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宮門一入深似海  第六十五章 詰問

章節字數:2089  更新時間:11-03-16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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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終於回來了!”子衿剛一回到紫菱宮,墨香“呼”地鬆了一口氣,“嚇死我了!”

    “出什麼事了麼?”子衿放下放下佩劍。

    墨香搖了搖頭,問道:“小姐,太子殿下……哦,表少爺他現在好麼?”

    子衿凝眉,輕歎了一聲,點了點頭:“墨香,我一定會救他出去的。”

    “小姐,你一人,如何救得了他呢?”墨香滿臉擔憂。

    子衿並不理會,雙手支在桌上,托腮沉思。

    自見了慕容奕後,接連幾日,子衿都鬱鬱不樂,時常想著與慕容奕在一起的種種,印象裏的竟全都是幸福,連他冷傲的眼神,他寒冰一樣的話語,如今想來,都化作了千萬柔情,令她感激。然而,正因了這幸福如今是那樣不可及,所以更增添了她心裏的苦悶,這苦悶壓得她的心像被扯作了千絲萬縷,疼痛不已。

    她整日陷於自己的小心思中,不能自拔。對於宮裏的一切,她都漠不關心。每日除了紫菱宮的寢殿裏,宮裏的其它地方,她都再無心去觀看一下,甚至就連紫菱宮也是剛進宮那日,那瘦長的宮人帶她遊覽了一番後,便再無心欣賞了。

    這日,紫菱宮裏來了一位不宿之客——許靜言,悠揚的皇後。

    她仍然沒改了往日張揚的脾氣,一見子衿,臉上便掛上不屑的笑意,垂下眼簾掃視著子衿。她的目光在子衿的那頭白發上定了下來,臉上的不屑更甚,甚至連聲音裏也摻入了這種情緒:“昭儀娘娘如今出落得愈發標致了!”

    悠揚早已下了旨,封子衿做了昭儀,這是大曆王朝後宮除皇後外最尊貴的位份。不僅如此,悠揚每日雷打不動地到她的紫菱宮來。在宮裏所有人的眼裏,她得盡了皇帝的寵愛。許靜言這般數落她,也是情理之中。子衿並不在意她的冷嘲熱諷,隻淡淡地啜了一口茶:“皇後娘娘今日到這裏,不知所為何事?”

    她淡然的口吻,在許靜言看來便是挑釁,是侍寵而驕。她繃緊了臉,冷笑著:“昭儀娘娘架子大,不肯前去淑儀宮拜見本宮,本宮便隻好來紫菱宮來參拜昭儀娘娘了。”

    子衿聞言,也不做辯解,隻斂了眉,靜靜地喝茶。

    “放肆!”許靜言的耐性始終欠缺了些,見子衿對自己不理不睬,深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板了麵容,拍案而起,“你不過是一個狐媚子,竟敢如此無視本宮!”

    一旁侍立著的墨香慌得急忙跪下:“皇後娘娘息怒,我家小姐的性子一向如此,請娘娘原宥!”

    許靜言垂下眼簾打量了一下墨香,低聲喝道:“你是什麼東西!本宮的事兒輪得到你來插嘴麼!”

    子衿起身將墨香拉起來,瞟了一眼許靜言,聲音和神情都平靜得不見一絲波紋:“皇後娘娘,這宮裏並不是我想來的,我也並不想與您爭奪什麼。您既瞧我不慣,大可以稟了皇上,把我趕出宮去。”

    “你!……”許靜言語噎,氣得渾身直哆嗦。

    墨香暗暗地碰了碰子衿。子衿也不理會,隻是自顧著慢慢地飲著茶。

    “你別得意!你再得寵有什麼用,這在民間,不過也就隻是一個妾!別忘了,我才是風悠揚的結發妻子!是這後宮的主人,是皇後!”許靜言甩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小姐,你到這宮裏來,從來沒有去拜見過皇後,如今,她來責問你幾句,也是該當的。你又何苦要得罪了她?往後,怕更是沒咱們好日子過了!”許靜言走後,墨香迫不急待地嗔怪道。

    “如此,不是正好麼?咱們在這宮裏的日子過得太平淡了些。”子衿淡淡地笑。

    墨香疑惑的盯著子衿看,甚到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她的印象裏,子衿雖然時有執拗倔強的地方,然而,卻決不是一個生事兒的人。不管是在風將軍府裏的雅韻閣還是在太子府裏的翠竹軒,她一如繼往地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難道這進了宮,竟讓她的性子變得如此麼?

    “小姐,你究竟是怎麼了?是不是這些日子太擔心表少爺了?”墨香除了疑惑,更多的是擔憂。

    “墨香,我沒事兒。”子衿輕握了握她的手,朝她笑了笑。雖然,她這樣的安慰並不能讓墨香的擔憂減輕半分,卻足以讓墨香噤聲不語。

    許靜言從紫菱宮出來,腦子裏總浮現出子衿那副滿不在乎的模樣,不得不承認,即使她的滿頭黑發全數變得如雪一般白,也沒有使她的美缺失半分,反而增添了幾分妖嬈嫵媚,尤其是那對清泉般的眸子,更是清幽無比。憑心而論,若她是男人,也會愛極了子衿那副淡然、清澈的樣子。這更讓她著慌,更讓她嫉恨。

    她越想越沮喪,越想越氣憤。突然便被人撞了一下,撞得她一個趔趄,往後退了幾步方才站定。她所有的氣惱都找到了突破口,厲聲喝道:“該死的,竟敢撞到本宮身上!”

    “皇後娘娘饒命,皇後娘娘饒命!奴婢該死!”隻聽那人直直跪地的聲音,接著便是一連聲驚慌的求饒聲。

    她定睛一看,跪在地上的,竟是紫菱宮的小蓮。此刻,小蓮驚慌失措,臉色煞白。

    “饒你?可以!”許靜言心裏突然覺得暢快了——她早就讓人打探過了,這個小蓮,是服侍過慕容奕的,對慕容奕有著很深的感情。而且,據說,自從隨子衿入宮以來,一直鬱鬱不樂,對子衿懷著恨意。而子衿,因為對慕容奕的愧疚,也十分厚待於她。或許,這次,可以籍著她,讓子衿從此消失了。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小蓮聞言,連聲道謝。

    “你起來,讓本宮好好兒瞧瞧你。”

    小蓮緩緩起身,低眉順眼地垂手而立。許靜言繞著她細細地打量了一圈兒,點頭笑道:“是個伶俐的丫頭!聽說,你對原先服侍過的太子殿下念念不忘?唉,倒是個忠心的丫頭!”

    小蓮心裏忐忑,不知該如何答言。

    “你去吧。記得,你欠了我一個人情,日後,我要讓你還的!”許靜言詭異地笑著,甩下這句話,挺起了高貴的胸脯,撇下小蓮自顧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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