桃花塢主之名,歐陽洪臉色稍緩,問道:“桃花塢主何在?”
玉輕歌坦然答道:“塢主去山頂觀景,稍候便到。”
話音剛落,廳外傳來一聲珠玉笑語:“何須稍等,我這就來了。”
眾人齊齊向外望去,隻見天幕之中,緩緩走進一道淡藍素雅身影,白玉發冠,玉鑄容顏,手持一把精巧玉扇,邁著沉穩的步子隨清風而來,他的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隻微微一勾,便讓人覺得心神明朗,好似嚴冬離去,暖春歸來,萬物都隨著這明亮的笑容即將複蘇一般,天下間,能有此等容貌,此等風度者,僅此一人矣。
歐陽洪第一眼就認得他,上得前去,恭敬道:“先生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歐陽院長不必如此客氣,笑春風也是受人所托,為人解難。”笑春風攤開折扇,微微搖動,淡定自若禮貌回應。
歐陽平見笑春風來,臉色不由得一變,一絲慌亂之情一閃而過。
捕捉到這短暫的色變之情,玉輕歌不由的一笑,見歐陽洪還欲再寒喧,遂出言道:“閑話少說,我還有事在身,先將這樁冤案了解,院長再與塢主敘舊吧。”
對於玉輕歌的插言,歐陽洪稍有不悅,卻見笑春風也點頭,隻得問道:“殺害小兒的真凶是誰,還請先生明示。”
笑春風似笑非笑的瞟過玉輕歌一眼,道:“其實凶手就在這個大堂之上。”
“我早就知道是你!”待笑春風說完,歐陽平早已拔劍向玉輕歌刺來,口中怒道:“還我大哥的命來!”
玉輕歌不與他交手,隻微微一閃,躲過攻擊,口中卻不忘刺激他:“塢主隻說凶手在這大堂之上,可並未說是我,你如此激動,莫非是心中有鬼?”
歐陽平還要再殺,歐陽洪瞧了瞧笑春風,喝道:住手,塢主麵前,豈容你放肆!”
歐陽平怒哼一聲,有些氣呼呼的轉向笑春風,問道:“究竟是不是他殺了我大哥?”
笑春風答道:“在捉拿凶手之前,我想先讓眾位見一個人,肖姑娘,請進。”
從外麵走進來一個姑娘,眉清目秀,怯怯生生的樣子,站到了笑春風的旁邊。
見著眾人疑惑的目光,笑春風解釋道:“這位姑娘我今日早晨去玉溪台觀賞風景之時,在月老廟巧遇到了,攀聊之中,這才得知她的身份不簡單。”
玉輕歌恍然大悟,莫怪他今早說要去玉溪台觀景,原來觀景是假,找人是真,倒要看看他怎麼替自己洗涮冤情。
歐陽洪問道:“哪裏不簡單?”
“這個姑娘名喚肖霞,父母雙亡,與哥哥相依為命,而她的哥哥肖軍,正好便是前一陣子在貴院因為瀆職而自殺的護衛。”
一語激起千層浪,歐陽平道:“這又怎麼樣,難道光憑這點,就想洗脫她的嫌疑嗎?”
笑春風望向肖霞,溫柔說道:“請姑娘說一說,在肖軍死之前,曾發生過什麼事。”
“我與哥哥一直相依為命,哥哥在祁陽院當護衛,而我在家裏做些繡工,雖然清苦,倒也過得下去,可哪裏知道,哥哥去年染上了賭癮,不但將家裏的錢輸了個精光,還到處借錢,追債的人到了家裏,見家裏沒有值錢的東西,便將我捉了去,哥哥前來要人,卻被人毒打了一頓,說是沒有二百兩銀子,便要將我賣給青樓,我們家哪裏來的二百兩銀子呢?可是前些日子,哥哥卻將拿錢將我贖了回來,我問他哪來的錢,他也不說,隻是告訴我在屋內坑角的地下,還埋著一些銀子,到時候可以為自己找個好人家嫁了,我見他說得奇怪,一再追問,可哥哥隻是搖頭,又告訴我,說這祁陽城內最近不太平,讓我收拾包袱去山頂的月老廟住上大半年,等混亂的這陣子過了,再回自己的家,卻不料,他竟然……”想起死去的哥哥,肖霞的眼眶頓時紅了,低頭小聲啜泣。
笑春風柔言安撫道:“死者已矣,還請姑娘節哀順便。”
待肖霞抹了把眼淚,情緒稍稍平複,笑春風又問道:“姑娘還記得,你哥哥是如何染上賭癮的嗎?”
肖霞點頭,道:“我記得,哥哥也不知在外頭結識了何人,經常帶他去賭場,這才染上了賭癮。”
“那請姑娘認一認,可否是這個人?”
笑春風輕拍掌,門外進來一個男人,幹幹瘦瘦的,衣著有些寒酸。
“對,就是他,就是他害死我哥哥的!”肖霞情緒激動的指著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待來人到了跟著,笑春風問道:“你為何要讓肖軍染上毒癮?”
那個急忙擺手:“不關我的事啊,是二公子給我銀子,讓我帶著肖軍去賭,說是輸了他管,贏了歸我,若是能讓肖軍賭上癮,再賞我銀子的。”
“你胡說!”歐陽平聽到這裏,忍不住的就要出掌向他拍去。
玉輕歌揮扇攔住:“二公子,何必惱羞成怒呢,若你真是無辜的,塢主定然會還你一個公道。”
“各路英雄麵前,豈容這痞子胡言亂語?”歐陽平的臉都白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為何。
玉輕歌笑著回道:“連桃花塢主都能容忍,難道在場的各位,還有誰比塢主更大的英雄嗎?”
“平兒,退下!”歐陽洪臉色不佳的喝道,歐陽平不甘的退下,惡毒的眼神狠狠剜向玉輕歌。
“你說是二公子出銀子請你去帶著肖軍賭,你有何證據?”
那人道:“這能有什麼證據啊,銀子都花完了,也沒有別人在場的。”
“一派胡言!”
歐陽平再次出言喝道,笑春風瞥了他一眼,道:“聽聞當初是二公子提出請我來替玉公子洗涮冤情,若是二公子再隨意插言,莫怪笑春風不客氣。”
語話雖然說得是柔柔和和,卻是將不悅的情緒都包含在裏頭,歐陽平臉色鐵青,卻又不敢發作,隻得往後一退,默不作聲。
笑春風再次問道:“二公子為何要花銀子請你去帶肖軍賭呢?這對他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處。”
“我怎麼知道呀,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哪裏管得那麼多。”
“那我是否可以做一個假設呢?”問話完畢,笑春風望向歐陽洪,笑語說道。
歐陽洪點頭:“先生但說無妨。”
“多謝院長大度,就如同他的指證一般,是二公子歐陽平出錢請他讓肖軍染上賭癮,因為沒錢還債,自己的親妹妹就要被賣入青樓,而恰巧在這時,歐陽平找上了肖軍,答應不但替他還掉那些債務,好讓他把妹妹贖回,還另外賞他一些銀子,但有一個要求,要求歐陽平替他演一場戲,至於這場戲是什麼,相信各位比我更為清楚,絕境之中的肖軍衡量再三,終於是答應了,但他也存了一個心思,怕事成之後,自己的妹妹遭受連累,被人滅口,提前將妹妹送到了月老廟中避災,也得已讓我們有機會拆穿某人的狼子野心,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素聞先生口才過人,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栽贓嫁禍的功夫可謂不差!”縱然是笑春風不悅,但說到自己的頭上,歐陽平終於是忍不住的出言譏諷。
笑春風不惱不怒,道:“二公子不必動怒,笑春風隻是說一個假設,究竟是否屬實,還是有待求證,據我所知,肖軍在死之間,有留給肖霞姑娘一封信,卻囑咐她暫時不要拆開,待到察覺自己有生命危險之時,將此事交給祁陽院主,我想,這必然是肖軍留下的一些重要信息,肖姑娘,那信你可有帶在身上?”
肖霞答道:“那信我收在一個極其隱密的地方,就在月老廟的附近,需要去取。”
“那就勞煩姑娘再走一趟了,笑春風在此等候姑娘。”
肖霞應了一聲,獨自一人離開,往山上走去,笑春風望著歐陽洪道:“還請院長稍等。”
歐陽洪此刻心中也是有些懷疑,看他說得如此言詞銼銼,又有人證物證,似乎已成定局,難道歐陽泉真是歐陽平殺的?
玉輕歌望著肖霞離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得勾起一抹笑意,笑春風的這招玩得可真夠好的,這麼重要的人證,他就放心讓她獨自一人去取證物,看來有人要遭到暗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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